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對峙
蕭許夏倒是一臉淡然,完全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目光,隻是看向陸城平的照片。
哭得聲嘶力竭的陸溪母親感受到不對勁,止住哭泣,轉頭看向身後。當看到蕭許夏和許墨陽出現在那裏的時候,她的眼底突然浮現一抹瘋狂。
她從地上站起來,因為用力過猛,差點一個踉蹌再次跌倒。若不是一旁的阿姨們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估計此時已經坐地上了。
她衝到門口,像之前一樣指著蕭許夏,吼道:“誰讓你來這的?你還有什麽資格來這?”
她的眼中滿是紅血絲,眼睛腫得老高。邊說話還邊掉眼淚,一副把蕭許夏當仇人的樣子。
事實上,在她心裏,蕭許夏就是她的仇人。不僅把陸溪害成了植物人,還把陸城平氣害得病發,現在居然還有臉出現。
蕭許夏無動於衷地看著她瘋狂的樣子,聲音也是淡淡的,“我為什麽沒有資格來?我是來看我爸的。”
沒有人知道的是,當陸溪的母親說出那些話時,蕭許夏的心中一痛。竟然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像她說的那樣,是她害了所有人。
聽蕭許夏這麽說,陸溪的母親氣得幾乎要昏厥,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當他是你爸,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陸溪到現在還沒醒呢。”
一想到陸溪到現在還醒不過來,也許以後都隻能在床上度過,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疼痛。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這說風涼話。
許墨陽皺起眉頭,正想為蕭許夏辯解什麽,就聽蕭許夏冷冷開口道:“陸溪那是活該,要怪就怪她自己,還有,我來看我爸,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陸溪的母親聽了這話,差點要背過氣去。她重重地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旁邊的阿姨連忙幫她順著氣。
見蕭許夏竟然這麽不尊重長輩,一旁的大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指著陸溪的母親說道:“許夏,你怎麽能這樣和你阿姨說話呢?她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蕭許夏這麽做就是不對。但如果說像陸溪的母親說的那樣,他還是不相信的。
蕭許夏雖然從小不像陸溪那麽討喜,但也不是什麽壞孩子,不會做出這種事。想著估計是陸溪的母親傷心過度,所以才指著人罵。
蕭許夏看向出聲的大伯,冷淡道:“長輩,我從沒把她當作過長輩,她也一樣,恨不得我像陸溪一樣。”
對於這個大伯,她也沒多少感情。小時候他們圍著陸溪轉的時候,她都是在一旁看著,雖然羨慕,卻不敢上前,就怕遭到他們的嫌惡。
她也多想像陸溪一樣,有親人親戚們的關愛,哪怕是抱一抱她也好。可是沒有,每次陸溪向她炫耀的時候,她什麽也做一樣不了。
隻是現在,這些感情都淡了,她不會再像小孩子一樣會因為他們而傷心。他們喜歡誰也好,討厭誰也罷,她都不會在乎了。
見蕭許夏一副冷冷的表情,大伯一時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讓一直乖巧的蕭許夏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蕭許夏的話讓他有些疑惑,轉頭看向陸溪的母親,懷疑道:“陸溪媽,許夏說的是話是什麽意思?”
他知道蕭許夏從小沒了母親,陸溪的母親對她而言就是她的後媽。雖然他知道蕭許夏根本不是陸城平親生的,但這事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的。
聽了這話,陸溪母親眼底的瘋狂慢慢褪去,逐漸染上一抹慌亂,眼睛看向別處,不自然地說道:“我怎麽知道,這你要問蕭許夏了。”
大伯轉頭看向蕭許夏,想從她那裏知道一點訊息。
見此,蕭許夏也不想再隱瞞什麽,陸溪的母親既然能做出那些事,還怕別人說嗎?她以為她不知道她的心思,其實她心裏早就已經明白了。
她抬腳緩緩走向大廳中央,步步緊逼,看著陸溪的母親,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敢說你不想爭家產,你敢說你從來沒有害我的心思,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可笑。”
陸溪的母親愣愣地看著蕭許夏,直到她說完,都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緩緩抬起頭來,漲紅著一張臉說道:“你在胡說什麽?我怎麽會爭家產?我根本不需要。”
“是嗎?”蕭許夏冷笑一聲,緊鎖陸溪的母親眼中的慌亂,說道:“那都留給我好了,反正陸溪也醒不過來,你要也沒用。”
“不可以!”一聽這話,陸溪的母親頓時大叫起來,衝上前激動地說道。她怎麽可以把家產都給蕭許夏?她費盡心思,甚至不惜讓陸城平的身體越來越差。
現在陸城平去世了,陸溪又變成了植物人。她為此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而蕭許夏卻什麽事都沒有,她怎麽可能會讓步?
見陸溪的母親如此激動,大伯等人都盯著她看。如果不是蕭許夏說的那樣,那麽她又何必這樣呢?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了,陸溪的母親立馬收斂了些,恨恨得瞪著蕭許夏,說道:“我雖然不需要爭那家產,但也不能留給你,如果以後陸溪醒過來又該怎麽辦?”
蕭許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那就走著瞧好了,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吵架的,你最好離我遠點。”
陸溪的母親氣不過,正想上前理論什麽。一旁的大伯實在忍不住,勸說道:“今天是城平的葬禮,你就少說兩句,許夏也隻是來看看她爸而已。”
聽了這話,陸溪的母親這才罷休。朝蕭許夏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去看她。
隻是蕭許夏不知道的是,她的眼中已經滿是恨意。她說過,要讓蕭許夏付出代價,這句話在任何時候都作數。
蕭許夏也不再理會她,而是站在中間直直地看向遺像。看著看著不禁有些恍惚,她才忽然想起,自己連陸城平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