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意外
“未婚夫?嗬……樂水，你還真是厲害。”季溪風譏誚道。
“再厲害也沒有你季大明星厲害，吃著碗裏的還要看著鍋裏的，也不怕消化不良。”樂水嘲諷到，季溪風和尹詩音那點見不得人的破事，樂水真的出口。
季溪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雜誌社的，樂水最後厭惡的眼神一直在季溪風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季溪風不知道樂水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厭惡她，如果是因為和尹詩音公布戀情的事，季溪風完全可以解釋的，可樂水根本不給他機會解釋。
無論季溪風說什麽，樂水都是厭惡加諷刺，還是在楊誌全的麵前，太難堪了……
季溪風坐在車裏，遲遲沒有離開，心裏很煩躁，剛要伸手去摸口袋裏的煙的時候，想起來樂水之前警告他不許吸煙，手不自覺的頓了下來，之前樂水還會關心他，不要吸煙，吸煙有害健康，如今……如今隻怕是再難有機會聽到樂水的關心了。
“你這該死的溫柔……”突入而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季溪風。
“喂，媽……”
“溪風啊……你在哪呢，妍妍她出事了，你快點來啊……”季媽媽的聲音有些不知所措。
“媽，你先別急，季笑妍她怎麽了?”季溪風一聽季笑妍出事了，立馬精神起來。
“剛學校打來電話，說妍妍從樓梯上摔下去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怎麽辦……溪風……怎麽辦，你說妍妍她出事了，我可怎麽活……”季媽媽著急慌忙的在路邊攔出租車，哭著給季溪風打電話。
季溪風聽季媽媽的口氣，有些慌亂，他從來沒有想過，像季笑妍那樣一天到晚活蹦亂跳的瘋丫頭，會在醫院搶救。
“媽，聽我說……你別著急，你先告訴我季笑妍在哪個醫院，我先過去。”季溪風盡量讓自己冷靜一點，聽起來不那麽慌亂，如果自己再一慌亂，季媽媽肯定會更著急的。
“在市一醫院，市一醫院，你趕緊過去，妍妍她一個人進手術室，肯定害怕，你快去陪陪她，快去……”季媽媽拿著手機，不停的催促季溪風趕快過去，一想到季笑妍一個人孤獨的躺在手術室裏，季媽媽的心就撕裂般的疼。
“好好……我現在馬上過去，媽，你路上注意安全。”季溪風一邊安慰季媽媽不要慌亂，一邊快速的趕往醫院。
到了醫院，季溪風在樓下服務台問護士，有沒有新進來的病人，在哪裏搶救，因為走的匆忙，季溪風什麽防護都沒有做，服務台的護士一眼就認出了季溪風，但盡量維持著自己良好的職業道德，沒有去大呼小叫或給季溪風拍照，直接給季溪風指明了放向。
季笑妍是新送進醫院的病人，又摔得比較嚴重，服務台的護士記得比較清楚，季溪風急急忙忙的說了句謝謝就離開去樓上的急救室。
急救室的燈在亮著，門口空無一人，季溪風的腿有些軟，突然不敢去靠近，這輩子還沒有經曆在急救室門口等人出來，雖然沒有經曆，可季溪風清楚的知道送入急救室是什麽情況。
季溪風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裏麵突然出來了一個護士，有些焦急的對著外麵喊了一句，“季笑妍的家屬還沒有來嗎?”
“我……我在……來了，我是季笑妍的哥哥，她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季溪風艱難的舉起一隻手，結結巴巴的問道。
“病人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醫生已經在裏麵盡力搶救，還希望家屬能積極的配合。”護士急急忙忙的說完就進急救室了，季溪風還沒來得及問，不容樂觀是什麽意思。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季溪風靠在牆上喃喃道，明明之前還是活蹦亂跳的一個人，現在怎麽突然情況不容樂觀，季笑妍，你千萬不能有事。
手術還在進行，季溪風在外麵焦急的走來走去，沒一會兒，季媽媽就趕過來了一把抓住季溪風的胳膊問道:“怎麽樣，妍妍怎麽樣了?”
