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算計
男人眼神帶著狡黠的笑意,動作極快的一手握住秋末的手腕,另一隻手曖昧至極的彎曲手指刮了一下秋末平滑的脖頸,笑意更濃:“男人怎麽會沒有喉結呢?秋末還想要說什麽呢?我聽聽。”
秋末退後一步,手卻被男人抓的牢牢的掙脫不開,“放手!我們漢人的禮儀是不允許這樣的!”男人眨眨眼十分可愛的笑著:“我是胡人,漢人的禮節自然不作數,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秋末。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納木珈深情的看著秋末,眼中全是迷戀的摸樣,他在她耳邊緩緩的說著:“回去換上女裝讓納木珈看看好不好?秋末女裝的樣子一定很美很美。”
男人似乎想象著秋末女裝的摸樣,嘴角漾著一種幸福的笑意,但是這種笑意卻讓秋末不寒而栗,胡人一向是霸道蠻橫要是納木珈真的看上了她會不會不顧她的意願就將她抓走呢?
她瞥了一眼男人抓住她的手,上麵帶著一些刀傷還有厚厚的繭子,她看著怎麽也甩不開男人於是就放棄了,要是這個時候和胡人硬碰硬倒是不劃算,於是隻能按兵不動看著對方的下一步要做什麽若是不過分也就罷了。
納木珈穿著一件窄衣衫,藍色的繡著不知名的鳥兒圖案,外麵穿著一件白虎披肩看著十分帥氣,也方便他的行動。
相反,秋末隻穿著一件寬大的儒衣看著像一個文弱書生一樣,卻不和諧的拿著弓箭,怎麽看怎麽別扭,納木珈看著秋末不反抗歡喜的很,說著生硬的漢語:“秋末,我帶你去一個很美的地方,你跟著我。”
他走的十分快,前麵的路都被他印出來深深淺淺的腳印,秋末就順著他的腳印一步一走的一點都不費力。
兩個人在沒有多說一句話不一會兒,納木珈走到了一排矮矮的樹枝前麵撥開樹枝表情豁然開朗。
他拉著秋末的那隻手始終沒有放開將秋末一同帶到樹枝的那一邊,秋末抬眸隻看見一副絕美的畫麵。
冬日碧藍的天空之下銀裝素裹的大地徐徐升起一段霧氣縈繞在山上麵,地麵上所有的草木都是銀白色的,她仿佛來到了一個純白無暇的世界,每走一步似乎都在玷汙這一份美好似的。
湖水已經結成冰看著十分的剔透,納木珈抓住她的手帶著她往湖麵上走了幾步,她的鞋子十分的滑,在冰麵上已經摔了幾個跟頭,幸好納木珈死死的扶著秋末,不至於讓她摔倒的那麽慘。
納木珈欣喜的大呼了一口氣結成了水霧,目不轉睛的看著秋末,將她驚喜的表情盡收眼底:“秋末,這裏是不是很美?我剛剛來的時候還是秋天,這裏和這裏都是紅色的,楓葉很美讓我覺得漢人的地方真的美好的讓人心醉。”
他指了指旁邊已經被冰雪覆蓋住的樹木好不開心的說著,眼眸炯炯有神帶著一種亮光看著十分舒心。
秋末順著她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了幾眼的確,這裏的景色無論四季變換都應該是美得驚人的吧!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了蕪國的美景,秋末前世隨著邱澤浩也去過一些小地方,因為女人家不適宜拋頭露麵也就看見過少數的風景。
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東巴山上的那一片天然湖水,碧透徹底上麵長著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葉,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也許就是形容那裏的美景。
說起來一些秋末有興趣的話題她的眼眸就亮晶晶的十分的可愛,納木珈靜靜地聽著也覺得十分的有意思,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到了最後的目的地,是一件簡陋的木板房,應該是臨時搭建的十分的粗糙。
納木珈憨笑著說道:“這裏是之前我住著的地方,我們先去打獵然後在這裏做一些食物吃吧,一定十分的有趣。”說著他推開木屋拿出裏麵的一個長杆子,杆子前麵還帶著一根長長的線。
秋末養在深閨自然沒見過魚竿看著也覺得十分的有趣,一路下來納木珈似乎沒有過不規矩的動作也就對納木珈十分的放心了。
接過魚竿她和納木珈一起坐在冰麵上,她看著納木珈把湖麵砸開了一個大洞,將釣魚線扔進大洞裏麵十分的新鮮。
男人一邊教她一邊自己親手示範,把鉤子扔進去不一會兒就感覺有魚兒上鉤於是伸手一拉,一條魚就被拉了上來。秋末在那也開始釣魚起來,納木珈到一邊的樹林裏麵找一些獵物,秋末看著人走遠了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一旁的木屋,看來胡人早已經籌謀怎麽樣攻打蕪國了,據秋末所知胡人雖然是很有實力的蠻夷,但是兵力和武器都十分的簡陋要不是有人支撐他們怎麽會想到要在蕪國這樣大國麵前撒野呢!
