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工作做還是不做,這是個問題
桑榆當然知道這是個大好機會,而且自己其實一直的從業誌向都是向律政界發展的,可是……
莫小淩看出了桑榆的猶豫,伸手敲了敲她的頭,“我說你到底猶豫些什麽啊?”
“小淩你不懂。”桑榆歎了一口氣,“那事務所的所長是那個霍東隅。”
“什麽!你的那個丈夫霍東隅?!”莫小淩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也不禁驚得張大了嘴巴,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
“就是他。”桑榆蹙著她那雙柳葉眉,語帶擔憂地說:“我跟他結婚就是一個意外,我本來不打算和他有什麽交集,安心等三個月離婚就是了,可是現在,怎麽感覺到處都是他的身影啊。”
莫小淩伸出一根指頭,對著桑榆搖了搖,“話可不是那麽說,話說你現在單身狀態,身邊出現個優質大帥哥有什麽不妥,跟他發展一下又有什麽不可,為什麽一定要跟人家沒有交集呢?”說著還用手指挑起了桑榆的臉蛋,左右端詳著,“何況我家桑榆也是大美人一個,配得起他啊,要是你們真要發展些什麽也沒有不妥啊,有什麽可以擔憂的?”
桑榆聽到莫小淩這麽說,頷首尋思了一下,微微地點了一下頭,“你說得對,我也沒有非要和霍東隅斷絕一切來往的必要,為什麽要放棄一份好工作呢?隻是……”
“沒有隻是啦。”莫小淩擺了擺手,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裏,催促道:“快點吃飯啦,吃晚飯我還要趕回家睡美容覺的,想這麽多幹嘛,難道霍東隅還能吃了你不成?”
“還真是會!”桑榆在心裏暗暗回答到。“我真的感覺他就是一隻大灰狼會把我吃掉啊!”但是這些話桑榆沒有說出口,生怕被她閨蜜嘲笑她自作多情。
城市的另一邊,霍東隅正手捧著紅酒杯,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凝視著這繁華的霓虹夜景。他輕輕地小啜了一口紅酒,嘴邊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轉過身子來放下了酒杯,從抽屜裏拿出了那本結婚證。
一段段的往事浮現在他的眼前,陷入回憶之中的霍東隅時而蹙眉,時而又展唇一笑,最後他的表情定格在一個溫柔的表情上。
“時機尚未成熟,不能操之過急啊。”心底裏有一個聲音在默默地提醒著霍東隅。
他翻開了結婚證,大拇指輕輕摩挲著與桑榆合照的相片,眼睛裏溺寵的氣息慢慢地蔓延開來,他彎嘴一笑,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了,既然找到了,我是不會輕易放開你的。”
忽然,他如鷹般銳利的眸子裏露出了堅定的神色,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結婚證,“無論如何,我再也不會讓人再傷害到你,你的下半生,就由我來守護吧。”
“叮咚——”一條短信鈴聲打斷了霍東隅的思緒,他拿起手機閱讀,一抹微笑出現在他嘴角,“看來,連上天都在幫助我,桑榆,你逃不了的。”
兩人命運交集的齒輪,開始慢慢轉動。
“喂喂,你們在幹什麽?”桑榆剛回到公寓,出了電梯,就看到房東帶著一群人把自己家裏的東西不住的往外搬。
“桑小姐,不好意思,你這裏我不租,請你馬上搬走。”房東語氣冷淡,看都不看桑榆一眼,不停地指揮著工人搬東西。
“你怎麽能這樣?”桑榆急了,連忙上去搶了自己的行李,站在房東麵前和他理論:“要退租你也要提前和我說啊,哪能臨時搬走我的東西,而且是沒有經我允許,你這樣做違背了我們租賃合同的條款,是要賠錢的。”
“怎麽不能這樣?”一道醇厚的男聲響起,桑榆回頭一看,竟是那個渣男辛東陽!這個混蛋想搞什麽鬼!
辛東陽一副囂張神色,眼裏滿是不屑的神情,傲慢地開口:“這房子當初是以我的名義來租的,現在我們分了,你不是還有臉賴著房子裏吧,我這個承租人同意搬走,你有什麽權利反對?”
“那你們有權搬我的東西?那是我的私人財產!”桑榆絲毫不退讓,狠狠盯著辛東陽,眼裏的怒火快要吞噬了這個渣男似的。
“桑小姐,當初我介紹你到我妻子的公司工作,沒有想到你工作能力如此之差,現在造成公司損失被解雇了,你還沒有賠償我們公司的損失呢,這些物品就當抵押吧。”辛東陽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真讓人想衝上去給他一巴掌,桑榆也確實那麽做了,隻是人還沒有打到,就被辛東陽牢牢握住雙手。
“你放開我,混蛋!”桑榆的手吃痛,掙紮著想甩開辛東陽的束縛。
“你要是打傷了我可是要賠更多的,桑榆,要不你現在賠償五萬現金給我,要不你就留下這些行李,立即滾出這個公寓。”辛東陽緊捉住桑榆的手不放,以卑鄙的方式對付著自己的前女友。
“王八蛋,老娘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負心漢!”
“哼,彼此彼此。”辛東陽甩開了桑榆的手,滿眼鄙視厭惡地說:“當初我還為拋棄了你而內疚一番,沒有想到你這個交際花倒是挺有能耐的,早就勾搭上一個凱子,還結了婚,說我是負心漢,那你又是什麽?”
“你!”桑榆對於自己結婚的事情根本無法解釋,即便解釋了也沒有人會相信,對方人多勢眾,有鐵了心要整她,她隻能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搬走。
辛東陽臨走時還不忘戲謔桑榆一番:“別裝得如此可憐,你不是還有個老公嗎?你走上前投懷送抱,還怕沒有住的地方?這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
桑榆覺得自己頓時成為了一隻喪家之犬,就這樣搬走了她的行李,趕了她出門,辛東陽你夠狠的。
桑榆在空蕩蕩的走廊裏呆了一會,拿起手機打給閨蜜準備暫時投靠,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沒有辦法,隻能走去小淩家了。
她走出公寓準備到公交車站,誰知道沒走兩步,天空竟然下起了瓢盆大雨,桑榆隻能快步跑到附近能躲雨的地方暫時避一避。
所以,等霍東隅撐著傘趕到時,桑榆正渾身濕漉漉的,在一簡陋小賣部的屋簷下,蹲著身子,慢慢地撕碎手裏的麵包,一麵溫柔地用麵包碎喂著一隻流浪的小貓。
狼狽,卻不失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