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說再見
木曉樂走的時候，季溪風和他談過話，不止一次問木曉樂，這樣值得嗎？為了愛情放棄事業，值得嗎，記得當時木曉樂笑的特別淡然，告訴季溪風，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去後悔，當時的季溪風，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根本不會多去考慮，為了愛情放棄事業，如今親身經曆過那份痛處，才會從心底感到強烈的後悔，隻怪自己沒有過早的領會到。
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個多月，早已有新的新聞覆蓋當時的醜聞，但並不代表人們已經忘記了當時的事，季溪風一發微博，下麵還是有人，評論渣男，形象已經在心中種下，難以移除，廣告商該解約的也解約的差不多，季溪風現在的資源全靠公司給，沒得挑。
新劇本，季溪風拿到的時候，沉默了很久，這部電影，說是一部文藝片，但有些內容已經達到限製級，女演員對這部電影的奉獻很大，季溪風也不例外，成功了也就真的成功了，但如果出現一點意外，季溪風待著穀底，一輩子都別想再起來了。
這部電影是陳枚導演的，出了事後，沒有演員願意和季溪風合作，包括一向很看重季溪風的林玉梅，也不敢為了一個演員，去冒險，隻有陳枚一個人願意和季溪風合作，陳枚拍電影的特點，就是喜歡把男女的感情發揮到極致，把男女之事拍的酣暢淋漓，觀眾都大呼過癮。
女搭檔是美國的演員Miller，在美國的電影中，多次大尺度出鏡，即使這樣，在美國也很受歡迎，為藝術獻身，不應該被異議。
初次見麵的時候，Miller對季溪風的長相還頗有說辭，之前的搭檔都是硬漢，當然也不是說季溪風娘氣，隻是和之前的搭檔比起來，少了一份陽剛之氣。
陳枚跟Miller解釋，說之前她拍的電影都是拯救美國，拯救世界的大片，搭檔各個看起來都像悍匪，而《渡劫》是一部文藝片，搭檔的氣質自然要有文藝氣息，其實Miller也沒有惡意，她隻是性子直有什麽說什麽，聽了解釋，跟季溪風道了歉，就沒有再有什麽意見。
拍攝還算比較順利，國外的戲份很快就拍完了，那場尺度特別大的戲，安排在國內。季溪風把劇本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還是有些疙瘩，雖然不是真的做，可那樣的尺度和做也沒有什麽區別，就是進去還是沒有進去的問題，季溪風把劇本扔在一邊，隨手點了一支煙，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離不開這個玩意，心煩的時候，隻有煙能夠抵製那份躁動。
房間裏的燈沒有開，窗外月亮皎潔，月光映在季溪風的側臉上，季溪風吐了口煙，煙霧繚繞，忽暗忽明，季溪風隻覺得心裏越來越燥，仿佛有什麽東西馬上就要衝出來了，但遇到什麽阻擋，停在心口，橫衝直撞，難受至極。
突然想到什麽，季溪風慢慢的起身，走進臥室，打開床頭的抽屜，白色透明的袋子裏裝著些許的白色粉末，劇組的一個外國演員送他的，季溪風不喜歡這些害人的東西，他也沒有吸過那些東西，不知道滋味是什麽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像描述的那麽銷魂，季溪風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點在手心裏，白色的粉末在月色的映襯下，仿佛在發光。
季溪風盯著看了很久，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慢慢的移動到鼻尖處。
“季溪風。”樂水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畔，開心的時候叫他名字，撒嬌的時候叫他名字，生氣的時候叫他的名字……腦子裏嗡嗡作響。
手一抖，還沒有吸進去的粉末全部灑落在脖間，季溪風對著自己的臉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巴掌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聽的異常的清晰。
在床頭坐了一會兒，季溪風把手裏的粉末和抽屜裏剩餘的，全部拿到洗手間，倒進馬桶裏，順著水流衝走，坐在馬桶上發呆，躺在床上發呆，今晚注定又是不眠之夜。
第二天拍戲的時候，Miller一眼就看出來季溪風沒有睡好，笑眯眯的拍了拍季溪風的胸脯，調侃道：“風，知道今天要和我搭檔，激動的睡不著？”說著把身子依靠在季溪風的身上，季溪風沒有躲避，任由Miller靠在他身上，扯了扯唇角，“和這麽性感的女神拍戲，怎麽能不激動。”說著慢慢的把頭壓低，在Miller耳邊噴灑熱氣。
Miller笑著仰頭在季溪風的嘴角輕輕的親了一下，“寶貝兒，待會見。”
