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深夜高燒
“是。”應完後,三人開始各就各位,書墨往蘇曼走了過去,她是要近身侍候蘇曼的。而書硯卻開始在房間四處巡邏著,她是要檢查環境是否安全,畢竟這裏可不是她們自己的地方,誰知道暗地裏有沒有什麽汙穢的東西。
而李嬤嬤卻沒怎麽動作,她反而想了下後,再次對上官赫委婉地說:“王爺,我們是否把王妃給搬回王府去?宮裏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地方,終究還是有些不方便的。”
王妃和王爺失蹤就是因為被人刺殺,而他們悄悄回京卻又遇到刺殺,王妃一向是和氣生財,她並沒有惹下多少的敵人,所以這一連串的刺殺絕對是王爺引來的,王爺對手是些什麽人!而宮中的勢力錯綜複雜,留在宮裏別人就有千萬種方法害了王妃,她們就算是再注意也防不勝防,哪有終日防賊的道理,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回到王府住回院子裏,院子早就被她們收拾好了,鐵桶一個人,別人的手再長也伸不進來。
“不行,本王問過太醫了,王妃現在不宜移動了,一不小心就是傷勢加重的節奏,所以本王才喊你們過來,好好侍候好王妃,事後本王必定會大大的獎賞你。”上官赫皺眉回道,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就提出過了,可惜被太醫反駁了,曼曼的傷實在不方便移動。
“是,王爺,侍候王妃是奴婢們應該做的,不敢當王爺的賞。”李嬤嬤遲疑地回答道。
上官赫看著李嬤嬤欲言又止的表情,再看看其他兩個丫鬟如臨大敵一樣的情況,不由好心地告知她們,“放心吧,王妃在這裏再是安全不過了,父皇說了要是曼曼沒救回,那麽太醫院所有人都要陪葬,太醫院的人是不敢動什麽小心思的,而且有父皇看著,沒人敢手長地伸過來,再說,本王會在這裏陪著王妃,你們就把心放回肚子裏麵去,給本王好好侍候好王妃就行。”
“是,奴婢多慮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李嬤嬤趕緊告罪。
“咦,王妃怎麽衣衫不整的?而且還是濕的?”細心的書墨首先發現蘇曼的不妥之處。
上官赫聽了,不由心虛了,剛才自己灌藥的時候好像也漏了不少出來,都溢出來她的衣服上了,自己剛才隻顧著傷心,居然忘了這等重要的事情。
李嬤嬤看了瑞王的表情,就猜了個大概,她吩咐書墨說:“趕緊幫王妃換套幹燥淨結的衣服,這裏可不是王妃的閨房,雖然那些太醫不會胡亂進來,但是衣衫不整肯定不行,你趕緊給王妃整理好。”
吩咐完後,李嬤嬤就請示王爺說道:“王爺,奴婢出去找個地方給王妃熬個粥放著,如果王妃醒了就可以吃。”她本來就是宮裏出去的,對宮裏的規矩她當然是清楚的,現在這個時辰想來宮裏的用膳時間早就過去了,禦廚那裏很可能已經熄火了,要想給王妃熬粥想來是不能去禦廚那邊的了,想了想,她想起了自己的一個老姐妹,好像就是在皇後的小廚房那裏當值著,就是不知道能否借過鍋和食物給自己呢,太醫院這邊有火,隻要有些食物自己就可以弄出一煲粥來。
上官赫點了點頭,看著李嬤嬤的殷勤的背影,他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實在太英明了,幸好喊了曼曼身邊的人來,自己果然是不會侍候人的。
月黑風高的晚上,王太醫並沒有回家,而是留宿太醫院裏,還沒到半夜的時候,瑞王妃住的那個房間就吵鬧了起來,王太醫也不用人叫就趕緊起來,一看,果然那裏已經燈火通明,人影湧動,看來瑞王妃是發熱了。
