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一場嘀笑皆非的鬧劇
陳紹偉和蘇唯的繼母是在她家裏見的麵,那天的天氣有些陰沉,似乎給他們的這次的談話製造了一種凝重的氣氛。記得陳紹偉給繼母打電話的時候,她的語氣並沒有絲毫的訝異,似乎吃準了陳紹偉會主動找她談一樣。
兩人約好了時間,陳紹偉來到了蘇唯的家中,和她見麵。和陳紹偉見麵的那一天,蘇唯的繼母穿的還是比較的得體端莊的,與那天陳紹偉見到的花枝招展的模樣大不相同。陳紹偉心中暗笑,看來這個女人還是很會為了自己找印象分的嘛。
“紹偉,你來了啊,快請坐。嗬嗬,我們的年紀相差也不是很大,你不介意我叫你紹偉吧。”繼母頗有些含蓄委婉的笑著。
陳紹偉坐下,自然的將往後仰著,將背靠在沙發上,抬了抬手,既不逢迎,也不拒絕,淡笑著說了一句,您隨意。
繼母的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珠一轉,看著陳紹偉繼續的套著近乎,“紹偉啊,你看我那天在醫院性子是太急了點,對你說話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事後我可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你可千萬不要和我一個婦道人家見識啊。”
雖然繼母在陳紹偉的麵前一味的示好,但是陳紹偉很清楚,這個女人不過是先要讓自己幫著她爭取到更多的利益罷了。既然作為蘇唯父親的代表來和她談條件,陳紹偉決定先不動聲色,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伯母,你言重了。我很能理解您的心情。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是難免會有些驚慌失措的,做出些激動的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倒沒有什麽問題,隻是伯父那邊……。”陳紹偉說話間停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微微抬起了頭,用眼角瞥了瞥繼母的神情。
在他發現繼母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情時,陳紹偉的眼神也漸漸冷了下來,心想著,到底你們做了幾年的夫妻了,小遠也都那麽大了,你當真要做的這樣的絕情嗎。看來啊,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還真的是說對了。
繼母看到陳紹偉遲遲的說不到正題,不由的心急,搓了搓手,諂媚的笑著,“紹偉啊,你看啊,如果我和你蘇唯的爸爸離婚的話,可以分到多少的贍養費啊。對了,你看我把文件都準備好了,你幫我看看吧。”說完,她將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遞到陳紹偉的手上。
陳紹偉拿起文件看了一眼,其實他不用看也明白,文件上的內容應該都是蘇唯的繼母拚命的索要蘇家的家產罷了。他掃了一眼文件上的贍養費用一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上麵寫了蘇父除了要一次性的付了她8000萬的贍養費之外,還要另外每年付給她和小遠的500萬的生活費。
雖然陳紹偉對蘇唯家的家產狀況不是很清楚,但是以這個女人的心機來看,她提出的這個數字就算是不是蘇唯家的全部家產,也是要達到8成了,還不包括她暗中轉走的金額。
其實,來見蘇唯的繼母之前,陳紹偉是做過一些調查的。他知道,最近,這位風韻猶存的後媽倒是找了一個相好,而且那人年紀也不老,還有點家產的。
看來她是等不及想要離婚,來拴住那個男人了。不過,陳紹偉倒也不想要立馬的拆穿她,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能貪婪到什麽地步。
“咦,伯母,小遠呢。嗬嗬,我有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小遠了。上次來的時候,我還答應了要陪著他玩的呢。”知道欲情故縱的道理,陳紹偉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四處張望了一下。
不明白陳紹偉為什麽突然的岔開了話題,繼母隻要簡單的答了一句,說是小遠被吳媽帶出去晚了,要到晚上才會回來。
陳紹偉“奧”了一聲,突然話鋒一轉,眼神銳利的看著繼母問道,“伯母,小遠知道您要和伯父鬧離婚的事情嗎?”
繼母被陳紹偉嚴厲的眼神盯得低下了頭,眼神閃爍,小聲說著,“嗯,那個小遠還小,有些事情他不懂,以後他就會明白了。”但是,她的慚愧隻是一時的。很快,她就抬起了頭,眼淚汪汪的看著陳紹偉,哭訴著,說她有多麽的不容易。這麽多年來,受了多少的委屈,蘇唯的爸爸對她有多麽的不好。
而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她將導致蘇父受傷的原因通通的推倒了蘇唯的身上。而她儼然以一個受害者的角色自居著,在她看來,蘇唯的過失沒有必要讓她來承擔。如果讓她在這樣一個大好的年華,伺候一個癱瘓在床,連吃喝拉撒都要靠人服侍的老人實在是太殘忍了。
繼母坐到陳紹偉的身邊,邊哭邊順勢的倒在了他的身上,那雙塗著朱紅色的指甲油的手指有意無意的觸碰著陳紹偉的頸脖處,“嗚嗚,紹偉,你說我的命怎麽就那麽的苦啊。當初,為了讓我的家人能夠過上好日子,我才嫁給了蘇唯的爸爸的。現在,蘇唯闖了禍。到時候她嫁了人了,倒是可以甩的幹幹淨淨。倒把個苦果丟給我來嚐,紹偉,你說我冤不冤啊。”
陳紹偉冷眼看著懷中的溫香軟玉,心中卻沒有辦法泛起一絲的波瀾。他自嘲的想著,如果換成了以前,他大可以大方的享受這飛來的豔福。隻是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並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與這個充滿心機的女人調情。
“伯母,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過,當初您在嫁給蘇先生的時候,這些問題,您應該都考慮過才對。再說了,作為一個孩子的母親,我想想您應該不希望讓小遠在這麽小的年紀就和父親分開的吧。這樣做,也未免太冷酷了一些。”說到後來的時候,陳紹偉加重了語氣。
聽到陳紹偉的話,繼母抽了抽鼻子,有些尷尬的直起身來。邊假裝抹著淚,邊繼續的為自己辯解著,“紹偉啊,你不是不知道蘇唯的爸爸年紀都已經這麽大了,而且現在又成了這個樣子。我也是為了他好,才說要撫養小遠的。”
陳紹偉皺著眉頭,已經受夠了繼母如此虛偽無恥的嘴臉。他之所以和蘇唯的繼母周旋到現在,就是希望她哪怕是為了小遠著想,可以懸崖勒馬,打消離婚的念頭。沒有想到,她還是一點都不知道顧忌自己的孩子,仍然鐵了心的想要拋開寵溺了她那麽多年的丈夫。
既然如此的話,他也懶得廢話了,索性把話給挑明了。想到這裏,陳紹偉冷哼了一聲,用冷如寒冰的目光望向繼母,說道,“伯母,大家都是明白人,您也不必將話說的如此的冠冕堂皇。我想,如果讓法院知道,您在婚內出軌的話。您想想,你在離婚後拿贍養費的這件事情上又會占有多少的上風呢?”
