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獨孤軒琅
“四弟,你這是什麽話。”淩瑞風臉上有些掛不住,“四弟為國出征,身為大哥自然是關心你的。”
淩瑞航冷哼一聲,“那就多謝大哥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淩瑞風氣急,他淩瑞航究竟有什麽可狂的,不過是個妾生的孩子,仗著自己打了幾場仗,竟敢這樣跟他說話。隻是淩瑞風忘了,就是他口中這個妾生的孩子,曾率軍橫掃西陵,直至今日西陵都不敢越過邊界一步。
淩瑞航心情糟糕透了,他不知道要怎樣去跟獨孤軒琅說自己又要帶兵去攻打天聖。想起當初永林一戰,獨孤軒琅橫刀立馬,英氣逼人的樣子,隻怕他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殺了自己都是有可能的吧。
就這麽回到皇子府,今日獨孤軒琅並沒有在練武場練劍,而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吹著蕭。淩瑞航就站在他的身後離他幾步遠的地方,靜靜聽著。
蕭聲宛轉悠揚,淩瑞航聽得竟有些癡了,他聽得出獨孤軒琅的簫聲中的悲涼,他是想家了。是他把獨孤軒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明明還好好地活著,可是天下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淩瑞航不禁想著如果當初沒有把獨孤軒琅帶回來呢,那此時的獨孤軒琅是不是還在天聖好好的當他的王爺,無憂無慮呢?
後悔嗎?不,他淩瑞航做得任何一件事都不會說後悔。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在戰場上把重傷的獨孤軒琅帶回來,這是他的人,他怎麽能讓他流落在外,他會好好照顧他的。
獨孤軒琅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盯著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淩瑞航,以往這個時間淩瑞航應該剛下朝。獨孤軒琅突然對自己有些惱怒,為什麽他會這麽清楚地記得淩瑞航上下朝的時間,為什麽隻聽腳步,隻聞氣息就知道身後的是淩瑞航,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看到獨孤軒琅放下蕭,淩瑞航在心中微微一歎上前擁住了他,不出意外地又感覺到了獨孤軒琅在他懷中僵硬地脊梁,無論擁抱過多少次,甚至更親密的事都做過,可是獨孤軒琅總是這樣冰冷而僵硬。淩瑞航隻能抱得更緊,試圖用自己的溫度暖化他,雖然他不也不確定是否真的能做到。
“你,發生了什麽事嗎?”猶豫了很久,獨孤軒琅終於開口問道,他感覺得到今日的淩瑞航很反常。
淩瑞航將頭埋在獨孤軒琅頸間蹭了蹭,悶悶地說道,“沒什麽事,左右不過是朝中那些煩人事罷了。”獨孤軒琅也沒有再問,這裏是北靖,有些事他不該問。
淩瑞航沒有說實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獨孤軒琅。還有五日,到時候再說吧。
淩瑞航鬆開了獨孤軒琅,扶著他坐下笑道,“我竟不知道你還會吹簫,而且還吹得這麽好。”
獨孤軒琅垂著眼瞼說道,“是母妃教我的,母妃吹得才算真正的好,父皇常常讚不絕口。”獨孤軒琅頓了頓,“也不知母妃過得好不好。”獨孤軒琅的聲音越來越低,淩瑞航心中一顫,糟了又勾起他的傷心事了。
淩瑞航努力岔開話題,強笑道,“軒琅,明日我找人來給你做幾套衣服好不好,多做幾件,不要總是穿白色,偶爾也換換。”
獨孤軒塵攥著白色的衣袖說道,“不用了,白色就好,因為它,幹淨。”這話敲擊在淩瑞航的心頭,淩瑞航眼睛中冒出火光,發狠的將獨孤軒琅揉進自己懷中,不顧獨孤軒琅的反抗硬是吻住他的唇。
“你聽著,誰都不能說你髒……你是全天下最純淨的人……你聽到了嗎?”獨孤軒琅被淩瑞航禁錮在懷中,無法反抗,隻能嗚咽地應著。
這日過後,淩瑞航突然忙了起來,下朝之後也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處理事務,突然沒有了淩瑞航黏在身邊,獨孤軒琅竟覺得有些不習慣。
淩瑞航是真的很忙,出征之前總是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同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獨孤軒琅,所以隻能盡可能的躲著他,他害怕對上獨孤軒琅冰冷的眸子。
淩瑞航又在書房議事,獨孤軒琅獨自在府中走著。淩瑞航允許他可以在府中肆意走動,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是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
就這麽不知不覺地他竟走到了淩瑞航的書房外,獨孤軒琅搖了搖頭,去哪裏不好怎麽偏偏走到了這裏。正想離開,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走進了書房。那人正是宋岩,獨孤軒琅認得他,當初永林之戰就有宋岩在。
淩瑞航今日找他前來究竟所謂何事,獨孤軒琅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難不成真的要有風雨來了嗎?
