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四處橫行的亡命之徒
目送明釋君遠去,林夜沉默了一會,指著地上不知死活的祝莽,問道:“這個人該怎麽處理?”
“要不送醫館?”莫遊邪還有些發懵,一切來得太突然,即使是他也有些反應不及。
“這恐怕連祭祀都治不好吧?”林夜蹲下身子翻開祝莽的眼皮,連眼白上都布滿了紫色的血絲。
“那就讓他躺著吧。”莫遊邪把手握的巨劍重新背好,有些冷酷的說道:“這種死法對於這樣的人也不算委屈他。”
“說的有理。”身上的傷口一陣陣作痛,林夜咬牙切齒的從身上扯下一塊塊布條包紮到身上,一邊在心底默念:
“下一次再也不參與這勞什子的貴族爭鬥了!”
……
雖然祝氏和李氏的兩位老大並不想真刀真槍的幹一架,但手底下的小貴族們可忍不住了,都想趁機搜刮錢財,好在真正的戰爭之前大大撈一筆。
不管是祝雅臨派下抑或是李卓派下都同樣如此,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甚至還把爪牙伸向了那些中立的貴族。
一時間街上多了許多暴徒,許多人借著城主或是將軍的名號對那些善良的人們大肆燒殺劫掠,人類的劣根性在此刻暴露無遺。
若是祝雅臨還在城主府裏端坐,這些宵小縱使長了十個腦袋也不敢如此放肆,畢竟祝雅臨的菩薩外表下可是有著如同雷霆的治城手段。
不巧的是,城主大人現在正被三千士兵圍的嚴嚴實實,哪裏還有空閑去管理這些雜七雜八的貴族?
李卓也一門心思的想把他的寶貝兒子討回來,也根本沒有時間去管那些不壞好意的貴族們。
雖然兩位大佬在鬥爭上都表現的很理智,盡可能的不發生大規模的流血衝突,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脫離了管轄的貴族們會有多麽可怕。
在這樣下去,即使李卓和祝雅臨化幹戈為玉帛,天一城裏也會迎來從所未有的巨大動蕩。
此時已是正午,天依舊灰蒙蒙的一片,林夜站在一片狼藉的大街上,奮力把一個張牙舞爪奔向自己的年輕人狠狠按進了牆裏。
鮮血不斷從身上的繃帶溢出,年輕人手上冒著火焰的劍灼傷了林夜傷痕累累的臂膀。
“這幫人都瘋了嗎?!”林夜又一膝蓋狠狠頂在了年輕人的肚子上,回身一記側踹把想過來偷襲的漢子踹翻,再一矮身躲開了淩空飛來的不明暗器,一個翻滾躲在了牆角裏的陰影裏。
莫遊邪的情況也不太好,三四個手拿武器穿著皮甲的男人正像更年期的潑婦一般追著他全力劈砍,萬般無奈的莫遊邪隻得抽出了背後的大劍,一劍背將他們全部掃翻。
把時辰倒回三個時辰之前,從祝莽的院子裏離開後,林夜本想找個祭祀幫自己治好身上的傷,可滿大街冷冷清清,連個人都很難見到,更何況是更難見到的祭祀。
雖然神廟就在眼前,但林夜卻死活都不想進去,隻得找了一家還在營業的醫館包紮了下傷口,準備之後再回明釋君那邊尋求幫助。
在全身裹滿繃帶後,林夜一出門,就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僅僅一個時辰的工夫,原本蕭瑟的街上變得無比熱鬧,到處都是武器上冒著查克的全副武裝的暴徒。
原本他們劫掠的對象還會稍稍忍耐,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不願參與紛爭的貴族們也忍無可忍的拔出了武器與暴徒們廝殺起來,盔甲的殘片和淅淅瀝瀝的鮮血灑滿了整個街道。
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彩燈與絲帶被粗暴的踩在腳下,整個街道上布滿了乒乒乓乓的響聲,憤怒的嘶吼,以及絕望的慘呼。
這還是昨天那個祥和的天一城嗎?林夜使勁揉了揉了眼睛,這簡直就像人間煉獄!
而且奇怪的是,竟然都是貴族們在自相殘殺,毫無力量的平民們竟不見蹤影。
“貴族們的基數應該很小才對,這景象難道是全部出門了嗎?”
雖然祭祀們受神廟的約束沒有出現在街頭,但這種規模的械鬥絕不是林夜能夠輕易的參和的,本想悄悄繞過去,可未曾想還是有不要命的亡命徒撲了過來。
“把身上的瑪尼統統交出來!”這是亡命徒的開場白。
“我可是城主大人的座上賓!”這是當時林夜的原話。
可亡命徒終究是亡命徒,他怎會管你是誰的座上賓?
“你動手應該仔細掂量掂量,你的眼前將會是一片血腥!”這是林夜當時的威脅。
可惜亡命徒從不懼怕威脅。
可惜亡命徒也打不過林夜。
林夜在無奈下隻好重重一拳飛到了亡命徒的臉上,亡命徒的鼻梁骨像一座年久失修的大橋一樣塌了下去。
一位亡命徒倒在地上捂著鼻子慘嚎,更多的亡命徒撲向了林夜。
“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林夜把身體藏進了陰影裏,“集體磕了藥嗎?!”
莫遊邪搖了搖頭,“他們都被欲望吞噬了。”
林夜掏出了懷裏的琉璃朗星十二日冕,冒著火焰的指針正指向正上方。
看著這些完全不顧貴族儀表的貴族們,林夜竟覺得有些惡心。
原本的優雅溫和在他們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管是劫掠的人或是反擊的人,他們的臉上都沒有了貴族專屬的那種從容,隻有濃厚的貪婪和迫不及待將對手殺之後快的瘋狂。
林夜莫名的感到有些憤怒,這憤怒不知從何而起,他搖了搖頭,自嘲道:“是自己心底無聊的正義感麽?”
“下一步該怎麽辦?”林夜揮出一道劍芒砸在地麵上,地上升起了一道火牆,阻攔著那些失去神智的貴族們。
“我們去把祝雅臨救出來。”林夜從旁邊的牆上扣下來一塊板磚,“前提是我們得從這個地方殺出去。”
莫遊邪有些驚訝,這樣魯莽的計劃可不像是從這位謹慎的大人嘴裏說出的。
“別這麽看著我。”林夜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聽說那種清赤果是這裏的特產,我還是很喜歡吃的。”
“大人難道要解開自封的力量嗎?”莫遊邪問道。
“不,我們去找南炙。”林夜掂了掂手上的板磚,想了想又從牆上摳下一塊,“喝了那麽多酒也該幫我幹點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