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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因為,我是我

  她本是母親的掌上明珠,母親雖然隻是一個巫婆,性格乖戾,但也給了她嚴厲卻不乏愛意的關懷,雖然她從不知自己的父親是誰,甚至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但她長大後,從來不問。


  她知道母親總締結一些奇奇怪怪的條約,整天研製一些古怪的藥方,她不以為然,也不以為意,過著自己平靜淡漠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他,那是的她還是一個到處遊曆的修習生,母親精通巫術和巫妖,而她的誌向是學習治病救人的良藥。所以小小的她開始了四處遊曆的學習,她學習很刻苦,學習各種讓人中毒的藥的製法,為的是最終能製毒才能解毒。她雖然也能製毒,但她曾心裏暗暗篤定,隻救人,不害人。


  可是這次她破例了,那柱難以尋得的奈何花與兩生花的花種,是她培育的,因為想給百荷他們教訓的雖然是媽媽,可是看上西沙的卻是她。


  那是她還不過是個遊學的孩童,卻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結識了他,她還不懂風花雪月,可是看到他,她突然就莫名的悸動,她覺得如果她應該有個夫君,就是那個樣子的,見過了他之後,再難有人入她的眼。


  她私下裏想,他們是多麽般配啊,她純良,而他溫暖。可惜,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已經是別人的了,他的心裏已經有人了。


  可致命的是,這卻更成為迷惑她的毒,因為她看得見他的柔情,他的相思,看得見那個女子的幸福,隻是那個女子不是她。


  就讓自己短暫的麻醉一下吧,長久的刺痛後,她終於不再願意清醒。當母親提出那個想法的時候,她沒有拒絕,取出了奈何花,如果宿命不給我一個機會,也許我要自己去掙,她想。


  她迫不及待的出現在他第一個輪回裏,靠著她追蹤到的奈何花的氣息。


  她將百荷的一魄藏在香囊中,這樣因著這魂魄,他們終能相逢。”你是誰?“西沙上前問道,英氣的劍眉中藏著狐疑。”我是我,“她輕笑道。她不是不知道他心中的震顫與敵意,可是就讓她沉醉一下下,一下下就好,沉醉在與他相逢的機原裏。”你,不是百荷,對麽。“西沙有些遲疑,那神情與百荷有幾分之一的仿佛,但卻也有大的不同,可是每個人都有很多麵,百荷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一直在成長著,氣質也有變化,所以又是轉世之後,西沙不敢確定。


  她微微的笑著,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你如果不是百荷,就是擄走百荷的人吧。”西沙說

  “百荷呢?”


  “百荷被我們施了藥,什麽也記不起來了,”她笑著撒謊,隻是無人知道那笑意裏是什麽。苦澀?“包括你”


  “胡說!”西沙怒而不發,他不是一個朝向女人發作的人,而且他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若有似無的哀傷,這哀傷不願意讓他相信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我們能不能先不談百荷,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她說“你還沒有問過我的名字呢。”


  西沙卻堅定的說“我隻問你,百荷呢,把她帶到我身邊來,你們要我輪轉七世,我轉就是了,但是我們怎麽可能不相逢,你們用了什麽手段對她。”


  “我叫忘情,薛忘情,你要記住了,免得日後想念起我來,記不住我的名字。”她仿佛沒有聽到西沙說什麽。


  西沙眉頭一皺,”好吧,薛小姐,,“他想還提起百荷,卻覺得似乎問也沒用,既然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他依靠的隻能是自己。


  便閉口不言,他們站在縣衙門外,跟一群人一起,看縣令審案。


  這是很多個平行世界的一部分,這裏的人種與西沙和百荷的星球十分類似,所以他的神魂才可以托生到這裏。隻是不知這裏的坐標是什麽,西沙暗暗計算,他需要更多的關於這裏太陽運行軌跡的資料,才能判斷這個星係的坐標。以便請影壁他們幫忙看看百荷是否在附近。


  可是就在他皺著眉運算的時候,卻又衙役來請他。


  他一時回神,難道自己跟著案子還有什麽關係。


  當聽清衙役是說小姐有請的時候,他按耐著心中的激動,百荷,是你嗎?


