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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威脅

  在那片廣袤的戰場中,數萬年來積累著濃鬱之極的死氣和殺伐之氣。就是化神期的修士進入到那裏,都會心神受到影響,產生殺戮的意念。所以,那裏一直以來都是修士比較忌諱的地方。很少有修士願意到這裏來。


  此時,在弓雨嵐被中原修士緊盯上之後,正在萬年戰場的邊緣。所以,弓雨嵐便毫不猶豫地衝進了萬年戰場,向著萬年戰場的深處疾飛而去。緊跟在她身後的那幾十個中原修士隻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緊跟在弓雨嵐的身後,衝進了萬年戰場。


  弓雨嵐一進入萬年戰場,便立刻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在顫動。好像是饑渴的人遇到了大餐一般。同時體內的真元也自動地運轉了起來,瘋狂地吸收著古戰場中的死氣和殺伐之氣。


  後麵的修士已經越追越近了,尤其是那兩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速度奇快,已經接近到了釋放法術的範圍之內。


  轟轟烈烈的法術從兩個人的手中釋放了出來,轟擊在弓雨嵐的身上。此時不斷凝聚在弓雨嵐身體周圍的死氣和殺伐之氣猛然間一陣翻湧,竟然消去了大半的法術威能。但是,即使是這樣,弓雨嵐的身體也如同一個流星一般地向著前方猛然加速滑去,整個身上爆發出無數的血花。


  弓雨嵐的雙目已經變得赤紅如血,麵目猙獰卻沒有絲毫的痛苦。仿佛此時她已經感覺到不到痛苦一般,又仿佛那身體上炸開的血洞不是在她的身上一般。遠處仿佛有著什麽聲音再召喚她,讓弓雨嵐不顧一切地向著古戰場的中心飛去,全然不管身後的幾十個修士。


  而且令她身後的幾十個修士震驚的是,弓雨嵐飛行的速度有著越來越快的趨勢,雖然此時弓雨嵐的身體已經被後麵追趕的兩個結丹期大圓滿修士轟擊的血肉橫飛,露出了裏麵的骨頭。但是,總是有著不斷凝聚的死氣和殺伐之前抵消著他們的攻擊,而且仿佛還在不斷地修複著弓雨嵐的身體。


  弓雨嵐在前麵逃,幾十個人在後麵追,如同流星雨一般劃過了古戰場的上空。


  *

  東方修仙界,迷霧森林。


  距離黑森林中的惡人穀築基期修士被滅亡的第二天下午,元雨飛出現在一群惡人穀煉氣期的弟子上空。元雨飛目光望著下麵的那些惡人穀的煉氣期弟子,從儲物戒指中將流金劍取了出來。身上的金之劍意猛然從元雨飛的身上勃發,充斥在迷霧森林的上空。


  無數道劍氣向著下方的惡人穀弟子鋪天蓋地地激射了過去。就如同當初琅琊虛擬出來的畫麵一般,地麵上的惡人穀煉氣期弟子突然受到了瘋狂的攻擊,別說他們沒有注意到元雨飛,就是有著防備也不是一個結丹期第九層修士的對手。


  元雨飛如果麵對兩萬築基期的修士,也許還會有些困難。但是麵對的都是一些煉氣期的弟子,雖然他們的人數還要比築基期修士多,但是對於元雨飛來說,無疑是螻蟻一般。


  在一片哀嚎聲中,元雨飛漸漸殺的手軟。那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最終元雨飛還是停止了殺戮,望著哀嚎中紛紛逃離的那一萬餘惡人穀弟子大聲的喝道:

  “我是火煉學院的元雨飛,回去告訴你們的宗主,讓他洗幹淨了脖子等我。”


  惡人穀的弟子消失,地麵上拋下了一萬多的屍體。元雨飛看到地麵上的屍體,眼中現出了一絲迷茫:

  “天道真的是無情嗎?”