納木珈也是不得不防備,若說是一見鍾情是在不能讓人信服,她眼眸一轉覺得這一次貿貿然的行動十分的蠢笨,隻希望早一點找到淩無軒心中放心也好早一些回去免得祖母和娘親擔心,才好。
她感覺到前麵似乎有人在盯著她,讓她全身都不自在似的,於是隨手抓了一塊冰扔過去,驚起來一群鳥獸在天空徘徊,開來是她多心了,秋末看著手中的魚竿一直未動,似乎她釣魚就不想納木珈一樣的靈活。
她漫不經心的看著湖麵上的大洞發呆,隻覺得身後有什麽人走過去,還以為是納木珈,還沒等她轉身就發現已經沒有人了,等到她回頭隻覺得有人死死的捂住她的眼眸和嘴,將她按進了冰水裏麵,那個人的動作十分凶狠不帶一絲猶豫想要將秋末置於死地。
秋末腦袋被冰冷的湖水凍得十分麻木意識也變得不清醒了,迷迷糊糊的就連死死抓住湖麵冰塊的手也漸漸鬆開了。
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怒吼聲,應該是納木珈的緊接著秋末就不知道發生什麽了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人死死的按住一樣,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窟窿裏麵,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
在納木珈的小木屋裏麵,秋末身上一絲不掛的裹緊了一件男人衣服和虎皮毯子,她驚叫一聲看見男人在一邊十分疲憊的看著她一條腿上血跡斑斑似乎傷的很重。
“你!”還沒等秋末說話,,男人先是虛弱的一笑:“你身上的衣服濕了要是不弄幹你會生病的。”她咬著嘴唇不知道是羞是惱,但是看著男人虛弱的摸樣她責怪不起來男人了。
“是誰想要加害我?你看清楚了?”男人搖搖頭說道:“應該是一個漢人,看著樣子是一個武林人士吧,伸手十分了得,秋末家裏是做什麽的怎麽會在落日鎮有仇家呢?”
男人說著嘴角一抽搐看樣子是疼得很,讓秋末有一些於心不忍,穿著男人的衣服檢查著男人的傷勢,左腳踝已經血肉模糊了看不清是被什麽東西傷到了十分蹊蹺。
此時的納木珈摘下來帽子,金黃色的卷發斜斜密密的擋在額前,遮擋住一隻眼眸,深邃的五官看著十分的迷人卻增添了一些病容,撒嬌的半臥在床上麵看著秋末可憐巴巴的。
秋末暗歎了一口氣,衣服在火架上應該烤的差不多了,要不給男人找一些傷藥男人的腳踝一定會有病症的,重則以後行走不便輕則陰天下雨疼痛不已。
她看著一邊有煮開的熱水就拿著旁邊的短衫撕開在熱水裏麵浸泡了一會兒,才起身對著男人說道:“我去看看有沒有草藥你在這等我。”還沒等著走出去,就被男人拉住了。
“別去,外麵經常有狼群行動,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秋末隻要陪著我就行了,我沒有事情。”納木珈看著她死死的抓住她不鬆手似乎不願意讓她有任何一點危險。
秋末咬緊嘴唇看著男人的眼神變得複雜了,她最後還是沒有出去,隻是坐在裏納木珈比較遠的地方,納木珈看著她一副防備的摸樣覺得有趣,打起精神和她說說話。
“漢人女人不是不可以隨便出門的麽?秋末為什麽會來落日鎮?是來找親戚的麽?”納木珈的漢語依舊是拗口,秋末已經聽習慣了,於是也不覺得多麽的生硬,男人救了她一命讓她 心中有一些感激和感動,沒有了之前的戒備。
“恩……是來找朋友的。”這句話倒是實話,隻不過納木珈的眼眸閃過一絲晦暗勉強的笑了笑,秋末頭一次仔細的看看木屋覺得有意思,都是唬人的布置風格十分奇特。
特別是樂器看著卻叫不出名字,秋末看著喜歡就將樂器拿下來了,看著應該是用毛竹做的十分考究,上麵塗著一層黑色的顏料倒是很漂亮。
納木珈看著秋末喜歡於是朗聲笑著說道:“秋末喜歡這個麽?這叫做胡琴是我們胡人的樂器,聲音很好聽,不比你們漢人的琵琶聲音差,想聽聽麽?”
秋末一向對於樂器十分的喜歡,就算是前世生的性情急躁也是手中不理樂器和鞭子,此時聽納木珈一說更是十分的欣喜,連忙把胡琴交到納木珈手中。
男人摸索著胡琴,靈活的拉動著琴身唱到著胡人的語言,秋末雖然聽不懂但是歌曲的曲調十分的特別也很好聽,於是就被她記得牢牢的。
男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眉宇之間帶著柔情,似乎在唱情歌一樣,讓秋末的耳根子都發熱了,秋末有一些不自然的縮縮身子目光轉向外麵。
胡琴的聲音本來就特別時而嗚咽,時而圓潤有一種異國風味,秋末聽著聽著就入迷了,再加上男人的歌聲低沉而沙啞,有著成熟男人說不出來的魅力,秋末聽著琴音漸漸的睡著了,倚在虎皮的毯子裏麵倒是非常的暖和。
納木珈看著秋末睡熟的摸樣才緩緩起身走到門外,沒想到他一走秋末立刻掙開了眼睛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抿緊嘴唇。
這麽晚了納木珈回去幹什麽?她慢慢的順著門縫看著納木珈的身影,他的腳踝還是帶著傷,走路十分的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