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拜師
郭大海來到鐵開山麵前,鐵開山問道“你怎麽沒了一隻手臂?”
郭大海說道“被司空羽砍下來了?”
鐵開山眼神中露出了驚訝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郭大海就和鐵開山說了一下。
鐵開山說道“那司空羽沒有殺你?”
郭大海說道“沒有。”
鐵開山仰天大笑道“好樣的,這才是我鐵開山的兵!”
鐵開山說道“你來找我什麽事?”
郭大海說道“我想讓你把我推薦給喬柯,喬大將。”
鐵開山說道“你想去找喬大將?”
郭大海說道“是的,我想請求他把我的這條手臂接上去,我還想讓他收我為徒,我總有一天要親手打敗司空羽。”
鐵開山大聲說道“好,好!我這就帶你去找喬大將。”
鐵開山和郭大海來到一處小小的庭院,庭院裏種滿了竹子,在竹子簇擁的庭院裏,有一條窄窄的石頭鋪成的道路,在這道路的盡頭立著一座小小的亭子,亭子有四個紅色的大柱子支撐著。
亭子的外麵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有點駝背,也不高,身上穿著灰色的粗布衣服看起來和一個尋常的農家翁並無二至,但是你若仔細看你就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出很多東西。有可能會看出殺氣,有可能會看出一種怡然自得的神態。是的,這個老人的身上有著很多矛盾的地方。
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也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這個人就是龍佛省八大將之一,也是年齡上最高的大將,喬柯。
此時鐵開山帶著郭大海來找喬柯。一見麵鐵開山和郭大海就跪著喬柯的身旁,兩人一起朗聲道“屬下鐵開山,屬下郭大海,參見喬大將!”
喬柯說道“起來吧,老頭我雖然老了,但是耳朵還不聾。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鐵開山對郭大海說道“你自己說吧。”
郭大海慢慢的走到喬柯麵前,抬起頭,看了一眼喬柯,有趕緊把頭低了下去。說道“我屬下名叫,郭大海是鐵開山將軍手下的一個普通士兵,我來是因為我有一個請求,不,兩個請求。”
喬柯吐出一個字“說。”
郭大海說道“第一個請求是希望你能幫我接上,我的胳膊。”
郭大海低著頭,等帶著喬柯的反應。
喬柯慢慢走進郭大海,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
喬柯說道“你那一隻斷了的胳膊呢?”
鐵開山說道“在這裏。”
鐵開山把他手裏抓著的那一隻胳膊交給喬柯,喬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說道“這個沒有太大問題。”
喬柯說道“說出你的第二個請求。”
郭大海說道“我的第二個請求是希望,你能收我為徒。”
喬柯問道“你的這一隻胳膊是怎麽斷掉的?”
郭大海複述了一下剛才對鐵開山說過的話。
喬柯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對司空羽出手了,他本來可以殺你,但是他沒有殺你。不僅沒有殺你,連元龍帝國公主要殺你也被他攔住了?”
郭大海說道“是的。”
喬柯聽完後突然手一揚,那寬大的袖子裏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真氣,一瞬間郭大海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打飛了出去。
鐵開山說道“喬老,你這是幹什麽?”
在鐵開山眼裏,喬柯是八位大將裏麵,脾氣最好的,他也一直對身為他的手下而感到無比的榮幸與自豪,但是剛才的那一擊無論是任何人都看的出來,喬老發怒了,喬老很生氣。但是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惹喬老生氣,惹喬老發怒呢?
鐵開山不得而知。
他想著剛才郭大海的話,感覺也沒啥毛病啊,為什麽喬老就一下子生氣了呢?
喬柯慢慢的走到郭大海麵前,此時的郭大海癱軟在地上像是一隻四條腿都被砍了的狗。
喬柯問道“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司空羽他們派過來的奸細?”