  元雨飛原本以為,惡人穀的人,都是窮凶極惡的人。在坊市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卻發現不是這樣。自然也無法放開懷來去殺人。


  一甩衣袖,淩空飛去,背後的風之翼展開,瞬息不見蹤跡。


  兩個時辰後,元雨飛已經又是一副中年修士的模樣端坐在惡人穀坊市中的煉器鋪中。此時,無論是黑森林中的那十二個惡人穀的築基期弟子,和那一萬多迷霧森林中的煉氣期弟子,都還沒有逃回來。


  *

  中原和南方交界處的古戰場,弓雨嵐的身形已經衝到了中心。此時在古戰場的中心出現了一道完全有死氣和殺伐之氣凝聚而成的濃鬱氣柱。弓雨嵐的身形似乎是自己奔著那個氣柱去的,又仿佛是被那個氣柱吸進去的。隻是瞬間便消失在那個氣柱之中。


  幾十個追殺弓雨嵐的修士此時也站在了那個氣柱的周圍。在古戰場上追殺了一個時辰,讓他們已經有些壓製不住心中的殺戮之念,眼睛已經開始漸漸地變得赤紅。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喪失理智,彼此對視了一眼,一起向著那個完全由死氣和殺伐之氣凝結而成的氣柱釋放出全力的攻擊。


  但是,結果令他們吃驚。那個氣柱隻是略微蕩漾了一下,便恢複了正常,他們的全力攻擊根本就沒有讓那個氣柱搖上一搖。但是,沒有見到弓雨嵐的屍體,他們還是很不放心。雖然他們認為弓雨嵐衝到裏麵,一定會死。


  場麵有些詭異。大家都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凝視著那個氣柱。最終一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開口說道:


  “這個氣柱是什麽時候形成的,我們剛剛進入到古戰場的時候,還沒有發現。這是一個什麽東西?”


  “應該是剛剛形成的。”另一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接口說道:“不知道它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十分地詭異。”


  此時的弓雨嵐正仰麵橫飄在氣柱的中央,那些死氣和殺伐之氣不停地向著她的體內湧入。身體的碎爛之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隻是短短的兩刻鍾的時間,弓雨嵐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原狀。


  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珠子從氣柱的根部,地底下鑽了出來,飄浮在弓雨嵐的胸口之上,然後便見到弓雨嵐閉著眼睛張開了嘴,那個黑色的珠子便進入到了弓雨嵐的口中。


  “咕咚”一聲,順喉而下。


  原來這顆珠子就是這古戰場上數萬年來的死氣和殺伐之氣凝結出來的精華,在遠古時期對這顆珠子喚作死氣殺伐珠。而弓雨嵐自從在海底世界吸收了琅琊留下的黑暗氣息之後,一身的真元已經偏向了黑暗。後來又在海底世界吸收的血煞之氣,更是將自己的修為徹底地推向了黑暗一麵。


  這修煉黑暗之氣的修士,對於死氣殺伐珠有著天然的吸引力。而這個死氣殺伐珠也是剛剛經過數萬年的時間凝聚而成。所以,當弓雨嵐一進入這古戰場,這個死氣殺伐珠便立刻形成了一道氣柱,氣息和弓雨嵐相互吸引了起來。這也是一進入古戰場,弓雨嵐就仿佛被召喚了一般,向著這裏飛來的原因。


  自從那個死氣殺伐珠進入到弓雨嵐的體內之後,弓雨嵐的身體就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整個身體的衣服轟然爆裂,變成了齏粉。赤*裸的身體上,一道道氣體在她的肌膚下迅快地遊走,仿佛千萬隻蚯蚓在她的肌膚底下竄動。


  肌膚不斷地爆出血花,露出一個個血洞,但是氣柱內的死氣和殺伐之氣竟然在飛快地修複著弓雨嵐的身體。弓雨嵐的氣勢在不停地攀升,從結丹期第五層突破到結丹期第六層,到結丹期第七層,第八層……最後停留在結丹期大圓滿的境界。


