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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月下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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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門外有勁風吹過。謝樂爾說今晚上將會有大風將積雲吹散,可以看到很美的月亮,現在看來也許說得有點道理。


  格莉森達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今天白天在殖民地附近那座墳墓當中尋找到的自己祖父的傳家戒指,使她心神不寧。白金的指環,紫色的寶石,若有若無的神秘力量不斷縈繞在她的心頭,勾引著她再看一眼。


  她張著雙眼,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的天空。過了一會兒,她掀開薄薄的毯子,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坐在床邊發愣。


  那枚戒指此時此刻正擺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深邃幽冥的紫色光芒,顯得又美麗又詭奇。


  不知怎麽的,格莉森達總覺得這個戒指當中隱藏了什麽自己暫時還無法得知,無法涉及的東西,而這戒指所散發的紫色光芒當中,也蘊含著一些無法被肉眼捕捉的其他力量。


  她蹙了一下眉頭,伸出手,將戒指握在手裏。


  戒指的白金指環當中刻著這樣的字——阿紮。格莉森達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據她所知,自己的祖父也並不叫阿紮。因此在一些僅有的線索當中,她推斷阿紮便是馬蘭家族曾經的家主,也許是這枚戒指的第一個主人。至於更多的消息,她無從得知。


  關於這個戒指的更多線索斷了,現在格莉森達隻需要考慮一個問題,那便是自己是否要將這個戒指戴在手上。尼索曾經警告她不要輕易嚐試,但他卻說不出來自己的理由,隻能說是直覺告訴他這樣做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同樣的,格莉森達對於這樣的一件魔物也有著由心而生的抵觸。在紫色的光暈當中,她似乎聞到了一股紅色的鮮血之味,這血腥勾引著她,也使她畏懼,讓她猶豫不決。


  她再次抬頭看向窗外,決心要忍一忍,不要隨隨便便做出一些自己不能保底的嚐試。


  有嗡嗡的輕微聲音在她身後傳來,格莉森達立刻把戒指握在手心,用自己的血肉擋住了紫色的光芒,然後歎口氣,輕輕地說:


  “尼索,睡不著嗎?”


  對方沒有回應。


  “尼索?”


  格莉森達不露聲響地把戒指放進自己的口袋當中,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對方停頓了好久,才緩緩地開口。


  “我不是尼索……”


  格莉森達猛地挺直了腰,瞳孔一縮,緩緩地扭過了自己的頭,直消一眼,她的全身上下就似乎血液凝固了一般,僵直了起來。


  “格莉森達……”


  “嗚……”


  格莉森達向後靠了一點,猛地從床上站起來,舉起自己放在床頭的劍,將劍拔出劍鞘,嗓子裏麵含糊不清地跳出了幾個音節,眼淚也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不不,格莉森達,我嚇到了你嗎?”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做出來明顯與他曾經的行為不符的動作,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伸出手,解釋道。“我可以告訴你……”


  “你,你……”她的牙齒在打顫,渾身也在顫抖,眼淚終於從眼眶中湧了出來。“你怎麽……你出來了?”


  男人瞪了一下眼睛,移動了自己蒼白的胳膊,然後露出嘴中尖利程度和長度都超出常人的尖牙,抖了抖自己黑紅色的披風,說:“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我們倆之前見過麵,就是在蘭內加的那個旅館當中,我一不小心走錯了房間,然後你還……”


  “你怎麽找到我的?你怎麽找到的?你不是一直在風暴堡壘的嗎?你這隻吸血鬼……你……”


  “不,格莉森達,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男人試圖接近,可是格莉森達揮劍攔住了他。


  “滾出去,不要靠近我……”格莉森達緩緩張開了顫抖著的嘴唇,咽了口淚水“滾!”


