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丫頭!你竟然敢詛咒精忠,看我不打死你!”張氏瞬間氣血上湧,又開始滿院子追著程夏打。
程夏一邊躲著,一邊看著程上和劉文兩個人晴轉陰轉小雨轉狂風暴雨的表情,切,啪啪打臉這事,她最愛幹了。他們兩個不知道拿了這麽多銀子做什麽,但是竟然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那她就不會讓他們這麽輕易得逞。
“張氏,你做什麽呢!”
程夏聽著旁邊突然響起的聲音,猛地停下轉圈的腳步,她娘跟著跑了十幾圈,看程夏突然停下,瞬間失去了方向,身子一軟,朝著前麵就栽了下去。
程夏是想笑來著,但是到底忍住了。可是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大花就沒能忍下,哈哈兩聲恨不能把人耳膜震破了。
“胡鬧!”裏正看著一院子的人,直接走到程夏身邊,拿著拐杖小力氣的戳了戳程夏的手,“還不把你娘扶起來?”
“哦。”程夏很是輕快的答應了,然後將氣喘籲籲的張氏扶著站起來,“娘,您看您老是坐著,這身子骨就是不行,要我說啊,以後還得多運動一下。”
大花一聽,瞬間又爆發了不可遏製的哄笑聲。
“笑,笑,怎麽不笑死你!”程上不客氣的戳著大花滿臉的肥肉,氣咻咻的走到張氏身邊,屁股一擠將程夏擠到一邊,對著張氏關懷備至的問候。
張氏撫摸著程上的手,恨恨的瞪了程夏一眼,“還是上兒知道心疼娘,不像那些白眼狼。”
程夏全當聽不到,隻對著裏正旁邊的程右擠眉笑了笑,悄悄伸了個大拇指,小家夥瞬間眉開眼笑了。
剛剛進門的時候就讓程右去請裏正,她治不了她娘,裏正總能。
“張氏你又在胡鬧什麽?夏丫頭已經嫁到了楊家,就是楊家的人了,你再敢動歪心思將夏丫頭許配給別家,我就不同意。我說的你要是不聽,我們就去官府走一遭,我老頭子還就不信沒人治得了你。
張氏一聽,嘴唇翕動了幾下,想說什麽到底沒說。
程上含笑看著裏正,“裏正爺爺,這是我家小妹自己答應的事,不怪娘的。”說著對著程夏使眼色,眼神中的冷厲仿佛在警告什麽。
切,當她是軟包子隨便拿捏啊,搞笑。
“姐姐,剛剛不是你跟我說嫌棄姐夫家裏窮,看上了崩梗村二傻子家的青磚瓦房,想離了姐夫嫁過去嗎?”比睜眼說瞎話,她會輸?
“姐姐,要我說啊,姐夫雖然是個秀才,不如馬夫、殺豬的賺的多,但是秀才好歹還是有廩膳費的,一個月也是一兩銀子,再加上每天還有一升米外加魚肉油鹽,也足夠你們一家三口吃喝了,可比我們這些莊戶人家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強,姐姐你別想不開去嫁那傻子。”
她可沒撒謊,按照明朝萬曆年間的物價,殺豬的一年能賺三十六兩,馬夫能賺四十兩,秀才呢,廩膳費一年才十二兩,差遠去了。
程上的臉瞬間漲的通紅,有心想給程夏一巴掌,但是裏正在,她隻能按捺著怒火說,“小妹別亂說。”
“那大姐也別亂說,裏正爺爺說了,我已經嫁人了,不能再許給李家。娘既然收了人家的銀子,再還回去就是了。趁著現在裏正爺爺在這,姐姐把錢拿出來讓娘給人家送去吧。”
“不用你管!”張氏良久才憋出這麽句話。
裏正在這她不好多說什麽,雖然兩家孩子的親事沒成,但是當年她婆婆鬧著分家的時候,裏正可是幫了她家不少忙,這份恩她得記得。
程夏聳聳肩,不用她管最好了,誰挖的坑誰自己去填吧。不過她還是要感謝一下裏正,這麽大歲數,昨晚今天都過來幫忙,她心裏也過意不去。
“娘,你看這一鬧騰,這日頭都上來了,爹和大哥去田裏也得回來吃飯了,裏正爺爺辛苦跑了一趟,中午就留裏正爺爺在家吃飯唄。”
最好把家裏糧食都給裏正爺爺吃了,給自己這破遭遇出出氣!
程夏想著,更加甜甜的笑了,“不用娘下廚,我給裏正爺爺做,裏正爺爺您覺得可行嗎?”
“可行,可行。”裏正笑嗬嗬的胡子都顫了幾顫。
看張氏不情不願的點頭,程右屁顛屁顛的扶著裏正進了門,程夏則大搖大擺的路過臉色鐵青的劉文身邊,小聲的說,“姐夫什麽時候把商輅大學士請到你家中,通知我一聲,我也好去燒個香祭拜祭拜。”