  在整個氣柱之內,死氣和殺伐之氣不住地翻湧,向著弓雨嵐的身體內瘋狂地湧入著。但是,在氣柱之外卻感覺到不到絲毫的變化。隻是在那幾十個結丹期修士的眼前,那個濃鬱到極點的氣柱正在漸漸地變淡。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心中也想著弓雨嵐究竟會怎樣,這幾十個結丹期的修士並沒有離開,而是竭力壓製著這裏的死氣和殺伐之氣對他們的心性影響,目光一刻不離地注視著那個漸漸變淡的氣柱。


  那個氣柱終於無聲地消散了,幾十個結丹期大修士的目光就是一縮。在空中赤裸的弓雨嵐橫著飄浮在那裏,身上已經沒有一絲的傷痕。弓雨嵐的身形猛然一挺,在空中站立了起來,睜開了雙目,兩束赤紅色的光芒從她的雙目中爆射而出。連一頭原本烏黑的長發都已經變成了赤紅之色。


  一柄長劍突兀地出現在弓雨嵐的頭頂之上,四周的死氣和殺伐之氣瘋狂地向著弓雨嵐凝聚,金之劍意猛然間勃發出來,空間的四周都充斥著暗金的光芒。一股堪比元嬰期的威壓蔓延而來。


  那幾十個追殺弓雨嵐的結丹期修士猛然間反應了過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個個奮力釋放出自己最強的法術,向著弓雨嵐攻擊而去。


  “嗬嗬嗬……”弓雨嵐發出一陣森冷的狂笑,傲然地說道:“在這裏,我就是主宰,這裏的殺伐之氣都是為我而存在,哈哈哈……”


  赤紅色的秀發猛然向後飄散了開了,萬道暗金色劍氣上下縱橫。那幾十個結丹期的修士瞬間便被殺掉的隻剩下那兩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但是此時也是狼狽不堪,身上的衣袍盡毀,滿身傷痕。雖然努力地抵抗著弓雨嵐的攻擊,但是也沒有抵擋住十幾息的時間,便被弓雨嵐的劍氣切割得支離破碎。


  弓雨嵐仰天長嘯,雙臂向著天空伸展,地上的幾十個屍體上猛然間飄浮出紅色的血煞之前,瞬息之間,鑽入了弓雨嵐的體內。


  弓雨嵐緩緩地放下了手臂,雙目之中的赤紅之色漸漸地隱去,又恢複了原來的顏色。揮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衣服穿上,從空中降落下來,盤膝坐在了地上,開始了修煉,穩固剛剛突破的結丹期大圓滿的境界。


  三天後,弓雨嵐離開了古戰場,重新秘密潛回了中原,開始暗殺那幾個追殺自己的家族修士。一年的時間,弓雨嵐斬殺了無數那幾個家族中的結丹期修士,甚至曾經有一個元嬰初期的大修士追趕弓雨嵐進入了古戰場,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同時,在弓雨嵐不停地給這幾個家族重創的同時,也讓這幾個家族的對手和仇人利用了這次機會,從多方麵開始打擊這幾個家族,竟然讓這幾個家族在一年的時間裏從中原徹底衰敗了。整日地忙著抵擋著敵手的進攻,再也沒有餘力去對付弓雨嵐。


  而弓雨嵐也知道,此時自己的修為對於那些家族的元嬰期大修士來說,是真的打不過人家。當初借著古戰場的地利,都是拚著受了重傷才殺掉那個元嬰初期大修士,而如今那幾個家族已經四麵楚歌,似乎用不著自己再參與進去了。於是,弓雨嵐消失了。


  但是,弓雨嵐幾次大展神威的廝殺影像被流傳了出來,狠辣殘酷的作風讓人心悸。暗金之色的劍氣讓人驚心。很快,暗金追魂劍的名號就在中原名聲鵲起。


  而同時,另兩段影像也流傳到了中原,一個是被魁霸虛擬出來的影像,曾經被惡人穀的大修士從逃回惡人穀的那十二個築基期修士的記憶在中提取了出來,後來不知道怎麽就流傳了出來。


