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三枚棋子
“落。”賀拔對士兵道,士兵放下手臂。“你們剛才說什麽棋子少了?”
“就是您比賽的時候第五梵音用的白棋少了三枚。”
“你確定嗎,是不是丟在了場地上?”
“不會的隊長,我們參謀部的棋都有特殊標記,無論在哪個角落都可以通過靈力尋找出來。畢竟參謀部的棋子中經常記錄很多軍事兵法,不能輕易丟放的。”
賀拔沒有說話,兩個士兵看著他,不知道隊長還有沒有什麽吩咐,便一直筆挺地站在一旁。過了半晌,賀拔才回過神來,對士兵道:
“你們去忙吧。”
“是!”士兵齊聲道。
之後賀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沒再去找顏童。他在屋子裏坐了很久,隨後起身來到了軍政部頂層,等在北唐穆西的房間門口。此時他正等待著北唐穆西的回答。
“什麽意思?是誰和你說了什麽嗎?”北唐穆西反問道。
“沒有,我隻是碰巧聽到參謀部的士兵說少了三枚比賽時用的白棋,所以我想知道比賽的結果到底是怎樣的,希望您可以告訴我。”賀拔的語氣誠實而堅定。
“進屋再說。”北唐穆西打開房門,讓賀拔進來。
隨後北唐穆西告訴了賀拔當時比賽的真實狀況,梵音手裏至少還有兩枚暗棋,其中最致命的一枚便是她的暗襲隊,如果她啟用這枚棋子,賀拔將會在自己的戰區被全軍剿滅。可是在比賽的最後關頭,梵音暗示北唐穆西她放棄了這個戰術,讓北唐穆西可以直接宣布比賽結束。
“她暗示了您?”賀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是的,梵音有一雙超乎尋常的鷹眼,即便千米之外她也可以視物如前,我當時征求了她的意見,她對我搖頭否定了。”
賀拔一時呆在那裏,不如如何。半晌,他才恍惚開口道:
“我知道了副將,謝謝您告訴我這些,這麽晚我先回去了。”
“賀拔,梵音沒有別的意思,我想她一定有她的想法才沒告訴你的。”
“我知道。”說完,賀拔轉身離開穆西的房間。
賀拔回到自己的房門口,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站在門前沒有進去,他剛剛本想再問一些梵音的事,可他不好再打擾副將,便回來了。賀拔轉身去到了顏童房門口,哐哐哐敲了起來。那聲音一定振到了住在隔壁的人。
“什麽事!我來了!”隻聽房間裏顏童大喊一聲,八成是在睡夢中被嚇醒了。
顏童猛地打開房門,剛要開口叫道“部長!我……”他定睛一看發現是賀拔,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瞪起他長得十分可愛的圓眼睛,長長的睫毛也跟著炸了起來,女孩子也要羨慕他的眼睛呢,“你有病啊!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們部長呢!”顏童吼道!這一聲大概整個樓道的隊長都要聽見了。
別看顏童平日為人和善開朗,愛嘮叨,但一分部一縱隊隊長的職務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的。整個縱隊長序列裏,顏童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如果剛才那一聲是賀拔喊得,大概他活不過今晚了。但現在是顏童,大家也就給了他這個好人緣的麵子,不計較了。
顏童自己喊完以後,也是狠狠嘖了一下,非常後悔,氣得他直用右手胡擼後腦勺。
“幹嗎幹嗎幹嗎!這麽晚找我幹嗎!”顏童煩躁地說著。沒等他讓賀拔進屋,賀拔已經自己推開顏童,走了進去,一屁股窩在沙發裏。
“嘿!”顏童傻呆呆地愣在門口,隨手關上房門,來到賀拔麵前。
“你什麽情況?喝多啦?”顏童發現今天的賀拔是不大對勁,哪裏像他平常生龍活虎的樣子,即便是被北冥臭罵一頓,他也可以舔著大臉笑嘻嘻。
“喂,咋還不說話了呢?”顏童忍不住追問道。
“小音的事你知道多少?”賀拔悶頭開了口。
顏童聽到“小音”這個稱呼差點沒吐出來,“你要不要臉!人家和你什麽關係你就“小音小音”叫個沒完。”
“第五梵音的事你知道多少?”
原本還想嘲笑賀拔的顏童,被他這麽一問,笑容驟然僵在了臉上,話卡在嗓門。
“那個,你怎麽了?啊?”顏童咽了口吐沫。
“我不在部裏的時候,是本部長和你去救得她嗎?”
“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吧。”
顏童不知道怎麽說這個事情,他有些可惜道“其實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第五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賀拔震驚,猛然抬起頭來。
“什麽?”
顏童把來龍去脈和賀拔說了一遍,賀拔五味雜陳,不知怎樣應對這樣的事情。
“我們當時足足找了四天才找到他們。”
“為什麽這麽久?”賀拔大惑。以本部長的實力,全速前進晝夜兼程,不可能要這麽長的時間。
“我們全速前進一天以後,部長已經發現不對勁了。”
“怎麽說。”
“如果第五他們以最短的路程來東菱,那靈魅追擊的速度他們不可能逃得過,部長沿途根本沒有發現他們的跡象,而且前去探敵的信鷹也沒有捎回任何信息。他們幾十人就好像蒸發了一樣。”
“怎麽會?”賀拔皺起眉頭。
“隨後我們與參謀長聯絡,參謀長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隱藏起來了,繞路前行,這種做法雖然艱苦,但至少有可能保住性命。
部長隨後立即和參謀長策劃出了路線,但路線有二,我們隻能分頭接應。部長自然選了最難坳的一條,他的速度最快,即便發現有誤,他也可以掉頭來追趕我們的二縱。於是我跟著部長,徐英的二縱則去了另一方向。到了第四天,我和部長找到了第五梵音。
你要知道這條路線是參謀長策劃出來的,即便旁人想走,也沒有那個腦子可以走得到。那些難民靈法平平,等於是被第五梵音一個人帶出來的,也就是說,她成功地策劃出了一條和參謀長想的一模一樣的路。可惜的是,等我們趕到時,那個小女孩幾乎隻剩下半條命了,是部長一直背她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