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楣風之妻旋語
“咦，她剛才叫那個男子哥哥……那是咱們國主吧……”
“什麽？我見到國主了？”
“……”
百姓的讚美讓南雲芷心裏湧起暖意，救人是這麽美好的一件事，她不光可以做壞人，也可以做一個十足十的大善人，就像……就像她母親望月一樣……
於她而言，救人如同救贖自己。
“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南雲斕歎道。
“這有什麽？我作為雲攸國公主，不應該救雲攸百姓嗎？”
南雲斕笑道，“可你從前，可是二話不說就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的，現在卻能用自己的血救一個陌生人，這麽大方，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南雲芷斜睨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是看那個小女孩可憐，我從前在褚相府裏，想到了那個祖母對我還不錯，所以順手就救了，我還是從前的褚桑未，不過今後的南雲芷，依舊有仇必報，”她明亮的眸子裏帶著一絲淩厲，“比如師鳶夢。”
兄妹倆從皇宮側門走進來的，剛一踏進宮門，就聽到正門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還有守門侍衛恭敬高喊一聲，“參見郡主。”
他們往正門一看，師鳶夢騎著一匹快馬，氣勢洶洶地往宮裏跑，那個方向應該是她在宮裏的住所。
南雲芷輕嗤了一聲，“這就是雲攸的郡主，南雲斕，你娶她做個小妾倒是無所謂，千萬別認她當什麽妹妹，我可不想再有這樣亂七八糟的姐妹！”
南雲斕低聲笑了，“認她做妹妹，她就不用再纏著我了，你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南雲芷望著他，炸了眨眼，及其無辜的說道，“你怎麽把我的小蛇放在了腰上？”
南雲斕瞳孔稍一放大，手搭在腰上摸了一把，涼意侵襲，他全身僵硬都不敢動，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南雲芷！”
彼時南雲芷已經掐著小蠻腰笑得不行了，這個什麽都不在意的哥哥還是怕她的小毒蛇的。
收拾梳洗一番，南雲斕就叫著南雲芷來正殿，還沒進門，就聽到楣風道人嘰嘰歪歪的聲音。
“有什麽新鮮事啊？還讓我旁聽？”
南雲斕唇角翹起，拉住正要走進去的南雲芷，比了個“噓”的手勢，兩人躲在帷帳後麵偷聽。
褚純說道，“師父，我以前帶去無妄山的那個孤兒，就是阿衍，您還記得嗎？他已經當上了蒼黎的皇帝。”
楣風拉長聲音，“嗯……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他都把那個鬼丫頭收到了後宮去了，自己沒本事，不早點讓南雲芷生個娃娃，這不就能留住她了？竟然讓那丫頭在眼皮兒底下就溜到無妄山來了！”
噌！
帷帳上一個環扣掉了下來，他們往帷帳這兒看了看，沒什麽異樣，便繼續說話。
帷帳後麵的南雲芷抓著帷帳，都快要氣炸了，楣風道人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說話這麽可惡！
殷芳洛道，“道人大約也知道，斕芷女帝這些年身體越發差，聽說她最近帶著玢月公主一起上朝，應該是有意將帝位傳給玢月。”
楣風道人哼道，“那個丫頭，除了嬌氣之外，可是沒什麽真本事，小時候就會欺負秦衍，那麽小就想以身相許，熱臉貼著臭小子的冷屁股呦！南雲芷做女帝倒是更適合，她精明著呢！”
南雲芷垂下眼眸，剛才楣風說什麽？玢月年幼時和秦衍相識，還想以身相許？這……
“師父，玢月不行，可旋語師母可以啊，”褚純嘿嘿一笑，很是神秘道，“有了旋語師母的襄助，那就算是天下無敵了，你說是不是？”
楣風臉竟然憋紅了，沒有說話，這是頭一次他沒有反駁別人的話。
“旋語……”殷芳洛思索道，“似乎聽說過……啊，這不是楣風道人的發妻？那時聽望月國主說道人和旋語鬧了別扭，一分開就是二十年，現在和好了嗎？”
楣風的臉越漲越紅，都快滴血了，這麽些年，他自己一個人住在無妄山，再沒聽過旋語這兩個字，不開心也不用傷心，一個人就挺好。
褚純拊掌笑道，“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身後，總是有一個默默哭泣的小老頭，唉……師母稱霸天下的野心，可能要在玢月身上實現了……”