鐵開山連忙說道“喬老您弄錯了,他是我的士兵,怎麽會是司空羽他們派過來的奸細呢。”
喬柯說道“那為什麽,司空羽沒有殺你。不但沒有殺你,而且還阻止了別人來殺你。”
此時的郭大海他的全身已經不能動彈,但是他的雙目還看的見而且炯炯有神。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道“我不是司空羽派來的奸細,我是一個伊波帝國的士兵,我來這兒有兩個請求,一個是請求你把我的胳膊接上去,第二個請求是請你收我為徒,我要變強,我要親手打敗司空羽!”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一個甜美可愛的聲音“喬老,你這裏今天真是熱鬧啊。”
然後一個身穿黃色裙子的姑娘,一蹦一跳的從石板路上走了過來,這個女孩子年齡不大,長得極其漂亮,隻有是個男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十有都會對她心動的。
但是喬柯還要鐵開山見到女孩之後都恭恭敬敬道的跪下了,眼中一點都沒有褻瀆之色,也不敢有任何的褻瀆之色。他們都跪下恭恭敬敬道的說道“黃小姐好。”
穿著黃色裙子,被稱為黃小姐的女孩,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都起來吧。”
黃小姐指著躺著地上的郭大海說道“他是怎麽回事”
喬柯說道“他是迦德帝國派來的奸細。”
鐵開山連忙說道“不,他是我的士兵,他不可能是迦德帝國派來的奸細。”
黃小姐說道“發生什麽事了?”
鐵開山複述了一遍郭大海將的話。
黃小姐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鐵開山說道“他不可能是迦德帝國派來的奸細,他是最早跟著我的部下,我對他了解,他絕對不可能是迦德帝國的奸細。”
黃小姐說道“從他的說法上,他的確有可能是迦德帝國派來的奸細。”
此時喬柯的眼中露出了一種別人不易察覺的喜悅,而鐵開山的眼中卻有了種落寞。郭大海眼中已經沒有任何表情,此時此刻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黑洞可以容納一切的東西。
又像是裏麵已經容納了很多很多東西,有一種平靜的,但同時又讓人顫抖的黑暗。
黃小姐繼續說道“但是他不可能是迦德帝國的奸細。”
這句話說出口,喬柯眼中的喜悅之色消失了,他的眼中又恢複了平常的表情。同時鐵開山眼中原本的落寞也被喜悅之色取代。郭大海眼中的黑洞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喜悅。
黃小姐說道“麻煩你,把他的手臂接上去。”
喬柯說道“是。”
說著喬柯從袖子裏拿出一個乾坤袋,另一隻手拿著郭大海掉下來的那一隻胳膊。他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個藥膏,藥膏是綠色的,他把那綠色的藥膏塗在郭大海胳膊被切開的地方,然後就像平搭積木一樣把兩個地方給拚搭了上去。
這時候郭大海聽到了一個奇妙的聲音,這個聲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那是骨頭生長的聲音,兩邊的骨頭都在飛快的生長,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兩邊的骨頭就已經完全連接到了一起,郭大海的這是胳膊已經接上去了。
黃小姐繼續說道“把他治療好。”
說著喬柯慢慢的把他的身子扶起來,喬柯盤腿坐在他的背後,雙手之中凝聚著真氣,輕輕推到郭大海的背後,一瞬間有一股暖流緩緩的進入了郭大海的身體裏。
沿著他的血管,慢慢的進入他的五髒六腑,他的五髒六腑本來因為喬柯的那一擊已經完全破碎了,但是此時有因為喬柯的真氣在他體內所產生的暖流而開始漸漸修複。
那一股暖流在郭大海的體內繞了一圈才徹徹底底的消退掉了,郭大海感覺全身暖暖的就好像剛剛用熱水洗完澡一樣。郭大海在細細的感知他現在的境界已經又上升了一個階級,原本的他是武尊初階,現在的他已經是武尊中階了。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郭大海心中狂喜。
黃小姐指了一下,郭大海,說道“你過來。”
郭大海看了一眼穿著黃色連衣裙無比高貴的黃小姐,有點不敢過去。
此時的黃小姐坐在亭子裏的木質長椅上,翹著腿。飽滿的酥胸半露著,這讓郭大海充滿了人類的原始。但是他又知道這種的產生是不對的,至少他不應該把他麵前高貴的黃小姐變成他幻想的對象。
鐵開山說道“郭大海,郭大海。”
郭大海聽到鐵開山的聲音忙喊道“到。”
鐵開山說道“你到,什麽到啊。沒聽見黃小姐叫你嗎,快去啊。”
郭大海說了一聲“哦。”
然後走進了亭子,走到了黃小姐的對麵。
黃小姐說道“你的第一個請求已經實現了。”
郭大海點點頭。
黃小姐說道“你的第二個請求是拜喬柯,喬老為師對吧。”
郭大海點頭說道“是的。”
黃小姐說道“那你現在誠實的告訴我,你現在還想不想拜喬老為師了?”
