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釋然
江佑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夠格麽?”
他說完這話之後,便就獨自走出了房間。穆雪從未聽過他對自己說過那樣的話,對於他來說,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到底要傷害自己到什麽時候,他才會甘心?那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麽東西?
說什麽夠不夠格,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會在她穆雪的身上發生好麽!但這個女人似乎根本就不會把江佑當回事,那女人到底何德何能能夠讓江佑做到這樣的地步?
不行,她必須要跟她談談才好。不然始終都不知道那個人的心思。
穆雪來到北花園,喬可可正巧坐在秋千上,看著今夜皎潔的月亮,心思愈發沉靜了。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才能讓江家兩兄弟都為你魂牽夢縈!
雖說現在穆雪看不出江佑到底在想什麽,但是從表麵上也看得出來他對喬可可挺上心。至於為什麽一整天呆在自己的身邊,那就不得而知了。
喬可可忽然一愣,皺了皺眉頭,疲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我想要個清靜老天爺都不肯給我。”
穆雪一笑,走到了她的麵前,說道,“我隻是在好奇你是個怎樣的女人,俗話說一山難容二虎。我們就是這二虎啊。你不覺得嗎?你難道不好奇我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嗎?”
“我幹嘛對垃圾產生興趣?那是隻有垃圾桶才幹的事情。”喬可可一句話將穆雪跟江佑都罵了個遍。她看著穆雪,眼神裏沒有敵意,隻有冷漠。要是穆雪自己找上門來的話,她不會將她放在眼中,也不會跟她有什麽交集。縱然江佑帶回家來,也跟她沒有半點的關係。
穆雪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尷尬笑了笑,說道,“但江佑關心的隻有我。”
“那又怎樣?我不會跟你爭一個像垃圾一樣的男人。打他我都覺得髒了我的手。”不是說喬可可有多要強,是因為她有自己的驕傲,縱然她自己再愛那江佑,不過那又如何?他對自己這樣惡劣,她又怎麽可能會貼上去?
對於喬可可來說,沒有什麽比她肚子裏的孩子更加重要。
穆雪不喜歡喬可可將江佑稱為垃圾,但她又覺得喬可可隻是一個瘋子。她更加關心的是喬可可怎麽老是會得到他的關注,她就算讓他受傷,他也不曾怪罪於她。而喬可可要的到底是什麽?她到底在盤算著什麽?
“你到底想要什麽?”穆雪問道,其實撇開家庭背景不說,喬可可也隻是一個野丫頭罷了。能夠如此不重視名利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現在又不介意別的女人靠近自己的丈夫。到底是何居心?況且聽別人說,她似乎很愛江佑。
喬可可隻看她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要是覺得江佑因為在乎我而讓你產生了危機感。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他不愛我,他一點都不在乎我。你滿意了嗎?”
現在喬可可的心思可不在江佑的身上,她更在意江佑下一步會怎麽做,她現在最需要想清楚的事情就是關於父母的死。這一切都是齊家的錯,但是……
“我並不是覺得有危及感了而來找你。我的目的也很明確,我們也是心知肚明。也不需要別人來說了,隻是注定要走的事情,還是不要留下任何痕跡的好。”穆雪說著,嘴角帶著一絲絲得意的笑容。
喬可可隻笑了笑,似乎沒有心思跟她計較什麽,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你可不可以離我遠點?我要是有個什麽閃失,縱然江佑不在乎我,也會弄死你。”
當然,也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
喬可可沒有時間跟這個女人廢話,她知道這個女人是因為喜歡著江佑才回的頭。像穆雪這樣的女人,定然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是她卻沒有選擇那些人。而是選擇了回頭,不是因為喜歡就是因為利益。而這兩者對於江佑來說都沒差。他是個沒有感情的人,要是傷害到他自身的利益了,他定然不會放過那個人。
穆雪一怔,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在穆雪的眼中,喬可可好似瘋子一般,有著光鮮亮麗的外表,可是誰都不知道她的心思。表麵上跟江佑相敬如賓,但是背地裏卻一直都相互傷害。
喬可可對她笑了笑,便就走出了花園,這花園本是喬可可唯一靜心的地方。但現在看來也不再是了。
等著穆雪從花園裏出來的時候,被江佑堵了個正著,他的眼神看著喬可可離開的背影,冷聲說道,“南北花園你都不能去!那是她的。”
穆雪縱然有不甘心,但是卻不敢違逆他。她發現喬可可跟江佑之間有著無法修補的隔閡與傷疤,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給她省事了。