  一個是元雨飛斬殺煉氣期弟子的影像,最令人震動的還是琅琊虛擬出來的那段影像,元雨飛如同天神一般的威能,雖然殺的都是築基期弟子,而不是弓雨崗那樣殺的是結丹期弟子。但是,那段影像中,琅琊也是惡搞,竟然是元雨飛一劍斬殺近兩萬築基期弟子。那金黃色的劍氣,縱橫空間的威能,讓無數人看的熱血沸騰。


  如此一來,元雨飛被譽為黃金追命劍的名號也迅速地在中原流傳開來。


  一時之間,元雨飛和弓雨崗被譽為金係雙劍,交相輝映,揚名蒼茫大陸。


  元嬰期修為之上的修士也將目光略微注視到了元雨飛和弓雨崗兩個人的身上,還有很多勢力想要招攬她們兩個人。更是有無數的結丹期修士在四處尋找元雨飛和弓雨崗,想要向她們兩個發出挑戰,想要踩著她們兩個揚名蒼茫大陸。


  整個蒼茫大陸都在尋找這兩個人,但是元雨飛和弓雨崗仿佛從修仙界蒸發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弓雨崗是進入到了古戰場的深處修煉去了,她發現了如此適合她修來的地方,又怎麽能夠舍得離開?在解決了報仇之事後,便立刻進入到古戰場的深處,隱居在那裏,開始修煉。


  元雨飛的行蹤更是沒有人想到,她會改變容貌隱居在惡人穀的坊市之中。此時,她正在煉製上品法器。自從她回到坊市中之後,就開始著手煉製上品法器,依舊是煉製著各種防禦和攻擊類的裝飾類上品法器。


  整個惡人穀此時都處於混亂的狀態,惡人穀的高層震怒不已。自從和北地火煉學院發生了衝突以來,不僅僅在北地的衝突中死去了十個結丹期以上的修士,更為令惡人穀心痛的是失去了兩個元嬰期大修士,而且最令他們彷徨的是,自己宗門的化神期老祖竟然受傷了,而且傷的還不輕。


  雖然先後收到了重創,但是,這並沒有動搖惡人穀的根基。畢竟他們還有五個元嬰期大修士,而且火豹也隻是受傷,是能夠恢複過來的。但是,就在他們還處於將火煉學院逼得封山的沾沾自喜的時候,給他們惡人穀最沉重的打擊來了。這個打擊可謂動搖了惡人穀的根本,讓他們惡人穀的基礎產生了動搖。


  將近兩萬築基期修士,一萬多的煉氣期修士,被火煉學院的元雨飛獨力給斬殺了。這幾乎就是讓惡人穀斷代了,這樣的打擊是任何一個宗門都承受不起的。而且在宗門之間從來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一舉滅殺近兩萬的築基期修士,而且都是高階的築基期修士,哪裏是那麽容易的?就是元嬰期大修士出手,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隻要那些築基期大修士四散而逃,其實元嬰期大修士殺不了多少。所以,惡人穀上下對元雨飛一劍殺盡近兩萬築基期修士,從心底是不相信。但是,從十二個逃回來的弟子記憶中提取的影像是如此,一模一樣,這讓他們深深地迷惑。


  其實,不僅僅是惡人穀上下迷惑,就是看到那段影像的元嬰期修為以上的大修士,都感到迷惑。但那是琅琊虛擬出來的影像,又哪裏會有修士看出破綻?所以,盡管那些大修士們心中無限懷疑,卻沒有絲毫證據,也就有大修士出來說什麽。


  但是,惡人穀受到的沉重打擊是實實在在的。在受到如此沉重的打擊的同時,一些敵對的宗門和一些暗地裏覬覦他們的勢力,開始或明或暗地向著惡人穀動手了。一時之間,讓惡人穀氣得暴跳如雷的同時也苦不堪言。