  “我……”


  “滾啊!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是你的仆人!你去找斯多姆那個老狗,不要找我,我受夠了你!”格莉森達尖叫著握著自己的劍,猛地朝著前方的那個男人穿刺過去,但是劍在接觸到曾經困擾在格莉森達心頭的吸血鬼之前,那個男人就立刻化為一灘紅色的霧氣,消失不見。


  格莉森達喘著氣,抹了把眼淚,心在胸膛當中砰砰亂跳。她重新坐在床上,又倏地站了起來。在房間裏麵轉了好幾圈,確認了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之後,強忍著嚎啕大哭的欲望,從口袋裏拿出來那支鑲著紫色寶石的戒指,咬了咬下嘴唇,緊閉雙眼,將它佩戴在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之上。


  時間停了那麽一會兒,格莉森達卻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隻是手指上麵涼涼的,但是很舒服。至於他曾經猜測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幻象,卻一個都沒有出現。


  她鬆了一口氣。


  “格莉森達!”


  房間的門被猛地踹開,尼索一隻手握著短劍,一隻手舉著火把,氣喘籲籲地衝進了房間當中,在四周轉了好幾圈,接著才開口問道:“怎麽了?怎麽了?你剛剛……”


  “哦哦……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東西。”


  “我剛剛聽到你說‘滾’這個字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強盜或者小偷什麽的?好啊……我們殖民地一共也就那麽幾個人,如果要查的話,今天晚上就能找得到。”


  “不是,我真的隻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格莉森達轉過頭,看見門外站著一群舉著火把,手上握著農具,一臉緊張的農民。她對他們笑了笑。“抱歉,我剛剛情緒失常了,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大家還是散了吧……”


  那群農民們麵麵相覷,可沒有離開的意思。


  尼索低下頭,一眼就看見了佩戴在格莉森達左手食指上的那枚紫色的戒指。他於是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不是這個戒指搞的鬼?我當時就猜得出來,這東西一定是個邪物,千萬不能戴,我勸你最好還是趕緊把它摘下來……”


  “不,也不是因為這個戒指。”格莉森達把手往身後背了背,想要遮掩一下自己的戒指,盡管她知道這種動作完全是多餘的。


  尼索歎了口氣,然後轉過身,朝著眾人揮了揮手。


  “大家都散了吧,這裏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格莉森達小姐隻是受到了一點驚嚇而已,不是強盜也不是小偷,所以大家也不用擔心,散了吧,散了吧。現在已經很晚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們都還有任務要做……”


  聽到尼索的話,人群好像稍微放鬆了一點。那群戇直的農夫聚在一起小聲議論了片刻,安慰了格莉森達一會兒之後,也就把門關上,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中去。


  尼索把手上的火把插在牆壁上,用右手握住格莉森達的左手,想要把戒指摘下,但是格莉森達阻止了他。


  “不,真的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那你夢見了什麽?”


  格莉森達感受到尼索有力的手掌,臉一紅,把左手抽了回來。


  “也不是做夢,就是……哎……我說不清楚……還記得曾經我跟你講過的那個風暴堡壘的吸血鬼嗎?我就是坐在這裏發呆,然後想到了他,不知怎麽的就被嚇到了……”


  格莉森達抬起頭,眯著眼笑了一下。


  “尼索,我睡不著,你陪我去外麵轉一轉唄?”


  “不必了,格莉森達,今天你去克萊墓探險,呆了整整一個白天,應當很累了,還是早點睡一下為好。我幫你把火把帶走,你也不要老是胡思亂想。”


  “不好嘛……尼索,你就陪我出去轉一轉唄,我們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謝樂爾說過了,今晚的風把雲彩全部都吹散了,我們可以在野外看到圓月。”


  “算了吧,可能會遇到危險,莫麥克不會在黑夜當中停止攻擊。況且殖民地四周還有巡邏隊員在守夜,我們出去,不是給他們添麻煩嗎?”


  “那我們就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想散散心,不好嘛?”


