315 處刑(一)

  解決好了心靈法師這個隱藏職業帶來的副作用後,默爾索就再度和希奧克斯回到了旅館。


  一路上,帶著笑容的人們啊,讓默爾索的心情好了許多。


  雖然,都是虛情假意。


  早餐過後,一個帶著鬥篷的人扣響了默爾索所在房間的門。


  打開門後,二人才認出,這個好像是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家的一個管事。


  “默爾索大人,抱歉,在這麽打擾到你,但是我家老爺有一個非常重要事情要感知你,所以就派我將這封信送給你。”


  默爾索關上門,撕開信封,讀著讀著,嘴角就悄悄上揚了起來。


  看完後,他就講信丟給了希奧克斯。


  “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還真是辦事效率高啊,這麽快就給巴索羅繆樞機卿搭好落幕的舞台。”


  默爾索看完後,流量信放在蠟燭上點燃,然後丟在剛吃完飯的空盤子中。


  “畢竟二人是對頭,且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所以,一道抓住機會,他們都會不遺餘力的攻擊對方的。”


  “那我們今天就好好休息,等明天給巴索羅繆最致命的一擊!”


  說到這裏,盤子中的火焰也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火焰熄滅之後,隻留下黑色的殘渣,一開始還算是個整體,然後被風輕輕的吹了一下後,就碎成渣渣了。


  (隻是,沒有輝。)

  ……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聖城又再一次喧鬧了起來,並且鬧得是滿城風雨。


  默爾索還沒睡醒,就聽見了外邊大街上的有人在奔走呼號道:

  “教會史上最大的醜聞,亞瑪烏羅提聖職的恥辱,樞機卿居然是個異教徒的內奸,教會究竟還有多少秘密被泄露,異教徒的觸手到底有多長,這裏頭是否還潛藏著更大的陰謀,是否還有同樣價格的高層是敵人的耳目……”


  總之,巴拉巴拉,像極了前世網上那些低俗,且充滿噱頭的標題新聞。


  隻不過在菲尼克斯,都是大街小巷的無業遊民和好事者在充當傳播的媒介。


  既然,已經被吵的睡不著覺了,默爾索索性起來洗漱和打扮,他覺得今天這種值得慶祝的日子,是該好好的打扮一下自己,要讓巴索羅繆這個玩弄了自己純潔心靈的糟老頭看看,以及過得是多麽快活。


  不過,看著鏡子中,那個帶著女式平光眼鏡的自己,默爾索突然發現,其實現在的自己和被巴索羅繆騙的自己,又有什麽區別呢?


  其實,不知道真相和不觸及真實的自己,其實過得反而更加自在,不是嗎?

  想到這裏,他摘下已經褪色,有些黑黑的平光眼鏡,開足精神力,盯著鏡子中的那個人。


  可惜,什麽心理活動都窺探不出來。


  或許是因為和諧鏡子,看到的終究不是真人?也或許,讀不懂自己,本就是常態,畢竟欺騙就是一種常態。


  人們每天都或多或少的說著假話欺騙別人,或者編製著幕布,遮蓋在自己的心裏,催眠著自己。


  所以,讀不出自己?


  算了,想那麽多幹嘛?默爾索搖搖頭,重新帶上平光鏡,驅散了腦海裏盤旋的煩心事兒。


  他長舒一口氣,然後轉身對著希奧克斯說道:

  “走吧,讓我們去送巴索羅繆上路吧!結束這該死的一切。”


  “好的,少爺。”


  希奧克斯替他推開門。


  “你說,做完這件事之後,我們有沒有讓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幫我調回去?”


  默爾索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我覺得很有可能,畢竟幫了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這麽大的忙,該讓他賺了首功,以後升個風教區的大主教,披上紅衣,或者泰賴姆做個助理大主教或者樞機卿,也不是不可能哈。”


  ……


  自從默爾索和希奧克斯從浮士德莊園離開後,梅菲斯特邊開始對巴索羅繆出手。


  就在默爾索得到平光眼鏡的那一天,他在默爾索所說的小巷子裏逮到了正在和普羅米修斯真理會接觸的巴索羅繆。


  據說那天還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可這裏到底是教會的地盤,任巴索羅繆再厲害,異端再喪心病狂,也都沒有辦法在裁判所、護教兵團和教會騎士團的手下脫身。


  這些人,甚至連巷子口都沒有突破,酒杯鎮壓了。


  巴索羅繆樞機卿,被證實與教會勾結,且應該是普羅米修斯真理會在亞瑪烏羅提的最高負責人。


  這一段時間,所有抓捕的異端,都被證實是他的下線。


  在此次行動中,助理大主教梅菲斯特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終於,西儂曼斯蘭省副裁判長默爾索、某某、某某、某某某……在梅菲斯特大人的帶領下,抓到了所有事情背後的指使者,亞瑪烏羅提教區曆史上最大汙點罪魁禍首,也就是前亞瑪烏羅提教區樞機卿巴索羅繆……


  今天,我們要在眾人的見證下,給他來自教會的最終審判。”


  說到這裏,周圍的威爾斯神教的信徒,全部都舉起手臂,發出了呼喊。


  默爾索坐在絞刑架旁邊的看台上,聽著周遭山呼海嘯般的呐喊,他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某音樂節,或者演唱會。


  所有人都是那麽的狂熱。


  終於,這裏萬眾矚目下,本次大戲的主角終於被壓上了處刑台。


  人未到,鎖鏈摩擦著地麵的聲音就已經傳來。


  最終一個頭發淩亂,帶著鐐銬的老者,緩緩踩著樓梯,登上了高台。


  看著這個熟悉的老者,默爾索一時間,五味成雜。


  本來,他很惱火,一直想報複對方,可真的事到臨頭了,默爾索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葉公。


  也不算吧,隻是覺得有些淒涼。


  默爾索這時在心中嗤笑自己也那麽偽善虛偽。


  隨著巴索羅繆一同登台出場的,除了幾個渾身橫肉的士兵外,就隻有那個衣著華麗的男人,梅菲斯特了。


  他來到台前,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清了清嗓子。


  然後對著所有人問道:

  “這個人!”


  他指著巴索羅繆。


  “表麵上是亞瑪烏羅提的樞機卿,背地確是邪惡的異教徒,這麽多年,不知道偷偷給敵人通風報信了多少次,不知道害得我們的聖職犧牲了多少位。”


  他頓了頓,然後繼續道,


  “大家說,可恨不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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