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自生自滅
空蕩的場地上，女孩蹲在地上痛哭了很久。
直到聲音都已經沙啞，直到再也哭不動。
許墨陽回病房的時候，蕭許夏和楚暮然幾人都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她一刻也不願意離開，就怕莫顏醒了以後看不到她。
見許墨陽走進來，蕭許夏抬了下頭，便又低下頭頭一語不發。許墨陽有些不忍，坐到她的身邊，輕聲說道：“張小離剛剛過來了。”
聽了這話，蕭許夏卻沒有一絲反應，好像這件事與她毫無關係。許墨陽知道，她這次是真的受傷了，不是身體，而是心上。
許墨陽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蕭許夏的身子猛地一僵，卻還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張小離會是什麽表情，是不屑一顧還是什麽，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關心了。她現在隻想莫顏能夠醒來，並且好好的。
許墨陽見此，便也不再多說。轉頭看了眼那邊的楚暮然，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後便坐在一旁陪著她。
這邊陸溪的母親還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看著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陸溪，她悔恨得要往牆上撞去。
陸城平連忙拽住她，大聲道：“你這是幹什麽？你想讓陸溪醒過來以後沒有母親嗎？”
陸溪的母親這才停下，走到陸溪的床邊，握住她的手，喃喃說道：“陸溪，你睜開眼看看媽媽好不好？沒事了，媽陪在你身邊呢。”
如果不是陸溪的手還有溫度，她幾乎以為她已經離開了。她後悔了，她不要家產了，蕭許夏也不想再管了。她隻要陸溪能夠醒過來，再叫她一聲媽。
可是這原本的一個簡單的要求，現在卻變成了種奢望。
看著陸溪母女，一旁的陸城平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默默隱忍著疼痛。
這時陸溪的母親似乎想起了什麽，她猛地轉頭看向陸城平，衝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是誰通知你陸溪出事了的？”
這個人也許和陸溪身上發生的事有關，或者隻有他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她必須把那個人找出來，害她女兒的人，她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陸城平緩了一下，聽陸溪的母親這麽問，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開口道：“是許夏通知我的。”
陸溪的母親一聽這話，眼中立馬迸發出恨意。她就知道，這件事和蕭許夏有關，也許就是她害的。
陸城平怕她多想，連忙說道：“這件事在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要亂想。”他當然不會相信是蕭許夏把陸溪害成這樣。
陸溪的母親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你什麽意思？陸溪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要護著那個小賤人，除了她還有誰會做出這樣的事？”
陸城平被堵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麽，胸口猛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時陸溪的母親已經轉過身去，看著陸溪說著什麽，完全沒有發現絲毫異常。
陸城平皺緊眉頭，咬了咬牙，壓下胸口的鈍痛。臉色有些蒼白，說道：“我出去買點東西。”說完便匆忙離開了。
對於陸城平的離開，陸溪的母親沒有絲毫反應，隻是看著女兒發呆，嘴裏還念叨著什麽。
天漸漸黑了，風吹過來帶著冷意。蹲在地上的張小離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她已經保持這個動作很久了，隻感覺腿已經沒有直覺了，她卻還是一動不動地蹲著。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張小離終於動了動。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一個不穩又跌坐在地上，在跌倒了無數次後，她終於搖搖晃晃地笑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大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隻有幾個人裹了大衣走得飛快，在路過張小離的身邊時，帶起一陣陣寒風。
任由刺骨的風劃過自己的臉頰，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
不知不覺中，又來到那家酒吧。張小離抬頭看了看，抬腳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那個時候，是蕭許夏陪著她喝酒，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也是在這個地方，她第一次買醉，因為費勤的事，還埋怨蕭許夏。
坐到那個位置上，她點了瓶酒。她說過，也許隻有這個地方才最適合她，當初男人把她帶走的時候，蕭許夏根本就不該攔她的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像她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別人幫。張小離自嘲地笑著，拿起酒杯仰頭就是一杯酒下肚。
酒精劃過她的喉嚨，帶來強烈的灼痛感。她皺了皺眉，卻覺得隻有這樣，能讓她暫時忘記心中的傷痛。
不知道喝了有多久，張小離隻感覺到眼前的人影已經開始模糊。一個人影出現在她麵前，說了什麽張小離一句話沒有聽清楚。
她煩躁地揮開他，仰頭又是一杯酒。在這裏能和她說話的人，除了那些有著不正經想法的男人，還能有誰？
男人卻沒有再次動手，隻是坐在她一旁的凳子上靜靜地看著她。張小離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隻顧著自己喝酒。
直到意識漸漸模糊，她再也支撐不住趴在吧台上睡去。朦朧間，她感覺有人將她抱了起來，接著便恢複了平靜。
許墨陽出去買了些吃的過來，就會林業和蕭許沐那裏去了。楚暮然把東西拆開，遞給蕭許夏，說道：“吃點東西吧。
”
蕭許夏轉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你放下吧，我等會會吃的。”
見蕭許夏這麽說，楚暮然卻沒有放手，說道：“不行，我看著你吃。”
他的態度很堅決，蕭許夏愣了一下，這才接過東西，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她的心中一暖，能有個人能叮囑她好好吃飯，這種被照顧的感覺，真好。
見蕭許夏乖乖吃飯，楚暮然這才滿意。拿起一份走到尹熙的身邊，遞到他的眼前。他知道尹熙是不會接的，隻要莫顏不醒，他就會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
果然，尹熙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還是一直盯著莫顏的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