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貴族們的冷酷遊戲
所幸亦孤寒把他拉進了上方的包廂裏,這才讓他重歸現實。
決鬥場的設計像是一個半圓形,最下方的平台站著兩個手持武器,乒乓乓乓打的難舍難分的壯碩男人,而他們的上方與四周,則坐著服飾華貴,呐喊助威的男女。
“那些是什麽人?”林夜沒想到在這種賭場裏還有那種服飾的得體的人群。
“貴族們啊。”亦孤寒疑惑的看了林夜一眼。
“這可是上流社會的高級樂子!”亦孤寒在座位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你隻要押對了人,瑪尼就會像流水一般流入你的口袋。”
林夜望著台上那兩個氣喘籲籲的漢子,他們頭頂的屬性揭示著他們隻是普通人的事實。
隨著戰鬥時間的流逝,他們握著劍的手顫抖不已,步伐也逐漸踉蹌。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要千方百計用手裏的武器往對方身上招呼,綻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失敗的一方會付出什麽代價?”看著那些不停呼喊穿著華貴服飾的男男女女,林夜想起了幼時村子裏鬥蛐蛐的小孩子們。
他們經常會賭上幾個彈珠,然後從竹子編織的簍子裏抓出自己精挑細選的蛐蛐。
當兩隻蛐蛐凶猛的撕咬在一起時,那幫孩子總會發出一聲聲歡呼,他們眼底的狂熱與那些貴族們竟如出一轍。
而失敗的一方輸走了自己的彈珠,他們往往會埋怨自己的蛐蛐太弱小,痛恨自己走了眼。
那些因為鬥爭缺胳膊短腿的蛐蛐們總會被孩子們喂給家裏的母雞,蛐蛐體內的營養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他們的肚子裏。
“成王敗寇。”亦孤寒眯起了眼睛,“贏的人會到一個顯赫的世家去充當護衛,從而改變他們的命運。”
“至於輸的人,我想死亡才是他們最好的解脫。”
似乎應征了亦孤寒的話語,台上右邊的漢子終於體力不支被抓到破綻一劍刺穿了肩膀。緊接而至的就是一記狠辣的窩心腳,漢子重重倒在地上,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他想去撿掉在手邊的利劍,卻被另一把冰涼的劍刃架住了脖頸。
台上頓時就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轟鳴,熱烈的歡呼和惡毒的咒罵不一而足。
但很快這一陣轟鳴變成了整齊的呼號: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獲勝的男人眼裏劃過一絲猶豫,但這絲猶豫很快被理智所淹沒。
他高高舉起手裏的利劍,準備刺穿眼前同胞的胸膛。
林夜身邊的亦孤寒眼裏早就沒了賭博那時的狂熱,他緩緩道:“我押的是左邊的那個。”
“那要恭喜你要發一筆大財了。”林夜鄙夷的應道,他已經對這世界的武者和祭祀徹底失望。
亦孤寒的表情很複雜,“我能否請你幫一個忙?以我祭祀的身份。”
“這老頭居然還是個祭祀?”林夜“騰”的站起來,他倒要看看這老頭的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
台下舉著劍的漢子眼裏寒光一閃,就要把劍刺進腳下男人的胸膛。
“慢著!”突然一聲如炸雷般的怒喝突然響徹整個決鬥場,高呼的貴族們被這聲怒喝震的一愣,嘴裏的呼喊為之一滯。
準備痛飲鮮血的利劍也被這聲怒喝震的停在空中,貴族們與漢子疑惑的望向怒喝傳來的方向。
一個身影從腰間抽出了把寒光閃閃的短劍,從看台上高高躍起,穩穩落到了閉眼等死的漢子身邊。
竟然是林夜!
林夜腳下與喉嚨間環繞著兩道白色的光環,這是他被加持術式的證明。
是亦孤寒為他施加的風係術式,擴音與輕盈!
“我要求停止這場決鬥!”林夜從懷中把莫遊邪的石牌高高舉起,企圖為自己的話語增添些分量。
“那是不可能的。”在看台最高處,站出了一個管理者模樣的男人,“你知道這場決鬥的賭注是多少瑪尼嗎?”
“你雖然是個武者,但你的分量還遠遠不夠。”男人冷哼了一聲,“快殺掉那個失敗者,決定勝負!”
回過神來的漢子握緊了劍,刺向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失敗者。
“你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刻,你的頭顱就會離開你的脖子。”林夜冷哼了一聲,“我今天就是要保住這個男人,你難道想正麵挑戰一個武者嗎?”
漢子刺出的劍硬生生收了回來,他把劍插進地麵,退到了一旁。
“武者大人阻攔,我無法動手。”那漢子無奈的對著看台喊道。
看台上炸開了鍋,那個像是管理者的男人臉上掛不住,對著後麵打了個手勢。
“那隻好請你出去了!”
幾個穿著鎧甲,劍上流動著光芒的武者迅速從看台下的門衝了進來,團團圍住了林夜。
“我想我已經給夠了你作為武者的麵子了。這看台上可是有很多貴族!”
“多想想你的前途!”
“什麽前途?我隻是個打工的。”見看台上的亦孤寒吟唱完畢,林夜邪魅一笑,伴著腳下升起的銀色光芒消失不見。
連帶消失的,還有兩個被下了重金賭注的決鬥士。
亦孤寒冷冷看了一眼幾乎要把整個決鬥場掀翻的貴族們,一撩紫色的長袍,快步走出了決鬥場。
當晚,林夜看到了自己的通緝令旁邊又多了一張嶄新的通緝令。通緝令上的人臉龐白淨,一臉囂張,與旁邊一臉驚恐的表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男人還穿著一身袖口帶著藍色雲紋的白衣,抓著一把形似匕首的短劍,劍柄上刻著的字還清晰可見。
林夜披著一件鬥篷,欲哭無淚。
“你還真是個惹禍精。”鬥篷裏的南炙一臉無奈,“才來這城裏多長時間,你就獲得了兩份這種級別的通緝。”
“所以準備怎麽補償我?”林夜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亦孤寒。
“補償?”亦孤寒罕見的冷笑了一聲,“你可能對我的身份有一丁點誤解。”
“不就是個賭鬼嘛?”林夜像看著垃圾一般看著亦孤寒,“沒想到這種賭鬼還是個祭祀。”
“算了,重新介紹一下吧。”亦孤寒變戲法的掏出了一把通體發紫的法杖,“我名亦孤寒,爐霍國內第一大祭祀!”
亦孤寒的表情無比神聖,他盯著林夜的眼睛,緩緩道:“我是不是該執行祭祀的天職,來審判你呢?”
“瀆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