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懲罰丫頭
行走之間,凜冽的氣場通過空氣準確無誤的傳達給跪在下麵的丫頭和家丁們,瞧著他們誠惶誠恐的模樣,秋末眼皮微微收斂。
腳步最後定下,家丁們能明顯的感覺到逼人的冰冷視線,撐在地上的雙手不住的顫抖,額頭上也滿是冷汗。
“我問你們,你們可曾看見什麽可疑之人來過我娘的院子。”
“回小姐,我們未曾見過……”
“未曾見過啊……”拖長的柔嫩嗓音莫名的讓人感到些許的恐懼,淡眸冷冷睨著跪在地上的家丁和丫鬟。
這些人都是自己親自挑選出來的,絕非是下毒之人,那麽下毒的便是別的院子的,她曾經說過要小心別院的人,可見,就算這些奴才不是主謀也能算是個幫凶!
“那我再問,你們可曾和別院的人過往甚密或者交情匪淺?”
“回小姐,我們都是小姐為了侍候夫人特地招進府裏的,一直按照小姐的吩咐不敢跟別院的人過往甚密。”
這番話倒是實話,秋末當初讓他們進府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忠心,因此也要求不能和別院的人過從甚密,可是如今看來她的想法錯了,這奴才到了哪都是奴才,總是懂得陽奉陰違。
“是嗎?”淡淡的兩個字便能感受到從秋末體內向外散發出的冰冷氣息。
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詭異的氛圍在整個大廳內徘徊回蕩,所有人都是低垂著腦袋,沒有一個敢抬頭看向秋末哦。
凝望著跪在身前打著哆嗦的幾人,一道詭異弧度自秋末的唇畔微微上揚,秋末抬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就見滿月拿著一個長板凳走了進來。
滿月將板凳放在院落中央,抬頭看了看秋末淡漠的麵容,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簇,但並未說些什麽,隻是安靜的走進大廳坐在裏麵。
秋末淡淡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給我打,每個人打五十大板,直到他們說實話為止。”
平淡的一句話卻引起了不小的反響,隻聽現場響起陣陣抽泣聲,而跪在身前的人更是身子一陣瑟縮。
秋末向後退了一步,手臂輕輕一招,就見分居兩側的大漢手執棍棒上前一步,托起最左側的人便將其拖到中央,按倒在地。
“小姐饒命啊!奴婢沒有說謊啊!奴婢一向安分守己……啊!”那名婢女的話還沒說完,便聽棍棒交加的聲音和慘叫聲響起。
婢女尖銳的慘叫聲讓人不由得頭皮發麻,站在院落裏麵的奴仆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生怕下一個在棍棒下的人便是自己了。
“啊!小姐饒命啊!啊——”
女子尖銳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讓人聽了都不覺感到心驚。
望著那名慘叫的婢女,站在一側的滿月動了惻隱之心,瞧著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婢女,眉頭深鎖。
“妹妹……”
“大小姐啊,這三小姐也是護母心切,況且這些丫頭也是該管教一番了,連自己的主子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留著還有什麽用。”滿月剛開口,坐在對麵的小紅便開口說道。
瞧著坐在那裏的小紅端莊大方的喝著茶,蹙著眉頭再看看外麵已經沒有了聲響的婢女,放在扶手上的的手掌緊握成拳。
坐在彼端的小紅望著心急如焚的滿月,見她救人的念頭打消了不少,唇畔微微一勾,便端起杯盞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水。
借助杯蓋的遮掩,小紅側頭看了一眼匍匐在板凳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婢女,瞧著後背上的血肉模糊,一道冷光掠過眼底,心底不由為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而感到慶幸。
幸虧當初她機靈爬上了夏侯武的床,否則,今日的她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婢女,或許,今兒個匍匐在那裏挨打的便是她了!