  在北地修仙界的各方勢力,也慢慢地收到了消息。而火煉學院在宗門之外也有著潛伏在各方勢力中的弟子,通過傳訊玉簡,也將這個消息送進了火煉學院。火煉學院門前的惡人穀弟子早就在消息傳到北地修仙界之前,就全部撤回了東方修仙界。


  但是,火煉學院卻並沒有打開山門。但是也不是完全封山了,而是派出了幾個弟子走出了火煉學院,由火舞帶領著離開了。很快,那兩段影像傳到了北地修仙界,而火舞帶領的那幾個走出山門的弟子也帶著那兩段元雨飛的影像返回火煉學院的時候,整個火煉學院沸騰了。


  火煉學院的山門打開了。


  惡人穀也不得不將火煉學院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他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抵擋住敵對勢力的或明或暗的進攻,增加宗門內剩下的築基期和煉氣期弟子的福利,首先發放的丹藥就是過去的三倍,讓這些築基期弟子和煉氣期弟子盡快地成長起來。同時大開山門開始招收新的弟子,要從數量上補齊被元雨飛殺死的短板。


  當然,惡人穀不會忘了四處搜尋元雨飛,並且發出宗門懸賞,出價一百極品靈石購買元雨飛的人頭。就是能夠提供元雨飛的消息,隻要一經被證實嗎,就會獎勵一塊極品靈石。


  如此,整個修仙界就紛湧了起來。原本四處尋找元雨飛挑戰的青年一代就很多,如今又加上這些為了惡人穀的獎勵而尋找元雨飛的修士,整個東方修仙界已經如同撒開了一張巨網一般,在打撈著元雨飛。


  但是,又有誰能夠料到,他們尋找的元雨飛就在惡人穀所開的坊市中,一副中年女修的模樣,在那裏煉製著高品法器。而且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她此時還非常受惡人穀結丹期修士的歡迎。


  元雨飛一直就躲在坊市中煉製著上品法器,不過等到她聽到了關於弓雨嵐的傳文,和看到了弓雨嵐的影像之後,心中也感覺到了壓力。如此,她又在後麵的院落中蓋了一個練功的房屋,把原來的休息的地方改成了工作間,將原來的工作間改成了客人的休息室。


  如此,元雨飛隻是在白天煉製上品法器,領悟煉器術。而在她煉器的時候,那些等著購買上品法器的結丹期修士就在外麵的客人休息區等著,不允許他們進入到工作間。


  到了晚上,元雨飛便開始化身丹田空間的天道修煉,提升著自己的修為。


  如此,元雨飛一連在坊市中隱居了三個月。在修煉和煉器的同時,也和惡人穀的結丹期的修士漸漸地熟悉了起來。


  而煉器術已經完全通透了上品法器的境界,如今元雨飛不僅僅是在惡人穀的坊市中,而且在整個東方修仙界都有了一定的名聲,她的煉器術已經在東方修仙界傳的越來越遠。有很多東方修仙界的結丹期修士都不遠萬裏地來到惡人穀坊市,尋找元雨飛,讓她為他們打造一把上品法器。


  當然,他們要求打造的上品法器不再是那些裝飾品,而是真正的兵器。各種形狀的兵器。有刀,有劍,有槍,有鞭……


  這當然對於元雨飛來說,又是一個挑戰。畢竟製作這樣較大的兵器和那些小型的裝飾品不同。那些小型的裝飾品,元雨飛如今已經能夠在將材料大量融化後,十幾息的時間都製作出來一個。但是,想要製作出來一把上品法器類的兵器,要困難了很多。


  首先挑選的材料就不能夠再像製作裝飾品那麽隨意,而且鍛造劍胚也不再是原來的那麽小一塊,而是要一柄劍或者一把槍,總之要比成型後的兵器還要大上一些。元雨飛往往是需要數天的時間,才能夠煉製出來一把兵器。因為就是鍛造這一塊也非常的浪費時間。


