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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鏡像村

  炎炎夏日下,眾人在趕路。花兒將纖纖抱走,與美美,小一遠遠的跟在後麵作為照應。


  百荷,西沙,磨長老,影壁,女王在一起打前站,。不過有時,磨長老會憑空消失一般,回去看纖纖。後來影壁也會無故消失,本來也說是看纖纖,但據美美的書信說,看到影壁的次數與他消失的次數絕不成正比。


  不過大家看似乎女王並不介意,所以大家也就不提。


  這一日來到一個村莊,村莊前一個界碑,寫明“鏡像村”。


  “鏡像村,這名字挺怪的嘛。”百荷說到。


  磨長老卻皺起眉頭,“鏡像村原是一塊福臨寶地,引起山出奇石秀水,若以鏡山所出的特質石材打磨光亮,再以像泉之水洗滌,則為石鏡,此石鏡照出的不是人形卻是人影,若人心誌光明,便是一片白色光亮,若人心懷慈愛,便是純的黃色或紫色,若人心懷不軌,便在不同位置發暗無光,於是大家便都能明白他在哪些地方犯了過失。眾人便勸勉職責他。及待這個人改正,再去照鏡子,又如同從來沒有過錯誤般光潔如新,重為大家所接受。所以,鏡像村很像傳聞中的君子國或香格裏拉,是傳聞中,非常高的造化等級的地方,也隻有前生正直做人,有足夠的福報,才能投生在這裏,算是幾大淨土中的一部分。”


  “原來是這樣,可我觀如今的村上空氣象,卻怎麽好似駁雜一般,多了很多紅黑之氣。”華兒說。


  磨長老答道“正是如此,但想來你那圖紙既然指引我們到這裏來,也必定不會是讓我們來遊山玩水的。”


  “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親口嚐一嚐,在這裏空談有什麽裨益。”影壁似乎動力十足,邁開大步就往前走,眾人跟上。


  村裏的氣氛倒似往常,三三兩兩的人,衣著也極華美。


  隻是隱隱聞見一股臭氣。


  眾人循著臭氣一路走來,竟走到一條被堤壩攔為死水的水潭邊。


  裏麵草木不生。


  “這不會就是您所說的鏡河吧。”百荷問磨長老。


  磨長老卻不答言而是望望遠處的一座山。


  “誒,還剩一絲生機。”華兒掐指後,指著水中一出氣暈。“便在那裏,還好生氣未絕,否則這村子就廢了。”


  西沙點頭道“是呀,以這狀況來看,村子裏不知出了什麽歪門邪道,蠱惑了人心離德,還好正氣未絕,所謂以人養境,也是有人暗中照料這靈山秀水,才使這氣韻尚存。”


  華兒對西沙接自己的話還有些不習慣,臉色不易察覺的紅了紅,往影壁身後靠了一靠。


  “你們,,是什麽人啊?外來的麽?”一個稚嫩的聲音映入耳中。眾人循聲望去,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年,懷捧著幾個石塊,怯生生的站在那裏。


  “哦,我們,我們是慕名來購買你們這裏有名的影像鏡的。”西沙忙上前走一步,答言道。”影像鏡?“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但隨機又變成了防衛的神色。”你們,果然是外來的?”


  “是啊,我們是千裏迢迢,離這裏好遠的一個叫異香園的地方來的。那裏聽說你們這裏有這種鏡子,我們特別敬慕,所以專程過來求購。”百荷說。


  “哦,你喜歡這鏡子,那太好了,爺爺一定會很開心的。”少年的戒心,其實很小。“我帶你們去見爺爺。“


  為什麽是爺爺而不是爸爸媽媽?許是個孤兒?眾人沒有問,想不論是傷心事還是人家不願意提,總之人家不說的還是不問也不要太好奇才好。


  少年在前麵引路,將大家帶到大山之中的偏僻之處,顯出一個茅草房。“爺爺”少年叫著。衝向前去。


  但是大家交換了一下神色,茅草屋外一片狼藉。恐他爺爺已遭遇什麽不測。果然有旁邊鄰居的老漢,探出頭來,警戒的望著這邊。眾人點頭致意,那老漢向少年招了招手,密語了幾句。少年臉色一變,手一鬆,懷裏的石塊全掉到地上。


