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庫爾提烏斯的報複
看著站在深泉聖修院門口解釋的兩個聖職人員，希奧克斯估計事情應該在聖修院的控製範圍之內，何況那些潛入者早就已經離開了。
於是，他轉身離開，準備回去睡一個好覺。
第二天，聖修院照常運轉，默爾索趁著空閑的時間，來到希奧克斯所在的工坊。
“默爾索少爺，您又來找希奧克斯了嗎？”
“沒錯，大叔，您今天換的新圍裙可真是夠颯的。”
“那當然了，北方省的鹿皮製作成的，價值40個銀萊特呢！”
默爾索一邊與工坊主閑聊，一邊踏進工坊。
此時，希奧克斯正赤裸著肌肉發達的軀體，露出傷痕累累的上半身，揮舞著鐵錘，捶打著一根燒紅的鐵塊。
見到默爾索進來，希奧克斯並沒有直接放下手裏的工作，隻是瞅了他的主人一眼，然後又繼續開始捶打鐵塊。
他知道，默爾索不會介意，不然他也不會選擇侍奉默爾索了。
果然，默爾索就近找了一個板凳，也不管上邊是不是烏漆嘛黑的，徑直就坐了下去。
他用手撐著下顎，好奇的看完了希奧克斯打鐵的全過程。
看著一個人，費力的打鐵，令默爾索聯想到了真理會，據說真理會用來和帝國結盟的代價，就包括一種煉鋼的技術。
隻可惜，這種技術帝國和真理會是不可能和教會分享的。
當希奧克斯將鍛造好的鐵塊放進水裏，當水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當白色的蒸汽彌漫過後，希奧克斯終於搞完了一切，同站起來的默爾索一同走出工坊，來到了聖泉村某個僻靜的場所。
“希奧克斯，昨天聖修院裏死了一個值夜人。”
“值夜人？”
“他們有些人說這是仇殺，說是這個值夜人得罪了什麽人，然後被謀殺了。
可我覺得這不太可能，我看過死者的屍體，幾乎是一擊致命，而且傷口處全部都被絞爛了，看樣子是被一個覺醒的鬥氣職業者給殺死的，職業方向可能是刺客。
但是憑這個值夜人的社會地位與身份，沒理由得罪到那些厲害的角色啊？就算得罪了，也沒必要特地前去聖修院殺人吧！”
默爾索總覺得這裏麵有些不對，可是院裏流傳的猜測，確實是值夜人得罪了誰，然後就被謀殺了。
“你猜的沒錯，這次的事件不是針對這個值夜人的謀殺。”
“希奧克斯，你似乎知道些什麽？”
要不是默爾索有情緒波動的感知能力，能夠窺探出對方是否撒謊，不然他絕對會將懷疑落在希奧克斯身上。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群人偷偷潛入了聖修院，不過因為他們並沒有做出威脅你的行為，所以我就沒有動手。
不過，他們離開的時候，什麽東西都沒有帶走，所以我推測，這些潛入教會的人，是帶著殺人之外的其他目的。
而這個值夜人，八成是湊巧發現了他們，所以被殺人滅口了。”
“潛入者，其他的目的？”
默爾索若有所思。
在菲尼克斯世界，誰會與教會為敵呢？隻有三種可能性，一是帝國的密探，二是真理會以及它的附屬組織，比如血色天堂鳥之類的，三是普通的盜賊和匪徒。
首先，帝國是不可能的，因為帝國很少會用這種潛入的手法來達成目的，一般都是潛伏的密探，在無聲無息中完成任務，不驚動任何人，當然一驚動就是大事件。
而另外兩個就不好說了。
不過，默爾索突然想到了最近發生在加布裏埃港的一係列事件，便隱約覺得今晚的事情，可能跟真理會有關。
希奧克斯聽完默爾索的推測後，覺得有可能真的如默爾索猜測的那樣。何況教會的一些寶具本來就是真理會覬覦的對象。
等到希奧克斯和默爾索回到工坊時，卻陡然發現工坊的院子裏站著好幾個身穿黑色袍子和黑白鎧甲的聖職人員。
默爾索剛想上去打聽情況，這群人的目光就全都匯聚在了默爾索與希奧克斯的身上。
幾道光芒一閃，一根根鐵槍就指向了默爾索與希奧克斯，接著，人群讓開一道罅隙，一個熟悉的身影鑽了出來，囂張的站到默爾索的身前。
“庫爾提烏斯學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默爾索皺著眉頭，鋒利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火焰。