郭大海立刻點頭道“想。”
黃小姐說道“喬老剛才打傷了你,甚至他要打死你,誣陷你是迦德帝國派來的奸細,你不恨他?”
郭大海立刻說道“不恨。”
黃小姐說道“你要說實話,就算你說恨也沒有關係,我保證,你不會再少一根頭發。”
郭大海重複道“不恨。”
黃小姐微笑道“是不恨,還是不敢恨?”
郭大海重複道“不恨。”
黃小姐說道“好。”
黃小姐對喬柯說道“這個人以後就是你的徒弟了,你要把你會的東西全部傾囊相授給他。”
喬柯猶豫了一下,說道“是。”
喬柯此時也走進了亭子裏,在黃小姐身邊竊竊私語了幾句。然後喬柯就離開了亭子,黃小姐也隨著他離開了亭子。他們兩個人漫步來到竹林中。
喬柯說道“喬柯你怎麽知道,他不是迦德帝國派來的奸細?”
黃小姐說道“他一定不是。至於為什麽司空羽沒有殺他,那是因為他不屑於殺他。如果我是司空羽是個武皇境界的人我也一定不會殺一個武尊境界的人。”
喬柯又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我收他為徒?”
黃小姐說道“他是一個不錯的好苗子,我覺得他有很好的天賦。而他又願意拜你為師,所以我就順水推舟了一下。”
喬柯本來還想問她是怎麽推斷出那個郭大海有天賦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她一定會說“憑直覺。”
而他也不能反駁什麽,武者這條道路本來就是充滿了荊棘和不確定的,一個人有天賦或者沒有天賦這都很難說。長到喬柯這一大把年紀他已經看到了太多的有天賦的人在修練的途中殞命,或者到了某一個境界就止步不前,一直到死都在哪一個境界徘徊,也看到過一些沒有天賦的人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加上一點點運氣然後就到了武皇,甚至武帝的境界。
甚至這麽多年過去了,看過了來來往往,生生死死,這麽多人他現在根本就已經不知道什麽叫做天賦了。
黃小姐說道“怎麽了,你還害怕他會殺了你啊。”
喬柯說道“沒有。”
黃小姐說道“那就好。”
黃小姐繼續說道“那就這樣,我走了。”
黃小姐轉身剛準備離去,好像又想到了一點什麽,黃小姐又問道“殘塔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喬柯說道“一切都準備好了。”
黃小姐又問道“那陸金龍那一邊呢?”
喬柯說道“他們那一邊也準備好了,請黃小姐放心。”
黃小姐說道“好。”
然後黃小姐才轉身,像是一個在夏天裏剛吃完一個冰淇淋,心滿意足的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離去。看著黃小姐的身影走遠了,喬柯才轉身回到那一個小小的亭子。
此時郭大海問鐵開山道“剛才穿著黃色裙子的女人是誰?”
鐵開山說道“黃小姐。”
郭大海說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黃小姐是誰,為什麽連喬老這樣的大將都好像很害怕她?”
鐵開山說道“你說在龍佛省,能令大將害怕的都有誰啊?”
郭大海說道“沒”
郭大海的話沒有說完,他隻吐出了一個字,但是立刻郭大海就發覺他自己說的不對,他一直都覺得在龍佛省全力最高的就是八大將,事實上絕大多數的龍佛省人也這麽認為。
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在伊波帝國控製下的迦德帝國龍佛省,除了八大將還有一個人,她才是龍佛省最高權力的存在,但是龍佛省的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她,就算見到了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也認不出來。
平民老百姓能見到一個大將手下的將軍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而普通士兵能見到一次大將就已經很難了。所以絕大多數人就把八大將當作了龍佛省最高權力的存在。
而此時的郭大海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能令八大將害怕的在龍佛省,隻有一個人,隻有那最高權力的存在,隻有她,沒有別人。
此時喬柯慢慢走了過來。郭大海立刻就跑過去問“那個穿著黃色裙子的黃小姐呢?”
喬柯說道“她已經回去了。”
郭大海又問道“那個黃小姐是不是龍佛省的,首領?”
喬柯說道“是。她是龍佛省最有權力的人。”
喬柯說的風輕雲淡,好像這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人餓了要吃飯一樣正常,對他而言也的確如此。但是此時的郭大海卻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就好像看見了有人那腳抓筷子,用鼻子吃飯一樣驚訝。
郭大海說道“龍佛省擁有最高權力的人怎麽是個女人?”
