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紅色眼睛
今天的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空氣清新，窗外有些微風。這樣的天氣本令人心曠神怡。但是司空羽的情緒卻不太好。
因為那夢中的聲音久久縈繞在他的腦際，他久久的揮之不去——
“殺了他們，我給你力量！”
“殺了他們，我給你力量！”
“殺了他們，我給你力量！”
“你怎麽了？”司徒雲問道。
“沒事。”司空羽露出一個微笑說道。
“總會好的，別想太多。”司徒衝說道。
司空羽依舊微笑著點點頭，他看著司徒衝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了好久才想出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在這一刻司空羽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那個聲音好像消失了，他在心裏已經有了回答“不，我不會殺了他們。”
司空羽用刀叉割開他麵前盤子裏的牛排，在哪一個瞬間他出現了一種錯覺，他看見他麵前的牛排是血淋淋的，他用刀割開的那塊肉甚至在流血，好像剛從某個活的牛身上宰割下來一樣。
但當他在定睛一看，他盤子裏隻有一塊普通的，淋了黑椒汁的，八分熟牛排。
他割下一小塊放入嘴裏，味道也沒有任何異樣。
當天夜裏洗完澡，他依舊盤坐在床上，運行著他體內的真氣，在自己體內的力量達到頂峰時，依舊是被那股神秘力量給吸收了。
司空羽無奈的笑了笑，心裏已經是毫無波動了。
他躺下，睡覺。
司馬妙音看著他，心中有種難以名狀的難過。但她什麽也沒有說。
他在睡夢中又聽到了那個聲音，但是這一回卻不是“殺了他們。”
他聽見那個聲音說“既然你不想殺他們，那我就隻能吞噬你了。”
這句話說完，他就看見從天空中噴下一團黑色的霧，如同墨汁一樣。
他們包圍著司空羽，圍繞著司空羽，司空羽眼前一片漆黑。這黑霧就好像是從地獄來的，從深淵來的，從司空羽自己最可怕，最黑暗的內心深處來的。
那些黑霧向他的雙眼，鼻孔，耳朵，嘴巴裏鑽進去。但他並沒有感受到疼痛，他隻感受到了一種恐懼，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他尖叫起來，就在這一刻他醒了，滿頭的汗水已經把枕頭都給沁濕了。他的雙眼在他醒來的哪一個瞬間變成了紅色，但隨後又變了回來。
他的那一聲尖叫，嚇得司馬妙音也醒了。
醒來的司馬妙音什麽也沒有說，她倒了兩杯水放在桌子上。杯子裏加了少許的冰塊。
司空羽洗了把臉，坐在桌子前開始喝水。水是冰的，絕對足夠的冰。
司空羽喝了一大口，在喝下去的那一刻，他感覺好像一切的焦慮，憤怒，恐懼，都被這一杯水給澆滅了。
他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抬起頭來對司馬妙音說“我，現在很難看吧。”
司馬妙音喝了一口水，看著他回答道“嗯，很難看。”
這句話是個事實，也是句很傷人的話。但是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卻很溫柔，溫柔的過分，甚至帶著一點哭腔。
她從背後抱住司空羽輕聲道“沒事的哦，沒事的，就算你一直是這樣也沒關係的。”
說著她的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司空羽撫摸著她。他想說些什麽，但想了想，他還是什麽也想不出來。索性就什麽都不說了。
司馬妙音鬆開手，在他麵前坐下，親吻他的嘴唇，沒有任何緊張，沒有任何生疏，好像在心裏已經演練了很多次，好像一切就本該如此。
司空羽先是一瞬間的震驚，但隨即平靜，他任由她的嘴唇觸碰他的嘴唇，並沒有什麽性衝動，或激情，有的隻是一種溫暖。
一種可以讓人瞬間平靜的溫暖。
他們兩開始輕柔的撫摸著對方的身體，從對方身上索取溫暖，同時也毫不吝嗇的把自己的溫暖給對方。
在司空羽撫摸到司馬妙音臀部的皮膚時，司馬妙音突然顫抖了一下，她擁抱著司空羽，抱的很緊，兩個人現在都光著身子。司空羽能完完全全感受到她身體的溫暖。
“不要死好不好，活下來好不好。”司馬妙音說道。
司空羽親吻她，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胸脯。他突然有一種恐懼，他害怕，他害怕自己會傷著她。
他突然連退了三步，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突然又出現了幻覺。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全是血。
司馬妙音問道“怎麽了？”
司空羽突然大吼“別過來！”
在一聲大吼之後他開始哭泣“別過來，我不想傷害你。”
但是司馬妙音還是走了過來，擁抱著他顫抖的身體。用溫柔的語氣說道“沒事的哦，沒事的。”
在司馬妙音的安慰下，司空羽又一次平靜了。
司空羽喝下杯子裏剩下的水，說道“睡吧。”
司空羽上床躺下了，司馬妙音也上了床，但並不是她的床而是他的床。
司空羽漲紅了臉說道“怎麽了？”
司馬妙音依舊抱著司空羽微笑道“這樣你就不會寂寞了。”
司空羽，感覺到他身體下邊奇妙的變化，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司馬妙音微笑道“快睡吧，安。”
說完這丫頭好似真的睡著了，而且是睡得很沉很死的那種。任由司空羽怎麽叫，也叫不醒。
這一夜司空羽再也沒有睡著，他下定了一個決心，他要離開這裏，離開司馬妙音，離開這些朋友，離開龍神學院，離開元龍帝國。
他不知道去哪兒，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但是他知道他要離開這裏，他絕不能讓身體裏的那股力量傷害到他們。
長夜終於結束，早晨終於來臨。
司馬妙音終於放開他，在他麵前毫不羞怯的穿上了衣服。
司馬妙音對他微笑著什麽也沒說。司空羽也穿上了衣服微笑著，看著她。
突然間他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疼痛，好像身體裏的兩股力量在拉扯，好像要把他的整個人撕成兩半一樣。
司馬妙音急切道“怎麽了？怎麽了？”
司空羽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水，他對著司馬妙音道“快走！”
司馬妙音還想往前走，她想去抱住司空羽，給他安慰，給他溫暖。
但是她還沒有去抱住司空羽，司空羽就站了起來，身體上的一切痛苦好像都消失了。
他對司馬妙音說道“就從你開始吧，你的味道應該不錯。”
但是司馬妙音知道這個聲音不是司空羽，是另一個東西占據了司空羽的身體。
他看著司馬妙音，他的眼睛是紅色，如血一樣的紅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