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那個傻子沒死
“等等,我來。”梵音忽然伸出手臂,攔住了年輕的戰士。戰士早已站不穩了,被她一擁,倒在了地上。梵音輕輕把他扶穩歇好。
木滄已帶領手下,衝去阻截。忽而,他手中信卡傳來訊息,梵音在上麵道:“佐領,保存實力,我有辦法。”
很快的,她讓鍾離把這一指令傳達給了各處官兵。要戰士們立刻修整,盡可能多的恢複靈力。
梵音獨自往靈主與主將惡鬥之下冰麵走去。她抬頭望去,五年前,她的父親就是這樣走的。五年後,這一切重演,隻不過,她與靈主的距離近在咫尺。她再不是那個遠觀戰局,無力相助的女兒了。
梵音默默伸開手臂,張弓,搭箭。弓一直長,三米、四米、五米,她的手心隻能握住少半個弓壁了;箭一直長,一米、兩米、三米、她的手指已經快要拿不穩了。寒冰弓箭,散發著森森透骨靈芒。
水之靈力,靈之所堅,堅不可摧,無堅不摧。第五家靈訓,梵音永記於心,莫不敢忘。
忽而,天空中一道極陰邪眸光投射下來。
“靈主!”梵音咬牙吞聲,一字一頓地念著靈主的名字“亞辛。”
那道陰邪眸光在看清梵音後,變得輕蔑起來。夜靡裳暫擋北唐穆仁,靈主竟有一時閑暇與梵音相對。
“第五……”靈主在半空輕描淡寫地開了口。梵音在冰上,一陣寒芒積於心底,腳下微微打了晃。
“我當第五逍遙死得透透的,沒想到還留下來了一個種。想當年,你父親都奈何不了我,你這又學他拿把破弓幹什麽呢?想射死我?你有那個本事嗎?”說到這,靈主突然俯身壓低了聲音道,“你老子無能……你又能奈我何……”
梵音看著他,悲從中來,一口熱血湧上喉頭,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隨之,她仰天長笑起來,那笑止不住,掩不停,從胸膛激發而出,回蕩在寥寥冰原之上,隻聽得萬物同悲,萬念俱灰。
忽的,梵音止住哀鳴,冷笑道:
“你早就想讓我死了吧?嗯?”
靈主被她這一揚一抑的癲狂模樣怔住了。
“五年來,你早就想讓我死了。五年前,我父親命喪你手,你不是不想連我都一塊除掉!你是不能!”說著,梵音一道犀利鷹眼靈眸直射靈主汙穢亂瞳,她抓到了他的驚懼,突然放聲大笑,朗聲再道,“五年前,我父親傷得你神形俱滅,你苟延殘喘!想殺我?你殺得了嗎!你有那個本事嗎!你早就夾著尾巴逃命去了!”梵音怒道,“哦!不對!你根本沒有尾巴!你這個醃臢的垃圾!”梵音故意放大了口型,眉間輕狂,肆意嘲笑,和其父一模一樣。
“第五逍遙!”靈主口縫中惡狠狠念出這幾字,一道暗黑靈法直擊梵音而來,可是,靈力打偏了,梵音避開。
她心中一滯:“叔叔!”北唐穆仁突破夜靡裳的纏繞,奮力截擊。夜靡裳抖身一轉,倏地回到靈主身旁,隻見靈主隱匿其中,若隱若現。
“你和你老子的命,我都要定了!你個混蛋!”靈主喊道。
“我苟延殘喘,留著這條命,為的就是今天,拿你狗命!祭我父母!為我摯友報仇!你不讓我活,我就跟你變成鬼!看你我誰是厲鬼!我第五梵音奉陪到底!”
說罷,梵音抬箭欲射。靈主穢眸暗沉,嘴角暗暗裂出一道陰笑。梵音此話一出,氣魄滔天,殺氣滾滾,菱都城上下均是一駭!北冥和冷羿更是心下一寒!齊齊看向梵音!
忽的!梵音猛然調轉方向,衝著鏡月湖城的方向,張弓射去,大喝一聲:“哥!讓那個雜碎看看第五家的本事!”積攢在梵音胸口多年的怨氣壓抑頃刻宣泄而出,一聲哥哥道出她對家人的萬般思念。
此話一出,遼地那頭的冷羿登時愣在當下!萬般思緒匯聚如洪,兄妹之情,躍然而上,血濃於水!隻聽冷羿聲嘶力竭道:“梵音!住手!”
隻聽空中鳴響,如竄天之音。梵音一箭未落,再射兩箭,箭速如電,穿雲破霧。遠處大地傳來鏗鏘之聲。三枚靈箭墜落,插入冰層。霍然間,冰麵上,巨幕寒盾橫生,裂冰千米,高百丈,那架勢猶如冰山雪國之盾,遙遙無邊,直達天際。
梵音的靈力還未止,寒盾縱橫還在擴張。靈魅無數撞了上去,徹底被切斷了去路。待到向兩方四竄之時,士兵們已兵分兩路,誓死攔路阻截。此招正是冷徹親傳梵音的第五家防禦秘法,無限寒盾,名為——水域持天!
冰原上,梵音身形一晃,心髒驟凝。一絲淡藍色的靈力從梵音身間緩緩發散出來。她眼前一白,倒了下去。
空中無數暗黑靈力擊打過來,她已無力再抗。
“砰!砰!砰!”數聲頓響,暗黑靈力被阻截在了半空中。一麵虎形大盾赫然擋在梵音身前,罩住她全部,護她周全。
一個強壯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梵音剛要觸地的膝蓋,把她托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頭。
“老大,沒事吧。”一個熟悉的渾厚聲音在梵音耳邊響起。一雙手指在梵音腿邊輕輕敲著。
幾顆滾燙熱淚在意識的邊界從梵音眼中奪眶而出。
“差點就死了,你再不來。”梵音頭靠在那人肩頭,淚水打濕了他的軍裝。
七尺壯漢在聽見梵音開口出聲後,魁梧身軀長立冰原之上,身形巨顫,手臂震抖,淚如長河。那人哽咽著,嘴唇都忍不住顫抖著強撐著道:“我赤魯的老大怎麽能說趴下就趴下呢!那多沒麵子!有我呢!”
梵音眼眸輕眨,哭出聲來。
軍政部內外,國正廳上下,遼地深潭,皆得知了赤魯“複活”的消息。眾人歡騰,涕泗奔流。
“那,那個傻子,沒死!”顏童揮舞著靈箭,砍殺著腐蝕地洶湧而來的靈魅鬼徒,心中激動。隨之他咧笑出聲。莫多莉看見一邊英勇奮戰,傷痕累累,一邊又記掛老友的顏童,心中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