陳紹偉此話一出,繼母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保養得宜的白皙麵龐漲成了豬肝色,將她的一直表現的端莊優雅給擊得粉碎。她也是目瞪口呆,隨後神色一變,由震驚轉為憤怒,站起身來,指著陳紹偉就開始大罵,“好啊,我把你當做是客人,一直好言好語的對你。你倒好,隨便往我的身上倒髒水。奧,我知道了,敢情你也打著蘇家的家產的主意啊。”
聽著繼母如此的謾罵,要說陳紹偉一點都沒有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蘇唯繼母的話,觸碰了他內心最敏感的一部分,傷到了他的自尊心。但是,良好的休養讓他不能喝繼母一般的計較謾罵。
陳紹偉不怒反笑,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遝的照片,摔在繼母的麵前。上麵的每一張都記錄著這個女人和她的相好約會的證據,有一起吃飯的照片,有一起跳舞,也有一起走向旅館開房的照片。在這些證據的麵前,縱然她再有本事狡辯,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吧。
“你,你……”繼母看著那些照片,臉色由紅轉白,最後陷入無聲的死寂。她頹然的坐了下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過了許久,才吐出來一句話,好啊,算你狠。但是你不要忘了,小遠是我的孩子,法院無論如何的都會判給我的。
陳紹偉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這個女人了,在這麽多對她不利的證據麵前,仍然還能夠保持鎮定,緊緊的抓著自己的王牌,小遠不鬆手。
陳紹偉冷笑著點了點頭,將沙發上的照片一張張的收了起來。他並不是害怕繼母摧毀掉這些證據,而是擔心這些照片被小遠看到。在他的心中,始終希望不要將事情鬧得太難看,給小遠幼小的心靈造成傷害,這也是他來這裏和蘇唯繼母談判的最終目的。
“伯母,我知道以小遠的年紀,法院將她判給母親的可能性會很大。但是,您有沒有想過,以蘇唯爸爸的財力與您爭奪撫養權,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勝訴的。再加上,您的這些照片,真的是給你丟了很多分呢。”
陳紹偉揚了揚手中的照片,搖著頭故作惋惜的說道,“到時候,您落到一個人財兩空的地步,可沒人會可憐你。我奉勸你一句吧,不妨再等個幾年,等到蘇唯的爸爸百年之後,拿到一筆遺產來的實在。”
話說到了這裏,蘇唯的繼母再也坐不住了,來回的踱著步,臉上的焦慮煩躁暴露無疑。陳紹偉很明白,此刻的她一定是在絞盡腦汁的計較著究竟是哪一種選擇會對她更加的有利。可惜的是,她始終都沒有明白過。有時候,金錢永遠沒有真情來的實在可靠。
陳紹偉已經再也沒有一絲的耐心,再留下來看蘇唯繼母的醜陋現實的嘴臉了。他拍了拍褲腿,站起身來,將照片放進自己的口袋中,準備離開。
臨別的時候,回頭對著仍舊著急的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繼母,說道,“伯母,我先走了。您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是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還有啊,剛剛我忘了告訴您了。就是您現在正在交往的那位男士,據我所知,好像還不止您一個紅顏知己。看來,你有必要去質問一下他對你們的感情的忠貞度了。”
最後一句話,陳紹偉說的很有看熱鬧的感覺。不過,事實也確實是如此。蘇唯家裏的這件離婚事件,還不就至始至終就是一出讓人嘀笑皆非的鬧劇嗎?
從蘇唯的家中出來之後,陳紹偉沒有回家,直接就趕往蘇父所在的醫院,想要將今天和蘇唯繼母相談的結果告訴他們。雖然說,他沒有親口聽到繼母說打消了離婚的念頭。但是他很清楚,作為一個如此精於計算,權衡利弊的女人來說,自然會做出對她最有利的選擇的。
雖然,他對這對老夫少妻的婚姻並沒有抱著多大的期望。但是為了小遠,他始終不希望看到一個還算完整的家庭分崩離析。是啊,孩子在家庭中始終都是弱者,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和出生的環境。而且,最糟糕的就是,當往往一對毫無責任感的夫妻弄砸了他們的婚姻,最後都由孩子們來承擔他們的過錯,不管這些孩子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