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爆發
眾人順聲看去,頓見一婦人輕步而至。此人樣貌出眾,氣質不凡。眉宇間自帶一股高貴之氣。真是翩翩嬌嬈體,浮華百媚生。牡丹豔欲滴,神韻似芳華。她紫杉長裙加身,每走一步都顯得別樣尊貴。隻是那說話的語氣不免有些刺耳,形神之中少不了一股自以為是的神態。到令她那豔麗的外貌下多出了幾分驕橫。
“玲蓉,你怎麽來了?”眼見此人,眾人微微一驚。青龍門主左晴空眉頭輕皺,開口問道。
這婦人名叫玉玲蓉,正是那自以為是的袁極生母。說起這玉玲蓉到是身份特殊,隻因她乃是當今武王城城主武王羅軍的表妹,故而在穀中倍受重視。
玉玲蓉仗著表兄身份顯赫,自嫁入忘憂穀後便是養尊處優。生出了個兒子,也同樣寵溺之極,以至於令袁極嬌生慣養,做事從不計後果。
那日袁極仗著有母親撐腰,在百家論道之上以卑劣手段暗算曲靈。可到頭來還是慘敗在吳鋒手中,故而心中實有不甘。雖然明知打不贏吳鋒,一切乃是定局。卻仍是將心中不爽全部告知母親。
玉玲蓉一項最是看重兒子的,對他無不百依百順。眼見愛子鬱悶不樂,心中實有說不出的苦悶與憋屈。便就決定,非要好好教訓一下吳鋒不可。隻道自己有兄長撐腰,便刻意挑選在今日兵塚洗煉之日開始發作。非要吳鋒洗煉功虧一簣方才甘心。
聽到問話,玉玲蓉媚眼轉而一橫,愛答不理的撇了撇左晴空。她雙手微微環抱在胸,氣哼哼的冷笑道:“怎麽,我要來,難不成還非要向你請示一下嗎?”
左晴空心中微怒。自己畢竟是青龍門門主,如今竟被一婦人當著眾人之麵指責,顏麵當真掃地。他冷哼一聲,本想發作。可一想到自己動手不要緊,一來對方是一介女流,自己身為男子的確不便出手。二來,對方身份特殊,與武王關係非比尋常。自己動手有失身份是小,要是因此而得罪了武王城可就大大不妙。於是唯有暗自隱忍,沉默不發。
心知這女人來者不善,龍戰臉色一沉,說道:“來便來了,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這孩子入兵塚洗煉而已,此乃我穀中多年傳承下來的規矩。這麽多人都來相陪,到也不差你這一人。隻是你方才所言,卻不知又是出於何意?”
聽到龍戰的聲音,玉玲蓉臉色一轉,嘿嘿笑道:“穀主,您老人家可真會說笑。難不成是越老越糊塗了嗎?”
此言一出,頓令場中眾人大怒。想忘憂穀穀主在整個中原界內何等身份?她玉玲蓉縱然再怎麽特殊,卻也絕不能這般說話。龍戰眉頭一緊,禁不住怒哼一聲。左晴空等人更是按捺不住,齊聲喝道:“放肆。”
別看玉玲蓉隻得一人到此,可心中卻絲毫不懼。長裙一擺,雙眼瞬息微冷,不懈的笑道:“有什麽大不了的,我王兄乃當今武道帝王,我父乃武王城中的大將軍。我當年能下嫁到你們忘憂穀,實是你們忘憂穀幾世修來的福氣。若沒有我武王城在,你們忘憂穀在這中原武道之中,又算得上什麽?”
“你……”
傅羽珊大怒,聽她這番言語,當真是火冒三丈高,真恨不得直接上前賞她兩記耳光。
玉玲蓉有恃無恐,冷目掃視眾人一眼,最後落在吳鋒身上。冷笑道:“龍戰,我看你當真是老不中用了。這小子是何人之子,你不是不清楚。當年他爹私入穀中禁地,東窗事發之後害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如今你竟然準許他進入兵塚洗煉,難道就不怕他日後圖謀不軌,禍及整個忘憂穀嗎?”
眼光微微一撇,玉玲蓉禁不住看了看龍戰那空空如也的衣袖,嘲弄道:“當年你不息自斷一臂,保住這對兒母子性命。如今,一得機會便令他有翻身的餘地。哦,我明
白了,難不成你早就有所預謀,一切全是為了今日設計不成?”
