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考試與暗戀的日常
瑞蒙德修道院位於城南的懸崖上。
它三麵環海,隻有一條通道與外界相聯。
當默爾索來到懸崖下的路口時,這裏已經聚集了數百人,而且每一個都是見習職介LEVEL3以上的學生。畢竟,這是修道院和各種高等院校的入學底線。
有些人他認識,是見習學校的同學,還有些身穿黑色衣袍的人,看樣子像是教會的學生。
默爾索作為烏斯懷亞家的少爺,在瑞蒙德地區是有一定知名度的,當他從馬背上下來後,不少人都向他投來了打量的目光。
對於別人的注目,在學校裏表現的極為優秀的他,早就已經逐漸習慣。
現在的他,偶爾甚至還會產生自己就是校園番裏頭的那些大少爺和大小姐,無論走到哪裏都有同齡人對著他竊竊私語,小聲發出:“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烏斯懷亞呀”的驚歎。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在路邊的人群裏,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的年輕人,正用他那雙褐色的眸眼,陰翳的盯著宛若王子般從人群中穿過的少年。
此時,若是默爾索也凝視著對方,一定會感受到對方身上那充滿仇恨的情緒波動。
從通道口拾級而上,路邊全都是搖曳的野草野花。
瑞蒙德修道院不知道是因為建在山崖上,土壤貧瘠的緣故,還是出於院長個人的愛好,這裏沒有一顆比人還要高的樹。
放眼望去,就像是幾幢建築物零星的散布在一塊傾斜的草原上。
隻要風兒一吹,便會掀起如浪的波紋,卷起散碎的草屑。
對於這樣的景致,默爾索很是喜歡。
一想到日後便會這裏渡過四年的時光,他就開始在腦海裏勾勒出自己的日常生活。
比如在空閑時,挑一個晴朗的下午,叼著草根,雙手抱頭,躺在草原上睡覺;比如站在懸崖邊,眺望著遠方的大海,不過可惜的是這裏不是《大秘寶》裏的世界。
不然他真想拄著一支塗著ASL的旗幟,身後最好還能站著三個小兄弟。
不對,如果真的可以那樣,旗上寫的就不是ASL了,而是ASLM了。
至於為何不是MASL,那是因為當老幺的總是被照顧的那一個,看看草帽就知道了,而且槍打出頭鳥,A不就是最先領了便當嗎?
雖然默爾索經曆過死亡,每個人也都將麵臨死亡,可如果能好好的活著,他認為還是活著最好。
“右邊就是修道院的餐廳了,請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的進去。我想能來到這裏的人,都是具有謙讓和守序這樣美好品質的少年,而擁有這樣值得誇讚的品質的人,一定不會把這裏變成菜市場一般的存在吧。”
負責引路的教士站在一條岔路口,微笑著說道。
默爾索與眾人一同停下,望向那幢寬大的用片岩壘成的尖頂房。
房子雖然才新建不過幾年,可由於蒙得艾利斯溫暖濕潤的氣候,他的半邊房簷和牆壁上全都爬滿了綠藤。
其實修道院最大的建築物並不是餐廳,而是禮拜堂,隻是那裏隻有椅子,沒有桌子,所以才將考場設在了這裏。
每個人走進去尋找到空位後,便會有穿著黑色衣袍的見習修女們給每個人都遞上兩張白紙。
一張關於文法、修辭、算術等普通知識,一張則是對各種宗教知識的考查。
這次考試與見習學校的那次並不相同,可以算得上是他在菲尼克斯的第一次正式測試。
時隔多年,默爾索再一次走進考場,麵對試卷,心中難免唏噓。
不過現在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他已經不再是前世那個為了考試擔憂的平凡人了,這輩子的他,可是個既有天賦與家世,又背地比別人努力的“別人家的娃”!
而已經認真複習和鞏固了足足兩年的默爾索,對於卷子上的任何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而且他人卻抓耳撓腮頭疼萬分。
就好似火箭班的人被人丟進平行班裏考試,一個飛快寫完就埋頭大睡,一個卡頓猶豫結果匆匆交卷。
等到考試結束後,默爾索騎上馬,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散發著輕快自由的因子,就仿佛多年前他走出高考考場的那樣。
不,可能比那時還要爽,如果非要拿現在與當時作比較的話,默爾索覺得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保送北清的人沒事去考場囂張的湊了個熱鬧後,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的感覺。
默爾索一回到燈火通明的宅邸後,便立馬奔向瑪德萊娜的房間,自從見習學校開始,每次遇到好事情,他都會首先去母親那裏說一聲。
漸漸的,也就成了一種習慣。甚至還成了伯爵宅邸裏母慈子孝的一樁美談。
但實際上,他隻是為了去偷看貝娜小姐姐。
如今的貝娜,因為覺醒後練習了魔法的緣故,27歲的她竟然比25歲時看著更加青春靚麗。本就瘦長的身材還變得豐滿凹凸起來。
狗改不了吃屎的默爾索自然更加饞小姐姐的身子了,隻是各種倫理道德還束縛著他這個慫包大少爺。
這兩年,除了看書和上課,其餘閑暇的日子全被他用來偷瞄和製造偶遇了。
有時候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成為《西西裏的美麗傳說》中的雷納多·阿莫魯索了,不過他還做不出偷窺和偷瑪蓮娜貼身衣物的事情。
雖然維斯普西沒有相關的判例,但不論是前世的法律還是今生的貴族準則,都令他不好意思躍出雷池一步。
當他正在腦海中勾勒貝娜的倩影時,他的眼角偶然掃到了一個發色鮮紅的平頭男子跟著管家本消失在一條長廊的盡頭。
這個人他見過,兩年前在他父親的書房裏。
那時他還不清楚父親口中所謂的“同僚”是何方神聖,但從這兩年父親故意說漏嘴的言語裏,默爾索才逐漸清楚,當初的鷹鉤鼻和平頭男都是真理會的人。
雖然猜得出父親即將有什麽大動作了,但他可沒興趣現在去他們的密談會裏湊熱鬧。
何況,此時的他,隻想去瞧瞧貝娜小姐姐,畢竟,他今天已經有10個小時沒見過貝娜了。
替瑪德萊娜開門的果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姐姐,因為一股貝娜常用的香水味兒已經從僅僅打開一半的門中飄進了默爾索的鼻子裏。
而這時,他又使出了慣用的計量,裝作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從貝娜身上擠過。
然後回味著一瞬間的柔軟與溫暖,帶著怦然的心跳,來到瑪德萊娜的身前。就連已經完全熟練掌握的情緒感知能力都沒敢來得及立即使用。
直到臨走前,才看著低垂靜立的貝娜,想從對方的身上感知出紊亂的波動。
但讓他失望的是,貝娜身上的波動與其他女仆一模一樣的宛如止水。
於是,他隻能喪氣的離開母親的房間。
但他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時將房門輕輕關上後,貝娜才眨巴著長長的睫毛,一張低垂的小臉更是悄悄籠上一層淡粉色。
其實,這兩年隨著她成長的不止有覺醒後的見習魔法師的LEVEL,還有那泛濫的思春的江水。
而她不僅沒有盡快疏導,反而不停的為即將潰堤的“春江”加固堤壩,但帶著大量情與愛的江水早已將河床積的比岸邊的塔還要高。
隻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某浪底工程,即便有也清洗不了這愛的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