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再見離心
慕容琳見尚雲舒用比平時快一倍的速度落荒而逃,臉上一派得意之色。
轉過頭,看了眼雲天玄,後又變成了一副十分正經的樣子,道:“年輕人,事情既然已經辦完了,而且你也不答應做我雲海天閣郎婿,哪,你們就此離開吧。”
“閣主大仁大義,晚輩感激不盡,但晚輩還有一事相求,還望閣主成全!”
還沒等慕容琳開口,季華急急忙忙跑了出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怎麽了?”
聽雲天玄問他,季華忙道:“雲先生,小麻雀還沒醒,會不會……”
慕容琳看著不好意思看自己,又焦急的季華,無語道:“事情總得有個過程,南明離火雖然是神火,但小丫頭魔氣攻心,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再過幾個時辰,應該就會醒過來,你一個凡人又不懂,瞎著急什麽!”
“是,仙子教訓的是,倒是我太著急了。”
雲天玄有一事想不明白,便向問慕容琳問道:“慕容閣主,我接觸過很多幽都魔氣,幽都黑水河的河水我也接觸過,侵蝕小麻雀的魔氣於一般魔氣無異,卻為何這般厲害?”
慕容琳道:“幽都妖魔魔氣都是一樣的,你說的這個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吧。”
看慕容琳不似開玩笑,或者故意不告訴自己的樣子,雲天玄隻好道:“如此,有勞慕容閣主了!”
“我都沒回答你,有勞什麽,你剛才說還有一個請求,是什麽請求?”
雲天玄急忙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希望占時將我的兩位朋友留在這裏,等過一段時間,我再來接他們,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行,不方便!”
慕容琳嚴詞拒絕,雲天玄見慕容琳一副絕對不行的樣子,也隻好打消了將季華和小麻雀留在這裏的想法了。
“我答應!”
一道聲音傳來,尚雲舒去而複還遠遠地答應了雲天玄。
慕容琳不樂意了,“你要是喜歡孩子,可以和這個雲天玄生一個,但留下他們絕對不行,誰知道那小子會不會勾搭我們雲海天閣的女弟子。”說著,還瞪了一眼季華。
季華一陣尷尬,卻沒有生氣,雲天玄此時覺得,這個慕容閣主簡直就是個奇葩,什麽話都能從她的嘴裏說出來,什麽叫和我生一個!尚雲舒也是無奈加尷尬。
尚雲舒見慕容琳又拿自己開玩笑,終於用上了她的殺手鐧,“撒嬌”
“哎呀閣主,你就答應我吧,我保證看好他,不讓他勾搭女弟子,而且哪個小孩子我來照顧。”
季華第一次看著尚雲舒呆住了,雲天玄此時才知道,為什麽玄荒王朝曆任君王中,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了,他更加知道了,什麽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和所謂千嬌百媚了。
平時性格有些寡欲,和婉約的尚雲舒,雖沒有蕭凝雪那般冰冷,但多了一些知性,尤其是修煉了蒼雪幻元劍術的蕭凝雪,性情更加冰冷,讓蕭凝撒嬌,幾乎不可能。但讓一個尚雲舒這樣的女子撒嬌,估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今天雲天玄卻實實在在地看到了。
尚雲舒說完後,故意假裝鎮定和無所謂,但緋紅的臉蛋,卻說明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雲天玄知道,尚雲舒肯定很喜歡小麻雀,不然像她這樣的女子,“撒嬌”這兩個字,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
慕容琳思考了一下,無奈道:“好吧,既然你要讓他們留下來,就讓他們留下來吧,我累了,去休息一下,為了給小丫頭驅除魔氣,我可是耗費了很多靈氣。”
尚雲舒見慕容琳答應,終於鬆了一口氣,自己再也不會這樣了,不過有這麽一個閣主,自己不這樣,又能怎麽樣呢,她就是故意想看自己出糗,尚雲舒心裏恨恨地想道。
慕容琳一走,雲天玄對季華道:“我還有事要辦,帶著你們不方便,你和小麻雀留在這裏,等我辦完事,我再回來接你們,百花鎮的事,我們以後再做打算,你也不要回去,一定要記住。”
季華雙眼閃爍著淚花,聲音哽咽著向雲天玄跪了下來。
“雲先生,謝謝你,要不是你,小麻雀已經死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季華沒齒難忘,以後不管你要我做什麽,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雲天玄扶起了季華,不悅道:“男兒大丈夫,哭哭啼啼算什麽事,我不要你為我赴湯蹈火,以後照顧好小麻雀,好好活下去就好,還有,你以後還要好好看一下溫楓留給你的東西,隻有強大了,才不會被人欺負,更能為百花鎮報仇。”
“嗯!”