師英崇獨自一人沉浸在幻想中，根本沒聽進去他們說的話，“那豈不是正好？”他興奮地拍了桌子一把，“國主向風闌求親，把玢月公主娶過來，玢月公主有風闌的兵力，我們所有的困難都解決了！”
楣風的火兒正沒處發，他癟癟嘴，齜牙道，“你知道個屁！”
師英崇瞪大了眼，腮幫子鼓起來又癟下去，他不敢對楣風怎麽樣。
“哈哈，今兒是什麽大日子？都坐在一起了？”南雲斕將衣袖甩到身後，走了進來，南雲芷也隨之進來。
褚純殷芳洛和師英崇立刻起身，“國主殿下，公主殿下。”
南雲斕坐下後，笑著對他們做“請”的手勢，大家這才坐了下來，南雲芷坐在南雲斕和楣風道人之間，她對楣風道人皮笑肉不笑道，“楣風爺爺，原來你還是個有婦之夫，真是看不出來……”
楣風噘著嘴，紅著臉，“關你什麽事！”
南雲芷心裏暗恨道，讓你剛才嘴上沒把門的，亂編排我的事，她立馬轉臉對褚純笑道，“叔叔啊，楣風爺爺的妻子為什麽和他鬧別扭呢？是離家出走了嗎？”
“你敢說！”楣風瞪著褚純。
褚純才不怕他，向來開玩笑不忌諱，笑哈哈地說道，“旋語和你楣風爺爺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在一起，長大了就成親了，可旋語練的是毒醫的功夫，我師父學的是治病救人的巫醫之術，旋語想要用她的功夫稱霸天下，免不了害人殺人，這就違背了我師父仁善的原則，二十多年前，旋語離開了無妄山，去了風闌國皇宮，投奔了斕芷，斕芷念她是師母的份上，對她很好，旋語應該也為風闌國的強盛出了不少力吧。”
“哦……”南雲芷拉長聲調轉向楣風，“還有這麽一段愛恨糾葛啊！楣風爺爺，你怎麽不早點讓她生個娃娃，這樣不就能留住她了？真是……沒本事啊！”
她故意拿楣風剛才說她的話來噎楣風，讓楣風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南雲芷說不出話來，他又轉向南雲斕，氣得叫道，“南雲斕！你不管管你這個不省心的妹妹！”
南雲斕笑得一派清閑，他怎麽管？他剛才是和南雲芷一起偷聽的。他攤了攤手，“不敢管，從小母後就教導我要愛護妹妹，不能欺負她，我得聽母後的話……”
師英崇拍了拍桌子，很是無奈地說道，“楣風前輩，您就別再鬧騰了，蒼黎蠢蠢欲動，雲攸岌岌可危，究竟該怎麽辦啊，我們好不容易複國，難道又要被滅嗎？”
南雲芷沉眸，“蒼黎現在，有那麽強大？雲攸竟一點反還之力都沒有？”
師英崇的眼睛亮了亮，“公主殿下，現在有一最佳絕地返還之策。”
“哦？是什麽？”
“與風闌國聯姻！”
南雲斕那一雙戲謔的眸子望著師英崇，似乎預料到了師英崇要找他諫言，“國主，趁著斕芷女帝這次病重，你應該借著望月國主的名義去瞧瞧她，拉近一點感情，聯姻之事水到渠成，兩全其美！”
南雲斕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笑道，“我原說要等著雲芷回來再議的，雲芷現在剛回來，這就再娶一個回來，不太好吧……”
師英崇還記得南雲斕說他要等著南雲芷，這就急忙問南雲芷，“公主殿下，讓國主去向玢月公主求親，既給雲攸添了皇後人選，能早日為國主開枝散葉，也能解決雲攸眼下的危機，您認為此事是好也不好？”
南雲芷慢慢露出個燦爛的笑容，看向南雲斕，“哥哥年紀也不小了，後宮還沒有一個人，那個玢月公主出身高貴，而且風闌權勢極大，這樁親事對雲攸隻有好處啊！哥哥，娶了她吧，省得別的人再惦記你……”
其他人聽不出來南雲芷這話中的意思，南雲斕可是聽懂了，她說的別人，不就是師鳶夢嗎？她就是想給師鳶夢添堵。其實南雲芷還有別的考量，方才楣風道人他們說玢月和秦衍年幼時如何如何，所以……不知怎麽的，就想把玢月從秦衍身邊拉開。其實她也不想和秦衍再怎麽樣，隻是一想到秦衍會和別的女子如何如何，她心裏總不是滋味。
南雲斕尷尬一笑，“這未免太過倉促，委屈了那位公主就不好了……”
褚純沉吟，“國主，望月國主和斕芷女帝素來交好，如同姐妹，如今斕芷病重，就算不為聯姻，你去看看她也是應該的。”他想，讓斕芷看看望月的孩子，斕芷才能安心吧，就如同在病榻之上的孟越一樣，知道了南雲芷是望月的女兒後，才走的安詳，了無牽掛。
“這倒是可以考慮。”南雲斕點頭道，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誒，那雲芷也隨我一起去吧，你和母後長得那麽相像，聽褚純叔叔說，當初斕芷女帝也費心尋你，她見了你一定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