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孤零零的新娘子
在昏昏欲睡中,終於聽到了書琴說就到了,蘇曼才打起精神,撿起紅蓋頭按原樣蓋好,這紅蓋頭昨天可就被人千叮萬囑一定要等新郎才能挑開,中途可是連掀起都不給呢,而自己呢,現在可不隻是掀起了,還直接扔到了一邊,所以必須蓋好,讓人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免得自己又要被人嘮叨。
“落橋!”有人高聲喊道。
然後蘇曼就感覺橋子被穩穩當當地落到地上,同時,震天的鞭炮聲在響起,震地人耳膜隱隱作痛。
在陣陣的熱鬧中,蘇曼聽到了“撲撲撲”三聲,然後就聽到喜婆在高聲唱吟著:“一支箭來射向天,新人腳下踩金龍。二支箭來射向地,夫妻恩愛天長地久。三支箭來射進九霄雲外,百子千孫萬代富貴!”
一聽,蘇曼就知道現在已經進行到射箭這一環節,看來自己很快就要下橋了。
果然還沒一會,就感覺到原本昏暗的橋子裏突然亮了起來,看來是橋簾被掀了起來。然後自己就被喜婆扶了出來。一瞬間,喧鬧的人聲,愜意的笑語全都鋪天蓋地地撲了過來,由靜到動,蘇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同時翹首以待的人也都看直眼,天呐,那身光芒四射的嫁衣在陽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輝,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塵嘛,走動間嫁衣上的花骨朵在慢慢的綻放,龍鳳仿佛在交首私語,好像活了過來似的,這那裏是人間能有的東西?
直到一聲失控的蒼老的女聲響起:“天呐,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嫁衣!”
眾人才從嫁衣的驚豔中回過神來,於是新一輪的豔羨聲大作,在場的女人全都看呆了,“如果我嫁人的時候能穿這麽一身嫁衣,死了也願意。”這是女子的呐語聲。
另一個方麵,遠遠看著這邊的眾位王爺也眼露驚豔,不知道誰說了聲:“父皇,還真是偏心呀。”至於偏心誰,沒人搭理他,可每個人心中自然有數。
還在呆懵中的蘇曼,被塞了一節紅綢被塞,然後被喜婆扶著,跟著前麵牽著紅綢的人慢慢地走著。
“小心,過馬鞍。”耳邊傳來一句提醒,蘇曼瞬間回過神來,然後暗暗責怪自己怎麽在這個時候發呆呢,還不知道上官赫那邊出什麽招呢,自己可要提起精神才行,不管什麽怎麽說這是自己正式成瑞王妃的第一天,一定要走地漂亮,要不然後麵還有什麽威嚴,沒威嚴那就代表著會有人無視自己,要是被人時不時挑釁那就非常麻煩。
於是蘇曼在打起全副精神之下,並沒有出一絲錯誤,她穩穩地過了馬鞍、過了火盤,一路來到了喜堂。
站在喜堂之中,蘇曼看著手中的紅綢,心中有些複雜,本來在古禮中結婚當天的紅綢帶是象征著月老的紅線,牽著新娘和新郎,可現在自己手中牽著的紅綢的另一頭不僅不是新郎,新郎也不是自己心中的愛人,更不會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
因為蓋著紅蓋頭,不僅東西南北分不清,就連時間也分得不是很清楚,或者是等人的時間太難熬了,蘇曼覺得好像過了很久,不,也許隻是過了一會,她開始聽到了人群竊竊私語。
“新郎怎麽還沒出來呀?”一人小聲地說道,但聲音還是傳到蘇曼的耳邊。
“噓——聽說皇上和皇後到了,這兩位都還沒到場呢,可能真的是出了點什麽事了。”
“對呀,肯定是有啥事了,要不然那麽喜歡曼宛郡主的瑞王怎麽會不親自去迎親呢。”
……
對的,此時的寧王早就功成身退,他的任務隻是接到新娘子而已,現在他已經完滿地完成任務了,當然是早早退場了,他的嘴巴現在都還很不舒服,可不能留在這裏看別人的各種視線,至於新郎啥時候來這關他什麽事。
所以此刻的蘇曼在喜婆和書琴的攙扶下孤零零地站在喜堂當中,周圍圍著幾圈竊竊私語的人群。
而瑞王那邊,他此刻還正躺在床上裝暈呢。而皇上和皇後看著一直都沒醒的兒子,都開始心急了,“太醫,你不是說赫兒隻是太激動才暈倒的嗎?為什麽人還沒醒的?吉時開要到了,外麵的新娘還等他拜堂呢。”
太醫忽地跪下,頭下急冒出來的汗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他的後背早就濕透了,他也不清楚那裏出了問題了,他把脈瑞王的身體明明就沒什麽問題,可人就是不醒,不由得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診斷了,現在隻好認罪求饒先。
“皇上恕罪,瑞王的脈相好好的,是臣才疏學淺,也不知道為啥他沒醒過來,臣罪該萬死。”
皇上手一揮,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揮到了地上,成了碎片,“太醫,朕命令你,無論什麽辦法,馬上讓瑞王清醒過來。”
此刻的皇上對躺在床上的兒子其實並沒多大的擔心,他更擔心的是在喜堂上的曼曼,她一個女孩子,居然在大婚的時候遇到這種難堪的事,新郎沒有親迎就算了,相信隻要好好和她解釋她會明白的,可現在她一人孤零零地在喜堂上等的,怎麽看他都覺得好心疼。
這個赫兒也太不穩重了,大婚而已,需不需要那麽激動呀,還激動得暈過去!不對,一開始赫兒可是很不滿意這婚事的,居然會因為激動而暈過去?皇上眯了眯眼睛,最好不要騙自己,要不然,嗬嗬。
“傳王太醫過來。”想了想,皇上繼續吩咐道。
“是。”趙忠恭敬應是。
“皇上,喜堂那裏鬧了起來。”趙忠走後,一個下人匆匆忙忙地滾進來稟報道。
什麽!皇上知道肯定是曼曼那等太久了,不滿了,也是,有哪個新娘子會被拋下在喜堂等著,如果是他的女兒肯定把人領回家了。
完全可以了解的皇上,二話不說就大步走了出去,然後一道尖銳的聲音揚起,“擺架喜堂。”
此刻的喜堂上,書琴正努力和管家理論著,“怎麽新郎還沒到,把我們郡主撇在這是什麽意思?瑞王府這是要違抗聖旨嗎?”
書琴也不客氣,直接一頂大帽就蓋了下來,她來到郡主身邊後,也隱隱知道郡主和瑞王的事情,她知道郡主隻有嫁給瑞王的這條路,所以一上來就擺開架勢,不管怎樣先發製人!
管家汗都冒出來了,違抗聖旨?這話打死他都不敢應下來,可王爺沒到確實自己理虧,雖然王爺沒到是因為他人暈倒,可人家女方這邊不知道呀,如今這情況肯定是大怒的,他現在更怕的是新娘子甩手走人,不嫁了!
於是他先對郡主連連作揖,“王妃娘娘,王爺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沒到,辛苦您再等下……”一邊說一邊在心裏暗暗呐喊著,王爺王爺你趕快清醒過來呀,要不然新娘子就跑啦。
“什麽事情比拜堂還重要呀?”書琴想都不想,一句話就衝了出來。
周圍旁觀的眾人也豎起了耳朵,這話他們也很讚同,所以他們很是好奇這比拜堂還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麽事。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