玉玲蓉越說越是沒有一個限度,更是談及當年之事。此事不僅僅是吳鋒心中恨事,更是龍戰心中一大痛苦。
當年為了彰顯穀中門規,龍戰故難徇私。為了忘憂穀,他不得已自斷一臂,與吳鋒母子脫離關係以儆效尤。如今想起,仍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一塊巨大傷疤。
如今經此提及,那老者心中劇痛難當,隻氣的臉色鐵青不能言語。吳鋒聽來,更是忍無可忍直將雙拳緊緊攥成一團咯咯作響。
“放你的狗臭屁。你是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胡言亂語?再敢出言不遜,信不信小爺我直接撕爛了你的臭嘴?”
吳鋒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一個箭步衝了出來,指著玉玲蓉的鼻子破口大罵。氣勢之凶,若是手中有一把刀,隻怕玉玲蓉已然身首異處。
眾人見狀,趕忙攔住吳鋒。玉玲蓉見他如此氣勢,不僅不怒,反而更加張狂起來道:“看看,快看看。這就是你們選出來的兵塚洗煉之人?怎麽,臭小子,難不成你還要動手打我嗎?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老娘當年瞎了狗眼,竟看上了你爹,生出了你這麽一個見人就咬的狗雜種。當日你傷了極兒,我還沒追究,你到想要動手打人?好好好,你們都放開他,我到要看看他能將我怎麽了?”
“豈有此理?”心中怒火已然燃燒到了一個極限。若玉玲蓉隻為袁極之事,單純的開罪自己,到也罷了。可他句句不離自己爹娘,當真是可惡至極。
吳鋒逆鱗被觸,終於忍無可忍。狂怒間,那少年大吼一聲隻震得天地似也色變。眾人大驚之下,萬沒料到這小子狂怒之下竟然爆發了異乎尋常的力量。隻聽轟的一下,瞬息震開攔阻自己的幾人。以極快的速度,轉瞬間搶到玉玲蓉身前。二話不說,右掌猛然扇來。隻聽啪啪兩聲響來。玉玲蓉那嬌貴容顏頓時多出了兩個火熱的掌印。
猝不及防,玉玲蓉哪料到這小子竟然真敢動手。怒火引動之下,便欲回掌拍出,豈料吳鋒右手又是一掌扇來。這一掌威力不弱,直接將那婦人打翻在地,那叫一個狼狽。
別看這玉玲蓉已是快奔四十的人,可功力修為實在不敢恭維。縱然出身武王城,可平日裏養尊處優,卻是對修煉之道鬆鬆垮垮。這麽多年過來,一直都停留在開元境大成的層次。
雖然吳鋒同為此境界,可是他實際實力卻是足可以與歸心境前期相持不下。一掌拍來,又豈是她玉玲蓉可以抗衡的?
這一掌打得著實不輕,眾人隻被吳鋒這一舉動驚的呆在了原地。玉玲蓉嘴角含血,身體半趴在地上,用手輕輕摸了摸臉頰。隻覺兩側臉頰似乎恒增了兩斤肉一般。火辣辣的,當真是痛得可以。本是嬌滴滴的美豔容貌,現如今到更像是那鼓足了氣的蛤蟆嘴一樣,滑稽可笑。
自從娘胎出來,她和曾受過此等屈辱?臉頰痛熱間,險些沒有大哭出來。眼角一紅,狠狠的指著吳鋒便是破口大罵了出來!