“還在裏麵搶救，媽……你……”季溪風突然不忍心把護士的話說給季媽媽聽，這對於季媽媽來說，太殘忍了。
“妍妍這麽大人了，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季媽媽急得跺腳，雙手不自覺的來回搓。
季溪風也剛到沒一會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季笑妍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但先在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這些，隻祈求季笑妍能沒有什麽大礙。
“請問，你們是季笑妍的家屬嗎？”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人，懇切的問道。
季溪風看了一眼，這個人他認識，是季笑妍的輔導員，季笑妍之前給他看過他的照片，還說她的輔導員是全校最帥的，如今看起來，這個帥氣的輔導員並沒有什麽精神。
“對，我是。”季溪風淡淡的應了一句。
“你好，我是季笑妍的輔導員，笑妍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很難過，希望你們不要太傷心，笑妍那麽活潑善良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輔導員眼睛裏麵滿是歉意。
季媽媽擦了擦眼淚，慢慢的開口:“妍妍是怎麽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輔導員為難的看了季溪風和季媽媽一眼，才說:“根據現場的目擊證人所說以及我們從攝像頭裏看到的，季笑妍是被人失手從樓梯上推下去的。”校方正在努力的解決這件事，作為輔導員，也不敢多說，隻能告訴家屬大致的實情。
季媽媽被驚得說不出話，季溪風也一樣，季笑妍竟然是被人推下去的，“你說什麽，季笑妍是被人推下去的?”
“對，是一名叫林凡的男同學，也是……也是季笑妍的男朋友，兩人因為一些感情問題吵了架，林凡在憤怒的情況下推了季笑妍一下，導致季笑妍從樓梯上摔下來。”
“林凡目前已經被警方控製，他的父母正在趕往醫院來，解決這件事，還請你們能等一等……”
“哪一位是季笑妍的家屬?”從急救室出來的護士打斷了輔導員的話。
“我，我，我是她媽媽，我女兒怎麽樣了?”季媽媽抓著護士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病人家屬，請冷靜一下，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急需進行手術，這裏有一份協議書，還請你能配合的簽一下。”
季媽媽一聽要簽協議書，根本不聽護士繼續說下去，揮掉了護士手裏的協議書，大聲的抗議:“我不簽，我不簽，妍妍平時生病就不用簽什麽協議書，你讓我簽什麽啊……”季媽媽知道簽協議書代表著什麽，本能的去反抗。
季溪風摟著季媽媽，安慰道:“媽，你先冷靜一下，聽醫生怎麽說。”
麵對這樣的情況，護士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說服病人家屬簽這種生死協議書，隻能叫更有權威的主治醫生來跟季媽媽解釋。
“你女兒頭部受到重創，現在嚴重積血，必須要馬上進行手術，如果再拖下去，後果不敢設想，血液擴散後，就算手術也救不了你女兒，還希望你能配合一下。”主治醫生長話短說，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根本耽誤不起。
“手術安全嗎?”季溪風有些擔憂。
“手術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就是手術後會有一些我們都無法預料到的後遺症，比如腦癱，智力下降，或者長睡不醒，因為是進行腦部的手術，這些後遺症我們現在也沒有辦法控製，運氣好的話，手術後也會慢慢恢複正常。但如果不進行手術，會生命危險，希望家屬能好好考慮一下，現在決定權在你們手上。”
醫院也是為了防止出現一些醫患矛盾，才不得不讓家屬簽署這些協議。
“簽，簽。”季溪風簽字的時候，手有些顫抖。
如果不進行手術，季笑妍就會有生命危險，根本沒得選，隻能選擇手術，就算有什麽後遺症，那至少還活著，活著就好，管他傻子還是癡呆。
季媽媽眼睜睜的看著季溪風在協議書上簽了字，但卻無能為力，就這樣把女兒的命押在了這份協議書上，季媽媽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季溪風簽完字，主治醫生把協議書交到旁邊護士的手裏，立馬進急救室去準備接下來的手術。
季溪風一直伸手攔著季媽媽的腰，生怕季媽媽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昏過去，季媽媽倔強的推開了季溪風的手，一步一步的向不遠處站著的季笑妍的輔導員走去。
“你剛才說等等，等什麽，我女兒都快沒命了，等他們過來了，就能還我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嗎?”季媽媽啞著嗓子大聲質問道，季溪風在一旁沒有說話，季媽媽這樣確實有遷怒的成分在，但季溪風根本沒有心情去阻止。
現在裏麵躺的是他妹妹，局外人根本理解不了這種心情，這種焦慮，恐懼的心情。
“阿姨，你冷靜一下，笑妍出了這樣的意外，我們誰都不想看到，但如今已經出事了，我們接下來應該考慮的是怎麽解決這件事。”麵對季媽媽的厲聲指責，輔導員也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