  尼索沉默了一會兒。


  格莉森達低下頭,眼淚又在眼眶當中打轉。


  “求你了……”


  “哎……”


  尼索歎了一口氣,伸出右手,往她的眼角旁邊擦了擦。


  “那些東西有這麽恐怖嗎?你怎麽哭成這樣?”


  “好不好……”


  “行行行,這次就依你了,不過也就隻有這一次,下次就不行了。以後你都給我好好睡覺,也不要再趁別人不在的時候偷偷爬起來胡思亂想,搞出像今天這樣的幺蛾子。知道了嗎?”


  “嗯!”


  格莉森達興奮得快要跳了起來,又在床腳拿起自己的劍鞘,把劍插回去,接著又披了一件外衣,把那插在牆壁當中的火把拔了出來,一臉興奮地衝出了門外。


  沒有過多長時間,戶外的風就已經變得小了很多,成為夏日

  當中涼爽的夜風。各種各樣叫不出名字來的小昆蟲在草叢當中鳴叫,隱藏於灌木裏的螢火蟲在黑夜當中散發著自己的光芒,又厚又密的樹葉掛在枝杈上,似乎快要把支撐它們的主人壓垮了一般。


  格莉森達隻需要抬頭一望,就可以望見滿天的星辰。在漫天星辰之中,又有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溫柔地撒下皎潔的月光。


  夜路根本不需要舉著火把,格莉森達早就把那東西扔了。他們遵循著月光,一路走著,不知道走向哪個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家在哪個地方。最後,他們在一條極窄極淺的小溪旁邊停了下來。小溪旁有一個大石墩,格莉森達跳著坐了上去。


  尼索原本是要站在她的旁邊的,但是格莉森達卻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這是一個賞月的絕佳地點,月亮就在兩人的麵前,甚至不需要抬頭便可以望見。這玉盤一樣的美物似乎距離自己很近,伸手便可以觸碰。格莉森達伸出一條手臂,張開兩根手指,在縫隙當中直視著溫和的月亮。


  “比起太陽,我更喜歡月亮。一個人沒辦法一直盯著太陽看,那樣太刺眼。但是月亮不一樣,月亮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她不會因為你的冒犯而感到生氣,你的眼睛也不會因為她的美而感到刺痛……尼索,你想不想知道我在風暴堡壘都經曆了什麽?”


  “不想,因為我知道那些東西會帶給你痛苦的回憶。不久之前我才告訴你,這些回憶都是不必要的,是可以避免的,是會帶來毫無意義的恐懼的。與其一直念念不忘,不如徹底忘記了來得輕快。”


  “嘿嘿,但是現在我不在意了,如果你想聽的話,我會告訴你。”


  “不用了。沉默才是最完美的散心方法。”


  “啊……那樣多無聊啊!”格莉森達的兩條白嫩細長的雙腿從單薄的襯衣當中伸出來,懸在空中晃了晃。“就算你不想聽,我還是要講。尼索,你若是嫌這些東西令你不快,你不如把耳朵遮起來更好。我就在你身旁講著,幻想著你在聽,這樣豈不是兩個人都可以獲得最好的感受了嗎?”


  “虧你想的出來這樣的損招。算了吧,我聽你說,你來講吧。”


  “好嘞!”格莉森達又興奮地晃晃腿。“你知道嗎?安德萊加亞·斯多姆男爵為什麽勢力如此之大,卻還僅僅是所有貴族當中排名最次的男爵?”


