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蒂拉海姆的治安官
湯姆·芬恩大平原幾乎占據了維斯普西四分之一的領土，也幾乎囊括了整個布拉索斯省與阿爾貝省。
大平原有兩條大河，一條是入海口位於比爾魯斯特附近的蒂拉布蘭薩河，一條是布拉索斯省與阿爾貝省的界河米爾克拉特河。
由於大平原地勢平坦，維斯普西東部降水又非常豐沛，所以在大平原中央最低的地方，形成了維斯普西帝國，乃至於曙光城東部教區最大的沼澤——湯姆·芬恩大沼澤。
而大平原北方和南方，地勢稍高的區域，就是布拉索斯與阿爾貝適合人居住的地方。
此時，默爾索他們的隊伍就緩緩行走在湯姆·芬恩平原的南方地區。
在菲尼克斯這種類似歐洲中世紀的大環境下，酒店或者招待所之類的場所並不普及，不過幸運的是，默爾索他們屬於貴族階層。
每到一個地方，他們的食宿，全部都交由當地的貴族解決。就比如當年在盧貝卡小鎮遊玩時，他們一行人的衣食住行也同樣交給雷納克男爵。
伯爵，在菲尼克斯已經是高級貴族了，像許多居住在鄉村的小貴族，一個個都像是供奉神仙似的，將默爾索他們請進自己的莊園。
默爾索本來還會擔心，這一路又得風餐露宿，可沒想到他們不僅有人招待，甚至還夜夜笙歌，咳咳，當然，沒那麽糜爛。
隻是在這種消息閉塞的世界裏，每一個居住在鄉下的貴族，都渴望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訊息，以獲取帝國政治、經濟等各個方麵的風向。
當然，也滿足了貴族夫人與小姐們外麵世界的向往。
何況，馬恩不僅僅是高級貴族，同樣還是艦隊司令這種實權派。
而默爾索他們在瑞蒙德地區的生活，更是令這些很少出門的貴婦小姐向往。
而馬恩與瑪德萊娜也樂於參加當地地主舉辦的宴會或者沙龍。
馬恩主要是為了了解最近帝國的各種要聞，而瑪德萊娜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國內生活做準備，比如現在的小姐夫人間流行的服飾、大家都理當知道緋聞八卦。
至於為什麽要做這些準備？
因為馬恩可以確定，隻要他回到帝都，烏拉諾八世就算不升他的爵位，也會提拔他的官職或者軍銜。
畢竟這麽多年在瑞蒙德地區打熬，雖然最終因為不可抗力導致計劃功虧一簣，但苦勞畢竟是有的。
何況馬恩的實力擺在那裏，要不是這十幾年被埋沒在海外，他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是帝國上將了。
不過，由於地方貴族們的盛情款待，默爾索他們的行程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誤。
使得他們一天的路程要花三天才能走完。
……
當默爾索他們流連在各個貴族莊園裏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色西裝，帶圓框鼻夾式眼鏡的中年男子已經遠遠將他們甩在了身後。
並在一個陰風慘慘的傍晚進入了一座林畔莊園。
過了半小時後，又從莊園離開。
……
這一天，默爾索他們來到了布拉索斯的第二大城市——蒂拉海姆。
越靠近蒂拉海姆，默爾索就發現馬恩有些不太情願。
幾改道，但都由於蒂拉布蘭薩河泛濫的緣故，使得他們最終都會繞回到蒂拉海姆。
當他們來到城門口時，默爾索才終於知道馬恩為何這麽不情不願。
因為在這裏，有一個人在等他。
“噢，我的好朋友，老同學，馬恩·烏斯懷亞伯爵，帝國的海軍少將，歡迎你來到蒂拉海姆，我在幾天前，就從桑德拉夫人哪裏聽說你要路過蒂拉海姆，終於在今天等到了你。”
一個身穿鎧甲，皮膚略暗的中年人向馬恩張開了雙臂。
“噢，費爾南·傑拉德，好久不見。”
二人相互擁抱。
然後，費爾南一把摟住了馬恩的肩膀，說道:
“馬恩，這次回國，估計陛下會好好嘉獎你的，畢竟你在瑞蒙德那個破地方待了那麽久，還帶回了惡魔潮現世的準確消息。”
惡魔潮的事情，早就在好幾天前，由伊斯·貝爾男爵發向了帝都，所以在這條路上的地方貴族們，大部分都聽說了這件事情。
“哎，老同學，這都是些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真正為帝國，為陛下做出了巨大貢獻的是誇倫博侯爵，以及艾斯羅特伯爵。”
聽到這幾個名字，費爾南的眉頭，隱約有些抽動。
“是啊，你們都是有大功勞的。估計你這次去帝都見過陛下後，升個中將，不對，升上將可能都沒問題吧！”
“哪有你說的那麽容易啊～”
馬恩表示嗬嗬噠。
默爾索總感覺二人的對話有點違和，反正不像是真正的朋友間，會有的那種感覺。
於是，他盯著費爾南·傑拉德的背影，動用情緒波動感知的能力，窺探起對方的心思。
“嗬，這波動，怎麽一股子酸柿子的味道？難不成這人和老爹有過節？”
很快，費爾南·傑拉德的話，就回答了默爾索內心中的疑惑。
“是啊，太不容易了，你看看我，像我這樣的出生，混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才混了個子爵，就連這蒂拉海姆治安官的位置，也是直到最近才輪到我來當的。”
默爾索一聽，樂了，“感情是羨慕老爹，嫉妒老爹啊。”
“馬恩，你說當年咱們明明都差不多的，怎麽現在，咱們卻有雲泥之別呢？”
費爾南摟著馬恩，話題似乎就繞不開官位、爵位這些東西。
“什麽雲啊泥的，治安官也是地方重臣呀，你看看，警備隊啊、監獄啊，不都在你管轄之下嗎？守衛地方，可是非常重要的職業啊！”
“嗬，那你跟我換……”
這次，馬恩沒等費爾南說完，就打斷了他。
“老同學，你今天是來迎接我的嗎？我和我的家人，已經在這裏站了好久了！你看看這裏，城門口，人來人往，車來車往，這要是被其他貴族知道你這樣招待遠方來的朋友，豈不是會在背後笑話你不懂最基本的禮儀？”
費爾南·傑拉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與行為的不妥當，於是他來到瑪德萊娜、默爾索與馬鬆的跟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問候禮，帶著微笑說道:
“抱歉夫人，抱歉，兩個小家夥，我跟馬恩有太多年沒有見過麵，有太多的言語想說，也有太多的回憶值得去追憶，所以差點忘記與你們來一個親切的問候，願夫人青春永駐，願兩個小家夥健康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