Miller剛轉身離開，季溪風嘴角的笑容立馬消失了，低頭用大拇指指腹在嘴角輕輕的抹了一把，臉上陰的嚇人，隨後若無其事的去化妝間準備。
昏暗的小屋裏，門被從裏麵緊緊的關起來，外人不得入內，屋內，攝影機正對著床上的一對裸露的男女，嬌喘聲不時的傳出，陳枚坐在監視器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上，起起伏伏的男人，現場，工作人員看的口幹舌燥不，不自覺的把目光移向別處，但好像又舍不得，眼睛忍不住的往床上的女人身上瞟，看一眼要深呼一大口氣來平複，手裏舉的杆子微微有些發抖。
季溪風抬起頭，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身下的女人，雖然陌生卻勾起了他的欲望，有些恍惚，沒想到自己真的拍了，並且身體還有了反應，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到這一步，不可能還沒有反應，隻是心中有些苦澀。
記得之前還向樂水保證，以後不拍這些戲，現在想想真是諷刺，所有的事情都像叛逆期的孩子一樣，就是要和你對著幹。
“卡，過。”
助理趕緊上前去，遞上衣服，“給，溪風哥。”小雪請了婚假，公司給季溪風重新安排助理，這是第一次出來跟著季溪風工作，兩個人還不是很熟，季溪風接過衣服，沒有多說什麽話。
Miller披著浴袍，隨手紮了一把頭發，綁了馬尾在腦後，臉上的情欲消失殆盡，季溪風不得不感歎Miller的職業素養，有些生理上的東西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沒有想到Miller可以控製的這麽好，這樣也好，免得大家尷尬。
“合作愉快。”Miller大方的跟季溪風握手，季溪風輕輕的回握了一下。
“今天就拍到這裏，你們兩個好好休息，辛苦了。”陳枚過來慰問兩個人，季溪風淡淡的笑了笑，搖搖頭，外人都說陳枚拍電影就是毀人，因為完全沒有必要要那麽大尺度的戲份，這麽大的尺度完全是在毀一個演員，可陳枚一直堅持著自己原則，堅持自己要的尺度，事實證明，陳枚的堅持是對的，這幾年的電影，雖然被禁播了不少，可火的也不少，她電影裏麵的演員火了那就是徹底火了，徹底轉型成為實力派，成為大牌。
陳枚的電影和林玉梅的不一樣，林玉梅捧紅的都是流量小生，賺粉絲，陳枚捧紅的都直接走向國際，各有各的方式來捧。
又是晚上，季溪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可頭腦依舊異常的清醒，躺在浴缸裏，雙腿悠閑的搭在壁沿上，來回的晃蕩，有一搭沒一搭的往身上撩水。
桌子上的一瓶紅酒已經下去了大半瓶，差不多了，季溪風搖了搖腦袋，光著身子投入大床的懷抱，床上的被褥很快就把身上的水漬吸幹，很省事。
季溪風伸手在床頭盲摸了一番，終於摸到自己的手機，然後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這是季溪風每天晚上的都要做的事，不管樂水接不接，都要打的電話，雖然從來都沒有接通過，但依舊不想放棄，不求樂水能陪他說說話，聽聽呼吸聲就好。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季溪風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鬆開了手，手機滑落在耳側。
“喂。”手機裏傳來熟悉的聲音，雖然語氣冷冷的，但聽的心窩裏很暖。
季溪風一個激靈坐起身子，不敢相信的看著手機，竟然接通了，接通了，卻不知道說什麽了，說什麽呢，告訴樂水他今天又違背諾言了，拍了親密戲，還是告訴樂水，自己很想她。
“喂……樂水？”季溪風叫樂水名字的時候，心忍不住的顫抖。
“是我。”樂水拿著手機，輕輕的關上門，來到書桌前，看著桌子上的文件，眼神飄忽不定。
“最近好嗎?"季溪風眼裏帶著笑意，輕輕的開口，生怕打破了難得的美好。
“季溪風我們離婚吧。”毫無溫度的話，聽得季溪風心驚肉跳，等了這麽久，為什麽還是這個結果。
“你說什麽？”季溪風笑著問。
“這段時間，我忍著的想了一下，我們還是離婚吧。”樂水打開了桌上的文件，首頁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離婚協議書這幾個大字。
樂水想了很久，還是分開吧，愛讓她太疲憊了，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招呼它，有時候是真的很愛很愛季溪風，很想和季溪風在一起，可有時候真的很累很想放棄，可是季溪風一直以來的溫柔和堅持又讓樂水覺得，就這樣放棄，是不是可惜了，為了那份不知道會不會持久的幸福，樂水選擇堅持走下去，可最後才發現，有些人，除了說再見，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