  “不清楚。”


  “那是因為瓦西利亞王國最注重的便是血統,便是出身。這個國家原本就是安達利亞帝國流亡過來的那些貴族和騎士們所建立的一個王權國家,因此更注重這些繁瑣的禮儀和古典的尊卑觀念。你明白的,帝國教會也是這個原理。瓦西利亞王國之所以熱衷於信奉根本不會帶給他們任何實質性能力的十一聖,也就是安大利亞帝國曾經的十一位皇帝,卻不願接受更有說服力的三聖教,正是因為古老的十一聖教是安達利亞帝國的正統國教——盡管帝國教會的實力正在逐步被削弱。”


  “而斯多姆家族的創始人,據我所知,隻是之前逃到瓦拉納島的一個海盜頭目,被安達利亞帝國追殺。第一任斯多姆家族的族長登上這個地方的時候,距離安達利亞帝國毀滅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他們靠掠奪曾經安達利亞帝國在這個島嶼上麵建立的幾個早期殖民地的微薄財富度日。而他們有一套祖傳的,和雷電魔法有相關聯的武技,因此也被稱為風暴家族。”


  “最初沒有人特別在意這些海盜,直到有一天,他們被安達利亞帝國派來的軍隊追殺到了島的內部,從島的東邊一路逃到了一座山的附近,並驅逐了住在這座山附近的瓦蘭納裏人,建立了自己的城堡,即風暴堡壘,還把這座山命名為風暴山。風暴家族的曆史,才由此展開。”


  “後來,安達利亞帝國被那群神秘又強大的異世界魔法師摧毀,流亡者們來到了這片土地當中建立了四個國家。斯多姆家族也趁機幫助了曾經追殺過自己的安達利亞帝國貴族,建立了瓦西利亞王國。因此他們洗清了曾經的罪惡,還獲得了風暴山這一塊小小的貧瘠土地,斯多姆家族的族長也當上了男爵。”


  “但是今天,斯多姆家族的封地可不僅僅隻有風暴山一處吧?”尼索提出了一個問題。


  格莉森達點了點頭。


  “今天他們的勢力範圍的確非常之廣。北可以達到薩迦森林,控製蘭內加,東可以觸及新阿瑟,南麵掌握的馬倫港口的商業運輸,西方的金斯布裏奇也臣服在他們的勢力之下。相比之下那些伯爵,侯爵一類的老貴族,實力就小得可憐。”


  “斯多姆家族的陰謀,我想,整片放逐王國應該不會有人不清楚。他們想控製住瓦西利亞王國——而且他們已經幾乎要成功了。可是有時候,實力並不能讓所有人屈服:那些守舊的老貴族們因為血統問題,仍然不承認斯多姆家族的領先地位。為了在國會當中改變這種不利的局勢,他們急需獲得一個高貴的血統。”


  “所以……”尼索已經猜出來了一點的端謬。


  格莉森歎了一口氣。


  “所以他們找上了我們家族——馬蘭家族。一個既無封地,也無兵力,更無勢力,擁有的隻是一個高貴的名字和高貴的血統的家族。通過政治聯姻,他們便可以使自己家族的血統獲得提高,從而使國會裏的那些老貴族們閉嘴。因此……你應當明白為什麽我的童年一直都是在風暴堡壘中度過的吧……”


  “但是你是一個騎士,一個風暴神騎士,一個實力超群之人,並不是政治聯姻的不二之選。”


  “至於我的實力……那也僅僅隻是碰巧。我記得我講過,斯多姆家族的祖傳雷電武技和雷電係的魔法有一定關聯,因此隻有被烙上了魔法符文的騎士才能掌握這種武技。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刻上魔法符文,隻有少數的一部分天才能夠進一步掌握魔法作用於身體的能力,而我恰巧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成為一名風暴神騎士並不能說明什麽。因為契約的關係,我們被設定為無法攻擊斯多姆家族的任何人,否則就會暴斃而亡……當然……我想,就算是暴斃而亡,能夠救下我的妹妹也算是死而無憾吧……可惜我即便是死,也無法帶她脫離風暴堡壘的魔爪。”


  “你就是政治聯姻的犧牲品,是嗎?而你的妹妹代替了你。”