季華重重地點頭!
雲天玄又向尚雲舒告辭,“尚姑娘,謝謝你讓季華和小麻雀留下來,我雲天玄欠你的,已經不止一次了,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他們兩個,以後就勞煩你了,等我辦完事,我就接走他們。”
“雲公子言重了,留下他們,是因為我確實喜歡哪個小丫頭,說什麽謝不謝的,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雲天玄抱拳,踩著上邪,化作一道紫光向遠處射去,尚雲舒看著雲天玄消失的方向,眼裏有種無法言明的東西。
“背雲衝石出深山,淺碧泠泠一帶寒。不獨有聲流出此,會歸滄海助波瀾。”
滄瀾城,一座曆經千年風雨的古城
,一條山水清澈碧透,背雲衝石流出深穀,遠望如一帶寒煙,直流進滄瀾城。泉水流經滄瀾城匯聚大海。而滄瀾城主,更是一個為民謀利,品德高尚之人。
雲天玄按照殘圖路線,一邊照路線尋找最後一份殘圖,一邊向玄劍門的方向一路來到滄瀾城,因為去玄劍門剛好要走殘圖上的路線。
站在滄瀾城門口,一股厚重的曆史氣息撲麵而來,守城的士兵也是孔武有力,站姿剛直,不似王城守門士兵那般懶懶散散。
雲天玄走進城門,經過守門士兵的再三盤問,才將他放行,兩道身影踩著劍想衝進滄瀾城,卻被兩道劍芒擊落了下來,落地後,兩個年紀三十多歲的男子已經被削掉了一隻手臂,兩人一邊捂住自己斷掉的手臂傷口,一邊叫喊:“是誰,誰敢出手打傷我們,我們是純陽宮的人,小心我們回去稟報師門,將你們屠城。”
雲天玄直接拿出上邪,在眾人注視下,一劍一個,削掉了二人的腦袋,純陽宮已經被幽都鏟平了,居然還有人用純陽宮的名義狐假虎威,看來,以前用純陽宮名義,四處作惡的人肯定不少。
“這位小友,可否來樓上一敘?”
一座城樓上,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看著底下殺掉二人的雲天玄,開口邀請。
雲天玄收起上邪,直接躍上樓,站在老者身邊,而此時,底下的行人則開始圍觀討論起來。
老者對樓下議論的行人高聲道:“這二位,就是借著純陽宮名義,四處招搖撞騙的惡盜,今日,這位公子仗義出手,為民除害,真乃俠義之舉,大家動手將他兩埋了吧,免得髒了我們滄瀾城”
見是滄瀾城城主發話,有人道:“原來是以前四處行凶的惡盜,多謝公子仗義出手,城主發話,讓我們將他們埋了,免得髒了我們滄瀾城,大家過來搭把手。”
聽到有人說話,眾人都在心裏鄙視了說話的哪人一番,也後悔自己怎麽沒搶先拍這個馬屁!一眾商販行人,立刻將二人抬走了。
“這位小友,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老者看著雲天玄開口問道。
“從北方而來,到南方處去!”
老者聽到雲天玄的話哈哈一笑,邀請道:“老夫是這滄瀾城城主駱懷仁,想來小友也是一路勞累,不如進去歇息片刻,再行趕路,你看如何?”