  但是,元雨飛煉製的兵器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而且質量是絕對的上品,這讓元雨飛的名聲傳得越來越遠,半年的時間裏,有大半個東方修仙界的地方都知道了在惡人穀的坊市中,有著一個叫做尤麗的煉器大師。而且她的名聲正在向著中原地區擴散。


  半年的時間,也讓元雨飛和惡人穀的結丹期修士熟悉了起來,從和他們的對話中對於惡人穀的內部環境和在東方的勢力分布也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而且有很多次他都是知道這些惡人穀結丹期修士要出去執行什麽任務。但是,元雨飛卻一直沒有動手。因為元雨飛依然處於迷茫之中,這種迷茫直接影響了她的心境,雖然靈力已經儲備的很深,但是卻邁不過心境這一關。這也是她為什麽修煉了這麽久,卻一直沒有突破到結丹期第十層的原因。


  她在迷茫什麽?

  她一直迷茫在魁霸的那一番對於天道的闡述中,也一直迷茫在自己斬殺如此多的惡人穀修士的不適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對是錯,她隻是覺得自己的心很不適應,總是覺得心頭沉甸甸的,有著一種壓抑,而且這種壓抑隨著時間的流逝,有著越來越重的趨勢。


  所以,就是有著獵殺惡人穀結丹期修士的機會,元雨飛也沒有去做。是她不敢去做,她的心中很恐懼,恐懼自己一旦這樣無休止的殺下去,會讓自己上癮,成為一個控製不住自己的殺人狂。


  半年的時間,惡人穀漸漸地穩住了陣腳,雖然被其他的勢力搶去了不少的地盤。但是,惡人穀一旦收縮之後,卻也變得無懈可擊。畢竟他們真正的戰力,結丹期以上的修士並沒有什麽損失,這一收縮,戰力就更加地強悍。


  而其他的勢力在得到了一定的實惠之後,在沒有能力將惡人穀打死的情況下,沒有哪方勢力願意和惡人穀死磕,所以也就停止了對惡人穀的攻擊,開始消化從惡人穀那裏得到的地盤。


  惡人穀也開始變得低調起來,在內部開始大量的發放丹藥,提升著餘下的築基期和煉氣期弟子的實力,在外開始大量的收徒。同時開始網絡各種人才,或威逼,活利誘。


  元雨飛被惡人穀盯上了。


  元雨飛的煉器水平,距離如此近的惡人穀怎麽會不知道。而且元雨飛給惡人穀也煉製了不少的法器,而且她的煉器鋪就在惡人穀的坊市中。所以,惡人穀的修士來了。


  這一日,元雨飛剛剛將煉製好的一條長鞭遞給了一個遠道而來的東方修仙界的修士,便從大門口進來一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那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一進入到房間,便客氣朝著元雨飛拱手說道:


  “尤大師您好。我是惡人穀的長老,蒲淩子。”


  “嗯,蒲道友您好,你稍等。”元雨飛一邊收著靈石,一邊對蒲淩子微笑著說道。


  蒲淩子微笑著點了點頭,便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元雨飛很快結束了交易之後,來到了蒲淩子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微笑著說道:


  “蒲道友想煉製什麽樣的法器?”


  蒲淩子微微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嚴肅。挺直了身子,鄭重地說道:


  “尤大師,今天我是代表我們宗主來邀請您加入惡人穀的。”


  “嗯?”元雨飛神色就是一愣。


  “尤大師!隻要你肯加入我們惡人穀,你就是惡人穀的長老,我們惡人穀會為您提供更好的修煉場所和煉器的環境。同時,我們惡人穀的藏書閣也為您開放,那裏有著我們惡人穀的前輩留下來的煉器心得。”


  蒲淩子說完,雙目就緊盯著元雨飛,他不相信惡人穀提出了如此優越的條件,對方還會不答應。這可是要比她自己在坊市中賺那些辛苦靈石輕鬆的多了。


  聽了蒲淩子的話,元雨飛也陷入了沉思。加入惡人穀,進入到惡人穀內部?這自然是會更好地了解惡人穀。但是,自己敢在惡人穀內部動手嗎?那裏可是有著五個元嬰期大修士,還有一個化神期的大修士,雖然那個化神期的大修士受傷了,但是那也是化神期啊。