  “嗯……”格莉森達低著頭晃著腿,露出左手上麵的戒指。“正是因為我比我妹妹要難對付得多,她才被迫替我承擔了這樣的危險……但是複興家族何其困難,擊敗斯多姆家族,救下我的妹妹,更是難上加難。我的父親我從未見過,他在很久以前就失蹤了,我的母親也在兩年前去世,整個家族就隻剩我和我的妹妹兩個人。她還隻有14歲……我沒有辦法想象是什麽樣的禽獸……”


  “十四歲嫁娶,這在瓦西利亞王國並不少見……”


  “你覺得這件事情真的僅僅隻是政治聯姻那麽簡單嗎?不,你錯了。你知道為什麽斯多姆家族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從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一躍成為瓦西利亞王國最有權勢的貴族嗎?”


  尼索愣了一下,搖搖頭。


  格莉森達扭過頭,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之所以說,依靠我現在的能力無法擊敗斯多姆家族,是因為我的敵人不僅僅是這個家族的勢力……或者說,我的敵人不僅僅是人……”


  “什麽意思?”


  “吸血鬼……”格莉森達咽了一口口水。“如果我說我要反叛,我的另外兩位風暴神騎士隊友一定不會過分地阻攔我。而斯多姆家族當中,並沒有能夠敵得過我的人,按理說我的複仇計劃,應該不會遇到什麽困難。可是,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加邪惡,更加恐怖,實力更加無法想象的敵人——一個不知名的古老邪神。”


  “古老邪神?”


  “和死神托爾一樣古老,但是祂並不是死神托爾。我不知道祂是誰,但是我知道我的實力再增強十倍百倍也沒有辦法敵得過神靈。所以,所以……”


  “擊敗一個神的唯一可能便是自己也是神。”


  格莉森達苦笑兩聲。


  “成神談何容易?古往今來有多少個英雄人物都想成為萬千神明當中的一個,但是成功者的名字隻存於傳說,失敗者卻被寫入了曆史。斯多姆家族雖然沒有辦法讓其中一位家族成員成為神,但是卻可以和神做交易。被壓製在風暴山下的古老邪神,正是斯多姆家族迅速崛起的根本理由。”


  尼索皺了皺眉頭。


  “你的意思是說,和邪神做交易?我從未聽說過有這樣恐怖的事情,斯多姆家族的人一定是瘋了。”


  “也許吧,但是他們抓住我的妹妹——曾經是我——不僅僅是因為政治聯姻,改善自己的血統,更是因為……我猜測……他們是想把馬蘭家族獻祭給邪神……我不知道他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在這項邪惡的計劃完成之前,阻止他們。”


  “成為神麽?”


  “我不知道,如果有可能的話……”


  “我聽說,放逐王國當中的每一個龐大組織都掌握著一些有關於古老神靈的信息,或許有能帶給你幫助的東西。但是很可惜,我並不是其中的一員。而且這種信息也隻是那些組織的高層才能接觸到的,一般人恐怕聽都沒有聽說過。當然,我也隻是道聽途說……”


  “什麽等次才算是高層?”


  “我不知道,不過我聽說,魔法師公會,戰士公會,皇家求知者協會,金手會這樣的組織的高層都可以接觸得到。至於你所說的什麽樣的等次……”尼索兩隻手撐在石頭上,仰著頭看著天空,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在科恩熊人的怒吼之下,把我救出來的那個女人,據說是戰士公會的王牌戰士。王牌戰士,應當算是戰士公會裏麵最頂尖的一批人了吧……”


  “王牌戰士?”


