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慕遙,你的確是個蕩婦
一秒鍾的沉靜,我沒吭聲,薄璽安的臉一秒鍾黑成了鬼:“你帶男人回來過夜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然而就是這時,浴室裏的水聲停了,陸沉南更清晰的又喊了一遍:“慕遙你聽見我說話了嗎?有我能穿的睡衣嗎?”
或許是關了水顯得聲音更清晰,這會兒薄璽安終於聽出來了那聲音是陸沉南的,他的眉頭馬上就擰成了川字,他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你和表哥.……你們.……”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薄璽安卻忽然跟打了雞血似的往浴室裏衝過去,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拉開浴室門,隨著門哐當的聲音,我聽得見他震天響的怒吼:“表哥,你對我老婆幹了什麽?”
陸沉南似乎也沒預料到這一點,他很尷尬的要解釋,他說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這樣,可是薄璽安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直接揮著拳頭就打了起來。
我不知道浴室裏的狀況到底有多慘烈,我隻想到陸沉南可能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穿上我就頭疼,我也沒想過去拉架,我隻回到客廳,將剛吹幹的衣服攏在一起,一股腦的抱在懷裏,朝浴室的門踹了一腳,大吼著說:“麻煩你們停一停,先讓他把衣服穿好行嗎?”
我將衣服放在門口的小凳子上就轉身進了臥室,反鎖上了房門,此刻,我誰都不想看見。我不知道我身上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解釋也無力的情況下,我真的是連解釋都不想。
外麵的兩個人停止了打架,卻在激烈的爭吵著,我不知道外麵又發生了什麽,隻知道陸沉南來敲了敲我的房門,輕聲的說:“慕遙,薑湯好了我給你放在桌上了,我先走了。”
緊接著,我又聽到了家裏的防盜門沉重合上的聲音。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緊接著,我就聽到了濃重的踹門聲。
“慕遙,你開門,你給我開門說清楚。”薄璽安向來就是這見鬼的脾氣,他興頭來了誰的話都不聽,也誰的話都不信。
我本來應該在裏麵不出門的,但他在外麵踢門踢個不停,踢得我實在是煩了,我猛地拉開了門,薄璽安躲閃不及,差點一腳踹到我身上。
他臉上閃過一絲的尷尬,但一瞬間便恢複了狠厲的神色,他走了進來,步步逼近我,獰笑著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要聽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我說了你會聽嗎?”我實在是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質問,更何況,現在都不是從前的關係,我就更加不像還像從前那個懦弱的我一樣被質問。
“你都親眼見過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我冷笑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故作妖嬈的舔了舔唇角,嬉笑著說:“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說了我經曆過很多個男人,除了你,其他男人隻要長得帥,或者對我好,對我來說都沒什麽區別,既然你都知道了,也都親眼見識過了,你為什麽不死心呢?為什麽還非要我將真實的話說出來刺激你呢?”
薄璽安震驚了,這一次的驚訝比前一次更甚,他向前一步將我抵在牆上,死死的掐著我的肩膀,惱怒的怒吼道:“你說什麽?你給我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改變不了別人進入過我的事實!”我叫得比他更加大聲,固執的與他對視。
薄璽安火了,他臉色紅得可怕像是在冒著火一樣,他用力的扼住我的脖子,他的眼眶都跟著紅了:“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啪!”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巴掌打在薄璽安的臉上,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打得他半邊臉都歪了,我後退一步,像個潑婦一樣大吼道:“說再多遍又有什麽意思呢,跟你離婚我成了個人盡可夫的蕩婦,行了嗎?你滿意了嗎?”
“你再說一遍,你給我再說一遍!”他就跟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樣,喃喃的,一臉茫然的又要來拉我的手,他就跟魔怔了一樣。
我火了,我厭倦了這樣根本就沒有立場也沒有義務再哄勸他為他著想,我又一巴掌掃在他的臉上,掩藏不住的厭惡,冷冷的說:“薄璽安,你醒醒吧,我已經不再是你記憶裏隻愛你一個的慕遙了。現在的我很厭惡你,我根本就不想看見你,也不想熠熠粘著你跟你玩耍,如果熠熠真的需要一個父親,我也更加會考慮給他找一個愛我的疼我的男人,而不是你,三番兩次需要的時候都不在的你,你懂嗎?當年的嫁人是我自願,如今跟其他男人男未婚女未嫁的交往也是我自願,你隻是我的前夫,你根本就沒有立場質問我,你懂嗎?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也不可能再吃回頭草,就算你愛慘了我,就算你把心都捧到我麵前,我也不會接受,因為跟你有瓜葛對於我來說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你明白嗎?”
