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得寸進尺
莫小魚明白龍幼萱話裏話外的意思，但是誰又知道郎堅白的真正意圖呢，莫小魚想，即便是改擴建的資金下來，郎堅白也不會再伸手了吧？
“所以，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沒法幫，說句不客氣的話，有可能越幫越亂，還可能幫倒忙呢”。龍幼萱端起一杯茶，閉上眼，聞了一下，然後才淺飲一小口，雖然莫小魚看不到她唇舌之間的配合，但是莫小魚覺得，看龍幼萱喝茶也是一種享受。
一時間，莫小魚有點失神了，想起姬可馨的人前高貴和床上的火熱，杜曼雪的人前冷傲和天生媚態，顧依依的精靈鬼怪和真實，龍幼萱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杜曼雪讓莫小魚對龍幼萱的試探毫無結果，從龍幼萱這裏他看不出是喜歡還是厭惡，她總是可以讓你感到如沐春風，你卻看不到春風來自哪裏。
“你怎麽了？”龍幼萱看到莫小魚走神了，不由得問道。
“沒事，隻是在想一些事”。
“唉，看來我的茶還不夠好，居然還能讓你失神”。龍幼萱叫道。
“哪裏，師姐的茶很好啊，茶香都蓋過我送你的香水味道了，看來師姐對我的禮物很喜歡啊”。
“還可以吧，還是你的狗鼻子靈，就那麽一點點，你都聞到了”。龍幼萱說道。
“嗬嗬，隻不過我雖然有狗鼻子，但是卻沒有透視眼，不知道師姐對我其他的禮物也滿意嗎，要是可以的話，我下次去巴黎再給你捎回來點”。莫小魚覺得這話和杜曼雪說沒問題，甚至他覺得現在和梅芸芸開這樣的玩笑也可以，但是唯獨龍幼萱，他打心裏有點害怕她翻臉。
莫小魚問完後，甚至都準備好了以手掩麵，省的被龍幼萱潑過來的水毀了容，但是不但沒有雷霆之怒，再看向龍幼萱時，她就像是沒事人似得，說起這事來好像不是在說她自己。
“牌子是好牌子，看來那個法國女人很會選東西，東西也是好東西，可惜的是尺寸不合適”。龍幼萱這一席話把莫小魚驚的目瞪口呆。
龍幼萱豈能不知道莫小魚話裏話外的不懷好意，但是越是對於這樣的男人，你越不能退縮，你如果感到羞怯，他們就會得寸進尺，所以還不如坦誠點好。
“呃，是大了還是小了？”。莫小魚笑道，隻不過這一次笑的實在是有點猥瑣了，眼睛盯著龍幼萱的胸部，似乎是在丈量尺寸。
龍幼萱沒吱聲，伸手從抽屜裏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在桌子上，看著莫小魚問道：“是你自己挖還是我來挖？”
“什，什麽意思？”
“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龍幼萱瞬間不那麽好看了，莫小魚終於懂得了什麽叫一秒入冬了。
房間裏一下子靜了下來，莫小魚不好知道該說什麽了，但是龍幼萱此時也覺得這話說的有點過了，可是這家夥得寸進尺，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後這開玩笑還有尺度可言嗎？
本來自己想好了，今晚要和他一起出去吃個飯的，但是到了這時候，還吃個屁啊，拉開抽屜拿出兩張紙，推給他，說道：“簽完字滾蛋”。
莫小魚拿起來一看，是一份聘用合同，一式兩份，內容當然是聘用他為美術學院助教的事了，但是此時莫小魚一點心情都沒有了，現在自己多自由，一旦當了這個所謂的助教，豈不是要時時捆在學校裏，麵對著龍幼萱這張老謀深算的臉，莫小魚心裏明顯的有點抵觸。
“我可不可以拿回去看看，研究一下”。莫小魚問道。
“可以”。
“那好，我先走了，謝謝你的茶”。莫小魚起身離開了龍幼萱的辦公室。
但是從龍幼萱翻臉開始他就不再想著這回事了，出了門就把合同撕了個粉粹，還沒下樓就塞進了樓梯口的垃圾桶裏。
莫小魚走了，龍幼萱的情緒一下子降到了穀底，看著莫小魚用過的那個紫砂小杯，拿起來摔在了地上，在寂靜的辦公室裏異常刺耳，頹然坐在椅子上，自己沒做錯什麽，錯的是莫小魚，開了不該開的玩笑，讓自己生氣了，可是自己訓斥了他後怎麽會這麽憋悶呢？
走了就走了，自己還沮喪什麽呢？莫名其妙的壞脾氣就這麽發生了。
手機響了起來，龍幼萱一把抓過來，以為是莫小魚打來的，但是一看卻是自己侄子龍文瀚打來的。
“喂，什麽事？”
“姑姑，果然不出你所料，董子墨進了醫院了，現在和慕家人在理論呢，怎麽辦？”龍文瀚問道。
“你豬腦子啊，我告訴過你該怎麽辦了嗎？一遍一遍問，你們爺倆就不能動動腦子啊，腦子是拿來吃飯的？”龍幼萱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怒氣，一下子發作出來。
剛剛摔了一個杯子，還沒等龍文瀚說句話呢，那頭就沒音了，手機也在地上變得支離破碎，發作完後感覺心裏舒服多了，呆坐在椅子上，一直到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來。
“喂，哪位？”
“小萱，我是你大哥，怎麽回事？心情不好啊？”龍鼎天問道。
“沒事，有點不舒服”。龍幼萱冷冷的說道。
“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一下，別那麽拚命，工作不是一天幹完的……”
“大哥，你能讓我安靜一會嗎？”龍幼萱打斷了龍鼎天的話，說道。
“好好，我知道了，要是有什麽事的話……”龍鼎天話未說完，就聽到了嘟嘟嘟嘟的忙音，龍幼萱掛了電話。
關上門，走出了辦公室，一步一個台階，很慢，龍幼萱想著待會去哪裏，但是想了一圈發現自己真的沒幾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因為這些年一直都是在算計中過日子，誰又肯和一個這麽算計的人交心呢？
無意間低頭一看，發現幾片碎紙屑在地上，異常的白，如果是以前，她是沒時間看這些東西的，但是今天的情緒莫名低落，彎腰拾起了那幾片碎紙屑。
看到這些碎紙屑後，龍幼萱簡直要氣瘋了，莫小魚這個混蛋，居然把自己給他的合同給撕了，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看了看垃圾桶，又撿回了幾片紙屑，沒錯，就是自己起草的聘用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