  “嗯……”尼索點點頭。“我在半年前經過殖民地的一個商隊首領口中了解到,現戰士公會的王牌戰士一共有九個。據說他們個個都有並非常人所能夠想象到的極其恐怖的實力……”


  “王牌戰士呶……”


  格莉森達低下了頭,在自己的口袋當中翻出了空間儲物石。


  “……王牌戰士當中的每一位身份都極其強大。排名第一的被稱為‘劍聖’,據說是戰神阿比努斯的唯一親傳弟子,已經達到了半神級別,活了幾百歲,還是戰士公會的創始人之一,你如果向他詢問,也許能夠接觸到關於神靈的某些知識……當然像他這樣的人,是我們沒有辦法想象的……”


  “王牌戰士……王牌戰士……”


  “我聽說,在科恩將我救出的那個女人,現在在戰士公會王牌中排名第三……我記得她乳白色的細劍,還有漂浮在她身旁的,看似輕柔實則鋒利無比的羽毛……”


  “你說的是這個王牌戰士嗎?”


  格莉森達從空間儲物石當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令牌,令牌當中刻有戰士公會的標誌,在四周還寫著一段小字:

  王牌戰士

  驚雷

  格莉森達

  尼索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那張令牌,又抬頭望了一眼格莉森達,眼睛凝聚起掩飾不住的震驚之色。


  “你怎麽會……”他停住了。“我知道了……沒想到你的實力已經能達到這樣的級別,這下,我又要重新認識一遍坐在我身旁的這個人了。”


  “切……你又開始了。”格莉森達撅了噘嘴。“這個身份證有你說的那麽有用嗎?我還不知道呢……我當時是被稀裏糊塗騙進來的。”


  “無數人擠破頭腦也休想加入這樣的組織,他們竟然還會騙人入會?”


  “我不知道……”格莉森達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頰。“我記得當時我和斯多姆家族的部隊剛剛凱旋歸來……對,就是那場著名的伊諾裏戰役……然後在新加蘭德吃慶功宴,當時那個自稱為戰士公會會長的男人找到了我,說是要拉我入會……”


  “會長親自來請嗎?感覺這件事情有陰謀啊……”尼索說。


  “啊啊啊……最煩陰謀什麽的了,好費腦子……他告訴我隻要進了他們的公會,有很多很多方便的東西,而且入會的程序並不繁瑣,隻需要登個記就可以了。我當時正好不想老是待在風暴男爵的隊伍當中,所以很高興就同意了。接下來他們帶我在城市當中逛了一圈,去一個我也記不太清楚的地方簽了一個合同,給了我這個令牌,然後就放我走了……怎麽啦?這東西很有用嗎?”


  “豈止是有用,有了這張令牌,你幾乎就可以在整片放逐王國當中橫著走了——應當說,在整片放逐王國當中是不會有人敢找你的麻煩的。就算是四個國家的皇室,行動的時候也需要考慮你的麵子。同樣的,你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城市裏的戰士公會的分部找到庇護,和其他組織產生矛盾,你的公會也會保護你……總地來說,有了這一張令牌,你一輩子生活都不需要憂愁了……”


  “但即便是戰士公會也沒有辦法對抗一個神。或許你所說的劍聖可以幫助我,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甚至也沒有聽過他的名號。應該說我稀裏糊塗加入這個公會之後,就再也沒有和這個組織有什麽明麵上的接觸了。其他的兩位風暴神騎士卻沒有收到公會的邀請,我搞不懂是為什麽……”


  “也許是他們覺得你這樣的人比較好騙吧。放到另外兩位身上,他們或許就不會同意了。”


  格莉森達白了他一眼。


  “你說得好像我很傻似的……”


  “難道不是嗎?”


  “嗚……你這人。”格莉森達咬了咬牙,從石頭上跳下去,朝著尼索揮揮拳頭。“不和你說了,真煩人!”


  她蹲了下來,側著耳朵聽了會兒小溪的聲音,然後捧了把清澈涼爽的溪水,拍了拍自己的臉。


  “啊嗚~真舒服……這水好軟的感覺……不過還是謝謝你啊……”


  “我?”


  “嗯……你看看,曾經我的複仇計劃無從展開,因為我甚至連麵對一個老鼠都要害怕,是你幫助我克服了恐懼,豈不是幫了我的大忙?現在你又告訴我一些有關於戰士公會,王牌戰士什麽的信息……你瞧瞧,你是不是很有用呢?”