從他糾纏我的這段時間開始,我拒絕了他很多次,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把話說得這麽嚴重,這麽死。
薄璽安整個人都懵了,他臉色鐵青,說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我以為你還在,我以為我還能追回你的。”他喃喃的,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都已經沒有愛了,也不可能再產生愛了,又怎麽追的回呢?薄璽安,求你,徹底放了我吧,讓時間衝淡我們的這一切,行嗎?”我故作冷漠的說道。
他沒有再哀求我,他眼眶泛紅,他緊皺眉頭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角的細紋。
我直到此時才發現,在這一段感情的糾纏裏,不止我的心滄桑了,連他也不能例外,他也老了。
我忽然想起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我18,他20,而如今,我們一晃一個奔三一個奔四,我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快走吧!算我求你!”
薄璽安那雙黑亮的眼睛終於喪失了最後一絲光彩,他那雙緊捉著我肩膀的手終於無力的垂了下去,他最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終於轉身而去,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頭。
他的腳步腳步,就連我都聽不出來他是不是真的離開了,然而不久後我家的防盜門被人用力的踹了一腳,罵了一句國罵,我終於無比肯定的確定,這一次,他的心是徹底的傷了。
我摸了摸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竟然哭了,我擦了擦眼睛,故作鎮定的走出臥室,喝掉了那碗放在桌上的薑湯,把碗洗幹淨後又去把浴室裏那狼藉的一片給收拾好。
等我把一切都做好之後,又開始馬不停蹄的去買菜做飯,差不多十一點鍾的時候,我送飯去了醫院。
下了出租車撐著傘走過醫院前麵的那一段,進入醫院大廳的時候我收了傘,行色匆匆的往熠熠的病房走。
我用忙碌來告訴自己,我很忙,我有很多事要做,我沒空,也沒心思為一個不相幹的男人傷心。
等熠熠吃完了飯又睡著了,我站在窗前發呆的時候,陸沉南來了電話,他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他問我最後怎麽樣了,薄璽安有沒有對我怎麽樣。
我半天沒說出話來,到最後陸沉南都急了,他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問我到底怎麽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才又說:“沒怎麽,就是這一次,他徹底死心了,再也不會來騷擾我了。”
陸沉南聽了也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我忘記了這一茬似的,他問我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感冒,我笑著說我很好,我及時洗澡換了衣服,又喝了薑湯,我很好。
陸沉南因為我生病了搞得我對他很抱歉,我叮囑他記得一定要打針吃藥,他答應了。
掛斷了陸沉南的電話之後我又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我的車修好了,我又去4S店將自己的車開了回來,一晃就到晚上了,我一邊在醫院陪著熠熠,一邊開始準備明天上班要用的文件。
接下來的很多天我一直都很忙碌,熠熠病好之後,一個新立項的項目也忙得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年,自從我來公司幫忙之後,徐鈺安就專心在外跑,公司裏的大事小事基本都交給我了。
而我恢複忙碌狀態一個禮拜後,又一天,薄璽安的出現,再次打破了我的平靜。
他起先是給我打電話,不間歇的拚命打的那種,我隻當他又抽風了,我根本就不理他。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找到公司來,我們公司那前台也不知道是不是礙於他在海市的權威,根本就不敢攔他。
薄璽安長驅直入的進入了我的辦公室,那會我正在跟一個客戶打電話,一抬頭驟然看到他陰晴不定的臉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我掛掉電話,剛要問他又來做什麽,他卻麵無表情的將一個文件袋啪的摔在我麵前。
他雙手插兜一臉冷漠根本就不說一個字,他的表情就好像回到了七年前我們第一次那會兒,恢複了當初最討厭我的那會兒。
我一臉懵逼的打開文件袋抽出文件一看,封麵上的那幾個字,就足以讓我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親子鑒定書?
他什麽時候去做親子鑒定了?
他從哪弄到的樣品?
他徹底的確定了熠熠是他的兒子嗎?
他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是這幅表情?
他又想做什麽?
懷著疑問的心情,我將親子鑒定書翻到了最後一頁,可是,當我看到鑒定結果上的“非親子關係”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疑惑的抬頭看向他,卻對上了他惱怒的、厭惡的、淡漠的、疏離的、無關緊要的表情。
“這一次,我徹底相信了你的確是個蕩婦!慕遙,你贏了!”他嘴唇輕啟,一張一合,淡淡的說道。
他轉身離去,我辦公室的門重重的關上,獨留裏麵一臉懵逼的我,還久久的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