喬柯說道“這個你就別問我了,問了我也不知道。”
郭大海說道“我也”
郭大海本來想說,我也沒有感覺到她多強大呀。
但是話還沒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恨不得現在就給自己兩巴掌。
他想起了和司空羽的那一場戰鬥,那時候的司空羽他也沒有感覺到有多強大,甚至他感覺和街上來來往往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司空羽一出手就斷了自己的一隻胳膊,而且是在手下留情的情況下,那時候如果他想隨時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但這還不是讓他感到最絕望的,讓他感覺最絕望的是司空羽已經斷了他一條胳膊,而他都沒有看見司空羽是怎麽出手的,他好像就隻是站著那兒一動都沒動,但是在他的掌快要接觸到他的時候,突然空氣好像凝固成了一把巨大的刀,把他的胳膊給砍了下來,然後又迅速的消散,變成了看不見,摸不著,平平常常的空氣。
郭大海是跟著跟著鐵開山的第一批兵,他的經曆算不上特別豐富,但是少說大大小小十幾場仗還是打過的。他也受過傷,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有十幾處,他也殺過人,被他殺掉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自己也麵臨過處於生死邊緣的絕境,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他並不怕死,即使是麵對司空羽那樣的強者也是一樣。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在麵對司空羽的時候有一種渺小感,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螞蟻,或者是一隻被人捏著手掌之中的麻雀。在哪一種情況下他感覺他喪失了一切,甚至是去死的權力。
他無比討厭,無比厭惡哪一種感覺,所以他下定決心要變強,他不在想要有那一種渺小如螞蟻任人玩弄的哪一種感覺。
郭大海抬起頭對喬柯說道“你現在是我師傅?”
喬柯說道“是。”
他走到喬柯麵前,雙膝跪地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喬柯說道“起來吧。”
郭大海說道“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啊?”
喬柯說道“你現在想學什麽?”
郭大海說道“不知道,隻要有助於戰鬥的,有助於我打敗司空羽的我都想學。”
喬柯說道“小夥子,你恐怕要失望了。”
郭大海說道“為什麽?”
喬柯說道“因為司空羽他明天之後絕不可能活著。”
郭大海說道“這個我也知道,明天就是你們和司空羽約定了要去殘塔的日子。但是我感覺司空羽不會死在哪裏。”
喬柯說道“你是在質疑我的部署嗎?”
郭大海說道“我當了這麽多年的士兵,我知道戰場上的事,是沒有辦法預料的,不到最後一個誰都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
喬柯看著他突然笑了,仰天大笑“哈哈哈我剛才怎麽沒有發現你有一張會說話的嘴呢。”
喬柯說道“你會紮馬步嗎?”
郭大海說道“會。”
喬柯說道“那紮給我看看。”
郭大海聽到喬柯的話就紮起了馬步,喬柯繞著他走了一圈,說道“這馬步嗎,紮的還不錯。保持住這個姿勢兩個時辰。”
鐵開山聽到喬柯的話,說道“喬老,你這不是折磨他嗎?”
喬柯說道“我沒有折磨他,這就是他最基礎的訓練。把基礎打好了練什麽都快。”
兩個時辰在郭大海看來是過的很快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紮下馬步後,時間竟然變得出奇的慢,就好像時間停止了一樣。但是時間還是在走動的。
因為他能清楚的感受道,風在他耳邊輕輕吹過,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慢慢變得柔和。
或者更準確的說在郭大海紮下馬步後,時間就好像是一個用了很長很長時間已經老化了的鍾,要過很久很久他才能走一點點。
郭大海很感謝現在的太陽變得這麽柔和,也感謝此時此刻有輕輕的微風拂過他的臉龐。
他的額頭上此時此刻已經滿是晶瑩剔透的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閃爍著金光。他的汗珠從額頭,順著臉頰,到了下巴,然後再低頭到地上。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也黑了。
喬柯說道“兩個時辰已經到了,你去洗個澡,然後吃飯吧,明天我們再繼續。”
郭大海收起那個紮馬步的姿勢,他的兩個手臂放下,然後再用力的將雙腳並攏。一瞬間他感覺天旋地轉的。一股不可抗拒的疲憊感如同噴泉一樣噴湧了上來。那疲憊感好像是從兩個腳底板噴湧上來的。
他知道,他要倒下了。但是他不能倒下,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這裏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