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碧綠耀石
梵音不停,順著修門背脊一路向下,連續拔斷他數次狼毫。疼得修門跳腳,更是運足靈力,全力刺進梵音身體。梵音身體漸感不支,刺痛的感覺漸漸順著冰甲紮了進來。
“還不夠!”梵音咬牙心底暗道,“還差一點!”用力一掙,狼尾處的十餘根狼毫鋼刃再次被梵音連根拔了起來,鮮血淋漓。隻聽嗷的一聲,修門的狼尾抽打過來,重重打在梵音腰側。
“嘎巴”一聲斷裂,聲音雖小,卻震在了東菱每個人心裏。修門的四隻狼耳登時尖利起來,那聲斷裂聽得他頓時激騰滿沸。跟著又是幾鞭揮出,根根抽在梵音身上。
最後,一記重鑿落地。梵音被砸在冰麵上,鮮血從口中噴出。她微微張開口,冰冷的天氣,看不到她口中有霧氣噴出,她的體內已經和這極寒一樣冰冷。她雙瞳渙散地看著天空,手心中傳來疼痛,是被那從修門背上拔下的狼鬃傷的。
“其實我平日是不吃人肉的,可今天,你的肉,我吃定了!也讓我嚐嚐你這個非人非鬼的“野鬼”,身上到底是肉還是冰!”說著,修門慢慢走到梵音身前。低下兩個銅鼎狼首,看著身如殘月的梵音,咧嘴狂笑。
修門看著她半晌,像在欣賞。人類赤紅的鮮血順著梵音的口角留下,淌過她白若凝脂的脖頸,流向半露的銀色鎖骨間。
修門突然竊笑起來,狼口貼向梵音嬌美的麵龐,腥氣噴出說道“你想怎麽死?”說著,他咕嚕著四隻眼睛索便梵音全身。“想不想我成全你?嗯?”修門又開始狂笑起來,好大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我大可以先吃了你一半,再讓你中狼毒而死,好不好?這樣,你就可以和你的小男人同一個死法了。雖然你看不見他毒發而亡,可是我可以幫你讓你感受一下他中狼毒的滋味,這也和一起死差不多了。聽上去多甜蜜,你說,你該怎麽感謝我呢?”
“我說過了,他喝點我的口水都點死,你也一樣,現在就讓你嚐嚐。”修門說著,腦袋左撲嚕右晃,像個搖頭擺尾的哈巴狗,控製不住,歡天喜地。他青銅鼎般大小的腦袋再次垂了下來,毒涎在他口中聚集,一滴一滴落在冰麵上“我保證,你和你男人嚐到的是同一個滋味,好得很!”
修門的狼頭越低越甚,狼齒幾乎觸到梵音冰潤的肌膚。忽然,一道冰涼穿過修門脖頸的鬃毛。他動作一頓,兩隻狼首齊齊往自己脖頸處看去。隻見他身體驟然一僵,狼首緊忙的在自己身周看了個遍。
“找什麽呢?”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修門的四隻狼耳激靈一下乍了起來。
他急轉調頭看向梵音,隻見梵音已經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就在自己麵前。梵音抬起胳膊,擦著自己唇邊的血,低頭看了看衣袖,當真是傷得不輕。
修門茂盛的鬃毛拂如海浪,麵目猙獰顫抖,齜著獠牙,怒意盛起。
“我問你找什麽呢。”梵音鳳眼一挑,再次問道,言語間盡是居高臨下,睥睨藐視之意。
“你!”
“這個?”梵音右手舉過眉間,淩眉英挑,輕輕張開末數三根秀指,指尖長出的冰白尖錐讓人不寒而栗,似有入骨三分的錐紮之感,再配上她此時淩厲的容貌,竟有說不出的魅惑。
隻見梵音雙指之間攆著一個東西,透過日光,格外璀璨,好像一顆琉珠般大小的碧綠色璀璨耀石。修門四目看見此物登時目光驟聚。
“還真是這個東西讓你幻形的啊。”梵音言語間輕佻翩翩,下巴微揚,看著那顆好似寶石一樣的東西,“這東西……不像……”“赤金石”三個字被梵音咽了下去,北唐穆西提醒過她不要和任何外人提及赤金石之事。梵音用眼神刮了一眼修門道,“難不成,你們狼族也會鑄靈術了?把你們的綠眼珠子煉成了這個東西?還是說這東西也是靈魅給的?”
“你給我拿過來!”修門咆哮道。
“拿過去?”梵音斜睨他一眼,冷笑一聲。指尖一揮,一把攥住了碧綠耀石。修門朝她飛撲過來,雙頭急嘯,她身子一斜,腿下發力,偏側一邊,躍了起來。
梵音掌心驟然發力,大喝一聲,一股強大的寒盛靈力轟然而出,空中頓時震出了冰白氣浪,修門連連向後退去。
隻聽“哢嚓”一聲。修門急停望去,梵音向他攤開掌心,一捧碎礫從梵音掌心流下。
“你拿不回去了,蠢貨。”梵音幽幽道。
“蠢貨!”那是修彌和修彥平時經常呼喝修門時的稱呼,修門聽到此時,登時四目欲裂,怒火爆棚,全速朝梵音奔來。
“不許喊我蠢貨!你個該死的臭蟲!快把東西還給我!”
梵音再無躲避,雙手一凜,十指如錐,朝修門襲去。隔開他已經躍然而起的狼爪,回旋一劃,修門的左前爪被梵音手指砍出一道裂口。緊接著梵音一拳,重重鑿在修門的狼麵上,她的骨頭如萬年堅冰,似這世上最堅硬的武器。打得修門麵骨生疼。
梵音一個彈跳,踩在修門第二狼首之上,躍上他的脖頸。就在這時,修門慘叫一聲,隻見他的第二狼首急速旋轉著,越變越小,瞬間縮進了他的狼腮處,再無痕跡。
就在修門張慌之時,梵音手起刀落,一把刺進了修門的狼頸之處。修門登時電鑽一般疼痛,心下大駭,這遠比之前梵音拔他狼毫巨疼萬分。他不再顧及頭麵,轉而努力要把梵音從他背上摔下。
他集中靈力,收了周身所有狼毫之力,頸間狼毫頓時如百煉千鋼一般,全力激發而出,刺中梵音要害。
梵音咬緊牙關,雙手仍沒拔出,而是越紮越深。修門疼的連滾帶爬,想方設法卻甩不下梵音。
隻聽他嘶吼一聲,整個人向空中竄立起來,狼毫也跟著愈加鋒利,根根紮向梵音腰腹背心之中。梵音隻覺她的冰甲寒冑欲有崩裂之勢,錐心之痛透過冰甲傳了進來。
她忍痛,再一加力,手中一攥,“握住了!”她登時鉚足了力氣,雙手一扥,修門的椎骨被她死死攥在手裏,十指尖錐更是刺進了他的骨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