  可答案,卻是,不是,不是百荷,卻是有著百荷之物的人,薛忘情。


  當縣令夫人說小姐看上他,打算讓他入贅的時候,西沙的惱怒之情卻已經接近冰冷。他什麽也不能說,個人的原因隨便吐露宇宙的秘密是宇宙準則所不許的。


  他再次看到了薛小姐,隻有他2人。”我不會同意的,不知你們為何要這樣對待我們。“


  小姐刺痛了一下,他說的是我們,不是我。如果,如果我也能被稱作我們。小姐自嘲笑了一下。


  然後她端端正正的走到他麵前,開口說道”我這麽做,不是為了報複你,也不是為了羞辱你,是因為我真的愛你,我從很早以前就愛上你了。“


  西沙自然是不肯相信的,對於傷害,他有時也像刺蝟一樣,可是他剛打算抬頭出言譏諷,就看見了薛小姐的眼睛:一眼望得到底的眼睛,清澈的情感與隱忍的淚,和眉間抹不去的哀愁。


  西沙怔了怔,也垂下頭來。


  安靜的卻堅定的對她說”我和你,不可能的,我心裏有百荷了。“”我不介意,“小姐說,引得西沙抬起頭來,看著她,被他這樣看著,她很驕傲。


  她繼續小聲的,甚至是哀求的說”隻要,你也不介意。“她沒有提過百荷,她不在乎百荷介意嗎,隻要他不介意,就可以了。她願意什麽都沒有,隻要能得到他的心。


  西沙不由得苦笑,我魅力這麽大麽,怎麽之前不過是個誰也看不上的窮小子,除了百荷拿我當寶,一眨眼間就成了人見人愛呢。可是,他的心隻能給一個人,而那個人也早已跟他約定了永恒誓言。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站起來轉身走了,小姐並沒有阻攔,隻是在他背後輕輕說”我等你,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因為我一定等你。“


  西沙沒有回頭,隻是輕輕說”我,等百荷。“


  然後,便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你,為什麽不跟我多說幾句話,為什麽不問問我,為什麽愛你,我也是重新經曆了投胎之苦,卻含著對你的思念,沒有去喝那孟婆湯,我轉世忘了很多學到的藥理,可心裏記著你。我也是在輪回的隧道中走過,卻無法對人言說。


  你為什麽不問問我,為什麽愛你,我愛你,隻因為你是你,而我是我。“


  小姐喃喃道,卻沒有人聽見。


  後來西沙聯係上了影壁,知道這隻是一個底層進化的星球,還處在獨裁統治的時期。


  後來,西沙一直在等百荷,小姐也一直在等西沙。小姐縣令的爹很惱怒,罵西沙不識好歹,好好招呼了他一頓板子。


  也怨自己的女兒怎麽看上了這麽一個來曆不明的窮小子,要給她許個門當戶對的人家。


  結果女兒差點懸了白綾,唬得縣令也不再提這話。


  後來三十年過去了,縣令已經去世,小姐卻還在等他,而百荷也一直沒有出現。


  西沙一直呆在那裏,日日摸索著他的指環,由於長期處在異度空間,與影壁的聯係也由於能量不足,在十幾年前就中斷了。


  小姐出現在他眼前,”為什麽百荷一直沒有出現。“他望向她的眼神好像在詢問,但他卻什麽也沒有說。”


  小姐亦然。


  “讓我給你做頓飯吧,然後我就不會再來打擾你,我會讓你見到你的百荷。”


  西沙看著她,他不知道這話有多可信,可他知道的是,這是目前僅有的希望,他擔心百荷,不知道她有沒有被他們傷害,所以能見一下也是好的。


  西沙點了點頭。


  他吃了小姐做的飯,也許很豐盛,可是他食之無味,他隻等小姐告訴他百荷的去向,可是他不知道,小姐,在裏麵,下了合歡散。


  得不到他的心,她要得到他的人,因為他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為了得到她想要的愛情,她願意放下那些可笑的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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