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主線情節之收徒(二)
離開那方沒有靈氣的貧瘠世界已經一月有餘,草已經適應了當下的日子。
今是十五月圓之日,銀色橘莓吸收了滿月精氣便會成熟,芬芳怡人,是眾女仙們最愛的佳果,也是清都帝君點名要吃的東西,隻是,這銀色橘莓必須在成熟的一瞬間采摘下,否則就會失了靈氣,鮮美味道也會大打折扣。
所以草不得不通宵守在無相山崖,等待著果子成熟的瞬間。
守過了漫漫長夜,眼看快要到黎明,色卻越發漆黑如墨,草知道這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也是銀色橘莓最可能成熟的時機,於是不敢鬆懈,緊緊盯著那叢銀色樹枝間嫣紅的果子。
就在她眨眼的瞬間,紅色果實突然光芒大盛變為銀色,一股輕靈甜美的芳香向四方溢出,草猛然睜眼剛要出手,卻有人比她還快,素手輕撫之間,所有果子都落入其袖中。
“承讓。”那人身形纖細,眉目嫵媚,一身紅衣妖嬈多姿,對著草嫣然一笑轉身就跑。
“你!”草急得要命,連忙追上去,哪知那人動作奇快,幾下就不見了蹤影,草又氣又累,幹脆做在地上生悶氣。
“呦,這不是清都帝君新手的徒弟嗎?怎麽一臉委屈,誰欺負你了?”
草不用抬頭也知道來人是誰,整個界最討厭最八卦的潑皮戶,明明是條蛇精,偏偏喜歡白衣青帶,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條龍呢。
“他又指使你跑腿了?我這個清都就是冷血沒人性,這麽可愛嬌俏的徒弟一點都不心疼……”蛇精朔澤君一手抬起草的下巴,含情脈脈地道。
啪——
草一巴掌打掉他輕佻的手,沒好氣地道:“每都來挑撥我與師父的關係,你跟我師父有仇嗎?”
朔澤君臉色一正,“我這是心疼你,你怎麽能這麽誤會我,我會傷心的,我一傷心,整個朔澤都會大雨連綿,你是要負責任的。”
草笑道:“就你傷心的頻率,朔澤估計早就沉在湖下了,我今心情不好,你別鬧了。”
“你早啊,我專治心情不好,”朔澤君竄到草麵前,鼻尖幾乎貼了上來,“究竟是為什麽心情不好?”
“有人搶走了銀色橘莓,我回去沒法交差。”草知道最快擺脫朔澤君的方法就是據實相告,不然走到涯海角也會被他纏死。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清都還是那麽長情,”朔澤君一雙綠色大眼睛裏飄過一絲哀傷,“可是又有什麽用呢?”
草不由問道:“什麽長情,這是什麽意思?”
朔澤君瞬間恢複嬉皮笑臉的模樣,“你還想不想要銀色橘莓了?”
“當然想。”草心中疑惑,卻隻是按下不提。
“那你告訴我那個搶走銀色橘莓的是個什麽模樣?”朔澤君道。
一般討論之後,朔澤君告訴草,那人是火神赤焰。
“火神竟然是個女子?”草詫異地問道。
“哈哈哈——”朔澤君大笑,一邊笑一邊點頭道:“是是是,你的沒錯,偏偏是個女子。”
草見他笑得乖張,知道沒安好心,沒好氣地問道:“去哪兒找他?”
“我帶你去,”朔澤君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道:“你的飛行術估計剛練到雙腳離地吧,要是兩隻腳走過去估計回來就能給你師父過萬歲大壽了。”
真是毒舌,草氣惱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他的倒是沒錯,自從被清都帝君帶上界之後,草變成了整個仙界唯一一個肉身上界的凡人,啟蒙是練氣,這讓她在界成了一個大笑話。
這界哪一個不是經曆了修煉飛升,得道成仙的老江湖,練氣這種功夫幾乎等同於娘胎裏的故事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典籍指導,清都更是不聞不問,草這次真的是隻自生自滅的草了,好在界靈氣充沛,一瓜一果都非凡物,草又有修仙的經驗,這麽一個月住下來,也肅清了周身濁氣,開始嚐試引氣入體,一些簡單的法術也能釋放出來了。
朔澤君嘴上不饒人,辦事倒是利索,招手喚來兩隻仙鶴,自己先騎了上去。他最愛這種坐騎,自覺襯得自己仙氣十足,有時候看見仙子多的地方,還故意低飛,用自以為最帥的姿勢跟人家打招呼。
草卻覺得太慢,遠不如筋鬥雲來的迅速,無奈自己哪個也召喚不來,隻能跟著朔澤一路這麽晃蕩過去。
火神赤焰是遠古大神之一,並非修煉而來,是地靈氣凝聚而成的身體,住在仙霞山頂的赤焰殿內。這仙霞山通體火紅,不生草木,怪石嶙峋,隻在山頂峭壁間長滿了赤靈芝,是煉丹的絕佳材料。隻是仙霞山周圍布滿了結節,加上熱氣逼人,若非火神赤焰派人來接,任何仙人想要上去,都得摒棄法術,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去,那簡直與受酷刑無異,沒人想要嚐試。
“我就不愛來這地兒,你看我白白的可愛的仙鶴都快成烤雞了。”朔澤一臉嫌棄地撣著一塵不染的衣袖道。
草一看,那兩隻仙鶴身上果然都開始炸毛,如臨大敵地看著仙霞山,爪子扣著地一臉絕不向前一步的樣子,她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仙霞山,”草念叨著這個美好的名字,“我看這裏應該叫火焰山。”
“英雄所見略同,”朔澤狂點頭讚同道:“這早就不是當年仙魔大戰前的那個仙霞山了,也就是赤焰那個死心眼不肯搬地方。”
“仙魔大戰?”草第一次聽,好奇地問道:“什麽時候的事兒?”
“這個叫起來就是來話長了,你要是想聽故事,咱們換個有情調的地方如何?”朔澤笑眯眯地道:“去我那兒坐坐?”
“你別打岔,先拿了銀色橘莓再。”草沒被他帶跑偏,盯著仙霞山頂那一片被白霧環繞的宮殿道。
“也行。”朔澤著掐了個手印,一道霞光直射山頂。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仙童從虛空中走出,對著兩人施了一禮,而後轉身就走,朔澤拽著草連忙跟了上去。
本以為要爬山的草一腳踏進山門,麵前的景色便以奇異的角度扭曲成碎片狀,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朔澤拽著向前了幾步,像是跨出了一道門,方才那遙不可及的大殿此刻已經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