料事如神的王太醫確實猜中,上官赫因為擔心一直都沒有合眼,由於心裏一直記掛著王太醫說的話,所以他一直都時不時地就摸下蘇曼的額頭,蘇曼一發熱他就知道了。
蘇曼在床上難受地挪動著,但是由於傷口的問題,痛疼讓她就算昏迷中也不敢大幅度地動作著,她的嘴唇幹裂發白,額頭卻一滴滴水滴大的汗珠不斷地落下,很快就把床單弄濕了一片。
“曼曼,曼曼。”上官赫輕輕地搖動著蘇曼,企圖把人給搖醒,可惜昏迷的繼續昏迷,並沒有多給他麵子。
“王爺,王妃發燒了,奴婢這就去找王太醫。”這麽大的動靜,李嬤嬤等人當然也知道了,李嬤嬤趕緊跑出去找太醫去。
才剛出,她就看見了一個人影往這裏走來,等走近了她就認了出來,那就是經常給王妃看病的王太醫,她連忙上前行禮道:“王太醫,王妃發燒,越來越燙了。”
“別慌,之前不是叫你溫著一碗藥的?馬上端進去交給瑞王爺給王妃喂下。”王太醫卻一點都不著急,他早就有準備了。
一邊說,王太醫一邊就抬腳走了進去,房裏睿王大人正在給瑞王妃換額頭上的帕子,而他的身後的丫鬟卻不斷地殷勤地扭著水盤裏的濕帕子,另有一個丫鬟在替瑞王妃擦汗。
王太醫點了點,不錯,照顧得不錯,看來不用自己太費心,但是他還是要依例叮囑一番的,“見過瑞王爺。”
“不用多禮,現在情況特殊,還不趕緊過來給王妃把脈!”上官赫根本就沒空施舍一個眼神給他,曼曼太痛苦了,他看到了雖然知道那是正常的反應,但是他的心卻就是提著,一刻都沒有放下過。
王太醫趕緊上前把脈,把完脈後,他要求道:“王爺,下官需要看下王妃的傷口。”
上官赫一聽就急忙上前,想要解開蘇曼的衣服好露出傷口,王太醫趕緊背過身去。
書墨看到王爺毛手毛腳的樣子,不由大皺眉頭,她大膽地上前建議道:“王爺,還是讓奴婢來吧。”讓你這粗手粗腳來,王妃該多受罪呀。
上官赫也知道自己事,聽了這麽一說,他不好意思地放下手,讓出位置。
書墨動作輕柔但迅速地揭開衣服,解開包紮,露出傷口後,她驚叫了一聲,“怎麽啦?”上官赫急忙走了過來。
書墨趕緊用衣服把傷口的四周給圍了起來,除了傷口堅決不露一絲一點的肌膚,自己主子的身體豈是別人能看的?就算是太醫也不行。
上官赫一看就明白書墨為什麽驚叫了,蘇曼的傷口皮肉外卷,本來就很嚇人了,此刻更是起了一個個膿皰,看著極為恐怖,怪不得一個丫鬟看了會驚叫。
“王太醫,趕緊過來,曼曼的傷口起膿了。”一看丫鬟已經把曼曼收拾好了,上官赫連忙出聲道。
王太醫一看到傷口如此的情況,眉頭不由皺得緊緊的,他沉重地和上官赫說:“王爺,外傷如果不感染的話那愈合就容易多了,但王妃傷口已經感染,這就麻煩了,目前還沒有好的藥能迅速治療這種情況,希望王妃能福大命大。”口氣卻已經是聽天由命的絕望。
上官赫一聽,他不滿意了,什麽希望曼曼福大命大!那還不是說聽天由命?這可不行,他堅定地說:“王太醫,開藥吧,不到最後一刻,我們不能放棄,想想你的性命,如果你的性命不夠的話,本王不介意搭上你一家的性命。”
“你……”本來還同情瑞王的王太醫,現在不由得嫌棄自己了,同情這個陰狠的王爺幹嘛,人家可一點都不同情你,這不,現在可不止自己的性命高懸著,就連全家的性命都搭上了,瑞王一向陰狠他是知道的,所以此刻對於瑞王的話語他不敢不相信的,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了下來。
“開藥,還有本王給你的醫書你看了沒?本王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總之本王不想聽到壞的結果。”上官赫一點都不理王太醫的情緒,繼續冷聲地道。
王太醫聽了正準備出去翻書,然後他聽到了一道天籟之音,“王太醫,可以用烈酒,不過用烈酒的話太痛了,太醫院這裏用好的麻醉藥嗎?”
