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糟老頭子壞的很（一）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默爾索和希奧克斯終於來到了這座亞瑪烏羅提最繁華的城市。
默爾索和希奧克斯站在城外雨林中，最高的一棵大樹的樹頂，目光注視著遠方城中的高樓低屋。
亞瑪烏羅提經常下雨，所以這裏的空氣擱在清新，每天清晨溫度不高，是一天中最繁忙的兩個時間段之一。
所以，這時候的城市已經醒了過來，無數頭頂著框子和罐子的男男女女們，從周圍的鄉村湧入城中的市場。
“希奧克斯，我覺得我們不能直接找上門，即便我們手裏有巴索羅繆和小黑山的協議文書，可到底發誓的人隻有小黑山的布魯圖斯，這單憑文書，我們沒權利直接對他出手。更何況，他的位高權重，而我也隻是一個地方的副裁判長，在聖城，沒人會相信我們的。”
默爾索注視著前方，皺著眉頭分析著。
而希奧克斯什麽也沒說。
最終，默爾索長歎了口氣，他腦袋一熱，連夜就從黑岩城跑了過來，可真正到達了這裏之後，他有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做好準備，他現在出了希奧克斯勉強可以算得上是一張手牌在，就沒有任何其他可以威脅巴索羅繆的招數了。
“少爺。”
“嗯？”
“其實，我們可以直接去見巴索羅繆，畢竟，他也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從小黑山哪裏得到了真相，而小黑山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到處亂說，畢竟他們以後還要繼續做生意，怎麽可能主動告訴雇主自己泄露了他們訊息的事情。而且，就算我們在黑岩城大鬧特鬧了一場，可現消息也不可能傳遞的這麽快，畢竟黑岩城的小教堂沒有格拉漢姆之螺，而且就算是有，隻要沒有人問，也不會有人說這種話題。
我們完全可以直接在對方去聖殿辦公的路上找他敘敘舊，然後我直接擒拿他，去找一個跟他敵對的樞機卿，然後我們一起審訊他。”
“這樣能行嗎？”
默爾索總覺得很險。
“沒事，就算不行，我們也可以看看巴索羅繆樞機卿的反應，這樣不就能一解少爺你的疑惑嗎？”
聽到希奧克斯的建議，默爾索的眼睛bilingling的亮了起來，對啊，這樣正好可以確定巴索羅繆主教到底是不是真的糟老頭子壞的很。
其實，到了現在，他內心何嚐沒有一丁點期望這些都是假的。
於是，他決定聽希奧克斯的，去路口攔巴索羅繆。
現在路口的他，就像是每天等待心動女孩路過的純情小男孩。
咳咳，打住。
終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遠遠駛來了一輛默爾索熟悉的馬車。
可是，剛準備上去攔住車子，默爾索卻又再度躊躇了起來。
就仿佛是一個即將告白的男同學。
默爾索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在猶豫什麽，難道自己怕知道了真相之後，備受打擊？
不該啊。
好吧，知道車子完全從他麵前經過，他才重新追了上去。
可這時，明明還前往聖殿的馬車，卻突然調轉了方向，往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駛去。
“這是要去哪裏？”
默爾索好奇又詫異。
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找巴索羅繆。
而是和希奧克斯二人，偷偷跟在了後邊。而且，今天的車架明顯與以往不同。
以前不順仆從如雲，左牽黃右擎蒼之類，可到底也是男仆女仆前前後後的跟著和圍著的。
可今天，出了一個年邁的馬車夫，就什麽人都沒跟著了。
“難道又暗衛？”
默爾索看向希奧克斯。隻見對方搖了搖頭，表示附近似乎並沒有喬裝打扮的人跟著。
此時，默爾索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要不要乘此機會，納咦祖塌。
可是，自己還沒有弄清楚，還沒有確定，自己的心裏還抱有那麽一絲絲的僥幸。
“要不，還是多跟一會兒？”
最終，默爾索依舊尾隨不上前。
馬車走著走著，距離聖殿卻一點都沒靠近，看來可以排除對方繞路上班的情況。
又走了一會兒，希奧克斯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攔住了默爾索。
“怎麽了？”
“前麵，前麵有不少暗哨。”
暗哨？
在這裏？
默爾索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裏似乎並不是教會的什麽機要重地，為何這裏會有暗哨？
希奧克斯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將默爾索夾在腋下，然後閃進了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裏。
剛進去沒多久，默爾索還來不及開口，幾個衣著樸素，麵色嚴肅的人就突然從巷口經過。
大白天就鬼鬼祟祟，一定不是好人。
默爾索在心裏這麽想著。
但其實，他自己現在不也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等等，在聖城，卻依舊鬼鬼祟祟的行事的人，似乎除了異端，就沒別人了吧！”
默爾索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畢竟縱然是他們裁判所的聖職，也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路上的。雖然幹的都是些血腥齷齪的事兒。
“巴索羅繆大人和異端接觸，他和異端有來往？或者說——
他很有可能，本就是一個異端？！這就可以解釋，為啥他要暗殺我了，因為我在聖薩墨幹的事，使得不少異端的內奸浮出了水麵，他惱我，怨我，恨我，所以要殺了我！
解釋的通！原來如此！這糟老頭子，壞的很。”
默爾索惱怒的對希奧克斯說，
“走，我們幹了他！”
“抱歉少爺，我喜歡女人。”
默爾索無語淩亂。
最終，希奧克斯還是沒有答應腦袋一熱的默爾索，因為他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巴索羅繆是個糟老……不對，是壞的很，要知道，隨便殺一個平白的聖職，都是犯罪，畢竟都是王的子民，更何況巴索羅繆還是整個亞瑪烏羅提教區的樞機卿，大人物嘞！
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一茬，要抓對方把柄就容易了，比如等會一棍子敲暈剛才路過的那幾個異教徒，然後逼他們指認巴索羅繆，或者提幾個教會的大人物，一同來目擊巴索羅繆的“惡行”。
總之，現在默爾索漸漸的開始學習葉良辰了。
一百種方法倒不至於，兩三種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