“臭小子,你……你敢打我。我……我非要讓王兄殺了你不可。”
吳鋒雙眼一瞪,其凶煞之氣爆增數倍。這一瞪不要緊,愣是將那囂張跋扈的玉玲蓉嚇得三魂盡喪,愣是不能言語。
“放你的狗臭屁。武王城?你真當自己還是武王城的人嗎?古有禮法,自當日你進了我忘憂穀,便已經是我忘憂穀的人。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膽敢公然侮辱忘憂穀穀主,已是犯了以下犯上的大罪過。就算我吳鋒身份低微,但我身為忘憂穀中弟子,也絕對有這個資格來教訓你。”
“你……”
“你什麽你。此乃我忘憂穀家事,我代穀主懲罰於你,就算
是武王城也沒這個資格過問。你若在對穀主出言不遜,接下來的可就不僅僅是這三記耳光了。我忘憂穀的法規,到時絕不輕饒。”
說話間,吳鋒雙手緩緩負於身後。一口嚴詞說的更是不卑不亢。此刻這少年心中雖怒,但卻緩緩收於心間。一雙厲目隻瞪得玉玲蓉全身瑟瑟發抖。
這少年不過十五歲年紀,可在玉玲蓉心中所造成的震撼卻是著實不小。心知自己再行多言,必然會自討苦吃。於是怒哼一聲,索性快速起身。連身上的塵土都顧不上拍去,灰溜溜的快跑而去。
望著玉玲蓉那狼狽的模樣,曲靈、傅羽珊、莫小飛等人均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傅羽珊眼中一亮,對著吳鋒當真是更加另眼相看。
想這玉玲蓉平日裏仗著其兄乃當今武道帝王,而一直飛揚跋扈。眾人看在武王麵子,也都並未過多深究。其實一個個早就在心裏看她不爽了。如今吳鋒這三記巴掌當真是扇到了幾人的心裏去,那叫一個大快人心。
走到吳鋒身旁,傅羽珊忍不住伸了一個大拇指,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這瘋婆娘我早就看她不爽了。你這三個巴掌打的真是妙呀!”
吳鋒沉默未言,一旁青龍門主左晴空沉著臉道:“先不要高興的太早。這女人有仇必報,倘若她心中懷恨,將此事真的告知武王,恐怕.……”
不錯,武王城貴為五大門派之首,可說是整個中原界內所有正派武道的魁首。聽到這裏,傅羽珊頓時沉默,心情沉重起來。龍戰單手背負,眉頭微微皺起。吳鋒自知闖禍,忙就撲通一聲跪在龍戰與兩大長老麵前。
“鋒兒一時衝動,闖出了禍來,還請穀主與兩位長老重罰。”
長歎一聲,龍戰緩緩道:“鋒兒,原本以為你這些年來曆盡苦難,心智必然也會穩健許多。不想今日竟還是這麽衝動。”
這話剛說完,白長老卻是一臉不屑,輕哼一聲道:“衝動?我看吳鋒這次衝動的非常好。我忘憂穀在中原界內也是享有一定威望的。她玉玲蓉縱然是武王城出身,可既已嫁入我忘憂穀,就是我穀中子弟。堂堂穀主被一名弟子如此訓斥,傳將出去我忘憂穀的顏麵豈不丟盡?”
黑長老點了點頭,也道:“不錯,老哥說的非常對。穀主,這玉玲蓉的確太過分了。這次對她小懲一番也未嚐不是好事。就隻怕她將此事添油加醋,告知武王可就有些不妥了。”
龍戰何嚐不知這女人應當好好教訓一下?隻是礙於與吳鋒關係特殊,故而不能直接出口為其開脫。如今兩大長老也都認同了他的作法,當即道:“無妨。晴空,你馬上替我書信一封,將今日之事寫上寄於武王。武王人品我還是有些知曉的,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妹妹是怎樣性格。正如吳鋒所言,此乃我忘憂穀家事。武王就算在怎樣,也絕不會出麵來多管閑事。”
左晴空答了一個“是”字,便就快步而去。
閑事已了,被玉玲蓉這麽一鬧,到是浪費了不少時間。看了看日頭,龍戰道:“事不宜遲,這便進入兵塚進行洗煉。”
吳鋒點頭稱是,三名老者帶著他緩緩進入洞窟之內。吳鋒心情大好,洗煉就在眼前,一時間到也將之前所有不快拋諸腦後。
四人穿越洞窟深處,其內到也並無特別之處。四下裏光線昏暗,卻仍能零星的看到那錯綜複雜的岩壁構造。無外乎都是石塊兒參差,凹凸不平罷了。
四人越走越深,忽然間前方數丈開外隱隱有乳白色的光暈閃爍而來。吳鋒眼前一亮,隻覺一股前所未有的氣息自那光暈中向外散發,令他全身血脈都為之沸騰起來。
跟著三人,吳鋒步伐加快。轉瞬間,那光暈越來越近。直至最後,直接穿過光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