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等待真相
像是被人給窺探了內心深處的秘密了,汪水清整個人都有些抓狂了。
她說話的音調也提高了不少,躲閃著賴柏海的視線,回避著那敏感的話題:“師兄,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麽在醫學院聞名的嗎?肚壞海!”
肚壞海,這三個字汪水清是吼出來的。
一肚子壞水都不足以形容賴柏海以前在醫學院的胡作非為。
當時醫學院的師生,就取了他名字上的海,去形容這個壞事做盡了的賴柏海。
畢竟海比水聽起來要浩瀚許多了。
汪水清以此來掩飾她的心虛。
她喜歡王教授是沒錯,他也正是單身。
不巧的是,王教授半年前才和分居多年的太太辦好離婚手續,這要讓不知情外人知道,那就是導師潛規則學生了。
傳出去對王教授評選院士,就會產生極大的負麵影響了。
在一旁默默抽著煙的顧澈,被“肚壞海”這三個字的外號笑得直接嗆住了。
英雄最怕見老街坊了。
因為不知道老街坊何時會無止境地爆料了。
賴柏海隻覺得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了,要不然為什麽一個兩個都要跟他唱反調呢,“這裏看起來像是危房了,該不會我們還沒測完,這裏就塌方了吧。”
入目,醫院的圍牆都已經別拆了一半,還有另外一半都寫著大大的拆字了。
“要不是醫院搬家,能有正規又合法的實驗室給你用嗎?”說著話的時候,汪水清就從手上拿出了一大串的鑰匙在前麵帶著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還很不湊巧地落下了雨滴。
這雨勢來勢洶洶的,很快就將地上給澆濕了起來。
“咦,髒死了,顧澈,我要加薪水,”賴柏海是個有著超級潔癖的男人,他望著地上髒兮兮的泥濘地,就一直咆哮著。
“肚壞海,你再加水,就直接成了肚壞洋了,”顧澈取笑歸取笑,但是知道這個愛美的賴柏海一旦發型亂了,就會不停地暴走。
為了哄他待會給他好好做鑒定,他帥氣地就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甩到了賴柏海的腦袋上了。
“死鬼,算你有良心,”賴柏海得意地罵完,就隻覺得腰一緊,整個人都給顧澈給抱起來了,“我說,你抱我之前能打聲招呼嗎?我,賴柏海是你能隨意招惹的男人嗎?”
早已經習慣了賴柏海娘娘腔的一麵,汪水清對他這種突然轉性變man的說法憋不住笑了起來:“以前我不懂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可攻又可守,我現在總算懂得了。”
“你懂個P,汪水清你這個小丫頭敢回去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娘去勾引你的王教授,”賴柏海掙紮著要從顧澈的身上跳下來。
卻又拗不過他。
簡直就是屋漏偏縫連夜雨了。
算了,他以前幹的那些混賬事,也不是一次兩次跟汪水清這個榆木腦袋說的清楚的。
經過彎彎扭扭的小道,總算來到了一個老舊的辦公室前停住了。
要不是醫院獨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賴柏海都要以為自己是去廢品回收站了。
顧澈看他那挑三揀四,捂著鼻子生怕被灰給嗆死的樣子,就踢了他一腳,“少給我磨蹭,進去快驗,驗完了走人。”
“這個醫院暫時是停業的狀態,所以就不能開具出任何的證明,”汪水清又恢複了嚴肅的表情,“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什麽非要來到這裏做實驗,可我希望你們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教授夫人,您可以回家了,”賴柏海扣著耳朵,一副他耳朵聽得快起繭子了一般。
“你再胡說試試,我就斷掉發電機的電了,我看你們怎麽實驗,”汪水清說完,餘光瞟到了一派肅靜又深沉的顧澈了。
她趕緊解釋著:“顧先生,我就是……”嚇唬賴柏海而已。
把她的想說的話,一眼就給看穿了,顧澈嘴角噙著笑道了謝,就關掉了實驗室的門。
“真是奇了怪了,他們幹嘛要找我幫忙,”汪水清走到了發電機周圍,去看著它工作了。
思來想去,她覺得一定是顧澈和賴柏海研究出了某種新型的藥,或是有什麽大秘密。
其實賴柏海的人脈肯定是比汪水清廣很多的。
但也就是這樣,顧澈才和他一直覺得不能他們自己出麵,應該找一個遠離他們生活圈的人。
所以這就想到了汪水清了,又從她所能介紹的實驗室和醫院裏,挑了這麽一處毫不顯眼的地方。
“先驗我和年芳的,”顧澈緊張的望著那些試劑和瓶子。
這地方的環境和賴柏海醫院的現金環境是一點也比不上,他秉持著懷疑的態度問:“這裏的機器驗的準嗎?”
