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藍天鵝家族的領地(一)
日月如梭，時間過得飛快，校園的生活本來就是如此。
每一天開始的時候，你會覺得課業漫長，時間滯塞，可當一切過去後，你就會突然發現，時間就像沙子，怎麽抓都會從手裏流走。
默爾索就是這個樣子，低下頭，讓阿布戈爾院長給他帶上了潔白的聖帽，然後在低年級的注視下，踏上了離開聖修院的道路，真正意義上的投入了宗教事業。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完成一件每個畢業生都要完成的事情，那就是前往東部教區的曙光城朝聖。
然後在世界僅存的六座聖教堂中接受紅衣大主教和樞機卿主持的洗禮，之後才會被分配到各個地方擔任聖職。
通常，從普通修道院畢業的人，會被賜予教士或者修女的職位，而從聖修院畢業的，則可以直接擔任助理執事。
而像默爾索這種在校期間，表現的異常優秀或者立了大功的學生，則會被直接授予執事的職位。
不過在前往聖城之前，默爾索先回了一趟家，看望母親和弟弟後，便和希奧克斯一同踏上了東去的道路。
這一趟，他們必須先穿過大平原省，然後再經過阿爾貝省，最後翻閱鋼鐵嶺才可以抵達東部教區的直屬領。
而聖城就坐落在教會直屬領的腹地。
大平原省的名字真的不是白叫的，因為途徑這裏的時候，周圍全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地，牧場和農田交錯，牲畜悠閑的漫步在綠茵茵的草坪，農夫做完了農活兒，慵懶的靠在路邊的草垛邊小憩。
天空中各種鳥雀時不時的落下，在田間尋找撒落的穀穗，雖然披著破舊衣服的稻草人在田邊微笑，可是，似乎他也並不能拒絕一部分聰明且跟他熟稔的鳥兒。
來自西邊大海的溫暖水汽浸潤著這裏的一切，使得這裏富庶和繁榮，卻又不像東邊布拉索斯和阿爾貝那樣常常遭遇旱澇之災。
過了大平原省再往東北方向走，就會抵達傳說中，被阿爾貝家族控製了大半的省份。而身下的小半，則是哈姆斯沃思侯爵的封地。
其實，在維斯普西，並不是所有的公爵和侯爵都能夠擁有這樣多的土地的，這種情況隻發生在阿爾貝省。
因為這裏與教會的直屬領隻隔著一座鋼鐵嶺。
在維斯普西的曆史上，即便是國力最頹喪的時候，烏拉諾家族也都沒有放棄與教會的抗爭，而教會也從來沒有放鬆過對帝國的壓製與滲透。
尤其是在阿爾貝省，這兩種現象更為明顯。
在阿爾貝省，雖然教會也明麵上遵守著與帝國的《傳教協議》，但暗地裏，各個教堂卻暗藏武裝力量，而各個城市中的政府部門也都充斥著各種密探和奸細。
雖然這樣的情況很糟糕，但卻造就了阿爾貝家族軍方巨擘的地位，以及哈姆斯沃思情報家族的名聲。
默爾索一進到阿爾貝省，希奧克斯就偷偷告訴他，已經不止有一撥人悄悄來窺探過他，索性對方暫時沒什麽惡意，不然希奧克斯絕對讓他們有來無回。
不過，在某一天傍晚，他們還是被人攔在了路上。
並且這個人，默爾索與他還有過數麵之緣。
“默爾索·烏斯懷亞。”
此人騎在一匹潔白的駿馬上，身穿白銀閃亮的鎧甲，虎視眈眈的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默爾索。
“亞……”
默爾索發現眼前這人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時間也記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當他掃過此人的盾牌時，發現上邊除了維斯普西帝國的雄鷹紋章外，還有一隻驕傲的藍色天鵝紋章，他邊立馬想起了四年前，他第一次回帝都在阿爾貝家族宅邸遇見的那幾個堂兄弟。
貌似此人就是其中之一，是阿爾貝家族繼承人多米尼克的次子。
“亞……森？”
他試探性的說了一句。
“嗬嗬，沒想到你一個私生子的孩子，還能記得清楚少爺我的長相和名字。”
默爾索無語。
“那行，那我今天就免除你的皮肉之苦，直接跟我回灰岩堡軍營的監獄吧。”
“監獄？我為什麽要跟你去監獄？”
默爾索知道此人過來就是為了搞事情，但沒想到吃相居然這麽難看。
“為什麽？”
亞森·阿爾貝發出嗤笑，說道:
“有線人報告說你們在非法傳教。”
“非法傳教？”
默爾索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沒想到亞森為了搞他，居然連這麽扯的事情都說的出來。
他默爾索又不是異教徒在籠絡信徒，他可是正兒八經的準聖職人員，在傳教這個問題上根本不存在什麽非法不非法的問題，隻要他不聚集超過規定數量的武裝力量，就根本沒問題。
但看亞森·阿爾貝的架勢，他今天就是準備胡攪蠻纏，畢竟在這幾年，雖然馬恩沒有回歸家族，也沒有刻意與阿爾貝家族敵對，但他的身份與實力，到底還是影響了阿爾貝家族。
馬恩的存在，不僅僅是製約了阿爾貝家族在軍方的影響，尤其是海軍，甚至還令家族中不少有野心的分支蠢蠢欲動，他們都期望推馬恩上位，以此謀取更多利益。
所以這幾年，他的父親多米尼克·阿爾貝，身為藍天鵝家族族長繼承人的日子非常不好過，不僅要應付迪倫·阿爾貝的陰損招數，還要承受馬恩帶來的壓力。
這同樣使得亞森曾經要風得風的跋扈生活也受到了影響，就在前幾天，幾個分支的子嗣，居然在軍隊裏公然落他的麵子，讓他下不了台麵，事後還有恃無恐的說他父親能不能成為下一任公爵還是個問題呢。
本來就氣憤卻沒辦法發泄的他，這時突然得知了默爾索·烏斯懷亞，那個野種的兒子要經過他負責防區，這對他來說，可是天賜良機。
於是他馬上帶著手下的二百人，向默爾索必經之處趕過去，最終還真的截住了默爾索·烏斯懷亞。
但他沒料到，隻帶了區區一個仆人的默爾索態度會那麽強硬，一看他要動手，居然也不逃走或者求饒，而是直接抽出了他的騎士大劍。
“你這是要要頑抗到底嘍？”
亞森帶著戲謔的笑意說道。
“抱歉，不是頑抗，而是自我保護。”
說罷，湛藍色的鬥氣在他的身上綻放，經過四年的校園生活，他早就跨過了見習職介那道門檻，年紀輕輕，就步入了正式職介LEVEL3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