獨孤軒琅四下看看周圍都沒有人,就偷偷走到窗下,試圖聽到些什麽。書房裏淩瑞航翻閱著手中的卷宗,半晌說道,“宋將軍,糧草都準備好了嗎?此事至關重要,萬萬不能馬虎。”
宋岩拱手道,“殿下放心,屬下都已經備好,此次咱們攻打天聖定可大獲全勝。”
淩瑞航搖頭笑道,“宋將軍未免想得太過簡單,這戰爭從來沒有一場是好打的。吩咐他們好好準備著,三日之後出發。”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辦。”說完宋岩就出去了。獨孤軒琅趕緊閃到一邊,捂著自己的嘴,他剛才聽到了什麽,淩瑞航要率兵攻打天聖,三日後就要出征。
為什麽,為什麽淩瑞航不告訴他。怎麽辦,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天聖遭受攻打。獨孤軒琅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中,書房內的淩瑞航還再煩惱要如何對獨孤軒琅說出這件事,卻不曾想獨孤軒琅早已知道。
傍晚,獨孤軒琅獨自一人用完晚膳。淩瑞航出城去了,他沒有告訴自己去做什麽,可是獨孤軒琅猜得到他應該是去城外視察軍隊去了,不然他不會帶著江源一起出去的。
獨孤軒琅走到淩瑞航的臥房,在門口猶豫了許久終於咬牙推開了門。獨孤軒琅不是傻子,在淩瑞航這裏住了這麽久,他清楚地知道淩瑞航對他的感情。
今夜獨孤軒琅在賭,用淩瑞航對他的感情在賭。坐在淩瑞航的床上,獨孤軒琅心中忍不住得顫抖,這裏是他的噩夢。他被綁在這裏,任憑淩瑞航一次又一次的侵犯,他惡心,他害怕。可是他除了忍受什麽都做不了,連死都沒辦法。
閉上眼睛,耳畔仿佛還有自己的痛呼聲和淩瑞航的汙言穢語。獨孤軒塵緊緊抓著身下的錦被,強忍著想要出去的欲望。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出去,在這關鍵時刻他不能退縮。
淩瑞航終於回來了,推開門淩瑞航明顯感覺到房中有另外一個人。淩瑞航做好防備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卻在自己的床上發現了獨孤軒琅。
獨孤軒琅已經睡著了,靈動的雙眼乖巧地閉著,像尊瓷娃娃一樣。淩瑞航緩緩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著獨孤軒琅精致的麵容。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這樣放心大膽地看著他。他愛他,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做才能不傷害他,如何做才能保護他。
“對不起。”淩瑞航輕聲呢喃著,伸手欲抱起獨孤軒琅,將他送回自己的房間。誰知在快要碰到獨孤軒琅的那一刹那,獨孤軒琅慢慢睜開了眼睛。
獨孤軒琅坐起來揉揉眼睛,對淩瑞航說道,“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說著起身伸手就要替淩瑞脫去外袍,淩瑞航身子一閃躲開了,滿臉詫異地看著獨孤軒琅。
“軒琅,你這是怎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知怎的,看著今日的獨孤軒琅,淩瑞航竟有些害怕。
獨孤軒琅眼眸暗了暗,直接上前抱住了淩瑞航。聞著熟悉的氣息,獨孤軒琅竟覺得有些心安。
淩瑞航咽了口吐沫,“軒琅,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快點放開我,不然我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麽事。”淩瑞航忍得很辛苦,麵對獨孤軒琅他總是情不自禁。
可是獨孤軒琅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沒有喝酒,我也沒有發瘋。你,我可以允許你做你想做的事。”由於兩人貼在一起,獨孤軒琅感覺到淩瑞航已經要忍不下去了。
淩瑞航將人從懷中掏出來,獨孤軒琅臉色通紅,扭過頭不肯看他。麵對這樣的獨孤軒琅,淩瑞航怎麽會忍得下。一把將人推到在床上,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