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詭異的連霧
從通訊部回來後姬仲就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裏,反複踱步,心神不寧。“管赫怎麽死了!管赫怎麽死的!”他重複地說著這兩句話,心髒突突突地跳。“那牆上的東西,是狼族的……是狼族的。怎麽會出現在那裏,怎麽會出現在通訊部!不是都清除了嘛!該死的管赫,難道是當年他騙我!沒有清理幹淨?”
夜深,嚴錄在他的房間外道:“國主。”
“進來!”姬仲大聲道,“收到聆訊部的消息了嗎?管赫是怎麽死的?”
“聽林聰來報,管赫是心髒病突發死的。端倪至今還沒有回複。”嚴錄道。
“心髒病……”姬仲皺著眉頭道,“怎麽會是心髒病……林聰來報的說明就是事實了……端倪還沒有回複是什麽意思?”
“屍首還在聆訊部手裏,端倪一直沒有直接匯報。我發去問詢,他也沒有回應。”
“他們還在查……”姬仲思考著,“軍政部的人回去了嗎?”
“也已經返回了。”
“那就是真的沒有蛛絲馬跡了……不然軍政部不會這麽輕易離開。難道真的是心髒病?”姬仲難以置信。
“父親。”這時,姬世賢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這麽晚了,他來幹什麽!”姬仲一向不太喜歡自己這個兒子,說不上為什麽。當年姬仲和胡妹兒從西番國回來,胡妹兒就懷孕了,很快便產下了姬世賢。每當看見姬世賢,姬仲便能想起自己被修羅威脅的事。如果當年他不答應修羅給他族徽,修羅便拖著赤身露體的姬仲胡妹兒二人扔在西番的國正廳前。
姬仲根本不是修羅的對手,到那時,不管他承不承認自己的苟且之事,也會讓他顏麵盡失,身敗名裂。他不能冒那個險。加之,姬世賢的靈法平平,致使他覺得這個兒子不能堪當大任,所以一直對他刻薄寡言。
“父親,您休息了嗎?兒子有事想與您相商。”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姬仲不耐煩道。姬世賢在門外等了良久也不見父親開門,便獨自離去。不久後,嚴錄也離開了。姬仲獨自坐在軟綿沙發上焦灼。正在這時,他辦公桌上放著的那盆長信草開花了,長出了一片白色花瓣。姬仲渾渾噩噩,神誌不清,眼睛一掃,睡意頓時全無!他噌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直奔長桌,一把揪下信瓣。隻見上麵寥寥寫著幾個字:“求見國主,告知管赫真相。”
姬仲看完後,全身乍涼,恨不能指尖成冰,發根成霜,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哆哆嗦嗦地拿著這片新鮮的信瓣,還沒完全長成信卡的樣子。這盆長信草是國正廳的密匙,記載了姬仲和他父親姬僚兩個人的靈紋,隻有他們兩人同時的親信才能通過這盆長信草找到他們。
“不是他,不是他。”姬仲喃喃道,看著手中的信卡,那上麵的筆記不是他預想的那個人。當今世上隻還有一個活人知道這株長信草的密匙,剩下的兩個都死了,然而這筆跡顯然不是那個活人的。姬仲的冷汗冒了出來。
“是誰,到底是誰,”姬仲的嘴唇開始打顫,“東華和葉有信都死了……還會是誰……”
忽然,信卡上又傳來訊息:“國主,我這就到,請您開門。”
姬仲好像見到鬼一般,一把丟了信卡,死死盯著房門!突然,姬仲會客廳的地板下麵傳來了“敲門”聲!姬仲一個擺子,險些叫了出來。“是鬼!是鬼!”他心裏大喊著,不敢出聲。片刻,地板下的敲擊聲再次響起。姬仲麵露青筋,打著寒顫恐懼道:“誰!”
隻聽一個細軟的聲音從地麵下傳來:“國主,屬下有事相告,還請您打開暗道。”
姬仲耳朵一愣,心道:“不是東華!”他又大著膽子問道:“你到底是誰!怎會知道這條暗道!”
地板下傳來恭敬的聲音:“我是為您清除障礙的人,您打開暗門便知,您若顧慮不願召見,屬下這就離開。”
姬仲急喘,想了半天,抬手一揮,厚重的沉木辦公桌猶如貨箱,被他輕而易舉移到一邊,他盯著腳下的地板,滿是灰塵,那地方十年沒有打開過了,自從東華死後。他鼓足了勇氣,運力一開,腳下的木地板被打開了,一個空洞出現在那裏。慢慢的,一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淺棕色的頭發乖順的貼在他麵額兩邊,彎彎的笑眼眯成一條縫,恭敬道:“多謝國主,屬下給您問安了。”
“是你!”姬仲驚訝道。眼前這個人正是獄司的捕手連霧。
“正是屬下。屬下前來,多有冒犯,還請國主降罪。可事出突然,屬下急於想國主稟報,以免國主不安,還請您見諒。”連霧鞠躬稟報,禮數甚厚,不敢越距。
“你,你怎麽知道這密道的!還有這長信草的密匙!”姬仲心神不寧,問道。
“屬下在搜查東華的機密檔案時查到的。”連霧道。
一聽到東華的名字,姬仲的汗毛再次乍起,忍不住大聲道:“你和東華什麽關係!”手中已擺出攻擊的姿勢,蓄力待發。隻聽連霧不慌不忙說道:“您忘了屬下是東華的徒弟,裴析的師弟。東華死後,屬下前來東菱獄司某個差事糊口。”
姬仲聽罷,手中的靈力瞬時擊出,再不等待。隻看那靈力到了連霧身前,呼的一下,化了。他沒做攻擊,沒做抵擋,而是把姬仲的靈力無聲無息的融了。隻看連霧的身子彎的更低了些。虔誠道:
“屬下前來絕無惡意,還請國主知曉。東華早死,裴析叛逃,屬下和他們並無瓜葛。屬下在東菱孤身一人,隻想尋個雇主,有個倚傍。現下想為國主辦事,替您分憂,盼您高看一眼,讓我不再被他們踩在腳下,任人趨勢。東華那個淫賊作惡多端,早死早好,裴析陰晴不定,根本不正眼看我,我又何苦為他們做事。為證清明,還請國主明察。”
“你怎麽知道東華是個淫賊,他收你為徒,你不應該感恩戴德嗎。別想拿花言巧語騙我。你今日前來究竟為何。若你信口雌黃,可出不了我的國正廳!”姬仲道。
“他強奸了我母親,殺了我父親,禍害了我整個遊人村,我和他的仇不共戴天,本想親手殺了他,可誰想,在我來東菱的前夕,他就已經死了。”連霧風平浪靜地說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