  “就算沒有我,還會有其他尼索代替我完成疏導你的任務的。”


  “啊哈,你什麽意思?難道就叫尼索的人都是人生導師嗎?”


  尼索笑著搖了搖頭。


  “怎麽會,我是唯一的,可是像我一樣了解克服恐懼方法的人有很多。你如果是真心希望拯救你的妹妹,複興你的家族,你就一定會找到像我一樣開導你的人,也會聽到和我說過的東西一模一樣的話。這並不是什麽神奇的事情,這隻是世界的固有規律而已。”


  “啊……太複雜了,管他呢……”


  尼索微微仰起頭,斜著眼看著蹲在小溪旁邊的格莉森達。


  “你的那把劍是誰送給你的?”


  “哦……你說這把武器啊,那是丹蘇爾法師特地從冰霧城的武器庫中挑選出給我的。除了這一把,大塊頭拿的兩把斧子,小個子拿的那把長弓,都是丹蘇爾法師為我們準備的……你應該不知道丹蘇爾法師是誰吧,嘿嘿,他也是個很神秘的人呐,你隻要知道他是一個和藹慈祥的老人就好了。”


  “它有名字嗎?”


  “沒有……要名字幹什麽?反正這把劍是獨一無二的,也是屬於我的,知道這個就行了。”


  “沒有名字多不好,一個響亮的名字才能代表一個獨一無二的寶劍。就像你自己杜撰的那些招式一樣,你難道不是因為那些武技的名字好聽,才把它們置於你的那些招式上嗎?”


  “誒……你說得有道理。”格莉森達抽出自己的長劍,放在麵前仔細地瞧了瞧。“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由安達利亞帝國時代遺留下來的精金打造的劍鋒,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溫柔的藍色光芒。劍上的符文摸起來頗有質感,但是這些簡單的文字當中蘊藏的力量卻浩瀚似海。


  “看來戰士公會給你起了一個代號呢……”尼索指了指放在草地上的令牌。“驚雷……我覺得挺適合你的,你的特長本來就是速度和攻擊,戰鬥時像一道驚雷閃過,可以迅速突破敵人的防線。”


  “嘿嘿,那我這把劍叫什麽呢?叫雷鳴嗎?我覺得可以……”


  “隨便你,都很不錯。”


  “哈哈哈!好了,現在我這把劍有名字啦,就叫雷鳴!”她將劍高舉過頭頂,隨後平放在空中,劍尖指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雷鳴劍,出擊!”


  藍白色的刺眼光芒在極短的一瞬間當中照亮了這條小溪,格莉森達也幾乎在一瞬間消失不見。等到尼索回過神來,她已經衝到了小溪另一邊的那棵樹旁邊。


  “算了吧,多可愛的樹,毀壞了就太可惜了。”格莉森達把劍放下,雙手叉腰,好像很得意。“既然如你所說,我可以在這片大陸上橫著走,那等我們完成了莫麥克的任務,我就要周遊世界,一邊尋找成神的途徑,一邊四處炫耀,嘿嘿!我是王牌戰士,嘞啦啦啦啦!”


  “你又像小孩子一樣了。”


  “不,不,不。”格莉森達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這就這就是實力!”她轉過身,右手捏住下巴,狡黠地笑了笑。“既然是王牌戰士,我就必須要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招式。之前的那些裁決、審判什麽的都太弱了,我需要有一個大招——傾盡全力揮出去的一斬。我要起個名字,怎麽樣?雖然我還沒有試過這樣的招式,但是它必須得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正如你所說……嗚嗚嗚,讓我想一想,取什麽名字好呢?”


  她抬頭望見了月亮。


  “月下驚雷!”


  她背對著溫柔的月光,露出燦爛的笑容,對著尼索擺了個pose。


  “帥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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