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老酒之風雨欲來日
這場陣仗,還真是挺長。我累的差點吐血,棲陌呀棲陌,為了你的洞房花燭夜,我可是連命的不顧了,這個人情以後一定要讓隱約還回來。
差點忘了介紹了,臨海的婚禮還有一項儀式。
那就是在新人被送去洞房的時候,賓客們還是要來一場搶親的。臨海王族是海盜起家,他們的妻子多半都是搶來的。臨海王族覺得誰搶的女人多,誰就是最有能力的。
所以,這規矩也就留了下來。傳到今日也就是大家起哄熱鬧一下,也不會真搶。
不過,這卻給了有心人一個可趁之機。
比如,麓子。
抓住我和拓跋長涉要挾棲陌,讓棲陌自動退出,這是一個好方法。
在搶親的過程中,派人真搶了棲陌,再來逼迫隱約,這更是一個好方法。
再比如,約翰。是瑱國人和玉碎島國貴族所生,一個瑱國人瞧不起,玉碎島國不認的可憐人。隻是,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居然殺了我的妹妹!”這個時候,約翰走了出來,語調陰毒。麓子的確是他的妹妹,同母異父的親生妹妹。
“不然呢?等著被殺死麽?”我冷冷笑開,非生即死,你以為我想殺人!麓子喜歡的人隱綽,她恨我恨的要死,若不是礙於上頭的命令,她早就將我殺死了,這一次更是不留餘地的招招狠毒。
“約翰,這裏是雪霽城!麓子以下犯上,蓄謀害人,死在一片混亂之中,是罪有應得!”隱綽聲音冰冷,這裏的所有人都已經見慣了生死,心早就又冷又硬了。
“隱綽!你會後悔的!”約翰憤憤的說。
“約翰,帶著她的屍體,滾出我的國家!”隱綽氣勢卓然,隻是我還是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種虛弱,一種近乎於無奈的虛弱!
他的病,似乎更加嚴重了。
“你倒還真有一身傲骨,可惜,活不長了!”約翰對著隱綽說,冷嘲的聲音很是刺耳!
“閣下還是擔心怎麽回去複命吧!不送!”這會兒,隱綽的人早已經包圍住了約翰的人,此刻他站在場中,下著逐客令。
約翰真是氣急了,我都能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撈起麓子的屍體,往外走去。
“把你的女人一起帶走,海王宮養不起!”隱綽又補了一句話。
約翰停了步子:“那種女人,還是留下給海王殿下你暖床吧。”從他嘲諷不屑的話語,我似乎明白了這個所謂的女人是誰。我說阿曼怎麽會那麽有本事,原來是找到了金主。
等到約翰的人撤了回去,大家舒了一口氣的同時,隱綽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在一片驚呼聲中,隱綽被秘密送到了海王宮。
隱約也是焦急的走了進來。
“辦的怎麽樣了?”太醫正在為隱綽診斷。隱約再著急也沒辦法,拓跋長涉出聲,轉移著他的注意力。
“差不多了,黛麗比約翰他們好對付多了。就目前來看,瑱國是不會幫助玉碎島國對付我們的。”我們在對付麓子他們,隱約則去應付黛麗了。
“如今撕破了臉皮,與玉碎島國一戰在所難免,隻是想要打勝這場仗並不容易。”拓跋長涉沉重了幾分,“瑱國的富饒不是沒有原因的,玉碎島國短短幾年,從一個仰仗大陸鼻息的小國,變成強國,也絕對不是僥幸。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變了法,統治一個國家的法。”
“黎國也好,臨海也罷,蘭國,延風,哪一個不是明君興一朝,昏君衰一朝?王族權力鬥爭,陰謀不斷。各國之間也是連年征戰,民不聊生,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若想兼濟天下,就必須改變朝綱!”拓跋長涉繼續說。
“也就是說,像玉碎島國一樣,推行君主立憲?”隱約一語中的。
“沒錯,臨海商業發達,又是新興國家,條件充沛!隻要你們兄弟願意交出一部分權力。”拓跋長涉實事求是,黎國北國一年的稅收以農為主,而臨海種地的人少,經商的人多。且出海遊曆的人也很多,有好多人也很讚成瑱國那樣君主立憲的製度。
“權力事小,可是這變法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玉碎島國開戰就在這幾天了,肯定是等不到變法成功的了!”隱約帶著惆悵,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變法是大事,可能花上一輩子的見不到成果,眼下,仗就要開打了,必須要打贏才好啊。
“事在人為!”拓跋長涉拍了拍隱約的肩。
隻是我們都知道,要打贏這一仗恐怕要付出空前絕後的代價。
隱綽悠悠轉醒,我進去瞧了一眼,就出來了。幾個大男人正坐在一起議事了。
轉彎處,我攔住太醫,想問問隱綽的病情。
太醫起先推脫著不願意說,後來還是我又拍銀子,又上刀子,好一頓威逼利誘,才讓那太醫鬆了口。
隱綽先天心髒不好,竟是英年早逝的命格。
阿曼給他用了一種藥物,這種藥物對於其他人並無大礙,但是對於隱綽則比毒藥還毒藥。
又是一個汀羅流醉,以著愛的名義,做著可怕的事。
可是,以隱綽的能力,他又怎麽會中了阿曼的招呢?忽然想起梅子塢那日,隱綽因著受傷而昏倒。
隱練白色的發映入我的腦海,我心狠狠一顫。
轉身,我急吼吼的衝進了隱綽的屋子。
“趕緊殺了隱練!”衝進屋子,我就急急的喊。
“不行!三哥的身子還要靠他的血吊著!”隱約趕忙阻止。
“怎麽回事?”我蹙緊了眉頭。
“沒什麽!”隱綽沒事人一樣的笑,“隻是,我不想趕盡殺絕。”
“可是這個人對我們有威脅!他肯定留有後手!”既然不能死,那總還是有別的辦法的吧。
“糟了!棲陌!”隱約想起了什麽,就往外麵衝。
“蒼兒,你乖乖呆在這裏,我也去看看。”拓跋長涉說完,也大步走了出去。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我坐在椅子上,不安的絞緊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