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夢裏夢外醒不來
回到傅園。
一下車,傅霆燊直接裹著藍沁把她抱到了臥室。
見藍沁小臉煞白,傅霆燊麵色微微凝重,語氣卻輕柔喊道:“藍沁?醒醒。”
躺在床上的藍沁動都沒動,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上手摸了摸藍沁的額頭,才發現她燙的不行。
見狀,傅霆燊連忙拿出手機,給墨麟撥打了電話,讓他趕緊來一趟。
十幾分鍾後,墨麟帶著醫藥箱過來,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被傅霆燊押到藍沁這裏。
見藍沁滿臉傷痕,墨麟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怎麽回事?被人打了?”
“先別問這麽多。”
傅霆燊的眼睛自始至終一直盯著藍沁,從醫生進門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見狀,墨麟也沒有多話,大概檢查了一下藍沁的傷勢,將藍沁的手仔細處理了一下,上了藥。
“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她應該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酒勁揮發出汗,有點感冒,問題不大。”
說完,墨麟從箱子裏拿出了退燒貼,放在了藍沁的額頭上,“對了,她喝了酒,暫時不能給她服用消炎藥,退燒藥,時不時給她喂點水。”
聽到這裏,傅霆燊坐在床邊,一臉溫柔的將藍沁包好的手放進了被子裏。
“她什麽時候才能醒。”
聞言,墨麟抬起頭,思考片刻回答道:“正常來說幾個小時就醒了,但是她喝了酒,不能用藥,所以不確定時間,一兩天也是有可能的。”
傅霆燊的麵色越來越陰沉,掏出手機給遠在外地的助理馮權撥了通電話,“暫停那邊的交易活動,今晚回來。”
電話那頭的馮權立馬從床上爬起來,邊收拾東西邊回道,“好的傅總。”
他需要馮權回來好好查一下,參與這場宴會所有和藍沁接觸的人。
見傅霆燊氣壓低的都要擠出水了,墨麟關心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看嫂子這情況,問題比較嚴重吧。”
聞言,傅霆燊頭都沒有抬,冷著臉張口,“藍沁被人算計了,監控被毀,無法查到在我找到她之前到底受了多大的痛苦。”
聽到這裏,墨麟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是踩到了傅霆燊的底線了。
不管藍沁到底究竟遭受了什麽折磨,算計她的人,肯定要為之付出百倍代價。
次日。
傅霆燊略顯焦躁的盯著墨麟,“怎麽還不醒。”
“沒有用藥,醒的肯定慢一點,再加上她昨天遭遇到的事情,肯定會讓她產生心裏壓抑,說不定她也許在做夢又重複昨天的遭遇。”
聞言,傅霆燊捏緊了拳頭,手上的青筋微微暴起,“怎麽才能叫醒她。”
見狀,墨麟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要讓她自己醒過來,強製叫醒她,容易留下心理陰影。”
“該死,如果我不去出差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傅霆燊沉著臉,藍沁要是留下心理陰影,或者有別的意外,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
他肩膀那裏逐漸濕潤起來,帶著一點點的疼痛。
昨天打顧柏的時候沒有留手,肩膀的傷好像惡化了,他不自覺的撫上了肩膀。
這一動作引起了墨麟的注意,“你的肩膀怎麽了。”
話音剛落,墨麟上手捏向他的肩膀,手剛放上去,就摸到一片潮濕,一抬手發現是紅色的血液。
“你什麽時候受的傷,把衣服脫下來我看一下。”
墨麟皺著眉頭,他就非常討厭這種身上有傷還不告訴大夫,結果惡化更麻煩的那種病人。
聽到這裏,傅霆燊默默脫下了襯衣,看著白色紗布都染紅了。
見狀,墨麟拆下紗布,看到傷口微微裂開了,他剪了線,重新給傅霆燊縫合了傷口,上了藥,重新包紮了一下。
“你被人襲擊了?傷口看著是最近的,自己注意一下吧,不然胳膊廢了,給你按個假肢還是很不方便的。”墨麟吐槽道。
聞聲,傅霆燊換了一件新的襯衣,坐在藍沁旁邊也不和墨麟搭話。
突然,藍沁囈語一聲,表情逐漸難堪,嘴裏念著:“放開我,放開我……傅家,藍家不會放過你們……”
傅霆燊轉頭去看墨麟,墨麟低著頭收拾著藥箱開口,“現在等她做完這個夢,就醒了,外人是做不了什麽的。”
夢境中。
藍沁的身體一直在下墜,像是落入深淵,又更像是跌入深海,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哪裏。
畫麵一轉,她回到了酒店衛生間,依舊是看到猙獰的程珊珊。
“你今天走不了,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永遠都爬不到我前麵,你的家人朋友愛人都會唾棄你。”
程珊珊的話像是魔咒一樣,一直在藍沁的耳朵裏,哪怕她捂住耳朵都能聽到。
“你永遠都爬不上去。”
“你失去了家人朋友愛人。”
“你去死,要你身敗名裂。”
“……”
一遍又一遍的像是按下了重播健一樣,藍沁捂著耳朵大聲喊道:“你住嘴。”