王太醫循聲望了過去,那是正在給瑞王妃擦汗的丫鬟,這是王妃的貼身侍女他知道的,雖然她話中所說的用烈酒自己從來沒聽過,但是一點都不妨礙他現在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牢牢抓住,“小姑娘,用烈酒?烈酒可以治感染?”
“是的,王妃曾經和奴婢說過,如果傷口感染但沒有好的藥的話,可以用一個很粗暴的方法,那就用烈酒,很烈的烈酒噴散在傷口上,可以很大程度地減輕甚至治好感染,不過這個方法會很痛,小傷口還好,如果是大傷口那就非大意誌人不可用也。”書硯一點都沒有保留地把王妃曾經對她說過的話給說了出來,現在可不是藏私的時候,一不小心王妃的命就沒了,至於私地下給王妃用那就更不成,王妃是女子,細皮嫩肉的,那裏能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王太醫聽了卻皺眉,“小姑娘,這個辦法老夫從來沒有聽過,請問有何依據,出自那本醫書?”
書硯傻眼,她一個丫鬟能懂藥識字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又怎麽會懂什麽醫書,再說這話是王妃說的,她就更不知道出自何處了,“王太醫,你問的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隻是聽王妃這麽說過而已,但是王妃的真的很厲害的,她說出的醫藥的知識很多都被驗證過很有效的。”
“是的,王太醫,書硯懂藥,王妃平日很是器重,會時不時地對書硯傳授一些高深的醫藥知識,她說的話不會有錯的。”去拿藥回來的李嬤嬤,一進來就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她趕緊出來作證,自己王妃的醫術她信得過的,畢竟她製出來的藥都非常的特別,很多都是從未聽聞過的,而且一些一樣的藥,藥效卻比已知的要好得多。王太醫呀,你沒聽說過可就不代表著沒有,這一刻,李嬤嬤是驕傲的,她選的主子這麽的厲害,知道很多連太醫都不知道的醫理,要知道太醫可是醫術最高的人的了,現在居然連主子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阿德,去找瓶烈酒過來。”上官赫也不管了,曼曼的醫術他親身經曆過,他更是相信,於是也不管王太醫在這裏刨根問底,直接高聲吩咐外麵的阿德道。
“是。”收到了消息早就跑進來的阿德,此刻正守在外麵,一聽到王爺的命令,趕緊去找烈酒去。
吩咐完阿德後,上官赫就盯著王太醫,說道:“王太醫,到底有沒有好的麻醉藥?”
王太醫一聽,就知道瑞王爺是要采用丫鬟的辦法,他不讚同地說道:“王爺,小姑娘的話毫無根據,王妃千金之軀,怎麽能亂用方法呢,要是出了什麽後果,下官可是負擔不起。”
“那王太醫是有好的辦法了?”上官赫也不廢話,既然不用,好啊,那你拿出好的辦法來,本王就不用,媽的,難道你沒看到王妃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了嗎?還不拿出方案來,是想燒死本王的王妃嗎?
王太醫一聽就更加的頭大了,他現在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這……”
“這什麽這,趕緊去拿最好的麻醉藥來。”上官赫也不客氣,直接命令道。
王太醫想了下,他委婉地說:“瑞王爺,王妃的身體很弱,如果真像小丫鬟說的那樣痛,王妃的身體可承受不起呀。”
“所以叫你去拿麻醉藥呀,不讓曼曼感到痛不就行了。”上官赫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可是,就算是最好的麻醉藥要止不了這種程度的痛呀。”王太醫委屈地說道,王妃的傷口可不小呢,剛才小丫鬟可是說了大傷口的非意誌非凡的人不可用呀,要意誌非凡,那痛就可想而知。
“廢物!”上官赫狠狠地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辦法,現在卻用不了!!一時間,他的心情煩躁不已。
上官赫走來走去,房間裏的氣氛壓抑得很,李嬤嬤卻不知死地往上勸道:“王爺,王妃現在越來越燒了,還是趕緊先把燒降了下來,感染的事情我們再商量辦法。”一邊說就一邊把手裏的藥遞了過去,她可是聽說過了王妃喂不下藥,是王爺親自才喂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