雲天玄抱拳行禮,道:“既然駱城主邀請,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走進城樓,一位三十來歲,身穿一身玄劍門特有的白色衣服,英俊不凡,卻看起來冷著一張臉,如同一柄利劍的男子,正坐在上等紅木的桌子前,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駱城主帶著雲天玄走了過去,男子好像沒有看到二人,自顧自地斟滿酒杯,再次仰頭喝掉,而他身邊,則放著一把長劍。
駱懷仁好像習慣了男子的冷淡,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而是為雲天玄介紹道:“這位是玄劍門的朋友,經常來我這裏做客,他性格如此小友不必介懷。”
雲天玄忙道:“我路過此地,能得駱城主邀請,是在下的榮幸,玄劍門乃是玄荒大派,今日得見玄劍門的朋友,更是在下的福氣。”
駱城主笑著道:“小友言過了,請坐!”
待二人坐定,駱城主又叫了一壺酒,這才看著雲天玄道:“還未請教,小友高姓大名。”
“在下雲天玄,一個江湖散修,無門無派。”
“原來如此,不過老夫閱劍無數,我這位玄劍門的朋友,手中的劍也是一柄好劍,但今日看到雲小友的劍,卻是看不出它是什麽材質,能否讓老夫觀看一番?”
雲天玄心道:“果然是有利可圖,不然不會無緣無故邀請自己,自己正好要去玄劍門,如果能讓哪位玄劍門的人帶自己前去,應該會省不少事。”
想到此處,雲天玄從乾坤袋裏拿出上邪,交給了駱懷仁,玄劍門男子看到雲天玄拿出的上邪,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放在桌子旁邊的劍,繼續喝起酒來,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駱城主捧著上邪,看了足足有十分鍾後,卻搖頭道:“看不出什麽材質,感覺它很普通,又感覺它強大無比,真是怪事。”
玄劍門男子用冷冰冰的聲音開口道:“駱城主,你沒有修為當然看不出來,你平日見到的,隻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兵器,好一點的,當然看不出來。”
玄劍門男子說話絲毫不留情麵,駱城主卻聽完男子的話後並沒有生氣,而是若有所思。
“或許你說的對,但老夫覺得,神兵有靈,隻是它不讓老夫發現它的不凡之處罷了,不管如何,今日也算是有幸見到一把我看不懂的劍了,雲小友,來我們喝一杯。”
雲天玄舉杯相碰,一飲而盡,這個駱懷仁看起來毫無修為,但雲天玄覺得,他人生的修為,肯定比自己劍道修為還要強大。
雲天玄剛放下酒杯,玄劍門男子突然眉頭一皺,一股強烈的殺意從男子身上發出,雲天玄好奇的看向底下的街市,一位一身粉色長裙的女子鶴立雞群地站在底下街市上,舉頭看著雲天玄三人所在的城樓。周圍的行人無不讚歎女子的美麗,紛紛駐足觀看。
突然,雲天玄眉頭一皺,看向離女子不遠處一個小攤位上,一位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婆,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玄劍門男子直接一把抓起長劍,躍
下城樓,樓底下的女子如同受驚的野兔,落荒而逃,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婆看女子逃走,連忙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雲天玄起身,對駱懷仁道:“今日多謝駱城主款待,在下還有事,就此別過。”
雲天玄說完,也跳下城樓,追了上去。
滄瀾城城外,女子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身後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婆,而老太婆則如臨大敵,看向後方追來的玄劍門男子,玄劍門男子幾步走到女子跟前,皺眉,回頭看向追來的雲天玄。老太婆也是驚訝地看著雲天玄。
“你來做什麽?”
玄劍門男子不悅地盯著雲天玄問道。
“當然是來斬妖除魔了,還能做什麽!”
玄劍門男子聽雲天玄如此說,便不理雲天玄,直接對女子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叫陳妙思吧?幽都有名的歌姬,是不是?”
男子語言盡是諷刺不屑之意,而女子聽到玄劍門男子的話,全身開始顫抖,並且用顫抖的聲音道“你……你都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三十年前拋棄了自己三歲的兒子,去幽都,給帝淵當了歌姬。”
“不是的,不是的,元君,你聽我說,不是那樣的。”
玄劍門男子勃然大怒,恨聲道:“閉嘴,你是什麽東西,敢叫我的名字!”