喊完,她立馬起身對著程珊珊狠狠的一拳,結果就是是影子一樣,一打就散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藍沁又夢到自己站在房間裏看著那個惡心的男人。
“過來啊,過來……”
看到這一幕,藍沁直接往外跑去,結果突然出現一道門,將她鎖在裏麵,怎麽也打不開。
她感覺到她所厭惡的惡心男人,正在一步步朝她走過來,她決絕的喊道,“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這時,她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刀,麵前站著的也不再是那個惡心男人,而且程珊珊。
程珊珊大聲笑著,一種及其刺耳難聽的聲音笑著,“藍沁我把你的照片放到網上了,傅霆燊不要你了,你沒有人要了。”
聽到這裏,藍沁流著眼淚衝著程珊珊就是一刀。
轉眼間,夢境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著身體躺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她看到幾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指著她的身體,淫笑。
她連忙坐起來,蜷縮在沙發上,流著眼淚嘴裏念著傅霆燊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這夢境真實的可怕,她都快瘋了,恨不得在夢裏了結了自己。
突然,有一件衣服落在她的身上,她看到傅霆燊向她一步步走過來。
見傅霆燊過來,她像個小孩一樣伸出手,結果傅霆燊拉好了她的衣服,臉上帶著失望的神色,也沒有抱她,轉身又走了。
太痛苦,藍沁覺得自己要死在夢裏了,感覺到嘴裏一陣濕潤,一股甜甜的水流進了她的心裏,讓她覺得沒有那麽難受,心裏的石頭像是被人搬走了的一樣。
她努力的掙開眼,發現光特別亮,在努力掙了掙,就看到了傅霆燊滿臉擔憂的神色。
“你終於醒了。”傅霆燊特有的嗓音讓藍沁的神誌稍微清醒了一點。
她啞著嗓子,一張口發現自己隻能說出一兩個幹澀的字,“霆……燊。”
這聲音一出來,她嗓子痛的讓她皺了皺眉,剛一張口,傅霆燊就將水遞到了她的嘴邊。
“慢慢喝,嗓子會舒服一點。”
藍沁小口的咽了一下,嗓子果然舒服了許多,她喝夠了,想抬起手,結果發現四肢酸痛的更本抬不起來。
看到這裏,墨麟開口勸道,“你剛醒,身體都需要恢複一下,好好保存體力,少說話,剛剛那個夢應該費了你很大的心力。”
聽完,藍沁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就感受到傅霆燊拿著帕子溫柔的擦了擦她的臉。
她才鬆了口氣,她的傅霆燊還在,那就是個夢……
見她又昏過去,傅霆燊帶著幾分火氣的說道,“她又昏過去了,會不會在做那個不好的夢。”
聞聲,墨麟彎了彎唇,“她已經沒事了,應該不會在做夢了,等她睡醒給她吃點清淡的,明天就可以給她服用藥物了。”
聽到這裏,傅霆燊神色微微放鬆,他繃著臉對著墨麟,“謝謝。”
墨麟聽到後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說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是兄弟。”
他整理了一下藥箱不自然的開口,“下午有個手術,晚上我過來看看情況。”
見傅霆燊點了點頭,墨麟背著藥箱就回去了。
房間歸於平靜,傅霆燊撫著藍沁微腫的小臉,微微自責。
到底是什麽,讓她在夢裏那麽絕望痛苦……
傍晚,藍沁漸漸醒了過來,見傅霆燊坐在她的旁邊沒有離開,笑了笑和他對視了一眼。
“喝點東西吧。”傅霆燊拿了個靠墊,墊在藍沁背後,扶她坐起。
他將準備好的粥,一勺勺的喂給了藍沁,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口氣中透露著一絲尷尬。
這時,墨麟推開了門,見兩人同時看向他,覺得有一點不自在,“嫂子好點了沒有,頭還昏不昏。”
聞言,藍沁啞著聲音,“不昏,好點了,謝謝你。”
“好點了就行,你不知道你昏過去的時候把霆燊哥嚇的。”
話音剛落,墨麟就收到了來自傅霆燊的死亡警告,為了他的安全,他趕緊閉上了嘴巴。
傅霆燊淡淡的開口,“是什麽讓你夢裏這麽痛苦。”
見傅霆燊問的突然,藍沁微紅了臉,“我說夢話了?”
聽到這裏,墨麟插話道:“何止夢話,你是又哭又笑的,我也有點好奇你到底夢到了什麽。”
聞聲,藍沁尷尬的笑了笑,低下了頭,“我夢到霆燊離開我了……”
這話一說出來,房間裏頓時靜的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良久,墨麟咳了咳兩聲,轉移話題道:“嫂子,按理來說,你也應該不會對夢境產生這麽大的恐懼,要是人長期處於一種壓抑痛苦的情況下,才會產生夢境的一係列變化。”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傅霆燊的臉色,才斟酌開口,“你平時有很多壓抑痛苦的事情嗎?”
聽完,傅霆燊低沉的聲音響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藍沁咬了咬唇,用她包紮的像包子的手碰了碰傅霆燊的胳膊,她揚起一抹笑容,“誰說的,你現在不是照顧的很好嗎?”
見狀,傅霆燊緩和了一下,輕輕將藍沁攔在懷裏,撫摸著她的腦袋,“放心吧,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