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喜訊
不多時依照他的命令,他的手下便找來了幾位南越醫術最高明的郎中。一位郎中替蘇千羽把過脈後,連忙跪下說道,“回王爺,這,這……”
“這什麽!快講!”獨孤軒塵心裏本來就有些煩躁,郎中如此吞吞吐吐更是火上澆油。
“回王爺,這是喜脈。”郎中麵露喜色,頂著獨孤軒塵怕人的目光把這句話說的完整了。
獨孤軒塵聞得此言,更是喜出望外。另外幾名郎中為蘇千羽把過脈後結果如出一轍。獨孤軒塵連忙打發了郎中,讓他們速去準備幾副安胎藥。
此時的獨孤軒塵幸福感油然而生,可他忽的麵色又冷了下來,對著蘇千羽喝斥道,“你不好好待在天聖,非要跟軒翼跑來南越胡鬧,萬一路上有個三長兩短的,你!”
說著向蘇千羽投去一個淩厲的眼神,並未把後果道出。
蘇千羽被獨孤軒塵的眼神嚇得打了個激靈,怯怯的說道:“你看我這不是沒事麽……”
“胡鬧!簡直胡鬧!出事了那不就晚了?!出事了你還能在這看到我?”
這樣一說獨孤軒塵更加氣憤了,好在她這一路有獨孤軒翼保護著,沒有出什麽事,想到這裏他的心情稍微平複些許,“行了,你先在這好好休息,回去之前沒我的命令不許踏出房間半步,你可要安分些,可別傷到了我兒子。”獨孤軒塵甩甩袖子,語氣重新柔和下來。
蘇千羽有些委屈的看著獨孤軒塵,剛想要張口反駁什麽,但很快就被獨孤軒塵的氣勢給打敗了,隻得妥協,乖乖的躺在床上。
獨孤軒塵出去之後,原本冰冷的臉也像冬雪融化了那般添上了幾分笑意。千羽,這下你可是沒有理由離開本王了。
可獨孤軒塵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踏實,便下令加強護衛。
“稟王爺,宴會……”
這麽一句話將獨孤軒塵的思緒從幸福中拉了回來。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原本就是要去赴宴的,隻顧著千羽的安危竟把這事給忘了。他不禁有些懊惱的錘了錘頭。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下來了,半輪彎月也不知何時掛在了夜空之上,繁星一閃一閃的,仿佛在笑他忘記了時間。當他急匆匆的趕到宮殿之內時,眾人早都已經到齊了。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獨孤軒塵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
這場宴會還是關係到兩國的關係,若是他平時來晚隻能稱之為排場,在此刻來晚卻顯得十分不敬。
所以他沒有選擇讓手下人通報而是安靜的進入,溫和且帶著歉意對著每一個人打招呼,為眾人留下了一個溫和有禮的印象。
沒人在這個美好的時刻在乎這麽一個小小的插曲。
賓客到齊,宴會開始。
隨著宣布開始的一聲之後,一群身著紅長裙,手握水袖的妙齡女子踏入中央,麵對麵圍成一圈,琵琶奏響,水袖被向後甩起,女子身體向後傾恍若紅蓮綻開。
隨著琵琶聲音急促,女子長歎舞步,手中的水袖起起落落勾勒出一幅美麗的花開萬裏圖,顏色豔麗,甚是喜慶。
每位舞者麵含笑意,水袖用牡丹花的花汁浸泡過,隨著舞動整個大廳香氣撲鼻,恍若置身花海。
像是提前預祝和親成功,此舞選的寓意甚好,非常用心。
伴隨著琵琶聲戛然而止,此舞謝幕,眾人稱讚聲不絕於耳。
獨孤軒塵首先舉起酒杯,“感謝南越王盛情款待。”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南越王也回敬了一杯,“這次和親可以說是我南越史上第一次和天聖和親,從前我們兩個國家不斷交惡,今日終於能有所緩和,我再敬你一杯,我南越地狹人稀,永安帝不計較從前我們的過失能把公主下嫁於此,實在是感激不盡。”
二人搖搖示意,同時放下了杯子。
樂曲適時的響起。一個藍衣女子握著一支竹笛非常端莊的現在中央,小心的吹奏著,樂曲歡快活潑,這是南越獨特的樂曲,千喜。心若有喜,竹笛樂之,心若難喜,竹笛舞之是這個國家一直以來的傳統。以千喜這首樂曲來演奏,由此可見南越王對此事的重視,也能體現出兩國人民相處融洽,幸福喜樂。
獨孤軒塵完全被帶入樂曲中美麗的世界,南越王的重視對他來說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這件事成功機率更高了。
酒過三巡,大家喝的酣暢淋漓,而此時正是玩遊戲的好時間。
獨孤軒塵提議投箭壺。可南越人沒有玩過這種遊戲,他來到大廳中央,將繁複的規則換成了簡單明了的語言來說。
講明了規則之後,眾人都躍躍欲試,很快便開始玩開了。
