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千羽的猜想
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孤鷹和孤狼眼裏,侍衛走後,二人避開梁府的侍衛,溜了出來。
孤狼咽了口唾沫說道,“想不到澤王心腸竟如此狠毒,竟對一個女子也能下的去手,大哥,我們要不要管一管?”
孤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涼涼的說道,“你別鬧了,連芝是澤王安插進塵王府的細作,怎麽?我們身為塵王府的暗衛還要去救澤王的人麽?”
孤狼撓撓頭,嘿嘿一笑道,“大哥,是我疏忽了。澤王的人,是死是活咱們管不著。”
孤鷹撇了他一眼說道,“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吧,王爺還等著咱們的信兒呢。”孤狼早就習慣孤鷹的這幅樣子,也不再多說什麽,跟著他一同奔向塵王府。
“參見王爺。”孤鷹和孤狼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回來了。
獨孤軒塵坐在書桌前,翻著一本書淡淡說道,“嗯,起來吧,說說你們都看到了什麽。”
孤鷹先開口道,“回王爺,連芝去了梁府,澤王也在梁府,連芝把印章給了澤王。”
獨孤軒塵抬起頭,挑眉道,“怎麽樣,四哥相信了沒有?”
孤鷹點點頭說道,“澤王相信了,那枚印章就是王爺的私印。澤王把印章交給梁太傅,梁太傅說東西都準備好了,隻要有了這枚印章就大功告成了。”
獨孤軒塵也能猜個大概,梁太傅到底準備了什麽東西來對付他。獨孤軒塵笑道,“如此甚好,你們做的不錯,下去休息吧。”
孤鷹和狐狼還沒走出書房,就又被獨孤軒塵叫住了,“對了,那個丫鬟呢?四哥是讓她繼續留在王府嗎?”
孤狼回答道,“回王爺,澤王讓梁太傅找人把她處理了,拉到亂葬崗埋了。”
孤獨軒塵點點頭,這確實像他四哥的作風,一旦再無利用價值邊狠心拋棄,“嗯,好了你們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孤鷹和孤狼退下,獨孤軒塵一個人在書房裏繼續忙碌著,這幾天送來的卷宗挺多的,他必須趁著夜裏趕緊看完,白天才好騰出時間來陪蘇千羽。
一想到那個溫婉嫻雅的女子,獨孤軒塵的心中一片柔軟,不禁加快了手下筆的速度。直到天蒙蒙亮,獨孤軒塵才寫下最後一個字。捶捶有些酸痛的背,獨孤軒塵倚在軟榻上打算睡一會兒。
這一夜蘇千羽睡得不怎麽安穩,天剛亮就醒了。摸摸身邊的床榻,一片冰涼。蘇千羽不禁皺了眉,他是一夜沒睡,還是很早就起來了?
喚來忍冬、半夏,洗漱好後蘇千羽走出房門,在院子裏她並沒有看到獨孤軒塵,到竹林那邊去找也沒有。
不會還在書房吧,蘇千羽想著便往書房走去。輕輕推開書房的門,蠟燭已經燃盡了,蘇千羽繞過屏風果然看到獨孤軒塵躺在軟榻上睡著了。
忙碌了一天,獨孤軒塵臉上帶著淡淡的疲倦。此時的他暫時卸下了一身的重擔,像個孩子一般熟睡著,沒有一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
蘇千羽一直都知道他很累,雖然他在她麵前一直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和她說說笑笑。
但是蘇千羽明白,他這樣做隻是怕自己擔心。他肩上的擔子太重,宸妃、獨孤軒翼還有她,這些人的安危與未來都背負在他一人身上,而他也不過隻有十九歲。
蘇千羽看著獨孤軒塵下巴上冒出來的青色胡渣,心中一疼。蘇千羽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薄被,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也不知獨孤軒塵在夢裏夢到了什麽,眉頭越來越緊鎖,雙手也緊緊抓住被子,似乎在遭受極大的痛苦。
蘇千羽被嚇了一跳,定了定神,蘇千羽像哄孩子入睡一樣輕輕拍著獨孤軒塵,一下,兩下。漸漸地獨孤軒塵平靜了下來,可是眉頭依然緊鎖。
蘇千羽伸手去撫平他眉間的溝壑,微涼的指尖剛剛觸碰到他的眉,獨孤軒塵猛然間睜開眼。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未施粉黛卻依舊美得動人心魄的臉,隻不過此時這張臉上卻掛著本不該屬於她的愁容。
獨孤軒塵一個翻身趕緊做起來,拉著蘇千羽的手焦急地說道,“怎麽了千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讓莫叔去把大夫找來。”說著便要起身向外走去。
蘇千羽撲進他的懷裏攔住他,略微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懷裏傳來,獨孤軒塵聽得心都碎了。
“怎麽了千羽,告訴我好不好?是不是在府裏待著太悶了?那等你用過早膳了我便帶你出去走走,你別這樣,我心疼。”獨孤軒塵任由蘇千羽抱著,在她耳旁緩緩說著。
蘇千羽抬起頭,淚水依然在流,劃過她秀麗的臉龐打濕了她的衣衫,蘇千羽衝他粲然一笑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獨孤軒塵手忙腳亂地擦幹蘇千羽臉上的淚水,剛想開口說什麽,卻被蘇千羽打斷道,“我沒有讓你睡書房,你怎麽自己跑來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卷宗什麽的也不急於那一時,要是為了那幾張紙累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獨孤軒塵知道蘇千羽是在擔心自己,心中一暖,連連答應道,“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再這樣了。你還沒用早膳吧,走,我陪你一起用早膳去。”
用過早膳,蘇千羽問道,“昨晚結果怎麽樣?可跟我們預計的一樣?”
