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見一次害不死我,還想再推我一次嗎?
“是薄總帶我過來的,”戴小姐一開口,第一句話,就擊碎了我全部的心防.
我心知她肯定又要來跟我示威的,而現在她跟我說的這些話無異於是雪上加霜,我沒想到薄璽安做出我不喜歡的事就算了,竟然還會把戴小姐給帶到醫院來了.
我感覺自己都快站不穩了,幾乎是要咬牙切齒才能穩住自己,我的心已經冷成了冰碴子.
戴小姐輕蔑的看向我,像是還嫌用料不夠猛似的,將自己耳邊散落的頭發拂到耳後,不無輕挑的說:”我和薄總本來約好了去喝一杯,是因為你的事他才臨時到這裏來,順便帶我過來,他先進去了,叫我在這裏等等他.”
說著,他撩起了自己的裙擺,在原地輕輕的旋轉了一圈,眉目飛揚的說:”我的這件裙子是特意為他而穿的,怎麽樣?好看嗎?你說,他會喜歡嗎?”
我死死的咬著唇,我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好像一點點在喪失一樣,戴小姐的話就像最鋒利的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淩遲著我,切割著我的身體.
我也不想去探尋她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因為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力氣去糾結這個問題了,我不想再聽他的聒噪,踉蹌著就要向外走,她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擋在了我的麵前.
“怎麽樣?見一次害不死我,還想再推我一次嗎?”我的怒火也成功的被挑起來了,我昂著下巴惱怒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戴小姐笑了,卻不發多言,隻是提高了音調,挑釁的看向我,冷冷的說:”慕小姐說的哪裏話,我怎麽會推你了,你是薄總最心愛的女人,我怎麽會推你呢?如果我真的想讓你死,哪裏會這麽簡單的就放開你呢?”
她說的一些話都雲裏霧裏的讓人摸不清頭腦,說著,她就嘲諷的笑著搖著頭走開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身上濃鬱的香水味熏得我幾乎都要吐出來了.
我忍不住蹲在地上幹嘔出聲,吐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用抬頭卻又聽見她的輕蔑笑聲,她的高跟鞋吧嗒吧嗒的消失在我的耳朵裏,我的手指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洞,我不想聽到那刺耳的聲音,我的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洶湧滾了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蹲下這裏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我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薄璽安人已經不在了,病房裏空蕩蕩的就跟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我將自己縮在被窩裏,整個人的身子都蜷縮在裏麵,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我隻是莫名的覺得很冷,我的額頭在冒著虛汗,但我的心真的很冷.
我不知道自己這裏待了多久,半夜的時候我的肚子忽然痛了起來,疼得我冷汗都冒了出來,痛得我直打滾,我拚命的按床頭的呼叫鈴,但讓我失望無比的是,根本就沒有醫生和護士過來.
我一個人躺在這裏,肚子絞痛得就跟要死過去一樣,夜已經深了,我卻這樣疼痛難忍,我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值班醫生終於過來了,折騰了半晚上,才終於安頓完自己躺在了下來.
我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床頭的點滴吊瓶,看著那藥水一滴一滴的流入管子裏麵,回想起剛剛醫生說的話,我的眼圈又熱了起來.
醫生說,那一次摔倒我的肚子本來就胎兒不穩了,所以就更加不能再大喜大怒影響心情了,我肚子裏的胎兒本來就很虛弱了,再過度折騰下去會孩子不保的.
我沒有打吊針的那隻手痛苦的撫住了自己的肚子,暗暗告誡自己,接下來我不能再生氣了,不能再傷害到自己的孩子了,我賠不起,失去孩子的苦痛我這一輩子隻想經曆一次,我真的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這一晚折騰到半夜我才睡去,第二天醒來,曆經昨晚那種欲生欲死的痛苦,我覺得自己終於舒服了一點點.
早餐的時候我本想找護士幫我買點吃的,奈何護士卻好像很忙沒空搭理我,沒辦法我隻好自己去.
到了醫院食堂我隨意買了點清粥小菜,想想自己如今的身體,哪怕是吃不下,也咬著牙買了一份營養的雞湯.
我打包好了早餐提著回病房去,然而我卻沒想到,自己會在樓下的大廳碰到戴小姐.
看到戴小姐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有點懵,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個點在這裏?昨晚不是才說要去跟薄璽安喝一杯嗎?
眼看著戴小姐按了傳染科的樓層,我也沒有想那麽多,我避開了她去了另一個電梯回自己的病房,我不想與這個女人接觸,我怕自己會尷尬,會忍不住想掐死她.
回到病房,我剛將早餐一一擺在了小桌上正準備開始吃的時候,病房的門卻被人從外推開,熟悉的腳步聲告訴我,薄璽安來了.
我並不想抬頭,也不想多看這個男人一眼,我不會承認自己已經不自覺的將他與戴小姐連在一起了,我甚至都還會幻想他是不是又跟戴小姐一起過來的.
