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攤牌
目送完陸續成，顧相舟沒有耽誤，立馬也打車回來家。
顧家二老都沒出門，聽了她離婚的消息，顧母沒忍住掉了眼淚，但最終還是欣慰，她不求別的，隻希望這唯一的女兒能幸福。
顧相舟好一陣寬慰。
不久，顧相舟就接到陸續成的電話，讓她下樓搬東西。
顧相舟下樓剛一露麵，陸若彥就撲到了她懷裏。
“媽媽！”小孩緊緊的抱著她的腰。
“怎麽了啊？”顧相舟忙蹲下身摟著他。
“媽媽，以後我會照顧你的。”陸若彥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麵孔，但還在眼眶中打滾的淚珠出賣了他。
顧相舟有點哭笑不得，又有點心疼，眼睛也紅了。
“好啊，不過要等若彥長大之後，現在還是我來照顧你吧。”
這邊母子二人氣氛正好，更襯的那邊的陸續成形單影隻，他忍不住咳嗽一聲。
顧相舟這才擦了擦眼淚站起來。
“你媽沒為難你吧？”
“你不用管，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我媽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他們倆之間也不需要再多說什麽，陸續成幫她把東西拎進電梯後，抱了抱陸若彥，轉身離開。
顧相舟明白，他是怕見到自己的父母尷尬。
回到家把東西安置好，顧相舟拉著陸若彥在床邊坐好。
“若彥，爸爸剛才對你說了什麽？”
陸若彥聽了這話，眼圈又開始變紅，小手都攥緊了。
“爸爸說，他不是我爸爸。”畢竟還是小孩子，陸若彥沒忍住還是哭了出來。
顧相舟心疼的把他摟進懷裏，摸著他的腦袋安撫他。
“媽媽，我不會傷心太久，沒有爸爸也沒關係，我有媽媽就好了。”
顧相舟想了想，決定還是把真相告訴陸若彥，傷害已經造成了，幹脆坦白，問問他的想法。
“若彥，還記得上次的周叔叔嗎？他……就是你爸爸。”
聞言，懷裏的小淚人激動的抬起頭來，興奮的說，“真的嗎？周叔叔是我爸爸？”
看著小孩高興的麵孔，顧相舟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你就這麽喜歡那個周叔叔嗎？”
“喜歡！周叔叔對若彥很好，他會陪我玩好多遊戲，他……”
話音戛然而止，陸若彥似乎感覺出顧相舟的心情不是很好，弱弱的說，“媽媽不喜歡周叔叔嗎？”說完像是下了什麽決心，“要是媽媽不喜歡，那若彥也不喜歡，若彥隻要媽媽。”頭一低，又紮進顧相舟的懷裏。
顧相舟突然感到很幸福，雖然她的前半生很波折，但上天到底是沒有虧待她，給了她一個這麽懂事貼心的孩子，一切都值了。
她忍不住把孩子再抱緊一些。
“好，若彥放心，媽媽一定會照顧好你的，以後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再也不用靠著誰！”
中午，顧母燒了一大桌子的菜，就當慶祝，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完。
吃完飯，顧相舟托父母照顧陸若彥，自己出了門。
不管是為了陸續成還是陸若彥，顧相舟都要找周司衍說清楚。
畢竟她能不能安生過日子，這個男人才是最大的未知數。
她掏出手機，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很快電話被接起。
顧相舟不等他開口，直接說，“我有事要跟你說，在上次那家咖啡廳等你，你抽空來一趟吧。”
說完就迅速掛了電話。
起碼此刻她不太想聽見周司衍的聲音。
她知道他一定會來。
隻是這次的等待比她想象的要久一點，直到下午6點左右周司衍才出現。
仿佛是為了報複顧相舟中午的態度，周司衍這會也不聽顧相舟的話，丟下冷冷的三個字，就轉身就走。
“跟我來。”
顧相舟暗暗咬牙，可是沒辦法，隻能跟上。
顧相舟在等待時把說辭都想好了，但是真看見人了還是詞窮，畢竟這個男人對她人生的影響太大了，關於他的事情，她都不得不慎重對待。
一路無話，周司衍仿佛是打定主意，顧相舟不說話，他就也不做聲。
不過顧相舟沒想到周司衍會帶她來昨晚她才來過的這家餐廳，甚至是連座位都沒變。
要說純粹是巧合怕是沒人信，那麽就隻剩下一個解釋了。
周司衍派人跟蹤他們了。
顧相舟感覺自己出離憤怒了，這不就是周司衍一慣的作風嗎？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早該想清楚的。
既然是她先約他出來的，自然得有她先打破沉默，剛才她還在糾結怎麽開口，現在反而有點無所畏懼，反正情況也不會更壞。
“我離婚了。”
周司衍並沒有看向顧相舟，反而是看著遠處的江麵，從他的表情顧相舟能看出他一點都不意外，他果然知情。
“我希望你停止對陸續成的打擊，並且離我和我兒子的生活遠一點。”
周司衍聞言不再裝淡定，他看向顧相舟，“不可能。”語氣斬金截鐵。
顧相舟知道這個偏執的男人不會這麽容易搞定，所以也不氣餒。
她調整了坐姿，做好打持久戰的打算，重新開口。
“陸續成本身跟你沒瓜葛，而且他還幫你養了7年的兒子，周總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吧。”
聽到她親口承認陸若彥是自己的兒子，周司衍還沒來及高興，就被顧相舟的語氣惹到皺眉。
“你就這麽在乎這個男人？他那樣對……”
顧相舟打斷他的話。
“不管他怎樣對我都跟周總沒關係，起碼他沒讓若彥變成一個沒爸爸的孩子。”
說到這，顧相舟的內心還是忍不住湧起一股苦悶，7年前的她有多難，眼前這個男人永遠無法體會。
“當年我是迫不得已。”
顧相舟聽了他的話簡直氣到想笑，她也真的這樣做了。
顧相舟帶著譏諷的笑回應道，“是啊，周總當然有天大都理由了，不然怎麽能連留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呢。”
周司衍的眉頭皺的更緊，“我會補償你的。”
“好啊，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你離我們的生活遠一點，周總能成全我嗎？”顧相舟說完這句話，就死死的盯著周司衍的眼睛。
“相舟，既然你都離婚了，為什麽不讓我照顧你們？若彥需要一個父親。”
顧相舟見他之前就預料到他肯定會用這個理由來說服她，所以她早就準備好了。
“哈？周司衍，當年你說走就走，7年間了無音訊，現在一出現就說若彥需要你，誰給你的自信？你憑什麽認為你會說一個好爸爸？與其給你再次傷害若彥的機會，不如請你離我們遠遠的！”
“相舟，這次我不會了，我不會再離開你們！”
顧相舟聞言笑的更激動，她殘忍的戳破周司衍的自以為是。
“周總，你的承諾在我這沒用，你當年也說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結果呢？！”
顧相舟覺得自己眼眶發燙，但她絕不要在這個男人麵前哭出來。
“周司衍，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放了我。”
顧相舟看著坐在對麵的這個男人，執著的求一個結果。
周司衍這一次沒有回避她的眼神，他的表情重新恢複平靜，用仿佛在談論天氣的語氣淡淡道——“除非我死。”
顧相舟閉上眼睛，輕勾起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