女子聽著玄劍門男子的話,開始失聲痛哭,哭著哭著,全省開始顫抖起來,並且狀若瘋癲,嘴裏不停的喊著:“給我寒慈花,快給我,快給我寒慈花。”
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婆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一種已經枯萎,且冒著寒氣的花朵,走到女子陳妙思跟前,交給了她,陳妙思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枯萎的花朵,一股腦塞進了嘴裏,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雲天玄一頭霧水,玄劍門男子卻拔出長劍,將劍刺向陳妙思,劍尖快要刺進陳妙思脖子裏瞬間,玄劍門男子卻停住了,握劍的手開始發抖,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下的去手。
男子終於還是收回長劍,陳妙思緩緩睜開眼睛,眼淚也隨著眼簾打開,流了出來。
陳妙思感覺到陳元君要殺自己,不過當感覺到陳元君的猶豫,陳妙思牽強地笑了笑。
“元君,你聽我解釋。”
陳元君再次憤怒地嗬斥住了陳妙思,直接將劍刺向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婆,老太婆手裏出現一把長槍,擋住了陳元君的攻擊,然後退開十米左右閉上了眼睛,天地間瞬間充斥著陳元君身上散發出的劍意,玄劍四式,第一式,劍意八方。
感覺到陳元君的殺意,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婆眼神變幻不定,最後好似下定了決心,漸漸變成了雲天玄認識的模樣。
“離心?”
雲天玄看到老太婆變成了離心,不僅想到,怪不得自己感覺她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氣息,原來是離心,感覺到陳元君的強大,雲天玄毫不猶豫,直接擋在了離心麵前,離心也是出於無奈,她想要和陳元君對抗,必須釋放強大的魔氣,但要是自己釋放魔氣,不一定還有更多玄荒高手來這裏,無奈,她隻有顯示出真身,希望能得到雲天玄的保護,她沒有失望,雲天玄站出來了,雲天玄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陳元君看到雲天玄擋在了離心麵前,冷冷道:“你要是不想死就讓開,我不屑殺一個靈劍境界的廢物”
雲天玄聽到陳元君罵自己廢物,眉頭一皺,直接喚出上邪,三道紫雷閃爍的劍芒向陳元君斬去,陳元君三招擊破劍芒,天地間無窮的劍意更加濃烈。
“劍意八方!”
陳元君淡淡說了一句,突然,四處無數道靈氣凝結的小小劍芒向離心和雲天玄擁來,雲天玄第一次感覺到了玄劍門功法的獨到之處,和陳元君的強大,雲天玄直接調動丹田紫雷,凝結了一個光罩,將自己的離心籠罩其中,無數劍意劍芒,擊打在紫色光罩之上,發出叮鈴之聲,等劍意八方的功勢散去,陳元君冷冷道:“有點意思,不過接下來的兩招,你可能會死掉,如果你不想死,就讓開,斬妖除魔是我玄劍門的責任,今日幽都魔將必須除掉。”
責任,這玄劍門弟子可真會說話,上次司空玉就說玄劍門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現在他又說斬妖除魔是玄劍門的責任,哪當初純陽宮有難,妖魔蜂擁而出,他們又在哪裏?心裏雖然有氣,但雲天玄自認不是這陳元君的對手,隻好用語言周旋道:“幽都誰都可以殺,但她不行。”
陳元君冷哼道:“和幽都妖魔勾結,你的行為可真是惡心,今日,我就一並將你們誅殺。”
雲天玄無奈道:“你誤會了,我和離心沒有你想的那檔子事,隻因為她不是我們的敵人,而是我們的盟友。”
陳元君不屑道:“休要多言,我不會相信你這種奸佞之人和幽都妖魔。”
說罷,陳元君又要動手,卻被陳妙思攔住了。
“君兒,你放過離心吧,我知道她是好的,想要戰勝帝淵,必須要有她幫助。”
離心愣愣地看著陳妙思,沒想到她居然會幫自己說話,她難道知道了自己和言若等人的事情?
陳元君冷哼一聲,狠厲地盯著陳妙思道:“滾回你們的幽都,別讓我在看到你們,不然,下次我碰到,一定殺無赦。”
說完,陳元君幾個閃身,消失在眾人麵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