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誰人陷害
皇帝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英勇大將軍的為人朕很清楚,必定不會做違法之事,此事不用在議,勒令唐家兩倍賠償損失即可。”
“可皇上!”劉大人跪在朝堂之上,“皇上不可如此偏頗,不能因為唐家是英勇大將軍的未來嶽家就包庇他們,長此以往,國之不國。”
皇帝瞪了他一眼,剛想開口訓斥,就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撞向朝堂間的柱子上。
死諫!
為了一件小小的雲來客棧被砸之事,劉大人竟然死諫,這背後到底有何利益勾結?
皇帝冷笑一聲,他才下令徹查稻草棉衣之事,彈劾鄒時焰的奏折就如雪花一般鋪天蓋地而來,就這還是因為鄒時焰回去操持婚禮去了,如若不然,彈劾他的奏折還要成倍增加。
現如今,彈劾鄒時焰不成,竟然直接把主意打到了安平郡主身上。
“傳太醫,看看人死了沒有。”皇帝眉頭緊皺。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沒有給天啟國培養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在他臨終這幾年,絕對不能任由這種把持朝綱之事出現。
怎麽,在上朝的時候撞了柱子,皇帝就要聽你的話嗎?
他也不管史書如何評判,隻想給自己的兒子一個穩固的朝廷環境,稻草棉衣,他非查不可,有大將軍和安平郡主,他也一定要護住。
一邊兒是拚死阻止他調查,給不相幹的人身上潑髒水的朝臣,一邊是即便他派人監視,仍然樂嗬嗬的鄒時焰,熟輕熟重,他心中早已有了衡量。
“劉大人並無大礙。”
太醫看過之後,隻給劉大人的腦門上塗了一層草藥,隨便按壓幾下,劉大人就悠悠轉醒。
“柱子不是一撞就死的,劉愛卿,還是少看些話本吧。”皇帝冷冷嘲諷。
劉大人麵如死灰。
被皇帝蓋了章的愛看話本,他以後的仕途怎麽還能平順?
不過他也不在乎那些了,哪怕今天他死了,也一定要把英勇大將軍和安平郡主拉下馬。
“臣隻願意血濺當場,換皇上為無辜百姓做主。”劉大人梗著脖子喊。
皇帝臉都黑了。
這個劉大人真是不識抬舉,到現在還在一直說著這件事,若是這件事是家國大事也就罷了,可他為了拉下英勇大將軍就抓著這樣一件小事一直在說,皇帝哪裏願意被他拿捏住了?
可是若是不順著他的意思繼續往下查,他現在撞柱子是活下來了,之後依然可以割脈,上吊以死明誌。
他可以不在乎史書如何記載,卻不能不在乎百姓如何評說。
失了民心之後,天啟國還不知道要落入誰的手中呢?
總管太監從下麵匆匆趕來,在皇上耳邊說了幾句話,皇上的臉色頓時輕鬆不少。
“不知道劉愛卿可否已經了解到事情的始末?”皇帝突然開口,這並非訓斥,也並非下令徹查此事,而隻是淡淡的問。
“唐家老爺為了毆打親生弟弟闖入雲來客棧,在雲來客棧的掌櫃不願意告知其二弟的房間之後,將雲來客棧砸的稀巴爛,之後安平郡主趕到,將雲來客棧完全砸碎,完全無法修複。”劉大人義正辭嚴,“這是何等猖狂的行事呀!”
“可留大人又可否知曉,在唐富長咱原來客棧之前,掌櫃的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個絕戶,是個靠著女婿吃飯的軟飯男,朕隻想問劉大人一聲,此事劉大人可能忍下來?”
劉大人噎了一下,“此事臣不會忍,可臣也不會做出如此囂張的行事。”
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一來是因為掌櫃的和幕後之人敘說的時候,當然隻說對自己有利的部分,二來是因為這件事無人可以證明,那些旅客換了別的客棧之後走的走,即便是留下也怨聲載道。
“那也就是說你也忍不了,那唐家老爺砸了他的店也很正常啊。”羅大力終於找到機會跳出來。
“此事空口白牙,可有人證?”劉大人也是昏了頭的,皇帝說出來的話怎麽可能是假的?
說完他就想打自己的嘴巴一下,但是話已經出口,隻能盡力往後找補,“可即便是砸了店,也用不著放話出去,讓掌櫃的跪著給他們家道歉吧?”
皇帝冷笑一聲,“朕聽說的隻是真誠的道歉,不知道劉大人從何得知要跪著。”
劉大人哽住。
還不是掌櫃的說的。說安平郡主讓他負荊請罪,三拜九叩之禮,還要從雲來客棧一路膝行到郡主府。
本來他覺得以英勇大將軍的戰功來看,英勇大將軍應該不會縱容安平郡主如此形勢,可他去打聽了一番,還真的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來。
但是他卻忘了,流言這種東西是可以操控的。
“不知劉大人是何居心,明明就是一場普通的糾紛,非要拿到朝堂上來說,拚命上綱上線,好似朕不處置了英勇大將軍和安平郡主,就是對不起天下百姓一樣。朕素來信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在百姓之間,這也不過是小小的口角罷了。”
皇帝看他沒有說話,直接冷聲嗬斥。
“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的小心思,不過是覺著若不是安平郡主給邊關將士送棉衣,無人能發覺棉衣之間加的淨是稻草罷了,想要惡意報複也要看看朕答不答應!”
“退朝!”
朝廷上的事情傳到唐楚的耳朵中,已經是晚飯時分了,是鄒時焰特意登門跟她說的。
“能查出劉大人是哪一個派係的嗎?”唐楚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她早就看出來這次的事件並不簡單,可一直沒有線索,所有的人好似都沒有關聯一般,讓她根本無從下手。
“不用費這個力氣了。”鄒時焰冷著一張臉,搖搖頭。
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他已經不插手此事了,仍是不放過他們,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就要治他們於死地,出現問題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消滅指出問題之人,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個劉大人不是哪一派係的,他就是一個小小的禦史,在禦史台幹了這麽多年也沒有晉升,就想找一個表現的機會,他的消息也是別人特意透露給他的,而且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根本查不到蹤跡。”
這條線索又斷了。
唐楚頹喪的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