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霍總也是有過去的人
霍東隅曾經也有個一個妻子,但那是政治聯姻,自己對她雖不至於厭惡,卻也沒有和她廝守一生的衝動,更何況那個妻子後來還對他…………
自那以後,霍東隅開始慢慢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直至到重遇桑榆。
也許,衝口而出的話才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霍東隅不對自己剛才那番話感到後悔,他願意照顧桑榆一輩子,做她真正的丈夫,他唯一懊惱的是,他的衝動嚇怕了桑榆,唯恐她以後會疏遠自己。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對不起,剛剛是我太唐突了。你忘了那番話吧。”雖然那番話是發自自己的內心,但為免以後與桑榆的相處中出現尷尬情形,霍東隅還是希望桑榆把剛才的話當作是一時衝動的玩笑之諸腦後。
要表白,以後多的是機會,隻要桑榆不離開自己,總有一天他會正式的向桑榆重新表達自己的心意。
之後,兩人一路無言地開車回家。
回家後,桑榆借口工作的事情回了房間,把大門關上,把霍東隅拒之於門外。
霍東隅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搖晃著酒杯,猩紅的液體在杯中輕輕蕩漾,他輕嚐了一小口,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開始回憶起那段夢魘般的往事。
時間仿佛回到三年以前,彼時的霍東隅還不是律師,他是環宇集團董事霍長青的二兒子,美國哈佛大學的博士生。畢業後,他回國發展,入駐了環宇集團高層當上總裁,子承父業協助霍長青處理家族生意。
那時的霍東隅實打實的高富帥,出眾的外表,優越的出身,一流的學識,加上溫文有禮的紳士風度,是多少少女夢寐以求的結婚對象,但霍東隅並沒有給少女們太多的幻想空間,他很快就選定了他攜手一生的伴侶。
那是董氏集團董韋林的獨身女董清蕪。董韋林乃金融界大鱷,與霍長青一直有生意上的來往。他與環宇集團的聯姻,也是互為互利,各取所需,兩個小年輕的婚姻中並沒有過多的愛情因素摻雜在內。
即便如此,霍東隅還是想做好一個丈夫的本分,處處念著董清蕪的好。董清蕪雖出身富貴之家,但為人如其名,溫婉善良,蕙質蘭心,平日裏對自己千依百順,伺奉公婆也十分周到。霍東隅想,雖然沒有過多的愛情,但能平平淡淡,相濡以沫地和她共度一生還是不錯的。
直達那次的出海,霍東隅才知道枕邊人的真實麵目,才知道自己想和她攜手一生的想法是多麽的幼稚和愚蠢。
董清蕪一直喜歡一望無際的大海,那一天,她提議與霍東隅到三亞的天涯海角玩耍,希望取其寓意,自己能陪著霍東隅走到天涯海角,從年少走到古稀之年。
霍東隅對於溫柔的妻子一向是有求必應,他和董清蕪來到了三亞,開著私人遊艇,在三亞湛藍的海水中共度悠閑的時光。三亞潮濕的海風衝淡了陽光的灼熱,兩人在遊艇上好不寫意。
董清蕪遞給霍東隅一杯紅酒,笑意盈盈地讓霍東隅嚐嚐,“來,東隅,為我們美好的婚姻生活,幹杯。”
霍東隅不疑有他,結果酒杯,喝下了那杯致命的救。
待霍東隅剛放下杯子,便覺得身體變得虛弱無力,搖搖晃晃地不受控製。而他一直賢惠溫順的妻子露出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陰狠表情,董清蕪勾唇一笑,拉著霍東隅走到船邊,附在他耳邊輕聲地說:“夫妻情深的戲碼就到此為止了,你就在這片大海中好好沉睡吧,別擋著我的路!”
董清蕪把霍東隅用力一推,霍東隅整個人往後一倒,順勢掉進了無比的大海。
在他掉進大海的前一刻,他眼前是董清蕪陰狠毒辣的眼神,以及她冷酷肆意的笑聲充斥在耳邊。
霍東隅墜入深海中,他想張嘴呼叫,但嘴唇一張開海水就蜂擁而上,海水湧入嘴內讓他喝了不少水。七竅被還未深壓的海水衝擊,情急之中咽下的海水和水中強烈陽光猛烈刺痛瞳孔的痛感,讓耳膜那裏傳來的撞擊感更加厚重,一下一下地仿佛要穿透七竅。
然而痛感是一陣一陣,心髒的迫壓感卻是慢慢深入大腦,霍東隅感覺到肺葉無可奈何地吸收著忍無可忍的液體,心髒像被液體浸泡似的被攥緊,向大腦皮層緊張地一遍遍發送求救信號。他的神經不由自主地繃緊一根弦,唆使著他的四肢亂無目的揮舞,去盼望能捉住借力點。
然而因為藥力作用,霍東隅的神經被麻痹,四肢無力,他寄望可以找到一個哪怕一丁點兒借力點,然而身體越來越沉,呼吸越來越困難,他隻能任由身體無力地向深海墜去。
時間的流逝感一點一點被拉長,知覺被瘋狂的液體吞噬,霍東隅的意識逐漸像光一樣消失。就當他將墜入無邊的黑暗時,一雙手從他的腋下穿過,緊緊地摟住他,在那雙手的幫助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逐漸地往上浮,逐漸看到光芒。
縱然意識在渙散,他仍感覺到帶著他往上遊的身軀很柔弱,帶著他很吃力,有好幾次他覺得兩個人都要被拖進大海的深淵裏,他想張嘴讓那個人放棄自己,不要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那雙手的主人非常倔強,硬是拖著他一點一點,艱難地往上遊。
終於,他們擺脫無盡的海水束縛,霍東隅模模糊糊地睜著眼睛,他發現他的救命恩人竟是個嬌小的女生,她一邊艱辛地拖著自己沉重的身軀往岸上走,一邊呼叫人過來幫忙。最後累癱的兩人雙雙躺著沙灘上喘氣。
模糊間,霍東隅聽到那女生叫桑榆,感受到有人過來對他進行急救,也聽到救他的女生幫忙送他上救護車,卻不求任何回報地輕鬆轉身離去,仿佛剛剛竭力施救的凶險時刻沒有發生過在她身上。
霍東隅想伸手抓住桑榆的手好好感謝她,卻渾身乏力,在他陷入昏迷之前,他隻能盡力牢牢地記住那女孩的樣子和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