  隻要自己在惡人穀內,稍微露出一點兒敵意,恐怕就會被立刻監禁起來,從此淪為惡人穀一個煉器的傀儡。因為惡人穀對於這些半道給拉進宗門的修士,不可能不采取監視的舉動。隻要自己一進入惡人穀,立刻就會失去行動的自由,想要隨便下山,一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借口,讓自己呆在惡人穀內。


  反而是自己不加入惡人穀,在惡人穀之外,有著自由發揮的空間。可以攻擊任何一個離開宗門的惡人穀的修士,而且是打完了就跑,沒有絲毫的羈絆。但是,如果自己拒絕了惡人穀,惡人穀會答應嗎?


  想到這裏,元雨飛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蒲淩子。見到對方依舊是微笑地坐在那裏望著自己。


  “唉~~”元雨飛在心中輕歎了一聲,心中暗道:“看來自己在這裏是呆不下去了,可惜了我買商鋪的靈石啊。”


  抬起頭,望著蒲淩子,元雨飛真誠地說道:“蒲道友,你看是否能夠容我考慮幾天?”


  “好!”蒲淩子答應得非常地幹脆。隨後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著元雨飛拱手告別道:

  “希望尤道友能夠早日做出決定。”


  “一定!一定!”元雨飛連連點頭。


  蒲淩子離開之後,元雨飛立刻就將屋子裏麵的煉器設備都收到了儲物戒指之中。然後立刻走出店鋪,在大街上溜達起來,期間還進入了幾家店鋪,購買了幾份材料。仿佛就是出來為煉器購買材料一般。


  而實際上的元雨飛是準備逃了,而且她也知道那個交易大殿是惡人穀的。這個店鋪是沒法去那裏賣了。隻要自己一賣。惡人穀就會立刻發現自己想要離去的意圖。所以,元雨飛在轉了幾個店鋪之後,發覺並沒有人跟蹤自己,便向著坊市打出口走去。


  遠遠地向著坊市的入口看去,入口處除了有兩個收取入門稅的修士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人。元雨飛便像平常一樣,緩緩地向著坊市的入口處走去。那兩個守門的修士也看到了元雨飛,客氣地和元雨飛打著招呼:


  “尤大師,您這是要出去?”


  “是啊,出去購買一些材料。”


  元雨飛邊搭著話邊走出了入口,出了入口,臉上不禁變色,在她的麵前站著三個修士,三個都是結丹期大圓滿,其中的一個正是剛才在元雨飛店鋪中的那個蒲淩子。此時,隻見那蒲淩子依舊微笑著朝著元雨飛拱手說道:


  “尤大師,這是去哪裏?”


  “哦~~”元雨飛也拱手回禮道:“是去一些小型坊市購買一些較便宜的材料,嗬嗬,蒲道友怎麽也會在這裏,真是好巧……嗬嗬……”


  “嗬嗬……”蒲淩子也陪著元雨飛嗬嗬笑著說道:“尤大師,咱們明眼人就不要再打機鋒了。我知道你現在要幹什麽,同樣你也知道我們現在要幹什麽?您是隨著我們一起回惡人穀,還是讓我們綁著您回惡人穀。”


  “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元雨飛淡淡地問道。


  蒲淩子詫異地看了元雨飛一眼,眼前的這個煉器大師的神態太過平靜了,難道她有著什麽依仗?蒲淩子不得不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元雨飛,沒什麽啊,對方隻是了個結丹期第二層的修士啊。和自己調查的沒有錯啊。可是她哪裏來的信心呢?他哪裏知道元雨飛是開啟著斂息符寶?蒲淩子的臉色漸漸地變得陰沉了下來,望著元雨飛冷冷地說道:


  “也不是沒有第三條路。”