因為他用情緒波動感知能力窺探出了對方的情緒中，蘊藏著不善的情愫。
“什麽意思，昨天院裏死了一個值夜人，你知道吧？”
“知道，聖修院和村子裏的人都知道。”
“那昨天晚上，你的仆人偷偷離開了工坊，不知去向，你知道嗎？”
雖然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但默爾索還是暫時壓製住情緒說道:
“你到底什麽意思，你又想說些什麽？”
“什麽意思？嗬嗬……”
“默爾索·烏斯懷亞，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命令你的仆人殺死了值夜人，所以，我現在代表教會請你去裁判所走一趟。”
說罷，庫爾提烏斯就抽出了一把長劍，這種樣式的劍默爾索曾經在蒙得艾利斯見到過，正是裁判所的戒律之劍。
“默爾索·烏斯懷亞，我現在以助理裁判員的身份要求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原來，庫爾提烏斯已經開始在裁判所實習了，所以現在掛著助理裁判員的職位，不過，至於他有沒有單獨調查的權利……嗬嗬……
可是默爾索還不太清楚這裏頭的門門道道，所以他強忍著怒氣，準備束手就擒，並且製止了即將爆發的希奧克斯。
當擒拿住默爾索後，庫爾提烏斯又想束縛住希奧克斯，但是這次，默爾索卻沒有順從。
“停，你們不可以帶他走。”
默爾索掙開幾個教會騎士的手，衝庫爾提烏斯嗬斥道。
“有什麽不可以，我現在懷疑這個人殘害了神王的信徒，極有可能是一個異端，裁判所捉拿異端，有什麽不可以的？”
“裁判所鏟除異端這沒有錯，但是，希奧克斯嚴格意義上，並不算是一個人，他隻是一個奴隸，奴隸就是貴族的私產，所以他是我們烏斯懷亞家族的私有財產。
庫爾提烏斯學長，教會在帝國傳教，是要嚴格遵守帝國法律的，帝國法律明文規定，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你若果執意要帶走希奧克斯，那可是破壞了帝國與教會的《傳教協議》的。”
此時，默爾索的眼神猶如鷹隼，但卻多了一絲絲陰翳。
看到默爾索充滿威脅的眼神，在聯想到烏斯懷亞家的背景，庫爾提烏斯的內心確實開始打起退堂鼓。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阿布戈爾院長卻帶著一大群執事衝了進來。
“白癡，你在幹什麽？”
他一進來，看到被捆綁著的默爾索，就生氣的拍了庫爾提烏斯的腦袋一下。
“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誰讓你私自帶你母親的士兵拘人的？”
“父親，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
“可是默爾索的仆人，昨天夜裏的確離開過工坊，不知所蹤，然後昨天院裏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個人，您不覺得奇怪嗎？”
“你有證據嗎？”
“我有！”
說罷，庫爾提烏斯就叫來了一個工坊的工人，這人默爾索也見過，尖嘴猴腮的，對初來乍到的希奧克斯一直陰陽怪氣。
這人交代完了昨天希奧克斯是如何溜出去，又溜回來，然後又出去，又回來的經過。
當然，這個過程是經過添油加醋的。但是阿布戈爾在聽完這些事情後，確實覺得希奧克斯的罪行有些不同尋常。
但考慮到這人是烏斯懷亞家的仆人，所以他轉頭看向默爾索，問道:
“默爾索，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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