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藍宋國的秘密
深夜，諸國遠到而來的賓客均下榻在國正廳。藍宋國的首領房間還亮著燈。
“爹爹今日為了和東菱軍政部聆訊部示好在女兒沒做準備的情況下就提出女兒婚事，真是天大的不妥！”藍宋兒的氣還沒有消氣。
“東菱國風嚴謹，內裏勢力眾多，我們不攀上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怎麽行。出其不意，我便試出他們的關係。顯然，軍政部的北唐北冥不把國正廳放在眼裏，我讓國正廳做主他的婚事，姬仲連話都不敢說，便能斷定。至於聆訊部，端家老謀深算，隔岸觀火，實力私存。大戰在即，誰得到聆訊部的支持誰的勢力就更大。你得罪不起！”藍朝天提醒道。
“爹爹為了脫離那幫畜生的控製，不早就做了打算。暗中與他國結交，換取重金修建城防。我們何不借此機會與他們攤牌，讓他們相助與我們，我們也不至於在東菱這一棵樹上吊死啊。雖說東菱離我們最近，但我們也不是無路可走啊。爹爹何故如此看重東菱人。”
“金錢交易，哪個是牢靠的。”藍朝天道，“你剛才說什麽？讓我借此機會和他們攤牌？你知道什麽？”
“爹爹不早就和西番有過合作了嗎。”
“你這丫頭，真是詭滑，這等消息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嗅那胡妹兒身上有大巫的蠱。今日一看那九百家正宗小姐九百昆兒，我便猜出一二，根本是天壤之別。還有，聽說那個西番軍政部雷落的雙臂是再生而出的，這等逆天之事，除了爹爹還有誰能辦到。”藍宋兒得意道。
“混丫頭！就你能幹！”藍朝天誇讚道，“西番人信不過……”
“怎麽說？爹爹幫了他們可不隻一次啊。”藍宋兒不解。
“那姓胡的一家不安分，娶了九百家的堂小姐以為飛黃騰達，誰知一個女孩沒生出來，全是男丁。到了孫兒這一輩，隻有胡妹兒一個女孩。胡家不死心，千方百計找到大巫，讓我給他唯一的孫女種了蠱，為的就是想和九百家的嫡親小姐一般，在十五歲時破繭成蝶，幻形成凰。我和你爺爺當時也沒有這個把握，不過十五年的事，誰知道呢。姓胡的一家狠辣，不惜犧牲幼女，我們又怕什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豈知，最後還真成了。那胡妹兒倒是攀上了東菱這顆大樹。”
“那胡家人知道咱們的來曆了？”透露自己是大巫身份可不是好事，藍宋兒急道。
“當然不知，我從不用真麵目示人。”在外人前，藍朝天一向用人皮麵具遮麵。“也正是有了那筆金銀，我和你祖父開始修建抵禦狼族的城防。為的就是有一天他們反水，我們尚可自保。百年一戰，狼族把咱們從靈魅手中搶出，這事除了咱們大巫和狼族沒有外族知曉。為了不再被靈魅抓獲，藍家和族人隻能依靠狼族。狼族會幫我們隱蔽身份。”
“狼族？憑什麽這麽好心？他們要我們大巫幹什麽？難不成和靈魅一樣，想變個人模樣？”
“起初，我也這麽認為。但事到如今，我發現此事並非這麽簡單。若說成人，它們大可和靈魅連手，為何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背叛靈魅呢？雖說，五年前，靈魅和東菱一戰，看上去狼族也是偏袒靈魅的，然而，我總覺得它們還另有所圖。”
“狼族為了得到大巫不惜背叛靈族……本來是互惠互利的事，為何要拆開？力量削弱，得不償失啊……”藍宋兒喃喃道。
“丫頭，你是想到什麽了嗎？”
“唯有一點，他們兩者最終各自要達到的那個目的，其中有了衝突。”藍宋兒沉思道。
藍朝天看著女兒，一張古舊嚴格的臉上露出讚許：“這百年來，藍家唯有你堪當大任。”藍宋兒看著爹爹，不把這種讚許當做炫耀的資本，神色自若，“我們大巫族要想過上光明正大的日子，必須擺脫狼族的脅迫和靈魅的控製，如此藏頭露尾、暗無天日的日子，我們決計不能再過下去了！想要翻身，這次列國伐魅就是唯一的機會！”“宋兒，”藍朝天語重心長道，“爹爹今日想給你找個好夫婿其實並非一時興起。用你姐妹試探東菱人心，其中也是爹爹私願。”
“爹……”
“人心狡詐，利字當頭。如果有一天，列國知道了我藍宋的身份，誰能肯定他們不會反咬我們一口呢？到時，被滅族也不一定。數百年來，我們藍宋為了私利，暗中協助靈魅狼族幹了多少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到了你這一代，父親絕不讓你再傷人命。但世人又有幾個能在接納我們的呢？為了保命，我們用骨血培育出了水腥草，換得在靈魅和狼族下的苟延殘喘。反而在人類眼裏，我們一無是處。”
“爹……水腥草，我們以後真的再培植不出了嗎？”說道這，藍宋兒擔心道。藍朝天臉色暗淡下去。“為何爹爹就是不傳授女兒培育水腥草的法門呢？”
“有了水腥草，靈魅狼族可活。但，必取人命。”
“您的意思是，水腥草是用人命培育出來的……”
“不然，你以為什麽靈植能有那樣大的靈性，可以上天入地，救人性命。世上的事，隻有以命換命，沒有別的法子。”
“那當年，我們大巫族從大荒蕪逃跑，那些不知所蹤的水腥草其實是？”
“百年前，靈魅大肆獵殺靈能者，取其靈力以供養水腥草，直至水腥草成活，這其中一味藥引就是我們大巫族的骨血。一株水腥草得取百人性命，且都是靈力上佳的靈能者。大巫為靈魅培育出數十株水腥草，你想我們為此取了多少人性命。靈魅為了成人，毫不節製的濫用水腥草，不僅賠上人的性命也何嚐不是搭著我們大巫族的性命，可我們無力抗衡。然而這秘術隻有靈魅知曉，人類至今都不知水腥草從何而來，以為是天生靈植而已。若要讓人類知道此事，還有我大巫容身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