我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很可怕,心中埋下了不信任的種子,就看什麽都覺得不相信,這種感覺,可真的很不好.
“老婆,我給你拿好吃的來了.”薄璽安滿臉笑容的,仿佛我們昨天根本就沒有吵過架似的,笑容滿麵的說:”來來來,我從昨晚就開始燉的雞湯,趁熱吃,我還給你煮了麵條,你教我的那種方法,你快來看看我做的跟你做的有沒有不一樣.”
薄璽安非常熱情的說道,我不是看不出來他言語裏有多討好,但我偏偏什麽都聽不進去,而是自顧自的吃自己從食堂買來的早餐.
薄璽安慌了,慌忙要將我手裏的粥接下來,我不肯給,如此糾結了兩次,我又火了,我也顧不上這個男人會不會生我的氣,咆哮的說道:”給我,我隻想喝粥.”
見我實在是堅持,薄璽安也不好再說什麽了,而是搬了把凳子坐在我旁邊,看著我吃.
我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臉不紅心不跳的吃我的,哪怕他看著我我也覺得無所謂.
他將雞湯倒回了保溫桶裏,蓋好蓋子,才陪著我坐了沒一會兒,他的電話就響了,隔著無線電波我就聽到了徐師的聲音,我猜或許是公司有什麽事,畢竟他才剛跟戴小姐合作,他現在肯定是很忙的.
“你有事就去忙吧!”他才剛掛掉電話,沒等他開口我就頭也不回的說道,薄璽安似乎有點憋得內傷,但也沒有再說什麽,還是走了.
接下來的時間,薄璽安每天都會來醫院陪我,哪怕我再不待見,他也每天都要來跟我說幾句話,無論多晚.
他似乎很忙很忙,在一起的時候也會電話不斷,看著這樣子忙碌的他,我卻不覺得有多心疼,而是嘲諷的想,當初他說他和戴小姐簽過合同之後就不會再管後續的事,就會將其他的事情交給徐師,現在看來,這也都是假的,如果他真的能做到不聞不問不與戴小姐正麵接觸,那才是怪了,想起這個,我不由得又是冷笑.
我在醫院裏住了大約一個禮拜就出院了,這段時間通過網絡和報紙,我也注意到了他和戴小姐將要合作的新聞正上演得如火如荼,十分的轟動.
一個禮拜以後,我的身體好了起來,胎兒穩定之後我就出院了,薄璽安親自來接我要將我接到他那裏去,我也沒有拒絕.
畢竟不管怎麽樣,薄璽安是熠熠和果果都認可的父親,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哪怕他再怎麽因為戴小姐而讓我難過,但他又沒有做什麽實質上背叛我的事,所以我心裏再怎麽不舒服,這麽久過去也都淡了,也該釋懷了.
忍下那些曾經以為不能忍的事情,放下那些做姑娘時候陷入愛情時候的矯情,讓自己坦然一點,放寬心一點,在心痛和淚水過後,日子該怎麽過還是得過,這樣,這才是婚姻.
我以為我能放下那些苦痛,坦然的麵對生活,我以為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我能成熟一點,明白搭夥過日子的真諦,可是我卻高估了自己,回家的第一天晚上,我做噩夢了.
我夢到了許久沒有在我生活裏出現過的蔚薇薇,我夢到她來掐我的脖子,她在夢裏死死的踹我的肚子,我想掙開,卻就跟置身於漩渦中一樣,無論我再怎麽掙紮也掙不開.
我從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身上汗涔涔的,薄璽安連忙過來拉我,他拍著我的肩膀問我怎麽了,在這個驚慌失措之際,我終於暫時放下了自己的心房.
我趴在薄璽安的肩膀上不住的哭,我第一次這樣的軟姿態,他也親昵的將我摟在了懷裏,他打開了燈怔怔的看我,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
“我夢到蔚薇薇了,她要打我,她要害死我的孩子.”我抱著自己的膝蓋,木著眼睛麵無表情的說道.
薄璽安一怔,連忙安慰我說不要害怕,他說蔚薇薇已經被關起來了,絕對不會再出來害我打擾我,他有節奏的拍著我的肩膀耐心的哄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心終於靜了下來,累極的我重新沉入睡眠中.
第二天我再醒來的時候,薄璽安已經不在了,枕邊的冰涼告訴我他已經起床很久很久了.
我起身來梳洗起來,吃早餐的時候,我卻忽然又想起了蔚薇薇.
不知怎麽的,我忽然很想去看看她,我現在根本就拿戴小姐沒有辦法,但我很想去看看蔚薇薇,看看上一個陷害我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現在過得有多淒慘.
或許隻有這樣轉移了仇恨,我心裏才能舒服一點吧,我這樣告訴自己.
於是,我說幹就幹的就去了蔚薇薇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