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似乎正確的荒誕預言
“居然是大祭祀!”
南炙驚呼道:“怪不得能那麽快的使用出傳送術式,這種小城裏怎麽還藏著這麽一尊大神?!”
“我早就說這個老頭很厲害了,你有信過嗎?”林夜把鬥篷撩開,露出了白淨的麵龐。
“不過他好像還沒發現你的身份,他是衝我來的。”
亦孤寒看著兩張通緝令上的兩個臉龐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的兩個林夜,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林夜與南炙驚疑的望著眼前邋遢但實力卻無比強大的大祭祀,不知他在發什麽神經。
“在臉上和衣服上拓印圖像,這門術式居然還開拓了新的用法。”亦孤寒一揮手,南炙為林夜拓印的“妝容”竟被強硬的抹去了。
“若不是我還有點實力,怕不是要被你騙過去了。”亦孤寒擠了擠眼睛,“要選一種死法嗎?瀆神者?”
聽得此言,林夜肩膀上的南炙不由得緊張起來,他飛出鬥篷,站立到了林夜頭頂,準備隨時變幻本體。
該來的果真還回來!南炙沒想到神廟竟然派出了這樣強悍的追兵!
亦孤寒抱著胳膊,準備欣賞林夜驚恐的表情。他很期待在他說出身份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會做出什麽樣的表現。
“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我很忙。”
林夜沒好氣的對亦孤寒翻了個白眼,披上鬥篷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亦孤寒十分詫異,“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想殺的話你早就動手了,”林夜停下腳步冷笑了一聲,“你這種程度的祭祀,想殺我我跑的掉嗎?”
“我還沒問你為什麽要帶走那兩個角鬥士呢,他們身上一定被押了不少瑪尼吧?”
“難道這個國家的大祭祀突然善心大發就想救兩個平民於水火之中嗎?”
“那這樣你親自去救啊,難道堂堂大祭祀還懼怕那些貴族?你這個邋裏邋遢的老頭還害怕你的名譽受損?”
“偏要我下去和你演這一出帽子戲法?”
林夜一連串陰陽怪氣的問題問的亦孤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握著紫色法杖的手緊了又鬆。
亦孤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深的吸了口氣,臉色平靜了下來。
“好多年沒有一個人讓我這麽生氣了。”亦孤寒拿木杖敲了敲林夜的腦袋,“你到底有沒有尊重長者的禮貌?!”
“是你先嚇唬我的。”林夜一臉不相幹。
亦孤寒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眼前這個年輕人把他的心理吃透了,自己竟拿他沒一點辦法。
“你們隨我來吧。”亦孤寒揮了揮法杖,一個銀色的法陣在腳下迅速成形。“這種程度的術式我利用法杖的話幾乎可以瞬發。”
林夜有些羨慕的看著腳下的法陣,“祭祀就是方便。”
銀光一閃,林夜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處屋子內。
這種傳送術式他在角鬥場體驗過一次,但隻有他與南炙傳送到了角鬥場外麵,而那兩個角鬥士卻不知所蹤。
似乎明白了林夜心中的想法,亦孤寒道:“他們在前麵。”
跟著亦孤寒前進,林夜果然看到了那兩個壯碩的男人,其中一個正在為另一個受傷的包紮傷口。
那兩個漢子見亦孤寒過來,急忙半跪在地,“大人。”
亦孤寒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來。林夜疑惑的望著亦孤寒,不知他又要搞什麽把戲。
“你知道我跑這麽遠為了什麽嗎?”亦孤寒問道。
“難道不是追殺我這個瀆神者嗎?”
“放屁。”亦孤寒麵帶微笑,繼續問道:“你知道除了祭祀的身份我還是什麽人嗎?”
“賭鬼。”
亦孤寒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不顧風度的大喊道:“預言家,我還是個預言家!”
“我預言了七次,”亦孤寒從懷裏掏出個水晶球,“七次都中了。”
“沒想到除了賭鬼這個老頭還是個神棍。”林夜輕聲咕噥道。
亦孤寒沒理林夜,他舉起水晶球,嚴肅的說道:“與以往的小打小鬧不同,我預言到了一次大叛亂。”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叛亂,但預言告訴我,叛亂的源頭在他們身上。”
亦孤寒指了指那兩個毫無能力隻有一身壯碩肌肉的漢子,那兩個漢子又是驚恐的跪在地上,額頭上冒出了大量的汗珠。
“你們是導火索。”亦孤寒把他們扶起,“這就是我把他們帶走的原因。”
“叛亂的結果是什麽?”林夜問道。
“血流成河。”亦孤寒從懷裏掏出一卷羊皮紙,扔給了林夜。
“這是我用術式拓印下來的水晶球畫麵,應該有八成的正確率。”
林夜攤開羊皮卷一看,臉上的表情如同石頭一般僵硬。
背景是血紅的晚霞,破敗的宮殿內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他的周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他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劍,滿臉猙獰的把劍插進了一個男人胸膛。
男人戴著一頂金製皇冠,眼裏充滿了驚恐與絕望,嘴裏不斷噴吐著血沫,這如地獄般的場景被瞬間定格到了這張羊皮紙上。
林夜肩膀上的南炙雙眼一縮,因為羊皮紙上印著的拿著短劍的男人,赫然就是在看這張羊皮紙的林夜!
林夜緩緩把腰間的止戈抽了出來,鋒利的劍刃在房間裏蕩開一道寒光。
連林夜手上的止戈,都與羊皮紙裏的短劍完全一致!
“這不可能。”把止戈放回腰間,林夜把羊皮紙扔給亦孤寒,“你到底在耍什麽把戲?”
“看看這張。”亦孤寒沒有解釋,又扔給林夜一張羊皮紙,林夜攤開一看,背後激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汗珠。
羊皮紙上的背景是一個角鬥場,場內的一個男人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利劍,準備刺穿腳下男人的胸膛。
這正是林夜下午在角鬥場所看到的畫麵!
“這兩張羊皮紙是半年前我用術式拓印的。”亦孤寒道。
“他說的沒錯,術式烙印不會騙人。”南炙死死盯著林夜手裏的羊皮紙。
“當真有預言如此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