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為了逃命而無下限(三)
“好了，好了，大家都聚過來，讓我來告訴你們，怎樣行事才可以做到萬無一失。”
四個人的腦袋圍成一圈，密謀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兒。
“默爾索少爺，這能行嗎？”
“相信我，絕對沒問題。”
……
此時，誇倫博侯爵已經和真理會的卡瓦尼商量的差不多了，便各自去接收屬於自己的利益。
馬恩也帶著士兵，被委托去追剿瑞蒙德殘餘的教會勢力。
“命令下去，整隊出發！”
海軍士兵們頃刻間便在混亂的人群中列出了整齊的隊列。
隊伍很快就離開蒙得艾利斯，開始在鄉野間搜索潰敗的教會士兵。
在逮捕了五六名聖職人員後，馬恩命令士兵們在普拉爾格河邊的石灘上休息。
默爾索趁機經過湯姆幾人的身邊，給他們丟下一個開始行動的眼色。
然後，幾人便同他一起離開人群，來到河灘邊緣。
他們的行為放在其他人的眼裏，有人露出豔羨，也有人譏笑。
可是當大部分人都看到默爾索忽然向後癱倒在地上後，所有的人的眼神都轉化成了驚愕，嘩然聲像波紋般漫向了馬恩所在的位置。
他剛站起來，湯姆便穿過人群，跑了過來。
“長官，默，默爾索少爺他昏過去了。”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貌似是默爾索少爺在圍剿教會餘孽的時候，受到了敵人的偷襲。”
馬恩“謔”的一下，綻放出了蔚藍的鬥氣，將眼神掃向那幾個束手就擒的教會人士。
不過他知道，現在並不是和敵人計較的時候，默爾索的傷勢，才是他此刻最為關心的事情。
“把那個僧侶給我帶上。”
馬恩打算逼僧侶給受傷的默爾索施展聖光術，可當他和湯姆來到躺在傑瑞懷裏的默爾索身邊後，便陡然眼前一黑，世界一暗，便昏倒過去。
縱使他拚盡全力，想側過腦袋，可依舊沒有在大腦當機前瞧見襲擊他的人。
那人正是前來通報的湯姆，此時，他已經丟掉了犯案的凶器——河灘上的石頭，用手劃著六芒星陣，向神王祈求原諒。
默爾索的意外自然吸引了大量海軍士兵們的關切目光，所以湯姆拿石頭從背後偷襲馬恩犯案的行為也被在場數百人目睹。
當馬恩向前栽倒，由高飛接住後，所有的海軍士兵們都炸鍋了。每一個人都摩拳擦掌，拔出刀劍，拿起槍矛或者舉起弓箭，將湯姆幾人團團圍住。
隻留下幾人看守著因為他們內訌而狂笑的教會餘孽。
“湯姆，你對將軍做了什麽？默爾索少爺是不是也慘遭了你們的毒手。”
“大家別激動，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這麽做都是有不得已的緣由的。”
湯姆、傑瑞和高飛幾人全舉起雙手，想盡力表現出他們真的毫無敵意。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每一個海軍士兵都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理性，殘存在他們大腦的隻剩下衝動和複仇。
就當誤解的海軍們即將對昔日的戰友兵戈相向時，原本緊閉雙眼，昏死過去的默爾索突然在眾人的注視下醒了過來。
他從傑瑞的懷中起身，拍了拍粘在屁股上的沙礫，當著所有人的麵兒，說道:
“大家不要激動，事情確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默爾索少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個默爾索眼熟的路人甲開口問道。不僅是甲，就連乙、丙、丁等都詫異的注視著站起來的他，這狀況處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大家請先平複一下心情，聽我慢慢的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大家。”
等到所有人情緒波動的反饋都趨於平緩後，默爾索這才清嗓子，向眾人娓娓道來。
……
“所以，您配合湯姆、傑瑞和高飛合夥打暈馬恩大人的原因就是為了救大家？”
“沒錯，父親他很矛盾，既不想害死大夥兒，又沒有辦法違逆烏拉諾陛下的命令，所以隻能由這個生為兒子的我，替他想辦法，解決這個棘手的麻煩。”
人群瞬間騷動，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默爾索則站在眾人的麵前，用情緒波動的感知能力掃視著所有人。
很好，這種波動，看來是信任多過猜疑。
正當他在心中感到欣喜的時候，人群中的交談聲陸陸續續的平息。
路人甲是海軍中的軍官，於是他作為士兵們的代表，與默爾索進行了交談。
“好吧，默爾索少爺，我們相信您所提到的惡魔潮，也同樣相信你敲暈少將閣下是出於好意，畢竟，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懷疑一個兒子對父親的關心與愛意。”
“非常感謝大家的體諒與理解。”
默爾索當著所有人的麵，來了個無可挑剔的鞠躬。
“那麽，接下來，就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火地堡軍港，當然，如果有人在蒙得艾利斯安了家，可以回去把你們的家人一同接來，反正軍港有八艘軍艦和六艘貨船，可以裝下所有的人以及你們的家眷。”
聽到這樣的話，人群裏響起了歡呼與讚美。
“不過，在接你們的家人時，請脫下你們的鎧甲，且在暗地裏偷偷摸摸的進行，務必不要驚動其他蒙得艾利斯的市民。”
“還有，請大家務必記住，船會在兩個小時後掛帆，所以，請在規定的時間內前往火地堡集合。”
言畢過後，六七百海軍士兵中便分出了五六十個有家室的人。
至於為何隻有這麽點，主要還是因為大家常年駐紮在火地堡的軍港，每天忙著訓練，哪兒來的時間撩妹子、談戀愛。
畢竟馬恩可不是什麽屍位素餐的狗官。
而例行休假的時候，海軍的士兵也更喜歡泡在娼婦院裏，而不是花費精力和金錢去追求一位純潔的少女。
……
在去往火地堡的路上，光棍馬仔湯姆、傑瑞和高飛的衝動勁兒也漸漸消退，開始擔心馬恩醒來，會秋後算賬。
“放心吧，等父親大人醒來，惡魔都可能已經把蒙得艾利斯給毀了，到時候，別說是我父親，所有人都會感激你們的。”
“可，可惡魔潮真的會來嗎？”
默爾索仔細在腦海裏回想了一下兩年前的所有場景，然後看著北方天空中的異像——血光瑪威克匯聚成了紅色的叉叉，然後說道:
“會來的，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