獨孤軒塵笑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四哥果然相信連芝拿去的那枚印章就是我的私印,已經把它交給梁太傅了。”
蘇千羽也能想得出來,獨孤軒澤把印章交給梁太傅是為了什麽,不過是繼續偽造書信,嫁禍獨孤軒塵罷了。以獨孤軒澤的腦子來說,他也就隻能想到這麽多了。
蘇千羽笑道,“看來梁太傅又要寫書信了,對了,連芝去哪兒了,她還是回來了麽?”
獨孤軒塵搖搖頭說道,“沒有,四哥讓人把她解決了,現在應該在亂葬崗吧。”
蘇千羽歎息了一聲道,“她也是個可憐人,罷了罷了,她是四哥的人,既然四哥都不要她了,咱們也沒有必要去理會。對府裏人就說她爹爹病重,她要回鄉照顧她爹爹,就這樣吧。”
“嗯。”獨孤軒塵輕輕按著蘇千羽的肩膀說道,“千羽想得甚是周到,要是換做是我,可是萬萬想不了這麽多的。”
蘇千羽笑道,“軒塵那裏是想不了,隻是不願意想罷了。再說這些都是小事,我能幫一點便是一點,省得你麻煩了。”
果然,獨孤軒澤拿到印章後開始慢慢放鬆了,這一天下來,獨孤軒塵收到了不少有關軍餉去向的消息。
入夜時分,白子揚和藍夜又是穿著夜行衣越牆而入,莫管家已經習慣了,略微有些睡眼朦朧地帶著他們倆來到書房。
獨孤軒塵和蘇千羽正一邊下棋一邊在等他們,“你們來了。”獨孤軒塵落下一子,淡淡說道。
蘇千羽笑著起身說道,“表哥、藍公子辛苦了,大半夜的還要麻煩你們過來。”
藍夜嬉皮笑臉的說道,“不麻煩,不麻煩。隻要王爺能答應我,一月之內我在醉香閣吃飯不用給錢就成。”
獨孤軒塵似笑非笑的看著藍夜,蘇千羽默然,他家不是皇商嗎?應該挺有錢的,怎麽他確實這副模樣。
白子揚隻覺得丟臉,趕緊岔開話題,“今日我們查的順利多了,你們的計劃已經實施了對不對?”
獨孤軒塵這才收回視線說道,“對,四哥以為他已經拿到我的印章了,所以放鬆了許多,今日傳到我這裏的消息也多了不少。”
白子揚點點頭說道,“可有有用的消息嗎?”藍夜接著說道,“我去查了軍隊購買糧草的賬目,一筆一筆對下來確實少了五百萬兩。”
獨孤軒塵笑道,“肯定是少了五百萬兩,四哥倒是不會拿這個而來作假。”
白子揚皺眉道,“這個魏副將倒是關鍵人物,他是忠懿太子的心腹,賬簿都經過他的手,隻是現在他已經死了,咱們也沒辦法找他對峙。”
獨孤軒塵手裏握著棋子,緩緩說道,“那這麽說,我們是查不到這五百萬兩去了哪裏?”
獨孤軒塵話音剛落,眾人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藍夜問道,“這麽說送到你這裏來的消息也沒有查出來軍餉的去處?”
獨孤軒塵放下棋子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一時間書房裏的氣氛降至零點,還剩三天時間,這五百萬兩不可能憑空消失啊,怎麽就是找不到呢?
蘇千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蘇千羽想到了什麽,他們一直忽略了一個人,軍餉是撥給獨孤軒諾的,獨孤軒諾接觸到軍餉的機會也最多,如果是獨孤軒諾自己貪汙了軍餉,拿這一切都可以說通了。
獨孤軒諾已死,他們自然不會去查他,既然查不到五百萬兩銀子的去處,倒不如試一試,說不定就是獨孤軒諾監守自盜,自己貪了這五百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