賴柏海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自言自語著:“這種企業醫院,尤其是企業破產之後,這些所謂的子弟醫院在一定時候是處於放養的狀態。有段時期,外麵那些牛皮癬廣告給人做親子鑒定的,就是這種真空狀態下的醫院做的。所以,他們要是設備會影響結果,那會開的下去呢。”
“廢話真多,”顧澈一心就想知道年芳和他是父女關係,哪裏還有興趣去了解醫院裏的構造了。
驀地,他想起了什麽一樣,就編輯了一條信息給發出去了。
當他的視線從手機上移到賴柏海手上的時候,就不耐煩道:“你怎麽不先驗驗我跟年芳的。”
“切,”賴柏海給自己又戴上了一層口罩,又給顧澈戴了個,還“噓”了一聲,“小心我失手了,影響結果。”
其實賴柏海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他純屬是因為心裏對顧澈命令他還讓他不停出醜的反抗,才會刻意不按照他要的順序去實驗。
…………
與此同時,正在看守所外等著去看陸鬆仁的喬依然。
手機突然收到了一則短信,是個陌生的號碼。
不像是正常的手機號碼,倒像是個網絡電話號碼。
她心裏的直覺就是騙子吧。
但在她點進去刪除的時候,卻看清楚了那上麵的短信是:阮磊和陸鬆仁是死對頭。
死對頭?
“不至於吧,磊哥那麽照顧我,怎麽可能會?”喬依然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就沒多放在心上。
想到會做這種事的人,她會心一笑,“顧澈,你還真是幼稚死了。”
可一想到顧澈現在恨她恨到去對付年芳了,她就有些鬱悶了,這消息是誰發的呢。
探監的時候,是不可以帶手機的,她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了。
剛出院的陸鬆仁氣色好了許多,可喬依然心裏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爸爸,你今天回來,那些人有沒有再欺負你,”喬依然對陸鬆仁最大的期盼就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除了他們是有血緣之外,她更加不願意顧思楷的奸計得逞了。
他越是讓他們父女不好過,他們兩父女越是要好好活下去。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陸鬆仁,用著很小兒科的語氣說:“我不揍他們就不錯了。上次要不是我頭暈,他們哪裏來的機會……”
“好了,好了,知道您天下無敵啦,”喬依然望著他的眼神變得很是複雜,但是很快就變得開心了起來,與陸鬆仁寒暄了起來。
今天她跟陸鬆仁說了很多話,說了很多小時候的話,談到了陸鬆仁在泰國的房子。
敏感的陸鬆仁很快就捕捉到喬依然的異常了。
“抬起頭我看看,”陸鬆仁緊握著幹枯的雙手,那手背上的青筋凸顯。
喬依然用著撒嬌的語氣說:“不要,我昨晚睡覺前水喝太多了,眼睛腫了。”
她來之前,哭了那麽久,眼睛早已經紅得不得了。
若不是怕陸鬆仁再出意外,她也不會偏偏選擇今天來探監了。
或許,今天就是他們兩父女的最後一麵了。
看著喬依然抬起手揉眼睛的動作,陸鬆仁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傷痕,還有手腕上的淤青,他騰地一下就站起來握住了那纖細的手腕:“是不是顧澈那個畜生做的?我找人殺了他。”
他把桌子拍的“啪啪”很是響亮。
“犯人,請注意你的言行,”獄警把陸鬆仁又給按在了椅子上,還警告著他,若是再動手動腳的,就馬上帶他回牢房了。
“不要,爸爸,不要,顧毅還小,”喬依然一聽到陸鬆仁又想對顧澈下手,她就心痛,她揉著她的手腕說:“這是前幾天我跟磊哥一起拔河玩,我不想輸給她,就把麻繩係在了手腕上了。”
對這個答案,陸鬆仁當然是不相信的。
他疑惑地問著:“什麽磊哥?你新交的男朋友嗎?”
那張蒼傷的臉上逐漸變得柔軟得起來了,“你這丫頭總算想通了,你還年輕,是要多多去認識一下男人的……”
“爸爸,你難道不記得阮磊了嗎?”喬依然心下一涼,卻仍是不願意相信那則短信,“就是您之前在越南幫助過的小男孩啊,他長大了。”
一個幫她渡過難關的人,她找不到理由去懷疑他。
“沒有,我壓根就沒有去過越南,”陸鬆仁瞪大了雙眼看著喬依然,語氣很是激動。
完了。
他們竟然找上了依然。
他所認識的越南人,都是與他有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