  老漢似乎又問了問百荷他們的來曆,走上前來攀談了幾句,便把百荷和少年一起讓到屋裏。


  正是秋轉冬的季節,屋裏騰著熊熊的爐火,在這寒冷的季節裏是別樣的溫暖。


  眾人這才知道,影響村的過去。影像村原本是天光照耀之處,大家心裏由於有影像石的作用,縱然走了彎路也能及時修複,所以村風淳樸一時海內之名。村民也都好客友善,因此遊人絡繹不絕。


  可惜禍也由此而起。


  一日裏這廂便來了幾位遊人,原本影像村的規矩,來人必用影壁石相照,村前的界碑旁,原本擺放著一塊大的影壁石,能照來人氣色,根據影壁石所顯現的不同氣色,會呈現不同的接待。


  若來人顯出的氣色不好,有的知難而退,有的表示出願意聆聽悔改,便會迎入村,以待客之禮,學生身份,潛移默化中,感受村民的淳樸,而頓悟前非。


  可沒想到,有一日幾名歹人來,影壁石顯示他們犯了虛妄貪名之過。本是拒入村的,幾位客人卻不肯走,並假意表示悔過。


  當時的村人相信了,便如以往一樣迎入村來,誰想知幾位來人竟然包藏禍心。


  非但並無悔改之意,而暗暗以他們所杜撰的違背人的淳樸本性的,所謂道德禮儀來教授。原本硬幣村一派天真,吃行坐臥,包括待老攜幼,具本著天性而來,無甚規矩,待人接物也是率性而為,喜歡的人就多親近,性格不投的人便無話講。縱然是有過節的人,也是當麵衝突,不過言語之間,處事對待,既不會有身體上的打壓,也不會因此事波及他事,一事一了都在明麵上。


  然而幾個歹人已假裝學習詢問為途徑,暗暗告訴村人,比方說,如果你討厭這個人,那麽你當麵帶他不好,是不禮貌的,是沒有修養的,沒有道德的。所以你看到你不喜歡的事情和作為,也不應該當麵表現,要保持風度和禮貌。但是有些人說,可我就是不同意他的這種做法呀?幾個歹人又說,你覺得他這麽做不對,那是因為這個人就是壞呀,就是笨啊,就是低賤啊,你當麵帶他不好,他會報複你,記恨你,以後也帶你不好,所以他如果做得不對,你當麵不要說,你背後再有啥事使勁也跟他使壞,這也是他改得的呀。


  上當的人越來也多,村民日益變得虛偽狡詐,並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個個麵如桃花,內藏勾鉞。


  人們不再是對事不對人,事了無牽掛。而是上綱上線,由事記恨到人。而且再看到有不當之事無人出來阻止,人心一盤小九九,村風日下,強勢橫行。眼看景象村之魂魄已不在矣。縱然是少年的父母,也是年少衝動,不再聽從以前的村規,有事多問有經驗的老人或組長,而是加入了衝動的人流當中,說要改變景象村老舊落後的村風。


  老漢說道這裏長歎一聲,“如今,這村裏,隻有我們這六七十的老人,和那些天性未泯的孩童願意相信,和珍惜老祖宗傳下來的鏡像村規了。”


  西沙也長歎一聲“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看到的鏡山像水都被荒廢,甚至是破壞的如此嚴重了。”


  華兒忙問“那這家的老爺爺去哪了?怎麽會今天突然消失呢?”


  老漢說“唉,別提了,我看那,鏡像村,是要亡了。其實原來也不乏有意支持正氣的青壯人家,隻是那些人互相勾結,結成了組織,並且已保護道德和正義的名義,到處抓人。而原來淳樸的人家,並不會做出有意傷人的舉動,隻知道仗義執言,不肯低頭,所以,死的死,逃的逃。如今隻剩下些許人,也四散逃了,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抓到這裏來。今天我正好出去砍樵,回來的時候,就看小山他爺爺被一群人鐵鏈拖走了,可憐我一身老骨頭也派不上什麽用場,隻能躲起來,偷偷跟著看他們把你爺爺拖到哪裏去了。才又回來。縱然仍然沒什麽用,也好知道,把你送上哪裏去見你爺爺最後一麵吧。”


  那個叫小山的少年猛地站起來“我要去救我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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