沒有投中的自罰一杯,眼看著酒越進的越多,眾人情緒高漲,逐漸放下了自己的身份,玩開了。
緊接著又玩了南越獨有的猜暗謎,行酒令等更加拉近彼此距離的遊戲。
不知不覺,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眾人才各自散去,雖有不舍。
又安逸的過了幾日,公主和親事宜已經基本進行完畢,獨孤軒塵與南越王一見如故,這件事幾乎是一拍即合。
時間流逝得如水飛快,眼瞧著離回天聖的日子越來越近。
回去的馬車食物已經打點好,獨孤軒塵把自己的寶貝——蘇千羽扶進馬車,自己則和獨孤軒翼一同駕馬,歸城。
一路舟車勞頓走走停停數日,終於可以看見天聖皇城的影子了。
回宮之後,換好衣服,獨孤軒塵和獨孤軒翼便去拜見永安帝。
“兒臣參見父王。”獨孤軒塵和獨孤軒翼一同撫袖跪下道。
“免禮。”永安帝習慣性的抬手,示意自己的兩個兒子起身,“咳咳,此次和親進展可還順……”永安帝還沒說完就開始咳嗽起來。
“回父王,一切進展順利,還請父王不要勞累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還沒回來時,就聽人說永安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沒想到竟已經病的如此嚴重。獨孤軒塵站起來垂頭拱手答道。
聽聞這個答案永安帝滿意的點點頭,接過侍女遞上的手絹擦了擦嘴又隨手遞了下去,“塵兒啊,父王有幾句話想要跟你說,來過來坐,到父王身邊來。”
“父王,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獨孤軒翼聞得此言,非常識趣起身的行禮離開。
永安帝對著獨孤軒翼,擺了擺手示意其可以退下了。
“父王請講。”獨孤軒塵雖在永安帝身邊坐下,但恭敬與畏懼很好的體現出來,這一點一直以來讓身為帝王的永安帝很滿意。獨孤軒塵是永安帝最為欣賞的一個兒子,隻可惜,他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在你幾個兄弟中,一直以來你是最細心的。有個職位一直空缺著沒有合適人選,我思前想後,又經過一些時日考量,父王認為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我一天天的老了,有些事也要交給你們了。”
“不知父王說的是什麽職位?”獨孤軒塵心跳如擂鼓,但是還是勉強裝作沉穩的模樣,小心得問出口,他低垂著頭掩藏著自己的情緒。
“廷慰。以後這個職位就交給你了,我還要批閱奏折,你就先下去吧。”不容他有任何疑問,永安帝就下達了命令。
獨孤軒塵縱有萬般無奈也隻得告退。
回到家中,蘇千羽已等候他多時。
“聽說你升官了?”見獨孤軒塵回來,蘇千羽一邊繡著手上的絲帕一邊問道。
“什麽升官!掌管大小刑事案件,每天忙的要死不說,一點實權都沒有。這個老狐狸,還奪去了我手中的兵權,真是。”說著一拳打在牆上。
蘇千羽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這不是正好麽,也免得你們天天爭來鬥去。”
“也罷,現在你有孕在身,我也好有更多時間來照顧你。”
宮殿的另一頭,一位男子正閉目養神。突然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對著他耳語了幾句。
“什麽?!”似乎是對聽到的消息十分震驚,一瞬間手中的杯子被他捏了個粉碎。他不顧手心上的鮮血,目視遠方。
屋子裏的侍女見到他如此駭人的模樣全都逃開了,竟沒有一人敢上前來為他包紮傷口。手心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他的心也在滴血。
千羽,這麽多年來,你感受不到我的心意麽,他獨孤軒塵有什麽好!他哪點比得過我!
為什麽,為什麽他就能娶她,他就能俘獲她的芳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手!我一樣可以給你幸福的啊,甚至,我可以比他強百倍千倍。
蘇千羽……千羽……不,不會的!你不是對他沒有情意,怎麽會……你怎麽能懷了他的孩子。
不!這個孩子絕不能留,千羽,你怎麽能和他在一起。你是我的人!我一定要把你從獨孤軒塵中搶過來!
他的麵容露出冷色,赫然就是四皇子——獨孤軒霖。
獨孤軒塵,我不會敗給你,我才是真正的王者,最終的贏家。獨孤軒霖說道,聲音冰冷的似乎屋子裏的溫度都驟然降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