江佑不再限製喬可可的自由,她在宅子裏進出自由。除去遇見穆雪的不愉快,其餘的時候倒是挺自在的。而且她最近也在想江佑到底會怎麽做,她跟江佑之間的合約應該還算生效吧。劉薇薇也沒有大動作,但是喬可可深知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所以她準備自己去找齊風至談清楚。
他將齊風至約到了自己的店裏去,會客室內。喬可可優雅的遞過一杯威士忌給他,說道,“你不必如此沉默。我來隻是為了跟你確認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恨我。因而我也盡量不再做讓你添堵的事情。”齊風至說著,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自己的心髒仍然會狠狠的抽痛。她已然成為了他永遠的傷疤,無論用什麽藥都難以愈合。能夠壓製住這些的,隻有繁忙的工作。
喬可可搖頭,自己喝了點果汁,說道,“我隻是想問問你,當年我父母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或者說,你知不知情。”
齊風至皺眉,複而又歎氣,說道,“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我一直都在後悔沒能保護好你,所以一直都想補償你,奈何你都不肯。”
這時候的喬可可的眼神忽然一沉,說道,“這麽說,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當年的始作俑者已經逝去,齊風至對於自己的心,她不是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她竟想著要原諒齊風至。
“是,喬可可,無論你信不信,我都不會傷害你。”齊風至看向她的時候,眼神之中帶著真誠,也帶著無法化開的悲傷。喬可可知道這些都是因為自己,她不好再說什麽,因為她的心中已經有人了。
“我本想著你是岑溪的未婚夫,所以我想要放過你。當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我就算再怎麽想要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喬可可笑著,眼眶之中似乎帶著隱隱的淚光。她到底還是善良的。她也不想苛責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喬可可忽然起身,給了他一個擁抱,笑道,“我不恨你了,看在岑溪的份上。我就饒過你吧。還有,好好對岑溪。以後我要是不在了,就告訴她我去國外了。”
齊風至的心中,似乎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他以為喬可可來找自己隻是因為從前的事情。但是她居然想到放過了自己,他咬著牙,“所以你這是訣別麽?”
喬可可一愣,放開他,托著下巴想了想,笑道,“對啊,算吧。齊風至,別告訴岑溪。”
但是喬可可越是這樣,齊風至越是不放心。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到底怎麽了!”
這時候的喬可可見著齊風至還不死心,便就說道,“我得了癌症。這個回答,你滿意了麽?”
話畢,她轉身就走。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心痛。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四個月了,現在已經是深冬,而無論店裏怎麽暖和,她都感覺自己冷的要命。
江佑再也無法成為她的溫暖之源,他再也沒有辦法來擁抱她。他連動心都沒動過,又怎麽才能夠給她溫暖?
她想要的,向來都隻能自己去爭取,要是自己爭取不了,那麽誰都不會替她堅強。喬可可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卻一直到近幾天的時候才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女人,即便在逆境,也要好好的生活。
喬可可出去之後,才想起要買一點東西。便就去了CN,她自己開車,路不熟,隻能去CN。而就在她剛踏進商場的時候,卻迎麵撞上了江銘。
他看見她的時候,愣了愣,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悲傷,他提出要去喝一杯,這一次沒有強迫喬可可。她點了點頭,同意了。其實她轉念一想,何必對別人那樣苛刻?喜歡自己又沒有錯。但是在這世上,想要求得更好的姻緣,這也隻能算是奢求了。喜歡自己的,自己不喜歡。自己喜歡的,又不喜歡自己。愛而不得的例子太多了,至少在她的身邊。從來都沒有兩個人因為愛情而在一起的。
“最近身體還好麽?”江銘平靜問道,他不再那樣莽撞的問她是否會愛他,即便他現在一看見她就覺得心疼不已。“我見你臉色紅潤了不少。”
“還好。就那樣吧。家裏來了個不速之客,折騰的夠嗆的。”雖然說是家裏,但是喬可可不知道這樣的家是否能夠被稱之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