棍棒每打一下都讓人不由的發抖,眼見著那丫頭奄奄一息,隨著棍棒的狠打,丫頭最後還是不負眾望的昏厥了過去。
見人昏厥了過去,兩名大漢便也停了手,朝著秋末的方向恭敬的施禮,“小姐,她昏過去了。”
優哉遊哉站在那裏的秋末抬抬眉頭,僅是掃了一眼那個丫頭,便揮了揮手,清涼如冰的嗓音自喉頭發出。
“將人拖下去,下一個。”
秋末淡然的眼眸看向下一個人選的奴仆,居高臨下望向他的雙眸竟冷淡的可以,光是對望便讓人感到徹骨的寒冷。
充分感受到那視線的冰冷,被喚到的奴仆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也顧不得自尊,快速的爬到秋末身前,雙手緊緊揪著褲管不放手。
“小姐饒命啊!奴才並沒有背叛夫人,小姐饒命啊——”
相對於來人激動的情緒,站在那裏的秋末就顯得異常冷漠,抬腳便給了那人一腳,“打。”冷冷的一個字便宣布了那人的命運。
“饒命啊小姐——”隨著男子不絕於耳的慘叫聲,在場眾人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夥才真正的明白,這個一向看起來好說話的三小姐才是真正的狠角色,隻怕過了今日,夏侯府內對夏侯秋末便是恭恭敬敬,再無一人敢無視她的存在。
正當男子慘叫時,兩名奴仆已經將打的半死那個丫頭抬走了。
在那名丫頭經過大廳之時,廳中人不由的多看了兩眼。那丫頭的背部和下半身已經是血肉模糊,甚至都能看見森白的骨頭。
眾人心中都明了,這丫頭日後便是殘廢了,由此可見,這個三小姐才是下手很絕的角色,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都不敢有所聲響。
老夫人隻是掃了一眼那丫頭便繼續喝茶去了,臉上平波無瀾,看起來並無影響,反觀坐在一側的二夫人和夏侯蝶舞,兩人臉色很是蒼白,交握的雙手都白的不像話。
二夫人驚恐的望著那半死的丫頭從自己的眼前被抬走,猛然抬頭看向秋末,當瞧見那淡然冷漠的麵容時,心底不由的浮現一絲的驚慌。
再看夏侯蝶舞,整個人已經麵如死灰,坐在那裏的身子都隱隱發抖。
兩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她們都看到了恐慌,若是再這麽打下去,隻怕她們下毒的事情就真的要曝光了,畢竟沒有人可以在如此的酷刑之下還安然無恙。
二夫人伸手安撫的拍打著夏侯蝶舞的手背,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轉頭看向坐在高台上的夏侯武。
“老爺,雖然找出謀害夫人的凶手很重要,可是也沒必要用如此酷刑吧?這些丫頭和奴才也都是活生生的人,用這樣的方法未免太……”
二夫人眉頭一簇,還頗有幾分行善的意思,“未免太過殘忍了吧?”
“瞧二姐說的,這些個丫頭仆人,你不給他點苦頭吃他們是不會說實話的,而且……”說話的小紅露出一抹看似天真實則諷刺的笑容,“妾身都不知道二姐還有這般的菩薩心腸呢!”
二夫人臉色一紅,手中緊緊攥著絲帕,一雙眼眸恨不得將對麵的小紅給吃了一般,亦或是怒極反笑,明豔的麵容倏然綻放出一朵燦笑,可是眼底的諷刺是那樣的明顯。
“哼,我確實不是菩薩,可是比起某些跳上枝頭當鳳凰的人強的多了。”
“你……”小紅登時一咬牙,剛想發作就看見老夫人訓斥的目光,頓時便軟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媚笑,“還請老夫人恕罪,是小紅逾矩了。”
看到小紅安分的坐在那裏,老夫人冷哼一聲,隨即轉頭看向二夫人的方向,眼底掠過一絲不悅。
“你們也都是主子,在下人麵前這般的吵鬧就不怕人笑話!”短短的一句話卻是擲地有聲,不怒而威的氣勢讓兩人都不自覺的垂下了腦袋。
老夫人看了看還在受刑的奴仆,掃了一眼秋末的方向,隨即說道:“這些奴才也是該教訓一番,否則日後下去連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
說著,冷清的眼眸往夏侯蝶舞母女兩個人身上一掃,隻見兩人臉色一白便垂下了腦袋,誰也不敢說話。
老夫人都這麽說,坐在那裏的夏侯武也隻能乖乖的閉上嘴巴。
一時之間大廳之內鴉雀無聲,整個院落裏麵就隻有棍棒擊打肉體的悶聲以及受刑之人的呻yin聲。
眼見著棍棒毫不留情的落下,趴在那裏臉色慘白的家丁,實在是忍不住了,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小姐,人已經暈了。”兩名大漢恭敬的稟告著。
秋末淡淡瞥了一眼家丁,隨即將視線下移,當看見一名婢女眼神慌張的四處巡視時,眼底倏然迸發出一道冷光,就連冰冷的麵容都漾起一絲不明的冷笑。
撩起衣袍緩緩蹲身,用手指挑起那名婢女的下巴,強迫她的視線和自己的對上,四目相對之下,那名婢女甚為恐慌,想要擺脫秋末的牽製,可卻發現對方的力道異常的大。
冰冷雙眸緊盯著眼前異常驚慌的婢女,隨後緩緩起身,清冷的眼神望著已經布滿血跡的板凳,手指輕輕一點。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奴婢叫英兒。”婢女顫抖著身子誠惶誠恐的回答著。
秋末居高臨下的望著身子抖如篩子的婢女,眉頭輕輕一抬,“來人,將這個丫頭拖下去。”冷冷的嗓音讓那名婢女渾身一震。
兩名大漢上前架起婢女便押上了板凳,望著那血跡斑斑的板凳,從心底湧起深深的恐懼,英兒不得已的看向二夫人的方向。
而坐在那裏的二夫人在注意到英兒的視線時,渾身一震,慌忙將自己的視線移開,生怕讓人看見了。
一見二夫人竟然將視線挪開,被架在板凳上的英兒微微一愣,渾濁的雙眸隨即便清明了起來,原先並未掙紮的身子竟然開始劇烈掙紮。
“小姐饒命啊——饒命啊小姐——”
秋末並未理會婢女的求饒,手指輕輕一擺,淡漠的望著那張恐懼的稚嫩麵容,“來人,打。”
隨著陣陣慘叫聲,坐在大廳裏麵的二夫人和夏侯蝶舞也是如坐針氈,她們害怕的便是英兒受不了刑法而將她們給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