  “哦?”元雨飛好奇地看著對麵的蒲淩子。


  “死!”蒲淩子的嘴裏蹦出了一個字。


  元雨飛心中歎息,惡人穀果然不是好惹的,魁霸說的沒有錯,都是自己心太軟了。


  “那就是沒得談了?”元雨飛的臉上現出幾分遺憾,但是內心深處更為決絕。


  “走吧,尤大師,不要再做無謂地抵抗。”蒲淩子的眼中透露出幾分譏諷和幾分不耐。


  元雨飛輕輕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還是選擇第三條路吧。”


  蒲淩子三人的神色就是一愣,但是元雨飛的聲音卻輕輕地繼續傳了過來:


  “不過,不是我死,而是你們死。”


  “你……”蒲淩子直接被元雨飛給氣樂了。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開口譏諷幾句,臉上的神色便豁然大變,三個人的身形同時飄退。因為此時在元雨飛的頭上突兀地出現了三柄飛劍,而且是三柄下品寶器的飛劍。


  這個時候,就在惡人穀控製的坊市之外,距離惡人穀也就十裏之遙,對於結丹期的修士,這點兒距離也就是呼吸之間就可到達。所以,元雨飛沒有時間和對麵的三個人糾纏,而且如果不動用丹田空間內的封靈陣之內的氣劍,元雨飛也沒有絲毫的把握在和三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對戰中取得勝利。


  “去!”


  元雨飛一聲輕斥,三柄氣劍呼嘯著向著對麵的三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攻去。蒲淩子三個人霍然分開,閃開了那三柄飛劍。但是,那三柄飛劍在元雨飛的控製下,迅速地調整方向,瞬息之間便又到了蒲淩子三人的跟前。


  三個人同時伸出手指在空中一點,同時喝道:


  “禁錮!”


  猛然間元雨飛似乎感覺到了一個微型的結界將自己的三柄氣劍給禁錮在了結界之中。


  “盤旋斬!”元雨飛輕喝。


  隻見三柄氣劍猛然間急速地盤旋了起來,如同一個飛輪急速地飛旋,隻是瞬間便破開了禁錮的結界,呼嘯著斬向了三個惡人穀的修士。三個惡人穀的修士猛然雙掌一番,淩厲的法力釋放出來屬於結丹期大圓滿威能的法術。


  在空中同時出現了三麵厚重的盾牌迎向了元雨飛控製的三柄氣劍。元雨飛心念一動,三柄飛劍迅速地調整著方向,尋找著空隙,但是那三麵盾牌卻將那三柄氣劍擋在了外麵。同時,三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跟著揮舞著右手,打出一道手訣,空中立刻凝聚出來三條巨狼,如同真正的妖獸一般,眼睛釋放著森冷的光芒,鎖定著元雨飛。


  雙方的打鬥已經驚動了坊市中的人,不少的修士已經從坊市中出來。而且元雨飛相信,此時的訊息恐怕已經傳到了惡人穀。說不定幾息的時間之後,就會有大量的修士從惡人穀上下來。


  三頭巨狼已經完全成型,正做好了撲過來的姿勢。沒有時間了,元雨飛的身形瞬間升高,同時口中輕喝一聲:

  “爆!”


  三柄氣劍轟然爆裂,釋放出來中品寶器爆裂的威能。隻是瞬間,蒲淩子三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就被淹沒在強光之中,那強光在劇烈的蠕動,之後再一次爆發出駭然的威能。三條人影從光芒中衝了出來,不!是被轟飛了出來,無數的鮮血從他們的身上爆出,什麽盾牌,什麽巨狼,早已經不見了蹤跡。隻有身受重傷,身形狼狽,幾乎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三個修士。


  蒲淩子三人一言不發,忍著劇痛,身形急掠,向著惡人穀方向飛速逃去。雖然他們已經狼狽不堪,沒有再次跟元雨飛戰鬥的能力,但是他們的修為原本是很高的,逃跑起來還是非常快的,轉眼之間就跑出去了好幾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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