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靈魅之主
靈主奸笑著,嘴縫裂開,卻又僵在一半,臉上的幹皮子被撐緊了,扯不開了。靈主沒有要回答北唐持的意思。
黑刺繼續往北唐持身體紮去。北唐持痛苦地叫出聲,攔不住它。靈主抬手一揮,茲拉,北唐持的身體被撕碎了。
他要繼續往北方走去,強穿結界。倏地,十道靈力擊殺過來,靈主受困,靈力撞在結界上,形成一個甬道般的牢籠。
靈主反手一揮,一道暗黑靈力從他袖底打出,直擊北唐穆仁的十道靈力光束而去。隻聽“砰”的一聲,北唐穆仁的靈力光束隻斷掉一根。
靈主登時大怒!“什麽東西!”他說著,鬥篷衣袖又猛揮兩下,暗黑靈力清掃而出。然而靈力光束僅僅破了兩根。靈主不再耽擱,身形一縱,從上方破口飛了出去。
他回身看向北唐穆仁追來的方向,本以為北唐穆仁會借困住自己的時候,加緊攻擊,然而這番攻擊靈主並沒有等來。
“阿持!撐住了!”隻聽地麵傳來北唐穆仁厚重的聲音。隻見北唐穆仁懷中躺著一人,渾身是血,正是北唐持。
“不可能!他怎麽還沒死!”靈主空中半浮,看到如此狀況震驚不解。他剛剛明明就已經用靈力穿透撕爛了北唐持的身體,怎的他現在又躺在冰麵上了。
靈主定睛從天空往下看去,隻見北唐持胸口開裂數刀,腰腹皆破,側肋還被豁出一個口子,鮮血直流。北唐穆仁掌中靈力凝聚,分分鍾幫北唐持護住要害,止住血流。
北唐持口中鮮血噴湧,轉著北唐穆仁的手說:“哥!我恐怕不行了!你自己當心對付!那個“活鬼”難纏得很!”說著北唐持又一口鮮血噴出。
“好靈力!北唐家的人果然各個不能小覷!”靈主渾水汙眼半覷起來。他剛才已將北唐持開膛破腹,按說早應該當場斃命。可北唐持就在那種極端惡劣的情況下,還是護住了自己的各個要害,讓靈主的黑刺沒有一招斃命。
他在最後關頭,拔開了靈主的黑刺,從空中掉落下來,被趕來的北唐穆仁接住。可靈主的靈法畢竟強大,說是拔開了黑刺,但黑刺當時已經貫穿了北唐持身體各處,他奮力逃脫,亦是無法阻止黑刺在他身體上豁開數道致命傷口。
“阿持!我用靈力幫你護住心脈,斷口也都給你封上。你撐著!”
“哥!你聽我說,別浪費你的靈力了!那個鬼不好對付!好像有了人形”。
“阿持!把這個吃了!”北唐穆仁從懷裏拿出一根晶瑩剔透的瑩藍色草植,正是水腥草。他一把把水腥草塞進北唐持的口中。“把這顆水腥草吃了。”
北唐持囫圇吞了。水腥草乃是靈性至極的草藥,百年難遇。傳說常人服用後可益壽延年,助長靈力。傷者服用後可治愈傷口,保其一命。水腥草可謂是當之無愧的瑰寶。
但水腥草難遇,常人更不可得,所以它的功能大都是相傳,沒有人真的親眼見過。
忽然,一道暗黑靈力從半空急速射來。北唐穆仁扶起北唐持避開。暗黑靈力在方才兩人停留的地方轟開,頓時湖水翻湧噴出,靈主的靈力瞬間把百米寒冰擊穿,直打水下。
“混賬!”靈主咒罵道。隻見他猛然從天空俯衝下來,瞬間已至兄弟二人麵前。“敢偷我的東西!”
北唐穆仁抬手一掌,一股盛大靈力從他掌心擊出,好似半個星球被他持在手中,浩然之聲震蕩天際,遙遙直上雲霄。這般攻擊力和攻擊範圍任憑再強大的對手也逃不過。
就在靈力射出之時,靈主臉皮皺動,微微一笑。他的身體隨著衝擊波的方向向天外飛去,相隔隻差毫厘,可那股靈力竟是碰不到靈主半分,他自悠然自得。
北唐穆仁眸光一沉,一個淩雲箭步跟了上去,腳下急追,躍然天際,好像能飛一般。
靈主蕩遊天際,儼然絲毫不懼北唐穆仁的攻擊。他一邊在空中後退,一邊譏笑著看著追上來的北唐穆仁。
“北唐,你也想學我們靈魅飛起來不成。”
北唐穆仁不與他多話,隻見他雙拳一揮,力拔泰山之勢。靈主以為他再要加力攻打,剛預備回擊,就聽身後有疾風襲來。靈主和北唐穆仁都已懸在半空,又能有什麽聲音從靈主背後過來?
靈主一驚,想回頭,卻發現為時已晚。隻見他身後不遠處有一道金輪劃過天際,那金輪越展越長,似要橫過地平線,恰與北唐穆仁正麵朝他襲擊而來的靈力互為夾勢,把靈主囚在中央。
靈主麵目驟沉,再無喜色。原來,那個金輪正是由北唐穆仁手腕上的靈器幻化而出的。剛才他雙拳一揮,把腕間兩個金環揮打出去。金環運轉的速度極快,在不被靈主發現時,已經繞過他身後。隨後兩個金環各自斷開,在空中相接,越展越長,越長越寬,最後竟變成了一道金色輝光,攬過天際。
這兩個金環是由木滄鍛造十年之久,專門為主將北唐穆仁製作的靈器——至靈環。至靈環本身就蘊藏著極大的靈力,凡人要佩戴它隻怕會被它的靈力壓垮震塌。
北唐穆仁平日把至靈環戴在袖腕間從不示人,而至靈環本身的靈力早就被他用自己的靈力掩蓋收納住了。這才讓靈主猝不及防受到攻擊。
靈主看著兩股夾擊之力瞬息將至,他一把抓過肩上的黑虛鬥篷,猛然往天空一擲。頃刻間,天空烏雲密布,黑汐潮湧般動蕩開來。夜幕再次降臨,暗黑靈力肆放而出。
轟然的一聲,三股盛世靈力相抗,天地間仿佛雷鳴徹穀,靈力在空中震蕩遠去,扶搖千裏,一並盡毀。北唐穆仁和靈主衝過靈力波,在天空角鬥起來。
北唐穆仁格擋靈主來勢,心中一怔。靈主身法毫不遜色,招招往北唐穆仁要害擊去。此時靈主沒了鬥篷,真身第一次完整地出現在人類麵前。
濃鬱的黑霧裏幹枯的黑布裹著他僵瘦的身體,碎角飄蕩。北唐穆仁看著他亦覺得震驚。和靈主的每一招過手,北唐穆仁隻覺得像與一個枯瘦如柴的病人交手。那感覺招招結實,不像與魂魄對抗,好似真的長出人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